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后,妈妈朝我怒吼:你怎么不替你哥去死?

春雁评情感 2024-06-06 03:50:29

王雪梅打小就知道妈妈讨厌她,不管她怎么努力,妈妈对她都从不露笑脸。为此,她不惜弃学、叛逆、离家出走,却不知这背后隐藏着一个令全家人都痛彻心扉的秘密……

1

“你怎么不去替你哥死了?”——妈妈恶狠狠地瞪着我,脸部因为愤怒而变形,她对我吼出这句话的那一年,我18岁。

我叫王雪梅,今年36岁,山东菏泽人。在我很小的时候,我们一家三口就搬来淄博。

从我记事起,我就知道妈妈讨厌我。但我偏偏从小就调皮捣蛋,每次我闯了祸,妈妈就对我又打又骂,幸亏爸爸总是护着我,安慰我,还给我买好吃的。

在我妈的脸上,我从来没有看到过真正代表开心的笑容,她的话也不多,总是眉头紧锁。而我爸曾是民办教师,一有空他就给我辅导功课。我曾希望用好成绩让妈妈高兴起来,所以很是用功,小学成绩一直都很不错。

等到大点懂事后,我忽然就注意到了一件事情——爸爸和妈妈偶尔会单独回老家,但从没带我回去过,他们也从没在我面前提过老家的情况。

北方农村大多重男轻女,所以就因 我是个女孩,带回去让他们丢脸了吗?等到爷爷去世,爸妈回去奔丧,宁愿把我放到爸爸的同学家里,也不带我回去的时候,这个想法就在心里彻底扎下了根。

我也越来越叛逆,初二那年的春节前,因为我非要买一件妈妈不喜欢的衣服,我俩在大街上大吵了一架。

爸爸拉着我先回了家,我哭着说别人的妈妈都好好的,就我妈从小拿我不当人,既然不喜欢我,干嘛还要生我?

听了我的话,爸爸的眼圈慢慢红了。他发了一会儿呆,才叹着气跟我说了一件往事。

爸爸说,我上面其实还有一个大我2岁的哥哥。哥哥6岁那年,失足落水淹死了,从此妈妈精神受了刺激,差一点疯掉,此后妈妈就不会笑了。

“雪梅啊!你体谅体谅你妈吧,等你大了就明白了。”

听爸爸这么一说,我也似乎回忆起了一个模模糊糊的印象,但又不确定。也许,那就是我哥?

“我哥……长什么样?”我好奇地问爸爸。

爸爸把头一扭,眼睛红了:“你哥……长得随你妈,又聪明,还懂事……”

我心里跟着一痛,几乎立刻就原谅了妈妈。爸爸嘱咐我,不要在妈妈的面前提哥哥的事,怕她再受刺激。我在点头答应的同时,开始努力尝试着去理解妈妈,尽量不惹她生气,容忍她的坏脾气。坦白说,妈妈照顾我 日常吃穿都没话说,就是对我没有笑脸。

虽然她情有可原,但我还是幻想着,我们也能像别人家的母亲和女儿那样,说说笑笑、亲亲热热。

2

可是,直到我上了高中,妈妈依然没有温度。

有一次,我的级部排名提高了三十多名,我在餐桌上告诉了妈妈,满怀期待她会给我一个鼓励或欣慰的笑容,但妈妈依旧一点反应没有,似乎这事跟她毫无关系。

一次两次我忍了,她每次都这样,我的心也渐渐冷了下来。我就是想不明白,既然哥哥不幸早夭,我作为她唯一的孩子,妈妈不应该对我更加疼爱吗?为什么对我像仇敌一样?说到底还不是重男轻女?

