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1年我在部队养猪,在火车上因抓小偷,被一个姑娘怼得哑口无言

老刘的回忆 2024-07-11 17:03:58

赵文林口述,老刘撰文,为方便阅读采用第一人称叙述。

我和妻子的结缘,源于一场误会。

这一晃,我和妻子结婚已经快40年。可说起当初的结缘,就让人有些啼笑皆非了。正因为她的误会,我“骗”了一个老婆回来。

具体咋回事,且听我慢慢道来。

01 参的是空军,却成了农场兵

我叫赵文林,出生在四川广元的农村。

1978年冬天,成都空军某部队来老家征兵。奇怪的是,这次竞争却不像之前那么激烈。

像我这种没有家庭背景的人,也顺利被验上了兵。1978年12月份,我和全县80多名战友,告别家乡父老,满怀期待地前往部队。

我们从广元火车站上车,到了成都。还来不及见识大城市的热闹,立马又上了运兵大卡车,一直开到半夜,才把我们放下来。

连营地长啥样子都没瞅清楚,我们带着几分兴奋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班长喊我们起来出操。迎着晨雾往周围看去,期待中的枪炮、飞机没见着。

等我们出完早操,回营时才发现了摆放整齐的锄头、铁锹等农具。

征兵时,我们都只知道是空军招兵,结果看这形势,是让我们来种田啊!大部分人真的是欲哭无泪,心里十分失落。

在家干农活,没想到,到了部队还是干农活。难怪今年报名的人没以往那么多呢?看来有关系的人早就知道了内幕。

02 主动申请调入炊事班养猪

新兵连连长告诉我们,只要干满一年,大家就能调到其他部队去。

这话一出,战友们的心思都活了起来。只是一年的话,还能接受。训练的积极性也起来了,每天口号声喊得震天响,士气很是高昂。

训练间隙,我们还要和老兵们一起去砍甘蔗。农场有500余亩甘蔗地,不但得砍倒,还得装车。

不料,甘蔗挺压分量。看着不粗的一捆,足足超过60公斤。

第一次背甘蔗,我就出了洋相。使出了吃奶力气,好不容易将一捆甘蔗背起来。结果装车上梯子时,连人带甘蔗摔了下来。

我自己都感到脸红,毕竟是从农村出来的,但我气力确实不太行。出乎我意料的是,竟然没人笑话我,反而有战友跑过来扶我,卫生员也背着药箱飞奔过来。

第一次,我对农场产生了归属感。再比了比自己的五短身材(身高只有1米61),我的内心就不是滋味。“双抢”结束后,我主动申请去了炊事班。

在炊事班,我主要负责厨房打杂和养猪。

因为在农场,相比较一般连队,物资较为丰盈,我们连队的猪养得很多,足足有三十头。

这么多头猪,其中还有母猪,光正式的饲养员都配备了两名,加上我这个半吊子,饲养人员的阵容可谓庞大。

每天光几大锅猪食,都是一个大工程,另外最怕的就是疫病。

这么多头猪在一起,一旦出现病情,那可真的是“毁灭级”灾难。

不过好在,我们的饲养员张处一同志,当兵前在生产队干过兽医。在农场里,他会这一手也是“稀缺人才”,经常被其他连队请过去给猪看病。

在他跟前,我也学到了不少兽医知识,猪的常见病也见识了不少,自己也敢动手治了。

03 第一次回家探亲

1980年春节后,我们当批入伍的新兵都干满一年了。大部分人都离开了,但我还是选择了待在原地。

干我的老本行,依然在炊事班养猪。不过两位正式的饲养员一个退伍,一个去了其他部队,我上位了。

我知道自己的斤两。真要去作战部队,凭我161的身高,50公斤的体重,和那些猛人比起来,真不够看。

不过我虽然在养猪,也算养出了名堂。那年冬天,连队里的几头母猪生崽,每头都至少生了8个。在我的精心照料下,全部成活。

也是因为有此功绩,加上猪养得好,连队伙食搞得也不错,当年连里还给我报了一个三等功。

1981年,我又申请超期服役一年。春节前,我探亲回家。先从简阳坐车到成都,然后又换乘火车回广元。

而就在这趟火车上,我遇到了后来的妻子。

时间已经进入腊月,火车上人挺多。我挤到自己的位置坐下后,便闭目养神起来。

但我心里很警醒,当时小偷小摸多,我不敢真睡。

当时我身上还带着68元钱,这是我积攒下来好几个月的津贴,准备这次直接带回家。

一路无事,可能因为我穿得军装,车上的贼估计也不敢朝军人下手,我也就放松了警惕。

04 火车上被偷钱

但世事无绝对,还真是有胆大的。

在绵阳站停车时,已经是晚上了,肚子也饿了。我便下车,到站台上买了一碗面条。

其实我是将钱分开装的,一个内衣兜里装了60元钱,外衣兜里装了8元钱零钱,此时正当用。

可我掏钱的时候,却搞忘了。先是掏了内衣口袋,摸出钱后发现没对,又塞回去,又换个口袋,摸出3毛钱给老板。

狼吞虎咽吃完面后,我就急忙上了车,殊不知刚才的一幕已被人看在了眼里。

绵阳站上来许多人,等我回到座位上时,旁边坐了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

戴着一副眼镜,手里面还拿着一份报纸,看起来像是个有文化的人。

因为我文化知识浅,初中都没念完,对有知识的人还有些敬畏。我对他笑了一下,想跟他聊聊天,结果人家理都不理我,只顾看着报纸。

我自讨没趣,悻悻然靠在那闭目养神。

迷迷糊糊之间,我感觉有人在摸我的口袋。我咯噔一下惊醒,大喊了一声“有小偷!”

