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宋朝时,京师汴梁城内李七家正店有个管记账的王先生,因染时疫客死在京师,店主人感念多年情谊,便买来棺木将他殓了。
然后雇下一个名叫李植的京中车夫,赶着一辆骡车,将王先生的棺木送往家乡仙居县安葬,同时修书一封,里面写着王先生去世的详细经过,以及对家属的致哀之意,让车夫带着一并转交给王先生在故乡的家属。
一、核桃贩子
受雇之后,李植赶着骡车离开汴梁城,一路往仙居县而来,行了两日后,这天傍晚时候,看到大道旁有家客店,于是前去投宿。
当时他跟客店主人招呼了,就将骡子下了套,牵着到店内马棚里饮水喂料,至于拉棺木的车,直接就停在客店后面,料来这样的车也无人会盗。
之后李植来在客房中,这里有六个床铺,当时尚无人住,他就随意挑张床展开铺盖躺下歇息。
过没多时,这间客房内又来一个住店的,这个人找张床铺坐下后,便与李植搭起话来,并且还递了一把核桃给他吃。
李植见这人生的面善,又如此谦让,就接过核桃,与他攀谈起来,才知道这人叫张福,是唐州人,此番是去河北贩卖核桃,而李植也将自己的家乡名姓告知了张福,说自己此行是打汴梁城运送一个人的棺木往仙居县安葬。
张福好奇道:“莫非那人没有亲属在京师,怎地让你这个外人运送?”
李植说道:“确实如此,这个王先生是在京师酒店里管记账的,并无亲属在京师,是店家心善,雇我走这一趟。”
两人畅谈多时,各自上床歇了,次日一早,李植起来时,见张福已经走了,他笑道毕竟是做生意的商人,比寻常人勤快,待他与客店会了账,也自牵骡子套车上路。
二、王先生的女儿
李植赶着骡车在路上行了半日,被一辆带轿马车追上,马车的车夫问道:“可是京师李植么?”
李植当时立即将骡车停在路边,惊讶道:“不错!我正是李植,你怎地认得我?”
马车的车夫说道:“我不认得你,这车上的客人却认得你。”
那马车也停下来,这时打车上下来一个年轻妇人,她穿一身孝服,哭着说道:“妾身名叫王梨香,李兄你这骡车上的棺木里盛殓的便是家父,名讳唤作王仁德,上个月家父托人送信到我们仙居县的家里,说自己生了场大病,要我们前去照料,我与家妹得知消息,便急雇了一辆马车赶赴京师,不想还是去晚了,我们寻到李七家正店时,店主说家父已经病故,他已雇了个叫李植的车夫用骡车送家父回叶县安葬,刚走还未一日,于是我和家妹乘马车来赶,在路上看到你这辆骡车上装着棺木,猜想便是家父的,因而急急追上相见。”
李植闻听此言,心道这女人将事情知道的如此详细,连自己的名字和王先生的名字都说的一清二楚,在京师时李七家正店的店主也说王先生只有两个女儿,天下没有争着做人孝子的,看来王先生确实是她父亲,所以李植当时并不怀疑,与这妇人见了礼,然后问道:“你说与家妹同来,她人在何处?”
妇人哭道:“家妹因伤心过度,又染上时疫,在京师时便病倒了,在京师时也瞧了大夫,说是她也命不久了,如今躺在车里,不省人事。”
李植听了这话,心道这妇人真如此命苦,于是劝慰起她来,妇人当时央求李植打开棺木,她要见见父亲的样子,李植依言将棺木打开,妇人见到王先生尸身,又是一场大哭。
哭罢多时,妇人朝李植拜道:“待李兄将家父送到仙居县的家中时,必有重谢。”
李植说道:“那倒不必,店主人已经给过车钱了。”
之后李植赶着骡车继续前行,妇人乘马车跟在后面,行了一日后,却见道路上有官差拦路,盘搜来往行人客商。
三、官差盘查
李植打听明白,原来是扶沟县大户赵太公家遭了盗贼,丢失了五百两金子,唯一的女儿也消失不见,告在官府中,提点相公大怒,发下公文,令各地海捕搜贼。
李植心中没鬼,自然不怕盘搜,当官差问他姓名来历,要去何处,他如实对答,说是打东京送一个人的棺木往仙居县安葬,后面马车上便是死者的两个家属。
官差见李植说话坦荡,未再多问,之后将骡车上下搜查一遍,又令李植打开棺木,果见其中有个尸身,于是便让将棺木合上,接着又去后车盘查,车夫的说法与李植一般无二,掀开马车轿帘看时,里面果是两个穿孝服的女子。
其中一个坐在那里哭哭啼啼,另一个病殃殃的昏迷不醒,当听说那昏迷的女子是染了时疫,官差忙让将轿帘放下,就这样放他们走了,如此一路上又被盘搜数次,皆顺利通过,待到过了蔡州地界,离得扶沟县远了,再也无人盘查了。
四、土地庙遇险
他们一路行了数日后,这天因贪赶路,错过了宿头,马车上的妇人掀开轿帘,看见道旁不远处有一座破败的土地庙,就与李植商议到破庙歇息,李植答应一声,马车骡车都朝着破庙行去。
等他们进入破庙,却见这庙里已先栓了匹马在里面,马旁站着一个人,那人看见李植他们进来,笑道:“李兄,别来无恙!”
