唤醒人们浪漫诗词基因的电影《长安三万里》中,有一段高燃剧情,李白激情朗诵《将进酒》,和友人碰杯的酒碗金光灿灿,甚是好看,而这个碗是有原型的,叫做鸳鸯莲瓣纹金碗,是我国的国宝级文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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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0 年,在西安南郊何家村窖藏出土了 270 余件金银器,大都是稀世之珍,其中就有这件鸳鸯莲瓣纹金碗。
当时,陕西西安一家收容所搞基础建设时挖出的何家村唐代窖藏是新中国成立以来最重要的一批窖藏,被中国社会科学院考古研究所选入“20世纪中国考古大发现”。
它的出土文物种类很多,有各种金银器、银铤、银板、银饼、中外钱币、宝玉珍饰、贵重药材等。而且保存完好,数量极大,有一千多件。其中被定为中国国宝级文物的有3件,定为中国国家一级文物的有数十件。
这其中就包括镶金兽首玛瑙杯、鎏金舞马衔杯纹银壶、葡萄花鸟纹银香囊、鹦鹉纹提梁银罐、鸳鸯莲瓣纹金碗等。
鸳鸯莲瓣纹金碗有两件金碗,纹饰造型相同,碗的内壁分别墨书“九两半”、“九两三”,标记的是碗的重量,是唐代管理金银器留下的痕迹。
这是那时“库管”的普遍做法。《红楼梦》中,鸳鸯就是替贾母掌管金银器的,每次使用后,都要称重后入藏,是为了防止有人以轻换重,偷出去倒卖谋私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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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碗一件高5.5厘米,口径13.7厘米,足径6.8厘米;另一件高5.6厘米,口径13.5厘米,足径6.8厘米。通体锤揲成型,造型取自莲花。莲瓣分上下两层,每一层10个,重重叠叠,巧妙地将金碗幻化成一朵盛开的莲花。
莲瓣用对卷的忍冬纹合抱,上层莲瓣的空间内,清晰准确地錾刻出鹿、兔子、鸳鸯和鸿雁,或撒蹄奔走,或伫立凝望,或闲弄花草,或梳理羽毛,动静有异,栩栩如生。下层每一个莲瓣里均錾刻卷草和如意云头。
碗内底中心,是一朵蔷薇式团花,外底中心则錾刻一只回首的鸳鸯,周围饰有忍冬云纹,呈现出一派和谐美满的气氛。
金碗既流光溢彩又富丽堂皇,同时又展示了大自然万物相竞、各得其乐的生命涌动情趣,是金银器中国宝级的上乘之作。
金碗将金银工艺最常见、也是最重要的锤揲、錾刻两种工艺发挥到了极致,是唐代工艺最高水平的代表。是国宝级文物。
何家村为何能挖出这么多宝贝?
郭沫若在《出土文物二三事》中考证这批文物为唐玄宗李隆基天宝十五年(公元756年)爆发安史之乱后,邠王李守礼后人逃离时窖藏的,后来没能回来挖出,所以才保留到现代。
而陕西历史博物馆和北京大学学者考证,何家村窖藏的主人是唐代尚书租庸使刘震,窖藏埋藏年代应为唐德宗建中四年(783年)的泾原兵变时,也因兵乱未及挖出而保存到现代。
的确有可能,何家村,你别看名字听着很朴实,似乎只是普通小乡村,其实在唐朝时属于长安城的兴化坊,靠近皇城附近,是当时王孙贵族和达官显要居住的黄金地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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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古人为什么要用黄金打造碗呢?
《旧唐书·李德裕传》载,唐敬宗时的名臣李德裕曾劝说皇帝李湛:臣又闻前代帝王,虽好方士,未有服其药者。故《汉书》称黄金可成,以为饮食器则益寿。
金银为食器,可得不死或可益寿,金银器皿迎合了帝王和高级贵族的喜好,而唐代黄金原料珍贵,工艺复杂,开设金银手工业作坊需要强大经济实力支撑,所以有实力做的如此精致富丽。
想象一下,大唐盛世里,唐人桌上满是珍馐,金碗中盛满了美酒,大家举杯共饮,畅谈锦绣帝国与辉煌盛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