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丨吴刚

高德高与常得宝是姑舅老表，高德高的母亲是常得宝爸爸的妹妹。就是这样一对亲表兄弟，为生不生三胎犯愁了。

“儿女双全”是很多人的心愿，当第一胎是儿子的时候，不少年轻的夫妻，没有了生儿子的压力，往往生二胎会更积极，毕竟二胎如果是女儿，凑成一对“好”字，这样就太完美了。第一胎生儿子的是这样的想法，相反第一胎生了女儿的，也是同样的想法，第二胎也想生个儿子。儿女双全毕竟是大多数人的想法和愿望。

2015年10月29日，中国全面放开二孩政策后，高德高和常得宝表兄弟俩与自己的老婆商议决定生二胎。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已经生育了一个儿子的高德高，又生育了第二个儿子。常得宝与高德高完全相反，在有了第一个女儿之后，第二胎又生育了一个女儿。

五年多时间过后，即2021年5月31日，中国又全面开放三孩政策。高德高与常得宝又开始动心了，但相比上次生二孩表现得不是那么积极，有点犹豫不决。表兄弟俩有些彷徨，感觉到从未有过的失落。相比高德高，常得宝的压力要大些。常得宝的父亲说：“你与你媳妇商量一下，必须给我整一个带巴的出来，不然我这老脸往哪儿搁，等到哪一天归天了，怎么好向列祖列宗交代。”

“国家开放生育二孩、三孩政策，还有奖励呢！当下的年轻人就没有多少人积极响应，很多人都不愿意再生孩子，喜欢做丁克！爸，您就别逼我们了，如今的年轻人连结婚都不愿意，我也算是尽力了，为您生了两个孙女。”常得宝没好声地回答父亲说。“反正我不管，你必须得生。”“别站着说话不腰疼，要生您自己去生。”“你，你这是存心要气死我。”常得宝和父亲对上嘴了，他俩好似针尖对麦芒，谁也不服谁。常得宝的父亲气得满脸涨得通红，目光里填满了无奈，还有一种遗憾，还有对常得宝的失望，更多的是怒火。常得宝与媳妇早就计划好了，无论是男孩女孩都只生两个孩子。当初常得宝与媳妇生下二个孩子是他俩心甘情愿的，令人想不到的是会又生一个闺女。第二个女孩子出生后，常得宝见父亲少言寡语，整日愁眉苦脸，唉声叹气。常得宝知道自己父亲心里不快的原因，还是那种传统思想作怪，香火观念较强，他喜欢男孩，因为男孩才是香火的传承者。

对于高德高与常得宝来说，他们和全国大部分家庭一样，生二胎是刚需，是必修课，而生三胎是选修课，是沉重的负担。生育二胎的大军以70后和80后为主，这个年龄段的人抛开想不想生三胎不说，到了2021年，也错过了生育最佳年龄，属于超高龄产妇了，生育主力军生育意愿低迷。90后和00后本是处于生育最佳年龄，但是这一代人，女性意识觉醒，更注重生活品质和实现自我价值。婚不婚都难说，更别提生育了。也别怪常得宝不愿意生，这是跟如今的年轻人同流。

有关资料表明女性的最佳生育年龄为25～35周岁之间。这个年龄段的女性身体发育成熟，卵子质量高，胎儿生长发育好，早产、畸形儿的发生率低。男性的最佳生育年龄则为27～35周岁。这个年龄段的男性，精子活力高，身体素质好，事业稳定，经济状况良好，养育孩子条件优越。

高德高与常得宝都是89年12月出生，高德高只比常得宝大6天。放开三胎那年，表兄弟两人才32岁，正是生育的最佳年龄。高德高夫妇生育两个儿子后，心里希想生个女孩愿望比较强烈，夫妇俩担心的是怕再生生出第三个男孩，给自己增加经济压力。

