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变之际,顺势而为-李嗣源回馈中小投资者|闲话残唐五代

大卫的平行宇宙 2024-10-10 23:54:40
一.五代故事0.引文

登上铁王座之后,李嗣源秉持着“要事优先”的原则,陆续办了几件大事儿,比如:

安顿好李存勖的家人。

确定国号。

重用安重诲、任圜这些至关重要的人才。

诛杀一批名声极差的官员,以稳定军政基本盘。

这一套组合拳打下来,到了五月,后唐上层建筑基本定型、稳固。

那,李嗣源是否可以放松一下,好好享受上位者的特权呢?

答案是还不可以!

李嗣源用了大约一个月的时间,以极大力度回馈了在自己的上位过程中出力最多的投资者,以此稳定住大局。但,还有无数中小投资者等着雨露均沾。

以及更要命的,在乱世永远不缺乏的投机客急需李嗣源妥善处理。

如果处理不好中小投资者,他们会撤资,从而动摇李嗣源刚刚稳定下来的权力架构;如果不能快速打击投机客,还会有更多的皇甫晖之流跳出来做“彼可取而代之”的尝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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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公司上市后,积极回馈投资人

对于自己的处境,李嗣源有着极为清晰的认知,在搞掂关键的少数之后,他将注意力投注到从龙之臣中的中小投资人。

1.1.提拔安金全、安审通叔侄

壬戌(初七),任命安金全为振武节度使、同平章事。对于此次提拔,官方给出的理由是奖励他当初在晋阳保卫战所做出的杰出贡献【事见:王檀二袭晋阳】。理由嘛,当然很充分:以安金全当初在晋阳拿出的业绩肯定值这个奖,李嗣源也有充足的道理去任命一个为国尽忠的典型。

就是……无论怎么品,都抹不去一种奇怪的感觉:怎么能用本朝的官奖前朝的功呢?

显然,包括安金全、安审通乃至后唐百官都知道,李嗣源授予节度使的真实用意,是回报这叔侄二人在老板“武装上访”过程中的风险投资;李嗣源也知道群臣都清楚自己提拔安氏叔侄的真实意图。但大家伙儿默契地互不揭穿彼此的老底,百官只要考虑老板的体面就行了,但李嗣源要考虑的可就多了,比如:

高情商的说法:既然我说过“兄弟的事业就是我的事业”,那追授安金全早就应该得到的奖励就是对兄弟事业的最好支持。

低情商的说法:既然我不过是义父的养子,那弥补兄弟的过错,不就是对李存勖过往隐晦的打脸嘛。

1.2.赵在礼升官

丙寅(十一日),意识到朝局已经稳定至坍缩态的赵在礼向新皇帝发出了邀请:老板,我们邺都将士早也盼、晚也盼,总算是听到你老人家登基的好消息。为了表达我们难以言说的喜悦,广大士卒委托我向您发出诚挚的邀请,希望您能来邺都看望一下老部下,让我们也可以沐浴到帝国的无上荣光。

李嗣源反应迅速,在接到邀请函的第一时间就明确予以回复——戊辰(十三日),任命赵在礼为义成节度使。

内心里,李嗣源对自己这个任命是极为矛盾的:

没有赵在礼的反叛,自己就不可能有上位的机会,所以,的确应该对其委以重任。

然而,此人终究是叛贼,还是影响了整个后唐政坛格局的大叛贼。实在没有道理正大光明地树立一个奖励反叛者的榜样。更不用说,邺都之乱可是心腹大患,眼下暂不动手处置,不过是形势所迫——将来,总是要找机会剿灭的。对这种反面典型,岂能不惩反奖?

只可惜,形势比人强!事到如今,李嗣源的想法已经不是决定性因素了,银枪效节都自身武力爆棚且占据重镇邺都,注定只能是安抚优于镇压的对象。

所以,李嗣源在慷慨地给赵在礼升官的同时,也做了一个小动作——分配给他的军镇不在邺都,而是临近的义成军镇,治所滑州。

这完美体现了李嗣源的小心思:对你这种暂时杀不了的叛贼,我是要给予升官的奖励,但又没完全奖励——要是赵在礼真的敢去赴镇,等待他及其部队的,恐怕就是一纸诏书以及一支行刑队了。

当然,赵在礼本人还是有逃脱的希望,毕竟他并不想反叛,只是时也命也,被叛军裹挟到了——甚至,我都怀疑他上表希望李嗣源来邺都抚慰士卒的本意,搞不好就是想给老板一个剿灭叛军的机会呢。