李植见了这人,不禁惊讶道:“原来是贩核桃的张福,你怎地也在这里?”
那张福冷笑起来:“不为别的,正为取李兄性命!”
李植大惊:“我怎地得罪阁下了?为何要取我性命?”
这时那马车上的年轻妇人咯咯笑道:“李兄,你还蒙在鼓里呢,他不是贩核桃的张福,他的真名叫做杨五,我也不是王先生的女儿王梨香,我的真名叫胡春娘,我们两个是夫妻,还有这个赶车的是我兄弟,他叫胡封,我们都是一伙的盗贼,因我们在扶沟赵家大户的家里偷了金子抢了小姐后,要南行去荆湖,恰巧遇上李兄你往南路运送棺木,我等恐路上官府查的紧,所以就将金子偷偷藏在你运送的棺木内,再将赵家的小姐灌了蒙汗药放在马车里,每日只与她灌些浆水续命,我却谎称与她皆是王先生的女儿,以此骗了李兄,也蒙混过官差的盘搜,果然顺利赶路到这里,离扶沟县远了,我们就可以安心赶路了,也用不得你了。”
李植这下脑子嗡的一声,知道自己上当了,不过还有一事他不明白,于是问道:“我从没跟杨五说王先生有两个女儿,更没告诉他王先生的名姓,你们是怎么知道的?”
杨五说道:“这何必多问?自然是那日咱们一同住店时,我夜里偷看了你带在身上的书信,因而将王先生的家事知道的详细,还有将金子放在棺木里,也是在那一夜,金子就藏在王先生的贴身衣服下面,官差虽然打开了棺木,大抵是不愿检查尸体,因而看不到金子所在,这土地庙则是我们定下的汇合地点,我预先在这等着你们。”
李植恍然大悟,怒道:“既然你们做成了这个局,靠我躲过了官家的盘查,难道还要杀我吗?”
这时那个赶马车的胡封在从车内取出一根杆棒,说道:“若是不杀你,难道还等你去官府告发?既然你已经是个明白鬼了,这时候也该上路了。”
胡封将杆棒朝着李植打过去,他的头上立刻鲜血崩流,胡封又用棍棒打了三五下,看李植没气了,就将他投入破庙中的一口大井里。
然后趁着夜里月明,撇了骡车在这里,两男一女三个盗贼骑着马赶着车,离开破庙扬长而去。
五、大难不死
却说这李植,也真是命大,他虽被投入井里,却因那是一口枯井,所以没受淹。
胡封也不是个惯常杀人的,这几下杆棒并没让李植死透,就是头上的伤口也不大,所以李植躺在井下不久又渐渐有了气,得以死而复生,头上的血也止了,不过却苦于无法从井里出去。
李植忍着痛,将衣服上扯下一块布包了头,在井底待了一夜,第二天日中时候,土地庙来了一伙人,他在井底听到上面有人说话,于是大声喊叫,被上面这伙人听见,设法将他救了出来,为首的一个黑面汉问道:“你是何人?怎地到井里了?”
李植道:“我叫李植,昨夜天黑后有三个盗贼,用杆棒将我的头打破,然后将我投在井下,幸而井里没水,不然我早淹死了。”
“得亏我们到这破庙里歇脚,不然谁来救你?”黑面汉说着用手指向骡车上的棺木问道:“这口棺木却是谁的?”
