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世纪60年代,当时的中国正面临内忧外患的困境。
白彦虎之流趁势崛起,成为中国西北地区陕甘回乱的重要领导人物。
这也让他成为这次事件里最为极端的一个人。
据估计,白彦虎及其部队所发动的陕甘回乱,在1862年至1877年间的战斗中,造成了约2000万汉族平民的死亡。
虽然这次起义最终遭到清政府的镇压。
在清军统帅左宗棠的追剿下,回民起义队伍一路向西转移。
在这场惨烈的镇压中,由白彦虎带领的5000余名陕西回民和另一位首领马元带领的1000余名宁夏籍回民,于1877年夏季到达南疆喀什噶尔。
但在装备精良的清军追剿下,他们无路可逃,最终于1877年9月选择翻越天山,逃亡中亚。
这些逃亡的人逐渐形成今天我们熟知的东干人,以及中亚地区的陕西村。
近些年,东干人来中国的数次频繁了,但不管是谁来、来了多少次,他们都要在西安的城门上拍三下,然后说:“我回来了,我回来了!”这其实是缘自白彦虎的“口唤”,这是在为白彦虎“招魂”!。
但我们绝不能为这位祸害无数陕甘民众的罪人“翻案”,今日之中国也绝容不下白彦虎之魂肆虐。
白彦虎其人
白彦虎,原名白素,经名穆罕默德·阿尤布,出生于陕西泾阳,是清代同治年间陕甘回变的回军领导人之一。
他在动荡的年代崭露头角,并在反清斗争中扮演了关键角色。
咸丰年间,中国陆续爆发了太平天国运动、捻军起义以及云南回民起义,清朝军队集中力量应对南方的叛乱,导致关中地区防务空虚。
趁此机会,陕西回民发动了武装起义。白彦虎参与了这一运动,并在与清军的多次战斗中逐渐确立了他的领导地位。
同治元年(1862年),白彦虎利用陕甘回变起事,起初在多隆阿的打击下退至甘肃董志塬,后被推为陕西回军十八大营的元帅之一。
在1864年,他带领回族民众打败了清政府的军队,并成功地围攻了泾阳县城和攻打西安金胜寺等地。
同治二年(1863年)九月,白彦虎的据点在咸阳苏家沟被清军占领后,他率部队经礼泉、乾州(今乾县)、邠州(今彬县)撤退至长武县的白吉塬,并打败了清军陕西提督雷正绾部。
次年,清政府派大批清军围剿,回军被迫退至甘肃东部的董志塬,各路回军开始联合作战。
同治五年(1866年),回军整编为十八大营,白彦虎被推举为元帅之一。
次年,趁驻陕清军主力东渡黄河追剿西捻军之机,白彦虎率回军杀回陕西。
同治八年(1869年)三月,回军首领在董志塬聚会,改十八大营为四大营,白彦虎仍为元帅之一。
好景不长,不久后,清军攻陷董志塬,白彦虎等人率50万回民军北上宁夏金积堡,依附哲合忍耶教主马化龙,并返回陕西战场发动攻势。
同治十二年(1873年)七月,白彦虎率部抵达哈密,与维吾尔族头目玉素莆联合,攻占哈密王城。
八月,清军攻入哈密,白彦虎掳走哈密王迈哈默特之母至吐鲁番,并投靠了占据新疆的外来侵略者阿古柏。
与阿古柏合流后,白彦虎将部队分为两股,自率一股数千人前往乌鲁木齐、玛纳斯,另一股在哈密被清军击败后,经布尔根河(今蒙古国境)、大拐和小拐,绕古尔班通古特沙漠一周,最终亦至玛纳斯。
光绪二年(1876年)春,那个男人——左宗棠派刘锦棠率主力出星星峡,揭开了收复新疆的序幕。