面对表兄弟俩各自的想法，常得宝的父亲对症下药，给表兄弟两个时不时敲打几下的同时，还请来了口才极好、计划生育年代超生过二个孩子的好朋友彭子奇来做表兄弟两人的工作。

彭子奇不愧为村里的“说事”（指能说会道），说话从不打草稿，张口就来。他从前些年超生带的事讲起，讲的头头是道。

在70年代末、80年代初的时候，计划生育政策还是比较严厉的。根据当地的规定，如果一对夫妻的第一胎生下的是男孩，就不能再生育了；而如果第一胎是女孩，就可以再生育一个孩子。如果不遵守计划生育规定，超生将被罚款，少则几百块，多则上千，这在当时那个年代，对一般农村家庭来说，这是个不小的天文数目，好多超生家庭交不起这昂贵的罚款费。

以前人们的思想非常守旧，一些家庭生了女孩的一定要生一个男孩来延续家族。好多夫妇为了逃避计划生育政策，与计划生育工作人员玩起了超生游击队。

每次计划生育人员来到村里工作就干两件事：一是动员已经完成生育任务的男人或女人去结扎，却没有一个人愿意去的。二是超生的家庭要接受罚款，大多数人都是极不情愿的。于是很多年轻的夫妇一见到乡、村干部就躲了起来，有的躲得老远老远，让人找不着的地方。

……

现在让这些人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曾经超生的这些家庭，如今迎来了大大的利好：

当时超生一个、二个或者三个，甚至四个、五个的，如今兄弟姐妹多，所以家里自然会比较的热闹。老话说：“养儿防老”，这句话并不假。对于很多农民来说，一辈子都在农村刨食为生，家里根本就没有攒下什么钱。所以到了年老的时候，就得指望着孩子们赡养。要是家里孩子孝顺，估计晚年还能有一个好日子。如果说，家里只有一个孩子，而孩子孝心不够，或者孩子的能力有限。那么，自己晚年的生活，估计不怎么好过。可是，要是家里的子女多点儿，那么成才的机会更多一些。同时，子女多了之后，可以相互分担赡养的压力。老人的晚年生活，就会得到更多的保障。对于现在很多人来说，基本上没有了家族延续的概念。可是，对于一些有钱，或者非常注重家族的人来说，家族的延续却非常地重要，都想多生育几个。毕竟，不是每一个孩子最后都能成材，但是孩子多一个，成材的机会多一些就更大一些。同时，因为家里子女多，就使得家族兴旺的机会也更大一些。

生三个孩子比存1000万管用多了，钱在银行里可能一夜之间就缩水甚至贬值了，而自己如果有多个孩子的话，那么这些孩子就是最稳定的经济保障。特别是，多子女家庭在将来奉养老人的时候，也可以由子女均摊赡养义务，有钱的出钱，有力的出力。虽然会出现几个子女都不孝的极个别情况，但这毕竟是极小概率的事情。

超生的事，尽管时间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可是，在彭子奇的心里，依旧难以忘却。那是三、四十年之前的事情了，可是，彭子奇此时回忆起来，仿佛就在昨天，是那样地清晰。

那年，彭子奇30岁刚出头；那年，他和老婆已经生了二个孩子了，所生孩子都是女儿，没有满足彭子奇想生一个儿子的愿望。

彭子奇的老婆名叫熊小美，尽管是个农村人，却是个远近闻名的美人胚子，生了二个孩子的她，身材没有半点变型，保养得当，依旧是那样婀娜多姿，美丽迷人。

一次深秋的夜晚，凉风习习，彭子奇兴趣来了，他一把将熊小美推倒在床上，整个人压在熊小美身上，野蛮的他用舌头把熊小美从头到脚吻了一遍。“你有一个美妙无比的身体，从整个中国也找不出第二个如此尤物。”熊小美张着眼睛茫然地盯着大花板，肉体的快乐麻痹了她大脑的知觉，夺去了她所有的智商。“最美身材奖”听上去不错，也许远比“年度最佳明星奖”更令一个女人心动吧。只见熊小美热情地回应着彭子奇的吻，急切地等待彭子奇快速进入……（此处省略46个字，编者注）夫妻两人尽情享受着这奇妙无比的快感。“想不想再要一个孩子？”彭子奇柔声细语地咕哝着，他嘴手不停，用力地忙活着……