赵在礼只要展示自己对老板的忠诚就可以了,而李嗣源要考虑的可就多了——代码能跑就不要瞎改,天晓得在后唐这个屎山程序上尝试打“平叛”这个补丁,会不会把系统搞宕机——逼出一个李嗣源二代来?所以,李嗣源只是循例给赵在礼升职,但既没有赶去邺都抚慰士卒、也没尝试平叛。

相应的,邺都的士卒也绝不肯放赵在礼去滑州赴任——很大程度上,赵在礼就是李嗣源和叛军的共轭人质!

1.3.任命李彦超为建雄留后

暂时搞掂邺都魏州的事情,李嗣源抽空接见了李彦超。

正是得益于李彦超的妥善处置,北都虽然一度险象环生,但最终倒也没发生什么足以左右政局的大事件——嗯……如果不考虑号称有宰相才的张宪死于非命的话。

能将后唐龙兴之地的所有隐患消弭于无形之中,李彦超居功至伟,李嗣源自然不会吝啬自己的称赞:

河东无虞,尔之力也。

作为奖励,庚午(十五日),任命其为建雄留后。

升职的底层逻辑

比较一下,明明李彦超功劳更大且没有污点。偏偏奖励之时,赵在礼拿到了实实在在的节度使,而李彦超却仅仅是一个需要等待转正的留后。无论怎么看,这都不是公正的任命。

我们回顾李嗣源这一生,能看到的,都是其远超同侪的渊深城府与精妙算计,怎么会在这件事上意外地表现出掩饰不住的大失水准?如果不是李嗣源突然失心疯了,就只能是事件背后有着必然但却不便宣之于口的内在逻辑。

授予赵在礼节度使的考量

外宣意义:叛军们,我都给你们领头羊授予节度使高位,就是昭告天下:朝廷无意深究叛军的责任,你们放心地过生活吧。

实际作用:反正你们也不会放赵在礼赴镇,那这个所谓的节度使就仅仅只能遥领,相应的兵权?想也别想。

授予李彦超留后的考量

外宣意义:我也是义父李克用的儿子,晋阳作为帝国北都,本就是我的基本盘,压根不应该有出幺蛾子的道理——李彦超不过是恰逢其会,才做出些成绩罢了。

实际作用:李彦超功劳大,不给一个军镇作为奖励难以服众。但他可是李存审的孩子,一家人都占据着帝国要职,现在就直接给一个节度使,不但以后拿不出像样的赏赐,而且还大大提升了李家在帝国的话语权,难说对自己的铁王座没有威胁——所以,还是暂时将转正的权力留在自己手中作为拉扯的筹码吧。

2.修炼内功、夯实基础

与李存勖一样,李嗣源在血统上,是实打实的沙陀胡人;但与李存勖不一样,李嗣源可没有一个高居节度使、爵封晋王的好爸爸,所以他的教育程度远不如自己的兄弟。

事实上,李嗣源出身卑微,是个连【姓氏】(A)都不配有的沙陀家庭,跟了李存勖的祖父李国昌,才有了如今这个名字;而之前,大家都用他的小名“邈佶烈”称呼他。我们无从理解这个小名的具体含义,不过李嗣源本人出道后,极为反感别人用之称呼自己——李存勖俘虏王彦章后,十分想收服这员骁将,就派李嗣源去劝降。结果一见面,王彦章张口就叫他邈佶烈,李存勖、李嗣源君臣二人就知道对方压根没有投降的意愿。

如果还不能理解这种状况,诸君不妨换位思考——如今职场上的Sophia,在被人叫自己的小名“翠花”时,会有何种反应?

曾经的nobody如今成长为一国之君,能力上固然已经到位了,但小时候缺失的帝王教育还是在此时阻碍了李嗣源进一步的发展。

比如,虽然他早早就成了李克用的养子,但技能点全都加到了军事这个分枝上;关于文化,那就约等于胎教肆业了——因为老李基本不识字!

