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过年的，奶奶和婶婶他们又开始找不自在！
“过年了，孩子她妈喝一杯酒给我们助助兴！”
我妈得了尿毒症，喝酒肯定是不可能的！
“我妈刚吃完头孢，不能喝酒！”
“吃头孢咋了，大过年的别扫兴！快喝了！”
我冷笑，绑定了怂货反击系统的我可不是盖的！
“来来来，喝酒之前都吃几片头孢，反正也死不了人，别扫兴呀！”
说着我从包里掏出一瓶药片，劝酒的那些人脸都绿了……
01
寒假的时候 。
妈妈被查出得了尿毒症 。
以后得靠透析维持生命 。
医生说情况不太好 。
最好能换肾 。
让我们准备二十万 。
要是能匹配到合适的肾源 ，就能第一时间做手术 。
腊月的天 。
我的心却拔凉拔凉的 。
二十万 ，我们上哪儿弄这么多钱啊 ！
出院没多久就到除夕了 。
这天也是奶奶的生日 。
姑姑给妈妈打电话 ，叫我们过去吃饭 。
十年前爸爸意外去世 。
奶奶联合姑姑、叔叔 ，把爸爸的赔偿金全吞了 。
还把我们赶了出来 。
这次妈妈住院 。
发了好几条朋友圈 ，他们都假装没看见 。
现在打电话 。
无非又是借着奶奶的由头 ，想让妈妈出钱 。
我不想去 。
可妈妈拉着我的手说 ：“你爸以前对咱们多好 ，就看在他的面子上吧 。”
年夜饭定在外面的酒店 。
我们到的时候 ，他们已经开吃了 。
桌上一片乱糟糟的 。
圆桌坐满了人 。
没有空位 ，也没有干净的碗筷 。
看见我们进来 。
姑姑皱起眉头就训 ：“怎么一点时间观念都没有 ，孩子们都饿了 ，等不了你们就先吃了 。”
我把拳头捏得紧紧的 。
说好六点开饭 ，我们五点四十到怎么了 ？
就在这时候 。
我脑海里响起一个声音 ：“恭喜你绑定怂货反击系统 ，反击一次保底五千 ，反击越厉害 ，钱越多 。”
真的假的 ？
不管怎么样 ，我现在特别缺钱 ，试试呗 。
我深吸一口气 ，看着姑姑说 ：“你们这么着急开吃 ，是吃完赶着去投胎吗 ？”
手机嗡嗡地震动 。
我扫了一眼短信 ：您的借记卡账户 *** 收入人民币 5000 元整 。
妈呀 ，真的进账了 。
我心里一喜 。
可全桌的人脸色都变了 。
姑姑拉长了脸说 ：“大过年的 ，你怎么说话呢 。”
妈妈是个软性子 。
02
赶紧出来打圆场 ：“孩子不懂事 ，说话没遮拦 ，别见怪 。”
婶婶给姑姑使眼色 。
姑姑不知道在打什么坏主意 ，板着脸说 ：“坐下来先吃饭 。”
服务员加了两把凳子 。
妈妈拉着我坐了下来 。
还没吃上几口热乎饭 。
姑姑就开始挑刺 ：“韵韵 ，我听说你们文科专业不好找工作 ，以后拿不到高工资 ，那你这研究生是不是白读了 ？”
啧啧 。
没一句话我爱听 。
我戳了一大块鱼肚皮 ，笑着说 ：“可不是嘛 ，表哥怎么没回来过年 ？”
“他可是理工科毕业 ，工资肯定很高吧 ，他年纪也不小了 ，准备什么时候结婚 ？在上海买房了吗 ？买在哪个区 ，多大面积 ，全款还是贷款啊 ？”
没一个问题她能答得上来 。
姑姑脸色有点尴尬 ：“说你呢 ，好好的 ，扯他干嘛 。”
嘿 。
又是五千到账 。
姑姑没占到便宜 。
婶婶接着来 ，问我 ：“韵韵 ，你都 25 了 ，怎么还没找男朋友 ，是不是没人喜欢你 ？”
我微微一笑 ：“说起来这事还跟你们有点关系 ！”
婶婶不明白 ：“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
我两手一摊 ：“就是 ，和你们有什么关系 。”
婶婶被我怼得脸一阵青一阵白 ，咬牙切齿地说 ：“我也是关心你 ，想给你介绍个对象 。”
她拿出手机 ，调出一张男人的寸照 。
我看了一眼 ：“哟 ，瞧这发际线、满脸褶子 ，你不说我还以为是你要给奶奶介绍的老伴 。”
婶婶嘴角抽了抽 ，强忍着怒火 ：“别胡说 ，这是昊天单位的领导 ，虽说比你大十几岁 ，是二婚 ，但是年纪大的会疼人 ，他住的是别墅 ，开的是宝马 ，要是你跟他在一起 ，你妈的病就不用愁了 。”
哟 。
原来他们都知道妈妈病了 ，可没一个人关心 。
现在装模作样 。
怕是想把我送出去 ，好让她儿子从临时工变成正式工吧 。
妈妈紧紧皱着眉 ：“弟妹 ，这不合适 ，我还想多留韵韵两年 。”
