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花有多厉害? 当年八旗军躲着它走 满清八大铁帽子王被它干掉两个
天花是人类战胜的著名传染病,大天花会在3至5天内,造成超过25%致死率,中天花毒性减半,致死率为12%,就连小天花也有百分之一的致死率。它也是影响了历史走向的疾病,在17、18世纪大半个地球的政治版图都因为这个病毒改变了。
天花在16世纪传入美洲,在16、17世纪两个世纪就干掉了美洲三分之一的原住民。印第安人一遍遍向自己的神灵呼唤,在城市内举行了多场血祭依旧摆脱不了天花。到17世纪,南美的印第安人已经彻底被这种病毒征服,抛弃了原有的信仰,转而信奉天主教,成了西班牙和葡萄牙殖民帝国的顺民。
在中国明清之际,天花也能决定八旗军作战,能决定皇位归属,还能决定满清的对外政策。在明末鼠疫和天花在明朝大流行,相对于鼠疫,八旗军更害怕天花。八旗军每次作战,都要避开天花肆虐的夏天,每次作战还必须选择天花遴选过的将领,天花疫情比皇太极和多尔衮的命令还管用。
皇太极就下过命令,要八旗军进攻时“倘遇时行痘疾,可令我未出痘之诸贝勒及蒙古未出痘之诸贝勒还,… … 其随从亦酌量遣回”,只要遇到了天花,八旗军中将领和士兵只要没“出痘”的就要立刻遣散。对于八旗军来说,通过战争掠夺财富是他们主要的收入来源,八旗军从奴才到主子都是闻战则喜,但在天花的威胁下,八旗军士兵也只能撤退。1630年正月,八旗军攻克了永平城,在北京郊区进行了自由行,打得袁崇焕不得不下狱。但到了四月份,八旗军就停止了掠夺,开始议和,并返回辽东,最直接的原因就是天花,“崇祯三年正月癸亥,建人之建昌。东风解冻,敌马减弱,建人最畏痘,三月壬午,四王子(皇太极)次房山,轻骑向都城,遣使持书议和。四王子观城北大门道旁,痘殇累累,惧不敢进。”
天花对八旗军的影响很大,造成了八旗军一般在四月到八月间停止大规模军事行动,在第一年九月到第二年三月大动兵戈。八旗军入关时,豪格也是军中巨头,却因为没有“出痘”不敢入关。这可不是豪格矫情,入关是掠夺财富、收买部下的最好机会,而是天花实在把八旗军折腾惨了。八旗军在明末最后一次大规模进攻明朝是在崇德七年(1642年),距离八旗军入关只有两年时间,那一年八旗军在关内破七十余城,斩杀明军总督二人、守备以上官员百余人,并俘获宗室三人,劫掠人畜四十六万二千三百余,黄金四千零三十九两,白银九十七万七千四百六十两,可谓是大发横财。但两路大军主帅之一的岳托却在途中感染了天花,一个没挺过来,直接见了努尔哈赤。
岳托位列满清八大铁帽子王,另一个铁帽子王多铎也是因为天花而死的。多铎的战绩远超多尔衮,在潼关击败了李自成,顺江而下吞并了江南,他的用兵时间只有六个月,攻城略地效率非常惊人;在野战方面,多铎用2万八旗军重创了5万蒙古大军,让八旗军南下没有后顾之忧。但就是这么一个猛人,也死于天花。
天花也影响了满清初年的皇位人选,顺治的的8个儿子,其中四个早亡,六个女儿竟只剩一个存活,他们死亡的重要原因就是天花。顺治也因为天花肆虐,在顺治八年冬带着太后和皇后以打猎名义跑到遵化的山野中,过了几个月的野营生活。顺治本人也得过天花,还因此而死,所以孝庄皇太后干脆就选了得过天花大难不死的康熙继位。
因为得过天花,康熙也特别注意预防天花。康熙十九年(1680年)十二月,康熙表扬了善于种痘的名医傅为格,“武昌府通判傅为格善为小儿种痘,曩皇太子喜事,令诊视疗治,获奏痊愈。今宫中小阿格等欲种痘,已令往取”,并在次年在全国推广种痘技术。到康熙27年,天花在中国得到了有效根治,就连和康熙作战的沙俄都在那一年派人到中国学习种痘技术(“康熙二十七年(公元1688年)时,俄罗斯遣人至中国学痘医。”)。沙俄也因此成了西方第一个普及该技术的国家,以至于它的仇敌奥斯曼帝国都要从它手中学习如何根治天花。
康熙、乾隆等皇帝还主动把天花治疗技术传给了日本、朝鲜等国,大大减少了天花的传播。在对外交往上,康熙等皇帝也是“先小人后君子”,康熙一点都不相信外藩首领,“凡元旦来朝外藩王等,虽云已经出痘,朕犹虑之。伊等所云出痘,信耶?疑耶?”,要求他们在避暑山庄隔离观察后,才和自己见面。满清皇帝也对外商是否携带病毒心存疑虑,要求外商一律在广州商馆隔离居住。
天花是人类战胜的著名瘟疫,这是技术进步的结果,也是有效社会管理的结果,对我们今天战胜新冠病毒也很有参考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