之前做节度使,主抓军事,文化底蕴差点,问题还勉强可控;如今要治理一个国家,风险就全都暴露出来。更要命是,李嗣源倚重的首席智囊安重诲能力没得说,可在文化这方面,比起老板来,也不过是五十步和一百步的差距:

帝目不知书,四方奏事皆令安重诲读之,重诲亦不能尽通。

好在,君臣二人没当鸵鸟,掩盖矛盾;而是积极正面自己的劣势。安重诲建议:

臣徒以忠实之心事陛下,得典枢机,今事粗能晓知,至于古事,非臣所及。愿仿前朝侍讲、侍读、近代直崇政、枢密院,选文学之臣与之共事,以备应对。

李嗣源当即批准。

从此,端明殿学士登上历史舞台,在武将当权的残唐五代,为朝堂涂上了一丝文人治国的暖色。

乙亥(二十日),翰林学士冯道、【赵凤】(B)入职端明殿。对,“十朝元老”冯道就是在这个时刻步入后唐中枢,开启职场高级不倒翁的生涯。

3.为冤杀的勋臣平反

丙子(廿一日),李嗣源发布命令:允许郭崇韬归葬并恢复朱友谦的官爵;同时,将此前李存勖时代查抄的家产还给两位的家人。

后唐朝野上下都十分清楚,李存勖之所以丧失人心,最初的逆行便是冤杀二人。按照常理,李嗣源本应该在一上位——甚至一进入洛阳并把控住局面——之后,就为二人平反。

但,既然李嗣源强调自己是李克用的儿子、李存勖的兄弟,还沿用唐的国号,那对这两个人的平反就只能放在相对次要的位置。直到他确认自己已经掌控局面之后,才有余暇着手处理两人所受冤屈。但,即便如此,两个人所受到的待遇也不尽相同:郭崇韬仅仅是允许正常下葬;而朱友谦则是恢复爵位。

这对郭崇韬显然不公平,不过是莫须有的罪名,就让他差点诛族——郭崇韬有子五人,皆造屠戮,家产籍没;仅有两个孙子,得到姻族的庇佑才仅以身免,被郭崇韬的妻子周氏带回晋阳抚养。此时所谓的昭雪,甚至连官方的平反待遇都拿不到。

只能说,一来,李存勖时代,李嗣源与郭崇韬一直争权而不睦;二来,李嗣源总还得为了所谓的合法继承权而给自己的兄弟留一丝颜面,不好彻底打脸。于是,只能苦一苦郭崇韬了。

4.藩镇离心隐忧仍在,李嗣源谨慎应对

虽然在朝廷层面,李嗣源已经基本掌握了控制权;但对于手握精兵的地方藩镇,后唐的权力说不上“政令不出洛阳”,起码也处于“诸道阳奉阴违”的状态。

其中,盘踞在邺都的银枪效节都暂时动不得;西南新得疆域之西川,由于康延孝的反叛与李继岌的自尽,已经成为一颗随时可能爆炸的地雷;而向来有谋逆基因的河朔诸镇,更是趁火打劫,就算成不了李嗣源第二,能浑水摸鱼也算意外之财——李嗣源摸得,我就摸不得?没这个道理嘛!

这些隐患,都需要李嗣源或未雨绸缪或及时救火。

4.1.谋划蜀地

戊寅(廿三日),李嗣源任命安重诲遥领山南东道节度使。

对于老板的提拔,安重诲礼貌地感谢,然后果断地拒绝,理由?以襄阳为治所的山南东道,可是战略重镇,单纯的遥领没有任何实质作用。

李嗣源是从尸山血海里成长起来的宿将,以他的见识当然不会不清楚安重诲所言属实。

明知道摇领没有任何意义,为什么还要安排安重诲这样的重臣担任虚职呢?显然就是因为山南东道实在太重要了!其上游是孟知祥的蜀地;下游则是高季兴的荆南。

眼下,二地在名义上都是后唐的领地;但实际上,其独立的倾向十分明显。

蜀地坐拥地利、远离中原,对上眼下名将凋零、百废待兴的后唐,是有十足底气独立的。荆南本身实力不值一晒,但他地处要隘,周围蜀地、马楚、杨吴强者环伺,真动起手来,荆南多半可以一战而下;可是引发的后续连锁反应会如何?那就难说了。

如今的后唐,不再是李存勖刚刚建国的时候,既有实力也有心气的沿江而下的扩张型军事帝国了。索性一动不如一静,还是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的好。

所以,李嗣源才希望用遥领这种办法,来尽可能的制衡蜀地、荆南者两个有着严重独立倾向的所谓领地。只是,安重诲没有一味迎合老板的心意,硬气地说了回实话,李嗣源只好收回成命。