要是当年死的是我,她肯定不会这样对待哥哥。心灰意冷中,我感觉人生没有方向,再也无心向学。

那时候,爸爸在公司的驻外办事处工作,隔几个月才回来一次。他每次回来,都要焦虑地督促我好好学习,我嘴上答应,心里却不以为然。

2003年6月,我梦游般进了高考考场,考试成绩自然是一塌糊涂。爸爸得知我估分的情况,已经在给我联系学校复读,所以表面上还算平静,但妈妈却彻底爆发了。

那天早晨,爸爸早起去了公司,妈妈在厨房做饭,我自己偷偷在卧室里收拾行李。我早就跟一个初中同学约好了,一起去她亲戚在青岛的工厂打工。

“出来吃饭!”妈妈在外面没好气地喊了一声,我懒得理她。过了一会儿,她过来推我的门。

我在卧室平常都会锁门,她推不开,就开始“砰砰”砸门,一边扯着嗓子骂道:“吃个饭三遍两遍都叫不出来,你以为你是皇帝家的闺女?不吃拉倒,考这点熊分数,饿死活该!”

她这种骂街似的发泄我早已习惯,我忍着气抓紧时间给爸爸写了一张纸条,告诉他这个家我待够了,我要出去打工,让他别找我。

妈妈越骂越难听:“养你这么大有啥用?越大越不长出息,早知道你是这么块料,就该把你撇大街上,还省点心。”

我把笔一扔,一把拉开门,狠狠地瞪着她说:“我就是不长出息!我哥长出息,你有本事就再让他活过来!”

我妈的脸瞬间变得惨白,眼睛里却好像着了火,她浑身哆嗦着举起了手,我毫不畏惧地瞪着她,“啪”的一巴掌扇我脸上,我的耳朵里嗡嗡直响,脸颊火辣辣地疼。

从我有记忆起,这还是她第一次打我的脸。

“你还有脸提你哥,你怎么不去替你哥死?”妈妈声嘶力竭地吼着,似乎只说一次还不足以表达她的恨意,她又恶狠狠地吼了一遍:“你怎么不去替你哥死?”

我的心,在那一刻,也被我妈这句话杀死了。“那你就当我死了吧!”吼完这句,我快速地转身背起行李包,离开了家。此后好多年,这句话成了萦绕在我心头的噩梦。

3

我的落脚地是青岛郊县的一家服装厂,同学的堂叔是那里的老板,因为有这层关系,同学一去就被安排到了仓库做保管,我则成了一名缝纫工。

不到一周,肮脏狭窄的宿舍、闷热喧嚣的车间、难吃的工作餐、工作的单调、工长的白眼,这一切让我很快就后悔了。

不要误会,我后悔的是找的这个工作,可不是离开家庭的选择。相反,我越是痛恨现在的遭遇,就越是仇视妈妈,我认为我自己遭受的这一切都是妈妈造成的。我想逃离这种生活,却不知离开了又该去哪里,唯有咬牙忍耐着。

又过了半个月,爸爸终于找上门来。他显得苍老了很多,我低下头,狠命咬住嘴唇,不想让他看到我眼中的泪花。

爸爸说,为了找到我,他把我的高中老师同学都打听了个遍,没结果才又想到了初中同学。他说已经帮我联系好了复读,让我跟他回去。

“我才不回去呢!有这样的妈,我还不如做个孤儿呢!”我抹了把眼泪,咬着牙狠狠地说道。爸爸长叹了一口气,说:“等你以后结了婚,有了孩子,你就能理解你妈了。”

我心里一阵厌烦,这话我早就听腻了,“还要我怎么理解她?从小到大,她是怎么对我的,别人不知道,你还不知道吗?”

爸爸又长叹了一口气,说:“天底下哪有不疼孩子的妈妈?失去孩子的痛苦,只有做了父母,才能理解吧!”

任凭爸爸苦口婆心地劝,我就是拼死不回去,他终于放弃了,但提了一个要求,要我答应他,打工就老老实实打工,千万不能干出有辱人格的事情来。他还叮嘱我:“哪天在外面待够了,就回家,爸养你!”