一阵疯狂之后，在瞬间的幸福之后，彭子奇老婆的肚子里，又播下了种子。夫妻两人想法一致，有了想把孩子生下来的愿望，他俩表示即使罚的倾家荡产，也要生得痛痛快快。

纸包不住火，熊小美怀上孕的事传遍村里引来了麻烦，大家沉浸在中秋节花好月圆的一天晚上，村里鸡飞狗叫，工作组又进村了，直奔他们家，还好，由于轻车熟路，彭子奇两口子，草草收拾，乘着月黑夜高，领着老婆外逃，后来改道去新疆伊犁市。

熊小美足月的时候，彭子奇把老婆接回躲在离家百十里地的姑父家，计划生育工作组人员不知从哪里听到了风声，一群人找到了姑父家，二话不说就把熊小美拉上车，只要还没出生就得引产。姑父拿出她家里所有的积蓄，好话歹话说了一箩筐，都没能阻止工作组的行动。或许是天意，车在半路抛了瞄，熊小美就在车上生下了儿子。后来有人说，是司机实在看不下去了，人家都快要生了，还要抓去引产，这也太残酷了，好歹也是一条人命。于是，司机对车做了手脚，车子停在了路边。后来，彭子奇备了一份厚礼去感谢了那位司机。

乡、村这群抓计划生育的人，见孩子已经出生，也没有了任何的办法。临走时，一个领导模样的人，很是厉害，当着彭子奇夫妇的面吼叫着说，你们咋不懂政策，已经生够了，还要生，这次超生了，要罚款的。小美抱着孩子睡在车上，不说话，给孩子喂着奶，孩子安静地吃着奶，她的心里，平静，而温暖。彭子奇就对乡里的人说，孩子已经出生了，超生就超生，罚款就罚款吧！乡里的人，就说了一个很大的罚款数目，好在彭子奇头脑灵活，农闲时做生意赚了不少钱，二话没说交了一千元的罚款。当时对普通人来说，这是一笔巨款。乡里的人再不好说什么，只说了一句，超生就得重罚，他让站在一旁的人拿来笔，开了票，收了钱。

乡里的人，走的时候，对彭子奇夫妇俩说，孩子满月后，赶快去乡里医院结扎。如果不去结扎，还要生，那就不客气了，直接来扒你家房顶上的瓦。这次，你们认识态度好，配合工作，房顶上的瓦，就先不扒了。见此，夫妻俩和乡里来的人，打心里恨，恨过之后，竟然又涌上了感激。感激他们没有扒房顶上的瓦，总算还有地方住，有饭吃的温暖。

孩子满月后，彭子奇给孩子上了户口。村干部又陪着乡里人一块来到了他家里。依旧是乡里那领导模样的人发了话，让收拾东西，马上就用车拉了熊小美，去乡里医院做结扎手术。熊小美假装笑脸，说，好，好，马上收拾，跟了去。彭子奇夫妇俩知道，生了这个孩子之后，已经满足了，不想生了，生多了，养不活，负担重。也明白，根据政策，不管怎样，都要去做手术的，是躲不过的。可是，见到了村里干部里和乡里人，对他俩那样恶狠狠的样子，心里依旧是恨，气愤。特别是熊小美依旧那样抱着孩子，一脸一沉，一语不发的坐着。

静了好一会儿，熊小美才阴沉着脸，抱着孩子，慢腾腾地起来，跟着村干部，与乡里人一块，坐上了他们的吉普车，往乡里去。

到了乡医院，医生打了麻药，然后，开始解她的衣服，脱她的裤子。然后，就感到，有医生拿着手术刀，在她的下身在割。在麻药的作用下，她感觉不到任何的疼。也感到在割，在扯。在麻药作用下，依然感觉不到疼。不过，在这一瞬间，熊小美的脑子，忽然想到村庄里，这就像村庄里，谯匠谯猪一样了。熊小美感到，这阵，医生就像谯匠，她就像猪。想着，心里依旧很绝望，又很疼，心不甘。可是，又无可奈何。在麻药的作用下，她已经感觉不到疼，脑袋也在麻木，晕沉……

超生的孩子顺利出生了，乡里也处罚了，结扎手术也做了。家里的日子，在经历了一波折之后，又重新平静下来，恢复到了以往的宁静中。

以前严格的计划生育采取的强硬手段确实让人胆颤心惊，提心吊胆的，彭子奇至今回想起来还感到后怕，确实太过头了过分了。好多人都在埋怨，生孩子千古不变，传承血脉，养老防老，送终，是天经地义的事，咋还错了呢？不过这计划生育确实断了不少家庭的“香火”，也让一些家庭后继无人。当时流传一句顺口溜：不怕警察公安，就怕计划生育人员到家。可想而知，不想让人生孩子，把人都逼成什么样子了！