4.2.控鹤军兵变

李嗣源下诏,安排汴州控鹤指挥使张谏率所部三千人戍瓦桥。

六月丁酉(十二日),张谏出城,但没多久就又杀回城中。这一次,他们不再是保家卫国的军队,而成了劫掠的叛贼,一路烧杀抢掠,连权知州、推官高逖都成了他们的刀下亡魂。

控鹤军,原是后梁的侍卫亲军,如今也学着后唐的亲军从马直,走上了兵乱的道路。只能说,彼时造反已经成了等闲视之的家常便饭,有机会搞一票大的,这帮子兵痞要闹事;没机会捞好处,这帮子兵痞也要闹事,看看能不能创造出好处来。

啥,你问他们早不闹晚不闹,为什么要选这个时候搞事情?还不是去瓦桥戍边闹的。

要是在大梁,这些人大可以一边吃着国家的俸禄,一边欺压百姓;既能拿粮饷又不耽误摸鱼,何乐而不为呢?但是去瓦桥戍边,可就得做好随时面对契丹骑兵的准备。对于这些养尊处优惯了的少爷兵而言,显然是一件苦的不能再苦的差事。

在控鹤军看来,戍边约等于死刑。与其送死,还不如杀回来捞一票——搞得好,可以像银枪效节都那样占据大梁画地为王;搞得不好,最差的结局也不过是一死,起码死之前还能纵情享乐一番,何乐而不为?

从这个角度比较,银枪效节都虽然造反,可人家实打实地完成了戍边的任务,只是因为额外增加了工作量,才搞兵变。而控鹤军呢?连赴任都不敢,这差距,还真是蛮大的!

控鹤军虽然比银枪效节都还不如,但有了前辈的经验,他们也打算cosplay一下——准备裹挟一个有声望、能力强的人给自己当带头大哥。挑来选去,马步都指挥使、曹州刺史李彦饶成了他们的旗帜。

只从这个名字,已经看过之前几篇文章的诸君就能猜出,此人与李彦卿、李彦超一样,都是名将李存审的儿子。显然,对彼时的叛军而言,无论能力、官职还是家世声望,李彦饶都是不二之选。

相应地,至尊如李嗣源也不得不对拥有如此号召力的李氏家族一边重用一边提防。

面对叛军威逼,李彦饶选择了与当初赵在礼一样的路线:打不过只能加入。但,又有一点不一样——赵在礼想摆脱而不得;但李彦饶却高明到可以用计反杀叛军。

既然张谏等人需要李彦饶的号召力,李彦饶自然要讨价还价,顺势提出自己的要求:

汝欲吾为帅,当用吾命,禁止焚掠。

“用吾命”好办,不过就是面子工程而已,答应就是了。

“禁焚掠”这事儿不符合叛军的利益;但是,要是不能把李彦饶拉下水,叛军就只能是叛军,终究得不到洗白的机会。所以,思来想去,叛军违心但又不违心地同意了。

见张谏放松了警惕,己亥(十四日)早晨,李彦饶请诸将到自己的办公室来商议后续计划。诸将一进屋,就受到李彦饶热情的接待——早已埋伏好的士卒一拥而上,给诸将来了个一勺烩,随后将领头作乱的张谏等四人推出去斩了。

就在诸将不知所措之际,李彦饶抓紧机会分化瓦解叛军阵营——高喊:前日做乱者数人而已,今已伏法,诸君勿忧。

搞掂诸将,李彦饶将矛头指向张谏死党张审琼及其所部四百余人。双方在建国门开片,结果张审琼瘾大人菜,被李彦饶反复几个冲锋,就全交待了。

汴州之乱就此平定。当天,节度推官韦俨临时接管军政诸事,同时将最新信息上报朝廷。

庚子(十五日),李嗣源任命枢密使孔循知汴州。毕竟,孔循之前就坐镇大梁,人头熟、威望足,如今回到曾经的岗位,能最大限度减小兵变的损失——哪怕如此安排,会增加孔循成为军阀、独霸汴州的可能,但为了稳定局面,李嗣源也只能咬牙认了。