我知道爸爸的意思,不就是怕我给他们丢人现眼吗?我“哼”了一声,算是应了。

爸爸又掏出钱包,把里面所有的钱都拿出来递给我。我倔强地不要,他硬塞到我手里,使劲攥了攥我的手,转身离开了。

看着爸爸的背影越来越远,我的眼泪止不住流了下来,那一刻我真想叫住他,跟他一起回家,但一想到妈妈那张千年不变的冷脸,我终究没有张开口。

后来,我离开了服装厂,来到当地的服装批发市场打工。这份工作凌晨四五点就要开始营业,点货、开单、打包、发货这些活,我统统都要干,一忙起来,连早饭都吃不上。

有一次,我发货回来,在市场的角落里看到一个身影晃过去,有点像我妈。切,怎么可能是她呢?我苦笑了一下,继续干活。

年底,我给爸爸打了个电话,说春节前是最忙的时候,我就不回去了。爸爸显然不相信这个借口,生气地说我太不懂事,就算是和妈妈闹意见也该差不多了。我没做辩解,急急挂了电话。

我在服装市场干了一年多再次辞职,去了青岛一家宾馆做大堂接待。春节期间,我依然没有回去。爸爸提出来要看我,但我坚决不给他地址。

4

2005年秋天的时候,我谈了第一个男朋友杨勇。

他是我的高中同学,读书时就是那种打架、斗殴的知名混子。那时,他就追过我,但我没搭理他。这次,他和两个朋友来青岛跑业务,不知从哪个同学那里知道了我的消息,特意住到了我工作的宾馆,并再一次对我展开了追求。

也许是身在异乡的孤独,也许是我已经厌烦了这份工作,或者是我真的想家了,总之,这次我没有拒绝他。

等他们结束了在青岛的工作,要回家的时候,我也办好了辞职手续,跟着他们的车一起回来了。

辞职之前,我给爸爸打了个电话,他听说我要辞职回家,高兴地连声说好,说他现在在办事处呢,马上就请假回去,帮我联系工作。

我到家的时候,已经是黄昏时分。站在阔别两年的家门前,我鼓足了勇气,敲了敲门。“谁呀?”里面传来妈妈熟悉的声音,我鼻子一酸,差一点就转身要逃离开去。“我!”我含糊着答道。

门里面一片静寂,就在我的勇气即将耗尽的时候,门开了。熟悉的家的气味扑面而来,妈妈站在屋里,直愣愣地看着我。比起两年前,她消瘦多了,我想喊一声“妈”,嗓子眼却跟堵住了一样。

妈妈无声地往旁边站了过去,我低下头,拉着行李走进了家门,没有看她一眼,一如我当初走出去的时候。

我的房间被收拾得干干净净,床单散发着洗衣粉的香味,无声地告诉我,床单刚刚洗过,一定是妈妈知道我要回来了,特意做的准备。

这么一想,我竟然有些感动。不一会儿,妈妈敲门叫我出来吃饭。只是这一次,她的语气里少了暴躁和冷淡,多了一丝叫“温暖”的东西。

我一个人坐在桌前,吃着简单可口的饭菜。可能是为了避免尴尬,妈妈在卧室里没出来,这让我松了口气。吃完饭,我赶紧把碗刷了,然后躲回自己的房间。一直听到妈妈睡下了,我才悄悄出来淋浴、睡觉。

第二天早上,我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给爸爸打电话,他说下一周就回来,找工作的事不着急,等他回来再说。

吃早饭的时候,虽然我和妈妈还是没搭腔,但总算是坐到了一张桌子上。饭后,我抢着刷碗、打扫卫生,妈妈就坐在沙发上,平静地看着电视。

这时,杨勇打来了电话,说他正在楼下。

5

杨勇带来了大包小包的礼物,有烟有酒,还有点心水果。我埋怨他怎么不提前说一声,他说要给我个惊喜,我本来还有点为难,但看着那堆礼物,我心里一动,觉得这也许是个让妈妈对我刮目相看的机会。

我红着脸把杨勇介绍给我妈,但她的眼睛,一直死死盯着杨勇挽起的袖子外面,露出的胳膊刺青,脸上是我再熟悉不过的阴郁表情。我心里“咯噔”一下,预感事情要糟。

果然,杨勇嬉皮笑脸地刚喊了一声“阿姨”,我妈就爆发了:“别叫我阿姨!你给我出去,我闺女现在不找对象,找也不找你这样的小流氓!”我当时就傻眼了,好歹是男友第一次上门,她怎么这么不给人留面子?