李植说道:“那是京师一个记账先生的棺木,他因病客死在汴梁,店主人雇我将他的棺木送到仙居县安葬。”
黑面汉问道:“我正是打仙居县来,你且说这人叫什么?”
李植道:“这个记账先生叫做王仁德。”
黑面汉听了这个名字,吃惊道:“那我岂不是遇上了我岳父的棺木。”
他去打开棺木看,见了王先生的样子,口中喊着岳父,放声大哭起来。
李植也看呆了,问其他人这是何故?有人便说:“这人叫做刘高,是王先生大女儿的女婿,因王先生不久前托人来信与大女儿说自己身体有恙,恐大限不久,让前往京师将他尸体运回故乡安葬,大女儿因身子有孕,却不能行,就让丈夫刘高前去京师,我们和刘高是好友,也随同前来走一遭,想是送信的人到晚了,没想到我们刚走出这二百里,正巧遇上李兄你运送王先生的棺木在这里。”
刘高哭罢,来问李植受伤的详情,李植便将如何被三个盗贼欺骗的事情讲述一遍,众人听完都是大怒,骂三个盗贼可恶。
李植见遇到了王先生真正的亲人,就与刘高说道:“三个盗贼欺我太甚,让我差点死在这里,此仇不可不报,如今与刘兄在此相遇,就请刘兄自将令岳父棺木请回仙居县安葬,我要骑着骡子往南路去追那三个盗贼,非将他们惩治了不可。”
李植说着将李七家正店主人的书信交给刘高,刘高接过书信,闻听他要去追盗贼,就说道:“你一个人怎对付得三个盗贼?不如我让两个兄弟随你前去。”
李植思想与这些人并不熟悉,恐怕他们不用心捉贼,于是说道:“我只一个单身汉,却怕怎地?一个也收拾了他们。”
“好胆气!”刘高夸赞了一声,然后说道:“只怕你的骡子难追盗贼的马,不如你将我的马骑去,也许能追上他们。”
原来刘高这些人都是骑马来的,刘高当时将自己的马借给了李植,李植找些水洗去脸上的血,便骑马往南路追去。
六、装鬼吓人
李植沿着大路向南追了三天,到荆湖地界时,总算看到了三个盗贼的影子,他们依旧是一人骑马,两人乘车。
李植并非莽汉,自忖一个人明着不是三个盗贼的对手,只能相机行事,于是悄悄跟在后面,并未贸然上前。
待到天黑时,三个盗贼住进一个荒村客店,李植就悄悄的守在店外,趁着天黑找了个瓦片抛进客房,吓的三个盗贼吃了一惊,那女贼胡春娘说道:“常言道鬼怪惯会丢砖弄瓦,莫不是咱们遇上了鬼怪?”
杨五说道:“莫要自己吓自己,定是有人戏耍咱们,且让我到外面捉这厮。”
杨五拿一条杆棒,去客店外四下去看时,李植早躲远了,所以杨五未见半个人影,他回店房对胡春娘说道:“没见人,看来是逃了。”
杨五刚在店房坐下不久,又一个瓦片扔进来摔的粉碎,杨五大怒:“这厮好无礼!”
当时他提着杆棒再去外面,还是没见人,心中也有些狐疑起来,回店房说道:“那厮脚步快,又让他逃了,且将窗子紧闭。”
胡封当时将窗子关紧,还未坐下,李植便蹑脚过来敲打窗户,三个盗贼又是一惊,杨五这回不敢独自出去了,他带着胡封一起去外面看,李植早又躲得远了,所以他们还是不见人影,两个人不由得都心中开始发寒。
随后两人回到店房内,杨五与胡春娘说道:“且休管是谁戏弄人,他只不进店便奈何不得咱们。”
好在这夜李植不再来吓唬他们,自去别处歇了,三个盗贼总算安稳的睡了一宿,等到次日他们早早起来赶路,李植依旧偷偷跟在后面,等夜里他们再住店时,李植又故技重施来吓唬他们。
如此一连被捉弄了三个晚上,就连杨五这个一向自认为胆大的人,也相信他们是被鬼怪盯上了,三个盗贼每到夜里都是战战兢兢。
七、地藏庙巧捉三贼
又一天他们赶路到傍晚,却始终没遇上客店,眼看是真错过了宿头,就在他们发愁时,望见道路不远处有一座荒废的地藏庙,于是就前去庙里歇息,李植望见,不禁大喜,心道合该这三个贼伏法。
待到天黑之后,三个盗贼在地藏庙大殿住下,他们刚生起一堆火烤着,李植便也进入庙内,他躲在暗处,对着大殿内喊道:“李植索命来了,哪个杀死我的,自己出来让我吃掉,与他人无关!”
