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间故事:男子娶妻,四个人抬不动花轿,媒婆:花轿不能走回头路

体育小子啊 2025-04-06 04:40:46

腊月廿三,北地小村张灯结彩。张九郎蹲在门槛上嗑瓜子,红纸糊的窗棂映得他脸膛发亮。院里八抬大轿披红挂彩,轿顶却积着层薄雪,像新娘子蒙了块白纱。

"九郎啊,吉时误不得!"媒婆王婶攥着红绸帕子直跺脚,驴蹄子似的棉鞋在雪地里印出串梅花。张九郎吐掉瓜子皮,盯着轿帘缝里漏出的半截绣鞋——金线绣的并蒂莲,针脚密得能绊住苍蝇腿。

"起轿!"

唢呐声刺破晨雾,四个轿夫闷声发力,青筋在太阳穴突突直跳。轿子却像钉在了地上,任凭他们吆喝着号子,愣是纹丝不动。看热闹的娃子们咯咯直笑,有个扎羊角辫的丫头嚷道:"轿子里怕不是塞了石碾子?"

王婶的脸刷地白了,三两步冲过来,枯枝似的手指直戳轿帘:"噤声!花轿不能走回头路,这是老祖宗的规矩!"她转身对张九郎使眼色,眼角皱纹里藏着根银簪子,"快让你娘出来瞧瞧。"

东屋帘子一掀,病歪歪的老太太由人搀着挪出来。她咳嗽着往轿子跟前凑,灰白头发上落着雪粒子:"九郎啊,你爹当年娶我时……"话没说完,轿子突然晃悠两下,轿夫们齐刷刷栽进雪堆里。

"起轿!"王婶尖着嗓子喊。这次轿子倒是一颠一颠地离了地,可四个壮汉喘着粗气,脊梁弯得跟虾米似的。张九郎追上去掀轿帘,手腕叫王婶一把攥住:"新郎官可看不得新娘子脚,要触霉头的!"

日头偏西时,轿子停在了乱葬岗子边上。王婶掏罗盘的手直哆嗦:"按礼该踢轿门了。"张九郎抡起穿着新布鞋的脚,轿帘里突然飘出股冷香,混着腐叶和檀木的味道。他后颈汗毛倒竖,这一脚愣是踢偏了,踹在轿夫腿弯上。

"哎呦喂!"轿夫摔了个四仰八叉,轿子重重落地。王婶扑过来时,轿帘已经掀开半边。里头的新娘子端端正正坐着,红盖头下露出截雪颈,可裙摆底下——空荡荡的!

"造孽啊!"王婶把黄符拍在轿子上,符纸嗤啦冒起青烟。张九郎却盯着新娘子腰间发愣:金丝绦上坠着块玉牌,刻着"李记当铺"四个字。三年前他当掉狐皮袄时,当票上的戳记就是这个样子。

"还不快背新娘子进门!"王婶扯开嗓门喊。张九郎刚要弯腰,新娘子突然开口:"慢着。"声音脆得像冰棱子落地,"我要见婆婆。"

东屋炕头上,老太太正捧着药碗。听见脚步声,她颤巍巍地支起身子,药汤泼湿半截褥子。"好俊的闺女……"她伸手去掀盖头,被王婶一把拦住:"使不得!要等新郎官掀的。"

新娘子自己掀了盖头。

满屋子的红烛"噼啪"炸响。张九郎看见张巴掌大的脸,眉梢吊着,眼尾挑着,活脱脱戏文里的狐仙。更奇的是她耳垂后头,藏着块朱砂痣——跟他昨夜梦里那只白狐额间的印记一模一样。

"娘,该给改口钱了。"新娘子忽然开口,尾音打着旋儿。老太太从枕芯里摸出个蓝布包,抖出块玉锁片:"这是九郎他爹留下的……"话没说完,玉锁突然泛起青光,新娘子尖叫着打翻铜镜。