杨勇也恼羞成怒,气急败坏地把手里的礼物往地上一摔,吼道:“你骂谁小流氓?你有啥了不起?”他一边说着脏话,一边又飞起一脚,把礼物踢得七零八落,然后甩门而去。

我还没从震惊中反应过来,我妈开始朝我发飚:“你长点出息行不行?你眼瞎吗?你就打听打听,他是个什么东西,你图他啥?”

我浑身的血液都涌上了头顶,气得浑身哆嗦,眼泪却不争气地流了出来,看着眼前这张扭曲的面孔,刚刚找回的那点母女之情荡然无存。

我的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赶快离开这个家,离得越远越好,我再也不想看到这张脸了!

我拿起还没来得及完全整理的行李,逃命一样地出了门。我妈呆呆地看着我,没说一句挽留的话,我咬着牙对自己发誓,永远也不回来了。

去车站的路上,杨勇打来电话,我没脸接,直接关了机。从此以后,我们再无交集。

那时我以为,我妈就是看不得我好,无论我做什么事她都看不上,对我妈的势利和刻薄行为也无比憎恶。我又返回了青岛,电话刚开机,爸爸就打了过来,他一连声地替妈妈解释,我一气之下就挂了电话,关机。

随后的几年,我成了一个到处打工、到处流浪的人。偶尔,我也会去爸爸工作的驻外办事处去看他,每次他都几乎哀求着劝我回家,但我铁了心地不松口。

2014年,我在北京的一家教育公司打工时遇到了大周,他也是山东人,性格实在、直爽。我们慢慢地走到了一起,我把自己和妈妈的关系告诉了他。

可这人一点眼力见儿都没有,一个劲地劝我跟我妈和好,还说天下没有不盼着子女好的父母,这一辈子还早呢,早点和好,省得以后后悔,气得我差点跟他翻脸。

后来,他又试探着想跟我去看望爸爸,我也没答应,反正这事我从头到尾一直瞒着我爸,不想让他为我 操心。

6

等到我和大周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我也曾经想过告诉爸爸,再一想到要是让妈妈知道了,说不定当初在杨勇身上发生的那一幕又会重演,我犹豫了。

后来,我和大周摊了牌,说我妈要是知道我们的事,肯定反对,他要想顺顺利利地和我结婚,就不能让我家里知道。大周虽然觉得为难,最后还是勉为其难地答应了,他又去说服了他父母。

一年后,我偷偷地回了家乡,从派出所开了户籍证明,和大周领了结婚证。之后,我们回了大周的老家举办了婚礼。

因为我没人送嫁,自然引起了不少闲言碎语。我看得开,也不在乎,只是心里对爸爸有一些抱歉。

2016年冬天,离我的预产期还有一周的时候,我忍不住给爸爸打了个电话,跟他坦白自己不但已经结婚,而且快要做妈妈了。

爸爸在电话里半天无语,后来直接就哭了出来。我在电话这头,也忍不住地掉了眼泪。

第二天,爸爸就赶了过来,大周和他妈不住地道歉,说当初失礼了,爸爸笑着说:“我闺女的脾气我了解,怪不得你们。”

等别人都不在旁边的时候,爸爸伤感地看着我说:“雪梅,以前我跟你说过,等你结了婚,有了孩子,你就会理解你 妈 的。”我撇着嘴看着他,表情明确地告诉他,我理解不了。

爸爸苦笑着说:“等孩子生下来,我再跟你说吧。其实,你妈也是个可怜人。”我不置可否。

半个月后,我和大周的儿子出生了,看着这个可爱的小人儿,我恨不得把我所有的爱意都倾注在他身上。

爸爸在电话里嘱咐我好好休养,说他过几天就来看我,还说我妈也会一起来。听到我妈也要来,我忍了忍,把“她来干吗”这句话给咽了下去。大概也是因为自己也当了妈,我的心变得柔软了起来,不似从前那么硬了。

那天,爸妈赶过来的时候,我正在卧室里哄儿子睡觉,外面一阵人声嘈杂,正要睡着的儿子又哭了起来。

爸爸笑呵呵地跟着我婆婆和大周进来看外孙,又苍老了许多的妈妈,神色复杂地站在门外看看我,看看孩子,显得手足无措,我竟然有点可怜她。

很快,婆婆抱着孩子出去了,和我妈在外面一起照顾。爸爸则进门,告诉了我一个隐瞒我至今的秘密。

“闺女……”,他才说了两个字,就哽咽着说不出话来,我预感有事儿,连忙让他快说。

爸爸平静了一下情绪,说道:“闺女,你知道你哥是怎么死的吗?”

