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尸案中案:有个私生子被抵命

春雁评情感 2024-06-17 18:20:53

火灾现场出现一具焦尸,死者妻子和公公痛哭流涕,怪自己回来晚了。然而几天之后,警方发现死者的DNA,竟然跟另一起失踪案里的失踪者完全吻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请看故事——

1

我叫王东,75后,出生于贵州省的一个小镇,是一名有着十多年经验的老刑警。

2018年9月的一天,我接到报警电话:县城下面一个镇子南边,靠近深山的一栋房屋发生火灾,当场烧死了一个人!

我们刑警队和法医当即赶了过去。到了现场时,火灾已被扑灭,房子燃烧得很充分,只剩下一具空壳。靠墙处匍匐着一具黑褐色的焦尸,四肢蜷缩,死状凄惨,令人不忍直视。

焦尸旁边,一位佝偻老人和一名年轻妇女正跪在地上嚎啕大哭。法医上前检查了一遍,认定尸体全身已高度碳化,损毁严重,辨认不出容貌,只能依稀判断出是一具男尸,想要确定真正的死因,只能进行尸检。

我和刑侦科的陈峰,也围着尸体仔细观察了好几圈,但现场的痕迹已被大火吞噬干净,再加上消防队员灭火时,对现场造成了二次破坏,最终也没能找到有用的线索。

我看了看房屋周围的环境,发现这栋房屋在镇上南边,最靠近深山的位置,很偏僻,方圆百米内都没有第二户人家,要不是这次火灾,很难发现这里还隐藏着一户人家。

消防队员告诉我们,火警是遇难者家属报的,在他们到来之前,现场也仅有两名遇难者家属,并没有其他目击证人。

安排好现场,我和同事将两名遇难者家属带到局里问询,一同带回局里的还有几枚散落在尸体周围,未被大火完全烧毁的金属扣和拉链头。

经了解,遇难者名叫张民,今年32岁,母亲早逝,现场老者是他的父亲张贵,年轻女子是他的妻子李艳。

张民是家里唯一的顶梁柱,常年在广州打工,火灾发生时,他刚从广州回来没两天。

张民的父亲是农民,母亲早年患肺癌过世。5年前,在媒人的撮合下,张民娶了隔壁镇比他小两岁的李艳,次年儿子张韬出生。

夫妻俩很重视孩子的教育问题,张韬才三岁多,就被送到了县城李艳的哥哥家里,读了最好的幼儿园。李艳则在老家照顾农田,不忙的时候,去城里接送儿子,偶尔有空,也去家政公司做点散工。

张民结婚后,去了广州打工。张贵除了农忙时回家,平常则在县里帮别人看大门,补贴家用。眼看着日子一天比一天好,谁想到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李艳哭得一抽一抽的,面对我的询问,根本无法正常回答。李艳的公公张贵倒还算镇定,稍稍平复了心情后,哽咽着描述了火灾发生前的情况——