镜子里照出的,是满屋飘摇的纸钱。

王婶抄起扫帚乱拍,纸钱却越飘越多。张九郎抓起供桌上的鸡血,泼在轿子留下的脚印上。雪地里顿时腾起股白雾,混着腥膻味。

"轿子不能走回头路。"王婶念叨着掏出罗盘,指针疯转着指向村口老槐树,"当年李记当铺的李家小姐,就是吊死在那棵树上的。"

"九郎!"老太太突然下炕,枯瘦的手攥住玉锁,"当年你爹救过只白狐,后来当铺失火,李家小姐投缳时……"她喉咙里发出咯咯怪响,眼白翻上来,竟生生咽了气。

王婶尖叫着要往外冲,门却"砰"地自动关上了。新娘子笑盈盈地解开腰带,素白中衣里飘出团黑气。张九郎抄起供桌上的蜡烛,火苗映出她后腰处——赫然长着条尾巴!

"现在知道怕了?"新娘子尾巴轻扫,烛台翻倒引燃帐幔,"当年你们张家收走狐裘时,可曾想过会有今日?"火舌舔上房梁,张九郎背起老娘撞破窗棂。身后传来凄厉的狐啸,震得老槐树簌簌落雪。

雪地里,王婶举着黄符狂奔,符纸上的朱砂化成血水。张九郎背着老娘深一脚浅一脚地逃,背后热气灼人。他摸到怀里玉锁发烫,突然转身将玉锁掷向火场。

冲天火光中,传来女子撕心裂肺的哭喊:"还我孩子!"张九郎怔怔望着燃烧的房屋,怀里的玉锁不知何时变成了块焦木。

三日后,村口老槐树底下多了座新坟。坟前供着个蓝布包,里头装着块带血的狐皮。王婶跪在雪地里烧纸,纸灰被吹得满天都是。她说那天看见张家小子背着老娘逃出来时,身后跟着道雪白的影子,像极了戏文里成精的狐仙。

打那以后,北地流传起新民谣:

花轿不走回头路,

狐女嫁郎雪打灯。

莫道人间无报应,

槐树底下埋玉簪。

正月十五雪打灯,村口老槐树的枝桠上倒挂着冰棱子,活像一串串白珊瑚。张九郎蹲在坟前烧纸,纸灰被北风卷着往脸上扑,他眯缝着眼,看新坟上的雪化了又冻,冻了又化,愣是没积住。

"九郎啊,别跟这耗着了。"王婶挎着竹篮晃过来,篮里装着供果,红纸包着的点心油汪汪的,"你娘托梦让我给你说门亲。"她说话总爱拿手指头戳人肩膀,这回差点戳进雪堆里。

张九郎没接话,手指头在坟包上抠出个窟窿。自打那场火后,他总觉得脊梁骨发凉,半夜总听见女人哭,调子跟村西头哭丧的孙寡妇一模一样。他摸出怀里的焦木,木纹里渗着血丝,像干涸的泪。

"跟婶子回村吧。"王婶拽他胳膊,棉袄袖子上缝着块补丁,针脚歪得像蚯蚓,"你娘留下的玉锁,该当给好人家。"张九郎甩开她的手,焦木在掌心跳动,烫得他手心发麻。

后半夜,张九郎被尿憋醒。月光从窗纸缝漏进来,照见炕头摆着的新褥子——大红缎面上绣着百子千孙图,针脚密得能绊住跳蚤。他刚要解手,忽然听见堂屋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像是有人啃萝卜。

"谁?"他操起炕沿的扫帚,推开门缝往外瞅。月光底下,王婶正蹲在供桌前,手里攥着老太太的玉锁,嘴唇动得跟念咒似的。供桌上的馒头突然冒起青烟,她喉咙里发出咯吱咯吱的怪响,活像嚼骨头。

扫帚"咣当"掉地上。王婶回过头,嘴角挂着渣滓:"九郎啊,婶子给你说门亲。"她说话漏风,像是缺了牙,可张嘴时满口白牙尖利如刀,"城里孙财主家的小姐,生得跟画儿似的。"