三个盗贼听见外面有李植的声音在叫喊,顿时吓的瑟瑟发抖,都道:“怪不得这几夜有鬼怪丢砖弄瓦,原来是李植变成恶鬼索命来了,看来是地藏菩萨放他从地府出来的,这该如何是好?”
三个盗贼计议许久,没个注意。
李植等的急了,又喊道:”再不出来,等我进入大殿,一个休想活命!“
这时杨五把心一狠,对妻弟胡封说道:“冤有头,债有主!李植是兄弟你打杀的,该你出去偿命,让李植的冤魂把你吃掉。”
胡封哪里愿意出去?胡春娘也道:“当家的,你忍心让兄弟去送死?”
杨五道:“一个人死总好过三个人死,也顾不得了。”
杨五说着就去推胡封,胡春娘在一旁哭哭啼啼,不再阻拦,胡封不及杨五气力大,被一把推出大殿,踉踉跄跄跌倒在地,已吓得浑身瘫软,站不起来了。
李植过去抓住他的衣领,拖到一旁暗处,摸着黑用备好的绳子将他捆了,让他不能动弹,再将衣服撕下一块塞了他的嘴,让他发不出声音。
料理完胡封,李植又对着大殿喊道:“一个人不够吃!同伙的再出来一个。”
杨五和胡春娘闻言,都道:“这恶鬼好厉害!一个人还不够他吃,这该如何是好?”
最后杨五又将心狠下来,与胡春娘说道:“只好委屈娘子了,来年多与你烧些纸。”
胡春娘见丈夫要将自己喂恶鬼,大骂道:“好个狼心狗肺的东西,怎么让自己的妻子送死?”
杨五不管不顾,将胡春娘一把推了出去,李植在外面接着,又麻利的将她捆起来塞了口,丢在胡封一旁。
如今捆了两人,李植知道大殿内只剩杨五一个贼,当时也不装鬼了,捡起地上一块烂砖跳入大殿,将吓得战战兢兢的杨五一下砸昏过去,同样将他绳捆塞口,然后又将那两个贼也拖入大殿,唯恐黑影里捆的不结实,又重新将这两人捆了一遍。
三个盗贼这时面面相觑,这时方知是被李植装鬼唬了,都是懊恼无比。
八、赵家小姐
“苦也!”
这时外面传来一声女子的叫苦声,李植到大殿外,听出叫苦声从盗贼的马车里传出,不用问,那自是赵家小姐蒙汗药醒了,因而叫苦。
李植当时去马车上,将赵家小姐从轿厢里背来大殿内坐定,赵家小姐看见三个盗贼,吓的魂飞天外,李植安慰道:“小姐不必害怕!我是好人,已将三个盗贼捉了!明日就将他们送交官府处置。”
赵家小姐看清三人被捆的结实,这才不再害怕,当时想起这些日子的苦楚,不禁哭了起来,恰在这时,她的肚子不争气的咕噜噜叫了起来,原来是胡春娘恐她逃去,每日给她灌蒙汗药,一直让她昏迷不醒,只用浆水续着命,不曾饱腹,此时醒来,实是饥饿的很。
李植听见,便去马车上寻找一番,搜出些干粮,与赵家小姐分吃了,这才让她不再饥饿,之后两人通了姓名,赵家小姐扑倒在地,跪谢李植救命之恩,道:“若非李恩公,还不知这几个贼将我拐到哪里卖掉。”
李植这时问道:“小姐出身大户人家,必然是深宅大院,你如何被他三个拐走的?”
