来自林小满的经历自述:被24年时光腌渍的亲情,是苦还是甜?
上周三加完班,我踩着十点半的月光往家走。高跟鞋卡进窨井盖缝隙时,香奈儿五号的味道突然笼罩过来。穿真丝套装的女人攥住我手腕:"你耳后的蝴蝶胎记..."她颤抖的钻石项链晃疼了我的眼。
我叫林小满,今年28岁。二十四年前那个台风夜,四岁的我被塞进邻居阿婆怀里。记忆里最后的声音是塑料袋哗啦响:"妈妈去买糖炒栗子。"那个印着"福记"的塑料袋,至今还在养母的红木箱底,和我的出生证明躺在一起。
养父的早餐铺养大了我。记得初中时跪在长凳上写作业,面团发酵的酸味混着煤炉的烟,熏得作业本边角卷起。他肝癌走的那天,攥着存折说:"你亲妈右眼角有颗泪痣。"存折里三万多块钱,浸着他凌晨三点揉面攒下的汗。
现在这个自称周美琳的女人,泪痣在包厢水晶灯下泛着光。侍应生端来燕窝时,她推过三本房产证:"当年你爸拿菜刀追着我砍。"她撩起袖子,蜈蚣似的疤爬上小臂,"这刀差点要了我的命。"
我盯着她无名指上的鸽子蛋。想起初二那年,养母把咸鸭蛋黄全挖给我,自己舔蛋白上的盐粒。校服钱交不上时,她在商场保洁间捡我丢的饮料瓶,被保安当成小偷呵斥。
"南山的大平层给你当嫁妆。"周美琳又推来钥匙。我摸着爱马仕包上的鳄鱼纹,突然想起养母总背的帆布包——那是我高中美术课的写生作业,画歪的向日葵在她腰间开了十年。
表姑在电话里尖叫:"你现在住的破出租屋还没人家厕所大!"男友却提醒:"她儿子在澳洲读贵族学校,怎么突然要认女儿?"最扎心的是养母的话,她摸着周美琳送来的二十万现金说:"该你的,别委屈自己。"
昨夜急诊室的灯亮得刺眼。养母肺癌咳血的单子要二十万押金,我蹲在楼梯间翻遍所有银行卡。周美琳的短信这时跳出来:"叫妈妈,现在就转账。"手机映出我扭曲的脸,像极了二十四年前被抛弃的雨夜。
今天收拾养母的樟木箱,抖落出我四岁时的红裙子。领口褐色的糖渍已经板结,却比周美琳送的香奈儿套装更灼人。她突然出现在病房门口,真丝裙摆扫过icu的消毒水:"律师说能做亲子鉴定..."
护士催缴费的广播在走廊回荡。养母的手像枯叶缠着氧气管,当年她也是这样攥着糖炒栗子等我放学。周美琳的钻石耳钉晃了晃:"只要你点头..."我望向窗外,玉兰花正扑簌簌往下掉,像极了台风天被吹散的糖炒栗子纸袋。
缴费单在手里攥成团,养母的呼吸机滴滴作响。周美琳涂着红指甲的手伸过来,腕表镶的碎钻拼成蝴蝶形状。我突然想起被台风卷走的蝴蝶发卡——那是四岁生日时,某个女人别在我耳后的礼物。
此刻手机又在震动,周美琳发来别墅照片。养母忽然睁开眼,浑浊的瞳孔映着我流泪的脸。她喉咙里咕噜着,我俯身听见:"要...开心..." 呼吸骤停的警报声里,护士冲进来时我正对着窗户发呆——玻璃上反照着两个女人的影子,一个裹着貂皮,一个系着褪色围裙。
按下周美琳号码时,急救室的红灯刚好熄灭。二十四年前被遗弃的小女孩,如今该为二十万喊出那声"妈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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