“你不是说掉到井里淹死的吗?”我一脸惊讶。

“是你……是你把你哥推下去的……”我眼看着大颗大颗的泪珠从爸爸的脸上滚滚而下,脑子里却如同五雷轰顶,一片空白。

爸爸抹着眼泪,把那段尘封的往事全都说了出来。

7

那年,我4岁,我哥6岁,妈妈带着我俩在井边洗衣服。我和哥哥在旁边打闹,后来哥哥爬上了井台,我从后面不知轻重地推了他一把,哥哥就掉了进去,等捞起来时已经没救了。

目睹这一切却来不及阻止的妈妈受了刺激,差点疯掉,在精神病院住了一个多月才出院。爷爷奶奶都怪我妈没照顾好我哥,见了她就骂。我妈后悔加内疚,却无法消解,就恨上我了。

爷爷奶奶也骂我是“灾星”,恨我恨得不行。我爸夹在我妈和爷爷奶奶中间左右为难,又担心我,就搬来淄博投奔了同学。

他和我妈商量好,我亲手害死哥哥的事儿一定要瞒着我。妈妈虽然答应,但心理阴影还在,出院后还吃了好几年治精神病的药,所以脾气才会变得阴郁暴躁。

“闺女,要不是你一直不待见你妈,我是真打算瞒你一辈子的。现在你也当妈了,你该明白,这世上哪有当妈的不疼自己孩子的?你妈没啥文化,嘴里的话是个好话,说出来也不好听。你哥刚出事那几年,她不敢对你好,觉得对不起你死去的哥。

“你离家出走后,我们曾犹豫过,要不要把真相告诉你,又担心你知道后,背上这个害死哥哥的良心债,一辈子还怎么活?就更不敢说了。

“这么多年,你犟得像头牛,对你妈不闻不问,她也伤心,也憋着一口气。绷不住的时候,之前还偷偷去看过你。你带回来的那个纹身男友,他在我们当地名声真的不咋地,你妈才直接赶走他。可能方式有点问题,可说到底,哪个当父母的,不希望子女好呢?

“而且,当年你不也伤过她吗?现在,你妈也算是想开了,这才要跟着我来看你……”我爸使劲攥着我的手,泣不成声。

我震惊得无以复加。平静了一下后,我抹了一把眼泪,慢慢走到客厅,腿一软,在我妈面前跪了下去:“妈,我对不起你……”跪在妈妈的面前,我泣不成声,愧悔得无以复加。

“不怪你,怪我,”妈妈哭着说道。“我对不起你,对不起我哥……都怨我……”想到是我亲手害死了我哥哥,我心如刀割,无法原谅自己。

听我提到了我哥,我妈哭出声来:“雪梅啊,我以前想不明白,现在想明白了,那都是你哥的命,怨不得你啊!”我搂着妈妈,再次哭成了一团……

在我的主动要求下,妈妈留下来给我伺候月子。

多年的隔阂后,我们之间生疏的感觉还在,但妈妈对我照顾得无微不至,一如她当年照顾小时候的我。不同的是,她的脸上不再如当年那般阴郁,也有了笑容。

如今,我和老公白手起家办的教育公司生意越来越好,爸爸也已经退休,和妈妈一起搬来帮我带孩子。

对了,爸爸给他的外孙起名叫“念松”,因为孩子的舅舅叫——雪松。

作者 | 夕禾

天底下,鲜有父母不爱子女的吧,只是爱的方式不一,且都是第一次当父母,势必会有这样那样的原生之罪。你和你父母之间,有这样的问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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