车上顿时人声鼎沸,有人喊着“小偷在哪?小偷在哪?”

我一只手抓着戴眼镜的男人,另一只手赶忙摸我的内衣口袋,里面放的60元钱竟然不翼而飞。但我外衣口袋里的零钱却还在。

我不禁忧心忡忡,这钱我拿回家还有大用,真要丢了那就太可惜了。

我死死拽着男人的胳膊不松开,一边大声喊着乘警。

05 与“四妹儿”的误会

男人一面反抗,一面大声说道:“谁偷你钱了,快放开我!”

这时候,车厢里许多人也都围了过来,议论纷纷。

议论的人分了两派,一派说解放军不会骗人,另一派则说这男人看起来不像是小偷,被冤枉了。

这时候,车厢里一个清脆的女声传来。“你说这位叔叔是贼,你有证据吗?”

我反驳道:“他摸钱的时候我感觉到了,不信搜他的身。”

姑娘继续说道:“你有什么权力搜身,再说你钱上有记号吗?”

我哑口无言,除非真有那么巧,这男人身上整好60元钱,而且面额数量一分不差,不然这事不容易说清楚啊!

我有些恼怒,这女的是不是跟贼是一伙的。

姑娘看我不说话,便得意地说道:“没话说了吧?这位叔叔一看就是文化人,怎么可能干偷鸡摸狗的事。”

我正在气头上,呛道:“谁说戴眼镜的就有文化了,谁又说有文化的人就不能是贼了?”

这话说完,对面的姑娘脸色不善,我道了一句“不好”,因为她也戴着一副眼镜。

姑娘挑衅地说道:“不要以为穿着军装就是军人了,这年头也有假军人的。”

被我抓住的男人,此时看到有人帮腔,也连声大喊冤枉。

他说着一口标准的普通话,更是凸显了文化人的属性。

姑娘还用得意的眼神看着我,安慰那男人道:“叔叔,你别怕,等下公安来了,会还你清白的。”

06 终获清白

实际上这些争执也就一两分钟时间。乘警终于赶到,将我和男人带到了值班室,那姑娘也跟了过来。

我向乘警说明了情况,还给他看了证件,证明我是货真价实的军人。

那名男人也拿出了介绍信,上面写的是某大学的老师。姑娘一看,立马来神儿了,瞪着我,似乎再说:看吧,我说得没错吧!人家大学老师能偷你那点钱。

我也有些怀疑,但不甘心钱丢了,还是坚持要搜身。

结果从这个老师身上,确实摸出了100多元钱,但都是放在一起的,似乎也说明不了什么问题。

乘警也感觉有些难办,事情就这样僵住了。我没有理会姑娘眼里的怒火,态度坚决要求在江油中坝站下车,到铁路派出所,让他们来审。

在派出所里,情况依然如此。我突然想起一个战友跟我讲过,好像有什么指纹识别技术。

我也不管了,死马当活马医,就跟公安说:“同志,听说人碰了什么东西,上面会有指纹。如果这些钱不是我的,那上面肯定不可能出现我的指纹。”

这话一出,那个男人脸色有些变了。那公安估计是个新手,刚说了一句“是有这么个技术,但……”

旁边一人也看出来了什么,杵了他一下,说道:“这技术应用已经普及了,明天白天咱就能拿过去比对。哎呀,你这金额可不小啊!上面说要严厉打击犯罪呢,搞不好得要枪毙。”

很明显,这名老公安是在诈。果然那个男人一下子瘫软在地,一五一十交代了情况。那个姑娘则在一旁,目瞪口呆。

这人压根就不是什么大学教师,介绍信也是假的。他拿报纸、戴眼镜只是掩人耳目罢了。

做完笔录,已经到了半夜。派出所的同志,帮忙联系了早上6点的票。我们也没处去,只能待在候车室。

07 喜结连理

姑娘向我郑重道了歉,钱找到了,我的气也消了大半。不过仔细算下来,这姑娘年龄不大,倒是牙尖嘴利,很有正义感。

这次要不是我侥幸,让这个贼伏法,搞不好这姑娘真认为我冤枉人,恐怕还得写信到部队去检举我,那我可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我决心小小“报复”她一下,吓唬她道:“你是哪个单位的?你知道在火车上,要不是我态度坚决,很可能放走了一个惯偷吗?这后果谁能承担?”

姑娘有些慌乱,说她是青川的一名小学民办教师,放寒假她来成都办了点事。

我一听原来还是同县老乡,也就不好再作弄她。告诫她以后维护正义,不要着急跳出来发声,等确认了事实之后,再说话也来得及。

姑娘反过来问我,在哪里当兵?

我自豪地说道,在空军部队。姑娘一脸羡慕地问我,那你肯定开过飞机喽?

我一下子泄了气,嚅嗫着说道:我连实物见都没见过,在部队后勤上负责养猪。

姑娘扑哧一下乐了,气氛一下子轻松了许多。

那晚,我们在候车室聊了大半夜,越聊越投机。第二天我们一起上了火车,从广元下车后,又一起搭班车回了青川。

这是我第一次和同年龄的异性,说这么多话,分别后,我心里也有了一份异样的情愫。

回部队后,我想了又想,下定决心给她写了一封信,寄到了她所在的小学。没想到,她竟然给我回了信。

就这样,我们联系了起来,关系也越来越熟。她并没有嫌弃我是个养猪的兵,反而对我当时用指纹去诈那个惯偷的急智,钦佩不已。

1982年冬天我退伍回了乡。1983年,我进了县农技站,当了一名临时的畜牧师,虽然没有编制,但也算是专业对口,有了一份稳定的工作。

忘了说了,姑娘名叫王四凤,我们于1984年在老家结了婚。我一直喊她“四妹儿”,喊了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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