火灾发生当天早上六点多钟,天刚蒙蒙亮,张贵就和李艳前往后山的田里翻土。

由于心疼张民常年在外面操劳,两人并没有叫醒张民,而是把他留在家里睡觉。

张贵和李艳一直忙到九点多才干完活,回家走到半截,才猛然发现自家房屋着火了,可等到两人跑到家时,房屋已经燃起了熊熊大火。

张贵想要冲进去救儿子,但为时已晚,正巧赶上顺风,火势蔓延得很快。张贵只好拨通119,等到消防队员赶到现场扑灭火灾时,张民已经不幸遇难。

说到这里,张贵再也忍不住悲痛,失声痛哭起来,干瘪的胸膛不断起伏,却再也说不出一句话。

2

联系到张贵和李艳在镇上的其他亲戚,将他们接走后,我先是查了张民的购票记录,证实他的确是在两天前从广州坐车回到老家的。

我和同事也去了张贵描述的田里查看过,的确有被重新翻过土,证实了张贵所言非虚。

火灾发生后的第三天,尸检结果出来了,并未发现异常,死因是热力损失窒息性死亡,常见的火灾死亡原因,且在尸体的血液和胃留物里,均未检测到有酒精和安眠类药物残留。

但由于尸体损毁严重,连带着衣服、身份证等可以证明死者身份的证件,也都被大火吞噬得一干二净。想要确认死者的身份,只能从DNA入手。

张民是独生子,活着的直系亲属只有两人,一是其父张贵,二是其子张韬。如果能证明死者DNA与这两人是亲子关系,那就能证明死者是张民。

在等待DNA对比结果出来的时间里,我挨个走访了李艳和张贵的亲朋好友、邻居。

我发现,张贵一家口碑极好,没跟别人红过眼吵过架,自然也扯不上有什么仇家。

就在火灾发生后的第六天,刑警队又接到了一起失踪案。我顿时有些头大,纳闷平时一向安稳的小县城里,怎么接二连三的出现案子。

失踪者名叫杨勇,租住在镇上西北处的一个出租房里。33岁,生父不详,自小由母亲抚养长大。

十年前,母亲去世后,他便独自生活。杨勇没有正经工作,很少有人愿意和他来往。这次报案起因是几天前,房东因为催交房租联系不上他。

对于这小子,我并不陌生,因为他去年也被房东报警,说他失踪过一次。结果,民警调查之后,才发现这就是一个乌龙事件,原来杨勇欠了高利贷还不起,怕债主追债,自己关机后跑到了外省。

这一次杨勇再次失踪,本来也不由刑警队处理,但基层民警在调查中,得知杨勇失踪前曾和当地一家酒吧老板起了冲突,酒吧老板当众扬言要剁了杨勇。

鉴于这一情况,民警怀疑杨勇的人身安全已经受到威胁,于是把警情提高,案子送到了我们刑警队。

我们在接到案子后也高度重视,当即就派人把酒吧老板控制住了。查来查去,发现酒吧老板并没有作案嫌疑,人家也只是一时过过嘴瘾,和杨勇失踪并没有联系。

这条线索查到这里断了后,我和陈峰当天去了杨勇租房处。

3

房东为我们打开了房门,说杨勇已经一个星期没回来过了。

我们刚一踏入房间,一股潮腐味扑面而来,但房间里的一切还算正常,没有打斗痕迹,门窗也没有被撬。

“既然酒吧老板和杨勇的失踪没关系,那看来这小子这回又是还不起钱,跑路喽。”陈峰说道。

我盯着杨勇床头上一个正充着电的刮胡刀说道:“不对。”一个蓄意外出跑路的人,在出门之前,怎么还会给自己的刮胡刀充电呢?

而且,抽屉最下面还放着他的身份证,以及一些现金。

带着这些疑问,我和陈峰赶回了局里,先是调取了杨勇家周围的监控录像,发现杨勇最后一次出现在摄像头里,是一个星期前的一天早晨。

从那以后,杨勇就再没出现过。

我们又查了杨勇的火车票、汽车票购票记录,一无所获。

接着,我在杨勇经常出入的场所,找到了杨勇的那些狐朋狗友,询问才知,他们也已经一个多星期没见过杨勇了,打电话也一直都是关机状态。

一连查了三天,失踪案还是没有一点头绪,但好在焦尸案的DNA比对结果以及火灾起火原因鉴定书,都相继出来了。

DNA对比结果显示,死者和张贵、张韬确属亲子关系,可以认定死者就是张民。

而消防部门出具的火灾鉴定书也显示:起火原因是一枚烟头点燃了床上的棉絮,引发了大火。

证据链完整,案子无任何疑点,基本可以排除刑事犯罪的可能。

我看着手里的表格,心里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地了,心想等手续走完,就能结案了,张贵也终于可以如愿以偿地把儿子的遗体拿回去了。

这半个月以来,张贵每隔一天就会来局里,以想让儿子早点入土为安为由,索要儿子的遗体,搞得局领导见了张贵都头大。

可就在第二天,负责调查杨勇近段时间资金流水的同事有了新发现,他拿着厚厚一叠的银行单据跑到了我的面前,并用红笔着重圈出了一个名字:张贵。

我仔细翻看着银行流水记录,发现张贵给杨勇转钱的频率非常高,平均每个月都要转两到三笔钱,数额不等。

这个张贵就是火灾案的那个张贵?在得到肯定答复之后,我坐在椅背上,开始思索这其中的关联。

我随即以调查案件为由,传唤了张贵。

4

张贵到了之后,我开门见山:“你认识杨勇吗?”