随后,为斩草除根,朝廷逮捕了涉及作乱的三千余家,全部处斩——如前所述,在需要维护权力的时候,一贯宽仁的李嗣源也会毫不犹豫地展现自己残忍的一面。

4.3.滑州兵变

辛丑(十六日),滑州都指挥使于可洪等纵火作乱,攻击魏博戍兵的三位指挥使带领的队伍。

无耻偷袭的先手优势极为明显:魏博戍兵三指挥不敌于可洪,无奈败退。

诸君对滑州眼熟不?对,这不就是李嗣源分配给赵在礼的军镇治所嘛。你看,即便老赵真的可以从邺都脱身,到了滑州也不过是“才出虎穴,又入狼窝”——残唐五代的大环境实在太乱了。

5.敲黑板,划重点

在残唐五代这个时期,国家运行的底层法则是“骄将悍卒、武人掌权”。在增量时代,这种底色对帝国扩张是有绝大助力的——所以,朱温、李存勖先后建国;但到了存量时代,喷火的枪口并不会及时停歇,而是转了一个方向,由对外改为向内——于是,兵乱四起。

从基层起步、摸到打工人天花板的李嗣源对此有着深刻的认知,所以在掌权初期,相对弱势的他并没有贸然对这种体制动手,反而选择“打不过就加入”的顺势而为,比如:

提拔赵在礼,绝非李嗣源的真心,但真的能暂时平抑邺都之乱;

重用李彦超,李嗣源顾虑重重,但不给升职加薪,危害更大;

而推行端明殿学士,就是主动打破“不愿自爆短处、不能直面困难”的人性弱点,为将来真正制衡武人集团埋下伏笔。

形势比人强的时候,想要逆天改命,得先顺势而为——只有苟过最初的阶段,成长至足够强大之时,才能试着逆袭。

罗马不是一天建成的!版本变更之际,需先顺势而为,苟过最初的爬坡阶段,才能成长到足以逆袭的强大。

A.【姓名】

经过互联网的多年普及,相信诸君都了解到:在欧洲与日本,普通人获得姓氏是一件近代才有的事情。大致要在工业革命前后,他们才具备足够基层动员能力,可以将国家治理这只有形的手直接插到帝国的毛细血管。

至此,每一个人都应该有自己姓氏才成了广泛而必要的需求。于是,铁匠给自己取姓氏为Smith、磨坊工人则选择Miller为家庭的title;住在渡口的就叫渡边、居住在酒井地区的人则干脆将地名当作自己的姓氏——最后这事儿,国人不陌生,齐姓、楚姓不就是这么来的嘛。

但诸君可能不见得太意识到,其实在很早以前,蒙古人也不是都有自己的姓氏的——与欧洲、日本类似,姓氏一度是贵族的特权。

也就是说,一定程度上,一个民族的普通人广泛拥有自己姓氏的时间,大致与该民族崛起时间正相关。

B.【赵凤】

当初,为了博一个所谓的好出身,刘皇后决定认从后梁跳槽来的张全义为父。

这种严重违背主流价值观的做法引发群臣不满,但大家伙儿的行动只停留在口头劝说这一步。时为翰林学士的赵凤据理力争,在秘折中直言不讳:

自古无天下之母拜人臣为父者。

当然,最终还是挡不住刘皇后的“尽孝心切”,但赵凤知善恶、敢直谏的底色还是彰显无遗。

如今,入选端明殿学士,不过是水到渠成罢了!

二.学以致用1.现实困境

相信诸君一定经历过类似的场景:

刚刚升职,面对之前早就看不惯的职场劣习,在重拳出击与和光同尘之间犹豫不决。

靠着一个绝妙的idea创业,但技术变革、法规更新,拿不定注意是积极加入还是坚持自我。

美元降息、政策频出,是坚持之前的投资理念还是要跟随时势。

2.小小疑问

经历过以上困境的诸君一定想问:【变革之际,是顺势而为?还是逆流而上】?

3.历史沉淀

残唐五代用这段毋庸置疑的史实,沉淀出的非物质文化遗产,恰好可以回答这个疑问。

这个宝贵的非遗就是:【版本变更之际,需先顺势而为,苟过最初的爬坡阶段,才能成长到足以逆袭的强大】。

后人应该能够学以致用……吧?

懂得许多道理,能过好这一生吗?