彭子奇如今逢人就骄傲自豪地说，他超生的儿子名牌大学毕业后从政了，现在已经是一名响当当的正处级领导干部，他正享受超生得来的鸿利，于是人们个个都投来羡慕的眼光。

彭子奇说的没错，他超生的儿子还挺争气的，不仅当了干部，还特别孝顺，还娶了一个百里挑一的好媳妇，孙子、孙女乖巧听话，聪明伶俐。村里人都夸他说，这是他上辈子修来的福气。有些知情的人调侃他说：“多亏司机对车做了手脚，才超生了这个儿子。不然的话，也不会有现在这一家人，也不会过上这舒心的日子。”彭子奇附和道：“是呀，多亏超生了这儿子，不然的话，我真不知道，自己的生活会变成什么样子。现在，家里有空调、暖气，还有电视、沙发，出门有车坐，吃不愁穿不愁，这日子，过去想都不敢想……”

常得宝的父亲在有了钱后，把香火观念也看得越来越重。在农村，家里的孩子之中要是没一个带把的，那可恼火得很，背地里说闲话的一大堆，有的话难听得很，简直不堪入耳。什么前世做了亏心事，活该！什么赚了黑心钱应该断子绝孙，云云。这种场合常得宝的父亲经历过，却从来不对儿子说。常得宝的父亲想要个孙子也无可厚非，计划生育政策本来就鼓励年轻人生三胎，因为人口老龄化越来越严重，而新生儿出生率每年都在下降，常得宝的父亲总算是找到了理由，要常得宝必须还生一个，所以苦思冥想，请来好朋友彭子奇来做表兄弟两人的疏通工作。

彭子奇现身说法和苦口婆心的劝说，还真管用，使高得高和常得宝表兄弟俩茅塞顿开。

常保宝的父亲请彭子奇做表兄弟两人的工作，无非是想说服兄弟俩快点生三胎，以前计划生育时期生三胎多难啊，要罚款、要折房……如今政策这么好，生三胎这么容易，还有奖励。赶上这么好的时代，怎么不生呢？现在常保宝的父亲目的达到了，表兄弟俩同意生三胎，彭老汉悬在心里的石头终于落到了地。

高德高、常得宝异口同声地对彭子奇和他们的父母亲说，不是我们不愿意生，而是当今的形势不允许我们生。对农村而言，养儿并不是防老，某种意义上就是传宗接代。你看四叔有五个儿子，五个儿子都不愿意养四叔，三叔看到一大堆孙子，心里很满足。还有，二叔有三个儿子，个个都能干，可让他们拿钱为二叔养老，三兄弟吵得死去活来。把孩子生下来容易，而孩子的医疗、教育、就业、婚姻等一大堆问题如几座山，会把我们压垮的。这些问题好似老虎，会把我们吃掉的。我们知道，也清楚，生我们谁都能生，而养对一般家庭来说，确实是个不小的负担，至时生而不养到底是谁的责任。

时代在发展，计划生育政策也在变化，现在已经放开了三胎，鼓励生育。过去的计划生育让人不理解的地方很多，怨声载道，怒火中烧，回忆归回亿，现在已经成为历史。尽管其中给一些人造成的巨大伤害和痛苦，今天却无法弥补。当时的国情说符合也好，说不符合也行，反正就是这样了。

高得高和常得宝表兄弟嘴里说归说，想生三胎的心情不言而喻，这得益于彭子奇苦口婆心的思想工作。都说多子多福，高得高和常得宝表兄弟两人也想自己到老了享受儿孙满堂，孙儿绕膝的快乐。

阳春三月的阳光明媚，暖风拂面，让人心情舒畅。常得宝和老婆李美娜商量说：“要不，趁我们还不算太老，再生一个好吗？”李美娜含笑，点头答应，可常得宝和李美娜努力了半年，却毫无动静。去医院检查，医生说李美娜两侧输卵管严重堵塞，怀孕的几率几乎为零。