清军在天山北路部署并大举出击时,对阿古柏怀有“异心”的马明被逮往南疆,并令白彦虎移驻古牧地。
清军在进袭黄田后,于六月二十八日再克古牧地,全歼守敌约6000人。
白彦虎当时不在城中,得免一死。
次日清军向乌鲁木齐推进,白彦虎等弃城向达坂方向逃跑。
光绪三年(1877年)春,刘锦棠率老湘军自乌鲁木齐攻占达坂,嵩武军与蜀军分别由哈密、巴里坤西进,连下鄯善及胜金口新筑土城,吐鲁番门户大开。
白彦虎遂从城东向西遁走,沿途烧杀抢掠,裹挟当地民众,令维吾尔族都怨声载道。
他逃到喀喇沙尔后,又参加了阿古柏在此召开的军事会议,策划继续负隅顽抗。
但是随着阿古柏在库尔勒暴死,伪政权分崩离析。
白彦虎自知无力抵御清军进攻,遂抢掠百姓秋粮,并决开都河水为屏障,造成漫流泛滥。
撤出喀喇沙尔后,白彦虎派部将马壮探路前往俄国。
九月初,白彦虎逃到库车,击败当地人民的阻截进入城内,但清军随后赶到,他再度逃往拜城。
城内民众依然闭门拒守,白彦虎力攻不下,率部西窜。
九月底,他逃到喀什噶尔,已是“人不满百,饥疲殊甚”。
光绪三年(1877年)十一月初二日,阿古柏之子伯克胡里与白彦虎会合进攻喀什噶尔汉城,但清军分兵合击喀什噶尔,白彦虎等逃入俄境,被安置在楚河边上的托克玛克一带。
白彦虎逃入俄境后,其余部多次分道犯边,抢粮劫商,肆意骚扰。
沙俄庇护白彦虎之流
1878年1月2日,随着清军克复和阗,清廷收复新疆之战取得了重大胜利。
然而,与阿古柏合流的白彦虎和阿古柏的次子伯克胡里率残部逃入俄境,被安插在楚河边上的托克玛克一带。
清军的连战告捷令俄国人惊讶,尤其是清军攻克南疆后,伊犁的问题显得尤为突出。
俄国之所以收留白彦虎,就是因为清军收复新疆的战役尚未完全结束,当时的伊犁仍在俄国手中。
俄国人希望趁清朝多事之秋,企图攫取更多利益,并通过指使白彦虎残部骚扰中国边境,力图牵制中国军力。
1871年,俄国人乘阿古柏侵占新疆之机,派兵侵占了伊犁,宣布“伊犁永远归俄国管辖”,尽管当时俄国在克里米亚战争后较为虚弱,其驻华公使不得不在照会清朝时称占领伊犁是为了“安定边疆秩序”,并承诺在回乱未靖后归还伊犁。
但是当清军收复了乌鲁木齐和玛纳斯之后,俄方显然没有意愿兑现这一承诺。
白彦虎逃往俄国后,俄国拒绝将白彦虎引渡给清政府,允许其余部在俄境内5年不纳粮,20年不抽丁,以此拉拢白彦虎及其残部继续对抗中国。
此时的白彦虎及其部众可以说对俄国人尽心竭力,频繁骚扰清朝,抢粮饷,劫商旅,制造了诸多动乱。
时间到了1878年底,双方谈判正式启动,清政府派崇厚作为出使俄国大臣谈判归还伊犁。
但是崇厚对新疆并不了解,且准备不足,最终未能取得任何实质性进展。
1879年9月,崇厚与俄国人签署了《里瓦几亚条约》,不仅未能让俄国归还领土,还将新疆数个战略要地拱手送给沙俄,并给予俄国人长期贸易特权。
消息传至国内,清廷一片哗然,慈禧太后拒绝承认该条约,并斥崇厚为卖国贼。
主战派认为崇厚无能,强烈要求对其处死并对俄开战。
1880年3月,崇厚被定罪,最终因西方人求情得以保全性命。
左宗棠闻讯,立即向清廷陈奏分析利弊,认为俄国有归还伊犁的承诺,应先通过外交途径解决,如不成则诉诸武力。