三.平行宇宙

好奇心爆棚的诸君可能会有疑问:时易事异!在如今这个快速变化的新时代,这些干货还有奇效吗?并不用去平行宇宙寻觅,现实告诉我们完全可以照方抓药。

1.照方抓药1.1.汉匈之争

经历过秦末混战、楚汉相争,中原民生凋敝、暗流涌动。与此同时,北方邻居养精蓄锐、归于一统,综合国力首次强于中原。

不出意外,高祖困于白登山。面对帝国之困,文景二帝清楚眼下敌强我弱的大势依旧,没有贸然反击,而是顺应大势,苦心经营,为子孙攒够了家底。

直到武帝之时,万事俱备,才出兵报仇,立下“封狼居胥”的不世之功。

1.2.微信视频号奋起直追

腾讯在短视频行业的起步相对较晚,首次尝试的微视在2013年上线,但并未取得预期的成功,于2017年关闭。

随着抖音等短视频平台的崛起,腾讯意识到短视频市场的重要性,顺应大势于2018年重启微视。然而,尽管投入巨大,用户规模依旧没有达到预期。

为了吃到短视频这个时代红利,不甘失败的腾讯推出了微信视频号,依托微信庞大的用户基础,通过社交网络传播短视频内容。

借着微信这个大势,视频号后发先至,击败众多玩家,已经成为国内短视频赛道上,仅次于抖音快手绝代双骄的铜牌拥有者。

2.重要事情说三遍

版本变更之际,需先顺势而为,苟过最初的爬坡阶段,才能成长到足以逆袭的强大。

四.One more thing

李嗣源文盲、安重诲半文盲,以至于君臣二人加一起,都没办法准确读全百官的奏疏……是不是很像识字不多的西门庆想看邸报,先找陈敬济后找书童“念与他听”的桥段?

这一幕看着荒诞,但在印刷术尚不发达的五代、在文化教育普遍不受重视的河东集团,其实也算不得如何难以接受。

啥,你不信?

打开扑克,看看其中的红桃K吧。其原型查理曼大帝,可是一位难得的、能短暂统一欧洲、在历史上留下独属于自己烙印的伟大君王。

不为多数国人所知的冷知识:取得如此辉煌成就的查理曼,以及其核心近臣,基本上都是文盲。

五.参考资料:

司马光【资治通鉴】

欧阳修【新五代史】

薛居正【旧五代史】

胡三省【通鉴音注】

应对风险,优选杠铃策略 - 李存勖平叛,有始无终|闲话残唐五代(https://www.toutiao.com/article/7410595033281331722/?is_new_connect=0&is_new_user=0&log_from=0d273679c3cfc_1727014596719[https://www.toutiao.com/article/7410595033281331722/?is_new_connect=0&is_new_user=0&log_from=0d273679c3cfc_1727014596719])

王檀二袭晋阳 | 资治通鉴的平行宇宙(https://mp.weixin.qq.com/s?__biz=MzU5MTEwOTQwMQ==&mid=2247484418&idx=1&sn=1956b0eaefc60348eac0e201dfb715b3&chksm=fe354874c942c162625672464a0a670c7680ec3809ffdee4ef3125310f4005d898667c8eabb6&token=1062539183&lang=zh_CN#rd)

唯效是用 - 后唐明宗上线运营|闲话残唐五代(https://mbd.baidu.com/newspage/data/landingshare?preview=1&pageType=1&isBdboxFrom=1&context=%7B%22nid%22%3A%22news_9512040194622687230%22%2C%22sourceFrom%22%3A%22bjh%22%7D[https://mbd.baidu.com/newspage/data/landingshare?preview=1&pageType=1&isBdboxFrom=1&context=%7B%22nid%22%3A%22news_9512040194622687230%22%2C%22sourceFrom%22%3A%22bjh%22%7D])

山南东道_百度百科(https://baike.baidu.com/item/%E5%B1%B1%E5%8D%97%E4%B8%9C%E9%81%93/5373267#:~:text=%E5%B1%B1%E5%8D%97%E4%B8%9C%E9%81%93%EF%BC%8C%E6%98%AF%E6%88%91%E5%9B%BD,%E4%B8%9C%E9%83%A8%E7%9A%84%E4%B8%87%E5%B7%9E%E5%9C%B0%E5%8C%BA%E3%80%82)

李存勖的双标管理|闲话残唐五代(https://mbd.baidu.com/newspage/data/landingshare?preview=1&pageType=1&isBdboxFrom=1&context=%7B%22nid%22%3A%22news_9382702601672012958%22%2C%22sourceFrom%22%3A%22bjh%22%7D[https://mbd.baidu.com/newspage/data/landingshare?preview=1&pageType=1&isBdboxFrom=1&context=%7B%22nid%22%3A%22news_9382702601672012958%22%2C%22sourceFrom%22%3A%22bjh%22%7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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