赵家小姐道:“那个女贼本是到我家做工的,她却瞅准机会偷偷给我茶里下了药,待我醒来时便已在马车上了,想必是这女贼引那两个男贼进家将我偷着搬了出去,那马车上放着许多金子,大概也是他们盗的我家的,只是这些金子有些难闻怪气味,不知是为何。”
李植没敢告诉她,那些金子跟死人贴身放了许久,所以才会有怪味,之后两人在地藏庙的大殿内闲谈起来。
赵家小姐是二八佳人,容貌秀丽,李植是年轻好汉,身形魁梧,赵家小姐长在闺中,不曾与男子这般接近,如今两个无话不谈,虽然与家教有违,心中却道相见恨晚,不觉间聊了整一夜,天亮时犹未觉困倦。
直到日头照进大殿,李植方才起身,将三个盗贼押在马车上,要将他们送往衙门惩治,赵家小姐则骑刘高的马一并前往。
这个地方是叫做蕲水县,李植押着三个盗贼来到蕲水县衙,向知县禀报了事情的来龙去脉,知县将案情审问明白后,就将三个盗贼下在狱中,那五百两金子则先入了库,又将赵家小姐送到客栈安歇,然后知县对李植夸赞了一番,说他是个机智仁义的汉子,赏了他十贯钱作为返乡的川资。
九、赵家招婿
李植得了赏,拜谢了知县后,便离开了蕲水县,骑着马前往仙居县,到了仙居县后,李植寻到刘高家中将马还了,再次相见,刘高十分欢喜,问可否追到了贼,李植便将捉三贼的经过讲了一遍。
刘高听完哈哈大笑,夸赞李植胆识过人,这时王先生的女儿王梨香来谢李植运送父亲棺木归乡之事,李植则道:“若非刘兄,李某早死多时!该是我谢你们。”
李植问及王先生葬礼事宜,刘高道已然将岳父安葬,李植便依礼到坟前拜祭一番,之后欲赶着骡车离开,刘高却不放,留他饮了几日酒,方才放他回京师,期间王先生小女儿与丈夫亦来拜谢了一回。
且说那日知县将案子审问清楚后,写下公文,将案情呈交大理寺,不久后回文下来,准予街头问斩,于是三个盗贼被当众斩首伏法,又有一封公文去到扶沟县,知会了赵太公到蕲水县领取金子和女儿。
自打女儿被拐走后,赵太公两夫妻每日以泪洗面,因哀伤过度,几乎要了命,得知这个消息,老夫妻顿时喜出望外,赵太公亲自备车到蕲水县,厚礼答谢了知县后,将金子和女儿接回了家。
赵家小姐归家后,却总是闷闷不乐,母亲赵夫人来问她原因,只是不回答,一两日如此,一两个月依然如此,最后还是服侍丫鬟说,小姐大概是害了相思病。
赵夫人听了恍然大悟,便与赵太公说了此事,赵太公道:“是了,女儿被一个叫李植的人救了,料想病根便在这人身上了,听得蕲水知县说那是个机智仁义的好汉,若果然如此,倒也可做我家女婿。”
老夫妇商议已定,便在午饭之时与赵家小姐说道:“爹娘有意招李植为婿,我儿以为如何?”
赵姐小姐面红耳赤,羞着脸道:“但凭爹娘做主。”
望着女儿的娇羞样,老夫妇哈哈大笑,赵太公于是喊来老管家齐忠,要派他前往汴梁城寻李植,当面告诉招婿之事,若是李植愿意,可请来扶沟县与小姐成亲。
老管家齐忠道:“汴梁百万大城,人海茫茫,却去哪里寻一个人?”
赵太公道:“我与蕲水知县攀谈案情时得知,李植是李七家正店雇的骡马车夫,那是汴梁城中一家大酒店,可去那里打听。”
齐忠到汴梁后,寻到李七家正店,经过打听,果然找到李植,告知了赵太公有意招婿之事,李植正也想念赵家小姐,如何不肯?当时便答应下来,随齐忠来到扶沟赵家。
赵太公见到李植,通过一番交谈,看出这是个本分之人,当时大喜,选定黄道吉日,为两人举办了婚礼,李植就此做了赵家的女婿。
李植和赵家小姐成亲后,夫妻两个琴瑟和美,生养许多儿女,成了当地的一个大家族,传为一段佳话。
原创故事,纯属虚构,略为茶余饭后小品,如果喜欢,欢迎点赞,评论,转发,关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