张贵的眼神一阵躲闪,结巴了好一会后,他才说自己并不认识杨勇。我把银行转账记录给他看,但张贵说自己不识字,耍起了无赖,坚称自己并不认识杨勇。

可这厚厚一沓的转账记录就摆在这里,张贵怎么可能不认识杨勇?张贵越是掩饰,说明这背后越是有蹊跷。

传唤结束后,我把两个案件放到一起对比,竟发现这两起案件中,还有许多关联的地方。

首先杨勇最后消失在监控里的那天,正是火灾发生的日子。

另外,在翻看焦尸案卷宗时,一枚刻着马蹄纹,样式特殊的金属扣引起了我的注意。我猛然想起在杨勇家,一张挂墙上的照片里也看见过相同的扣子!

我急忙赶到杨勇家中,找寻比对后发现,照片中的金属扣和火灾现场遗留下的金属扣,的确一模一样,而且我翻遍了杨勇的衣柜,也没找到照片中的这件衣服。

这件衣服还算上档次,不是随处可见的地摊货,在县城里应该不会多见。那这枚不常见的金属扣子,却同时出现在焦尸案和失踪案的现场,真的只是单纯的巧合吗?

再三思量之后,我向局领导打了报告,局领导很重视,决定将焦尸案的手续再压几天,让我去调查。

得到支持后,我带着法医立马赶到了杨勇的出租屋里,分别从剃须刀、垃圾桶、厨房用具上,提取了多个DNA样本。并把这些DNA样本逐一和先前焦尸的DNA进行对比。

焦急等待过后,结果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这些DNA都来源于同一个人!

案件瞬间变得扑朔迷离起来,死者究竟是谁?到底是一直认定的张民?还是离奇失踪的杨勇?

如果是张民,可他一直在广州打工,他的DNA怎么会出现在杨勇的出租屋内?如果是杨勇,为什么他的DNA会和张贵祖孙显示有亲缘关系?那张民又去了哪里?

现在唯一能够解开这些谜团的,只有张贵和李艳了。

在得到局领导的同意后,我们又立马传唤了李艳和张贵,并分开审讯。他们明显是串通了供词,起初还想咬紧牙关、负隅顽抗。

最终,我们以银行转账和身份证记录为突破口,打开了张贵的心理防线——

“杨勇,是我的私生子。我们也不想这样的,可大伢子实在是太过分了。”

在张贵断断续续的供述中,一个尘封了三十多年的秘密被揭开了。

张贵口中的大伢子就是杨勇,也并没有失踪,而是葬身在火灾之中。

33年前,张贵刚刚结婚时,他还是个走街串巷的裁缝,因为手艺好,很受大家喜欢。

也正因为此,张贵结识了正在守寡的杨勇母亲,张贵终究没有管住自己,和杨勇的母亲发展成了婚外情。

虽然这段感情很快就结束了,但彼时杨勇的母亲已经怀上了杨勇,还生下了杨勇。

寡妇生了个孩子?!即使周围人的口水快把杨勇母亲给淹死,杨勇母亲也始终没有说出孩子的生父是谁。直到十年前,杨勇的母亲因病过世,在走之前,告诉了杨勇事情的始末。

但一切都太晚了,由于从小缺乏正确的教导,杨勇早早就辍学了,二十几岁的年纪却不学好,整天游手好闲、好吃懒做。

5

在知道自己的亲生父亲是张贵后,杨勇很快找到了张贵。但他不是为了认亲,而是要钱。理由是这么多年,张贵没有尽到当父亲的责任。

张贵自知理亏,也怕这段往事被揭露出来,更怕小儿子张民责怪自己。于是,张贵开始频繁给杨勇钱。那几年,张贵自己的日子过得也非常拮据,有时一天要打三份零工,自己却舍不得吃一口热菜,为的就是尽可能地满足杨勇。

平常,张贵对张民说,自己挣的钱都存起来了,将来养老用。但实际上,他的钱全给了杨勇,直到被抓时,张贵的手里仅存十八块零五毛。

可张贵这些年的有求必应,却没换来杨勇的宽容理解,他反倒越来越肆意妄为。

五年前,张民新婚过后外出打工,他前脚刚走,杨勇就上门来找张贵要钱。那时,张贵并不在家,家里只有刚刚过门的李艳。杨勇看着李艳,竟然起了歹心,强暴了自己的弟媳。

等到张贵回家的时候,只看到了杨勇的背影。面对哭着要寻死觅活的李艳,张贵跌坐在地上,老泪纵横。他实在想不通上辈子到底是造了什么孽,这辈子才会摊上杨勇这样的畜 生儿子。