张九郎踉跄着往后退,后腰撞上水缸。他想起当票背后那句"不足之数以女抵偿",浑身汗毛炸起。王婶慢悠悠站起来,影子拖得老长,一直漫到供桌底下——那里不知何时多了双绣花鞋,鞋尖缀着铃铛,叮铃叮铃响。

"轿子不能走回头路。"王婶突然尖着嗓子喊,眼珠子瞪得快要掉出来,"当年你爹用狐皮抵债,如今该轮到你……"话音未落,供桌上的蜡烛"噼啪"炸开,火苗窜得老高,照见她后脖颈上——赫然长着撮白毛!

张九郎抄起灶台上的菜刀,刀锋映着王婶狰狞的脸。她喉咙里发出的啸叫,指甲暴长,可刚扑到门口,整个人突然僵住了。焦木在月光下泛起青光,她浑身白毛滋滋作响,像泼了热油。

"你……你怎会有镇妖木?"王婶踉跄着退到墙角,影子缩成一团,"当年李小姐吊死时,手里攥的就是这块木头……"她突然扯开衣襟,肚皮上赫然有道疤,像蜈蚣似的爬满半个身子。

张九郎攥紧焦木,想起当夜精后腰的伤疤。王婶突然咯咯笑起来,声音变尖变细:"好个痴儿,你道那新娘子是谁?"她扯下头顶的发髻,白发如瀑散下来,"我是你爹救下的白狐,可李小姐的冤魂……"

鸡鸣三声,王婶的影子突然淡去。张九郎再睁眼时,堂屋里只剩供桌上的馒头冒着热气。他摸出怀里的焦木,木纹里的血丝似乎更深了。

三日后,张九郎揣着玉锁进了城。孙财主家的小姐正在绣楼抛绣球,楼下挤得跟煮饺子似的。他攥着焦木往人群里钻,突然听见绣楼里传来熟悉的笑声——脆得像冰棱子落地。

"九郎!"绣球砸在他怀里,红绸子上沾着胭脂印。小姐掀开帘子,眉梢吊着,眼尾挑着,耳垂后的朱砂痣红得滴血。张九郎踉跄着后退,撞翻了孙财主的翡翠烟杆。

"当年李记当铺的债,该还了。"小姐指尖绕着他的衣带,绣着并蒂莲的裙摆下,露出半截雪白的尾巴。张九郎浑身发抖,想起老太太临终前的玉锁,想起王婶肚皮上的疤。

"轿子不能走回头路。"他突然大喊,焦木举过头顶。小姐脸色骤变,尾巴倏地收回裙底。绣楼外飘来纸钱,混着檀香味,张九郎看见王婶在人群里探头,脖颈上的白毛一闪而逝。

"李小姐,你的仇我帮你报!"他掏出玉锁砸向绣楼,锁片突然泛起青光,照出小姐身后的影子——赫然是吊死鬼的模样!绣楼轰然倒塌,小姐尖叫着化作白狐,王婶在火光中现出原形,肚皮上的伤疤滋滋作响。

张九郎冲出火海时,怀里的焦木裂成两半。一半变成玉锁,另一半化作当票,背面批注清晰如昨:"狐裘抵债,不足之数……以善念偿。"他这才明白,当年父亲用镇妖符压狐皮,实则是用善念化妖。

春分那日,老槐树下多了座新坟,碑上刻着"李婉君之墓"。张九郎把玉锁埋在坟前,纸钱烧得噼啪响。他听见风里传来女人哭,可这次不是的啸叫,而是婴孩的啼哭。

"九郎啊,该给你娘上香了。"王婶挎着竹篮经过,篮里装着红鸡蛋。她脖颈上的白毛不见了,可张九郎分明看见,她手腕上系着跟精同款的金丝绦。

打那以后,北地流传起新民谣:

镇妖木,化青烟,

莫道因果无报应,

绣楼底下埋红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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