常得宝和李美娜去医院检查，医生说他俩各项指标都很不错，符合做试管婴儿的条件。通过努力，半年后李美娜顺利怀上了三宝。常得宝的母亲知道儿媳怀孕后，主动搬到儿子的家照顾儿媳妇的起居，常得宝叫李美娜把工作也辞了，安心待产。大家都说，看见李美娜的肚形，和李美娜走路的姿势，这一胎准是个儿子，常得宝也说：“都说酸儿辣女，你那么爱吃酸，肚子里应该是弟弟。”李美娜似乎也感觉他应该是一个男宝，因为李美娜感觉这一次整个孕期都比较懒嗜睡，又跟前面两胎不一样。十个月后，在大家的期盼下，常得宝的三宝在医院出生了，护士对常得宝说，你媳妇身体还比较虚弱，几乎连看孩子一眼的精力都没有，你去隔壁抱孩子吧，那里有专人照看，要好好珍惜她们母子。当护士把孩子递给常得宝时，说恭喜了，7斤2两，是个千金。常得宝没等护土把话说完，心里就咯噔了一下，痛哭流涕的，好难过，责怪老天在故意折磨他。

难道这就是命？常得宝耷拉着脑袋，垂头丧气地把孩子抱过去给媳妇看，还忍不住地大声哭了起来，媳妇以为常得宝是太激动了，轻轻地说：“瞧你这没有出息的样。”其实，常得宝是因为老三是一个女娃而伤心地哭。媳妇把娃儿抱在胸前，发现娃儿是个女娃时，却觉得不对劲，她大声吆喝着，“哎，这是谁家的娃？这是谁家的娃？这是谁家的娃？”常得宝从伤心中晃过劲来听到老婆的大叫声，吓了一大跳，傻了！糟糕了，坏了，媳妇怕是想男孩走火入魔了，精神受了刺激，神经出问题了，疯了，这可怎么办？“谁抱错了我的孩子？谁抱错了我的孩子？谁抱错了我的孩子？”媳妇又换了一种语气放开嗓子连喊了三声，都无人应答。常得宝安慰妻子说：“没有错呀，这就是我们家的娃呀！”“你胡说，瞎咧咧的，孩子刚出生时，护士就恭喜我说，生下了一个男娃。”这时妇产科医生来了，她了解情况后，核对了一下情况，果然是粗心的护士把床位搞错了，媳妇果真生的不是女娃，而是一个男娃。当常得宝抱起儿子时，心里激动不已，两眼自然而然地噙满了喜悦的泪水。孩子睁着乌黑的大眼睛，特别有神，正望着常得宝呢。

“如今生活水平提高了，营养充足，孩子在娘肚子里长得快，一出生孩子就好精神。一看就是个聪明娃！”隔壁床侍候月子的阿姨看到闺蜜的孩子这么可爱，忍不住夸奖起来，婆婆听了简直是心花怒放，更加欢喜了。常得宝的父亲，听说儿媳妇给他生下了一个大孙子，喜极而泣，这是他老人家发自内心的高兴。

事不凑巧，而在另一家医院妇产科，高得高的老婆陈玉华也如愿以偿地生了个女孩。两个孩子出生时间相隔不到两个小时。从产房出来，陈玉华看到婆婆抱着她的孙女，眼含热泪，口里不停地重复一句话：“女孩好啊，女孩是妈妈的小棉袄。是爷爷奶奶的亲骨肉……”陈玉华想，现在儿女双全，好似参加高考一样，考出了一个全优的成绩，对丈夫、公婆是一张最好的“答卷”。

☆ 作者简介：吴刚，曾用名吴绪承，湖北监利人，研究生学历，自由撰稿人。闲暇时喜欢读书写字，舞文弄墨，常行走于文字间，掬一捧清泉，撷一朵浪花，品一壶茗茶，捧一卷好书，享受生活之淡美，感悟人生之真谛，用书的馨香来滋养孤寂的灵魂。喜欢写一些消息、通讯、散文、小说、诗歌、随感。数10年来，有3000余篇作品散见于军内外报刊杂志、广播电台及微信公众平台，其中有百余篇获军内外新闻奖、优秀征文奖。著有《海天壮歌》等多部文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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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易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