1880年,清廷任命曾纪泽为出使俄国大臣,与沙俄谈判修改《里瓦几亚条约》。
曾纪泽态度坚决,表示决不屈从于俄国的无理要求。
1880年6月,曾纪泽抵达彼得堡,开始了长达半年的谈判。
为配合谈判成功,左宗棠自愿请行率军屯哈密,以军事力量策应外交需要。
他将棺材从肃州运到哈密,以示清廷收复伊犁的决心。
谈判初期,俄方代表态度傲慢,但曾纪泽据理力争,毫无惧色,指出中国不愿打仗,但若必要,中国百姓未必不愿与俄一战。
曾纪泽从容应对,一方面来自左宗棠与清廷的支持,另一方面则源于他洞察到俄国当时无力再战的实情。
1881年2月24日,《中俄改订条约》(即《中俄伊犁条约》)签订,中国成功收回伊犁以南特克斯河流域等处领土。
1882年(光绪八年),沙俄正式交还伊犁,白彦虎对于俄国来说已经失去利用价值。
同年秋天,白彦虎在托呼玛克去世,终年53岁。
白彦虎的子孙——东干人
东干人是指19世纪末期从中国陕西、甘肃地区迁徙到沙俄中亚地区的中国回民及其后裔。
这群人自认是“中原人”或“老回回”,保持着对中国文化和回族的强烈认同感,族群内部仍然使用晚清时期的陕甘方言。
根据1999年的人口统计,东干人在哈萨克斯坦有36,900人,吉尔吉斯斯坦有51,766人,俄罗斯有801人。
2010年东干人人数约为112,426人,主要分为两支:陕西东干人约42,404人,甘肃东干人约51,132人,剩余的散居在俄罗斯、乌兹别克斯坦和哈萨克斯坦等国。
他们主要集中在吉尔吉斯斯坦的楚河州和哈萨克斯坦的江布尔州,也有一些社区在吉尔吉斯斯坦的伊塞克湖州和奥什州。
东干人的迁移始于白彦虎在1862年到1870年间发动的“反清保回”起义。
在起义被左宗棠击溃后,部分回军逃至当时的俄国七河地区。
1880年代,随着俄国将侵占的伊犁地区归还中国,大批回族人陆续迁入俄国境内。
两次迁徙共近万人。
也就在路途过程中,由于当地生态环境极其恶劣,队伍中伤残病员人数居多,士兵大多士气低落。
据说,逃亡队伍到了新疆与吐鲁番之间的驻地时,正准备安营扎寨起火做饭。
但是由于路途艰辛,白彦虎的亲嫂开始埋怨这种苦行僧般的生活,埋怨白彦虎不知道要将其带往何处,一边生活做饭一边发牢骚。
白彦虎听闻之后盛怒之下杀了亲嫂,这便是著名的“白彦虎杀嫂”事件。
东干人信仰伊斯兰教,最初移居俄国时,陕西籍回民属逊尼派,甘肃籍回民属苏菲派,后来逐渐趋同,现均属逊尼派的哈乃斐学派。
白彦虎在世时,东干人在七河地区修建了40多所清真寺,均为中国建筑风格。
东干人生活中严格遵守伊斯兰教义,禁酒不食猪肉,清真寺的阿訇多为东干人、吉尔吉斯人或乌兹别克人,他们在社区中普遍受到尊敬。
但东干人近些年频繁来中国访问,并在西安城门上拍三下说“我回来了”,这可能源自白彦虎的“口唤”,是在为他“招魂”。
尽管人们对这种情感可以理解,但东干人将陕西称为“我爷的省”显然不妥,陕西省是中国的陕西省,不因某个人的存在或缺失而改变。
但是白彦虎之流在陕甘地区犯下的滔天之罪,却是永远不能抹除的黑点。
愿东干人能早日脱离白彦虎的灵魂,成为一个自在的民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