眼看李艳要报警,张贵扑通跪到地上,哭着说了杨勇的身世,并求李艳放杨勇一马,并劝她说,如果张民知道她被强暴的事情后,难免两人感情不会生变。

天性懦弱的李艳,也怕张民知道这件事后嫌弃自己,咬牙同意了。九个月后,儿子张韬出生了,李艳一直以为张韬是张民的亲生儿子,但她错了,张韬的父亲其实是杨勇。

日子恢复了短暂的平静,张贵和李艳本以为过去的伤疤,会在时间中逐渐愈合。

却没想到杨勇愈演愈烈,那之后,杨勇趁着张民外出打工,每隔几个月就会找上门来,威胁李艳从了他,要不然就把这些丑事全抖出来,让李艳丢尽脸面。

李艳不从,杨勇便用强。性格软弱的李艳,只好打落牙齿和血吞。

张贵知道后,找到了杨勇,指着他的脑门骂他是个畜 生,却被杨勇抄起擀面杖打伤了脊椎。从此,张贵就落下了个驼背的毛病,再也没直起过腰来。

日子在屈辱中一天天过去,直到案发前两天张民回来了,火灾当天,张贵的确是在后山翻地,只不过是和儿子张民一起,儿媳妇李艳独自留在家里做饭。

6

谁知,色胆包天的杨勇再次摸进了屋,开始对李艳实施强奸,却被正好回家的张民撞见。张民怒发冲冠,冲上去就给了杨勇后脑勺一铁锨,杨勇应声倒地。

张贵见状,立马跑上去摸了摸杨勇的鼻息,发现人不行了。张贵虽然心痛不已,但转念一想,大儿子已经死了,不能再让小儿子坐牢了。

于是在短暂的思考过后,张贵没来得及告诉张民事情的原委,就急匆匆地伙同李艳和张民,将杨勇抬到了床上,然后用烟头点燃了棉花被,伪造了一个火灾现场。

张贵常年出入深山,对屋后的深山了如指掌,他知道在山的背面有一个隐蔽的废弃小屋,于是让张民带了些口粮藏在了小屋里。

等张贵和李艳跑回来时,房子已经淹没在了熊熊大火之中。

就这样,杨勇就顶替张民,成为了大火中被发现的焦尸。

因为杨勇是张贵的私生子,又正好是张韬的亲生父亲,所以才巧合地通过了DNA对比。

可法网恢恢,疏而不漏,在正义面前,罪恶终究无处遁形。

案件进行到这,所有人都唏嘘不已。虽然杨勇有错在先,但这也不是张贵以及张民、李艳剥夺他人生命的理由。

这一切,也都和张贵对杨勇的一味纵容脱不开关系,倘若李艳早一点报警,事情也不至于走到今天这一步。

在得知张贵招供后,李艳的心里防线也崩溃了,她哭着大喊:“张民他也算是正当防卫啊!”

我叹了口气说道:“法医对尸体解剖时发现,死者的呼吸道里留有大量的灰烬,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李艳茫然道:“什么?”

“死人是不会呼吸的,自然也不会将灰烬带入自己的呼吸道内,如果杨勇真的死在了火灾之前,那在尸检时你们就会露出马脚。可偏偏尸检没有问题,这就意味着你们放火烧杨勇的时候,他还没有死,如果当时你们把他送去医院,事情还有挽回的余地。”

李艳瞬间哑然失色,泪水夺眶而出,后悔二字全写在脸上,但这世间事难就难在,没有如果。

当天下午,在张贵的引导下,我们在后山的密林里抓获了张民。

2019年末,因犯故意伤害致人死亡罪,张民、张贵、李艳,分别被判处有期徒刑十五年、十年、八年。

我想起了刚入行时,师傅常对年轻人说的那句话:“莫犯事,犯事必被抓,违法乱纪的事情没有侥幸!”

作者 | 不在

今天的故事令人唏嘘,私生子侵犯儿媳,公公居然求儿媳做“沉默的羔羊”,最终引发更大的悲剧。读者朋友们,关于这个故事,你有什么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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