妈妈这样的反击 ，就跟拿棉花扔人似的 ，没什么力度 。
看我的 。
我保持微笑 ：“婶婶 ，素素今年上高一了吧 。”
“我有个同学家里特别有钱 ，他就喜欢比他小一轮的 ，要不我帮他们介绍一下 。这要是成了 ，以后你就是煤老板的丈母娘 ，全家都要发达了 。”
婶婶终于忍不住了 ，骂道 ：“你这没良心的 ，素素还不到 16 呢 ，亏你说得出口 。”
我不生气反而笑了 ：“婶婶 ，你这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啊。怎么，你帮我介绍大十几二十岁的男人是好心，我帮堂妹牵线煤老板就是黑心肝？”
“要不我们找人评评理，到底谁的心肝脾肺肾是黑的！”
婶婶气得脸都变形了。
03
表妹素素向来被宠坏了，见我拿她说事，一下子就火了。
到底年轻，骂人也很直接：“沈韵，你一个晚辈居然对着我妈这么乱叫！”
这可是送上门的五千块啊。
我眼睛一下子亮了，怼道：“不好意思，第一次看到那么大坨屎，太兴奋了。”
素素眉毛一竖：“你居然骂我妈是屎。”
“不不不，你误会了。” 我摆摆手，一脸真诚，“我的意思是，你妈和你都是！”
“你个肥猪，敢这么骂我们！”
小时候我挺胖的，别人笑话我，爸爸总说：胖点好，胖点的姑娘有福气，咱家不缺韵韵这口吃的。
十年前爸爸出事，我一个月瘦了三十多斤，从那以后再也没胖过 。
但是亲戚家这些熊孩子，明里暗里还是会这么说。
妈妈这时候也忍不了，皱起眉：“素素，你怎么能这么说你姐。”
素素翻着白眼：“我又没说错。”
我拉住还准备说话的妈妈，对沈素道：“你说得对，我胖，不像你，遮住脸都分不清哪边是胸、哪边是背。”
“你在学校，同学是不是都叫你沈哥？”
手机嗡嗡嗡震个不停。
钱，都是钱啊！
沈素最臭美，这个年纪的姑娘，对于身材和性别都很敏感，我可算踩到她雷区上。
她气得眼睛都红了，看向主位：“奶奶，你看看她，也太不把您放眼里了。”
奶奶威严地敲了敲碗沿：“别吵了，先吃饭。”
妈妈也拼命给我使眼色。
行吧。
暂且忍一忍，期待下一次他们作妖给我送钱。
一直沉默的叔叔开口：“今天是妈的七十大寿，我们一起举杯祝妈寿比南山。”
姑姑拿起白酒要往妈妈酒杯里倒。
我一把盖住杯口：“妈吃了头孢，医生特别叮嘱过，不能喝酒。”
姑姑神色不耐，换了啤酒瓶：“那喝点啤的吧，妈七十大寿，别扫兴。”
我盯着她：“白酒是酒，啤酒也是酒，姑姑连这都不知道，要不重新去念个小学？”
姑姑气得脸涨红，训斥我：“你今天是吃了炸药是不是？还拿不拿我们当你长辈！”
“喝一杯啤酒怎么了？今天过年又是妈生日，非要这么扫兴吗？”
姑姑目光咄咄盯着我妈：“我弟走了，弟妹就不把妈当回事了是吗？”
其他人也纷纷附和，说喝一杯不要紧。
沈素更是翻着白眼：“一杯啤酒又死不了人。”
每次都是这样道德绑架。
我从包里掏出一板药拍在桌上，掷地有声：“既然你们都觉得没事，我这里有一板头孢。”
“在座的一人一颗，正好够分。咱们都吃了，我陪各位叔叔姑姑弟弟妹妹畅饮。”
说着，我把药抠下来，全部放在旋转桌上。
转动桌子：“姑姑，这第一颗给你。”
“姑父，有你的份。”
“叔叔，婶婶，你们的也少不了。”
“弟弟妹妹们也不要急，人人有份！”
“奶奶德高望重，必须来一颗。”
众人的脸色那叫一个精彩。
沈素性子焦躁，按捺不住道：“沈韵你有病吧，头孢配酒，说走就走。你想害死我们啊！”
我哂笑一声：“你刚才不是说一杯酒死不了人？是因为死的不是你自己是吗？”
我一一环视桌上众人：“连她这没脑子的都知道头孢和酒不能一起吃，想必你们也知道，那为什么刚才劝我妈喝呢！”
“来，别愣着，一起喝啊！”
一桌的人都不敢跟我对视。
04
最后又是老太婆开口：“大过年的，闹够了没，还能不能好好吃饭。”
妈妈低声问我：“你哪来的头孢？”
她今天根本没吃头孢，不过医生的确叮嘱过，现在的她不能喝酒，饮食也要多加注意。
我嘿嘿一笑：“是维生素。”
吓他们而已。
我妈嗔了我一眼：“真是胡闹，刚才吓我一跳。”
饭局到尾声，老太婆给我们孙辈发红包。
沈素接过后拆开抽出来看了看，甜甜一笑：“谢谢奶奶。”
她那一叠，少说二十张。
我看了下自己的，区区两张。
姑姑笑眯眯地拿出一个红包：“妈，今天过年，又是你生日，这是我们一家子的一点心意。”
她递过去后，斜眼看向我们：“弟妹，你的呢！”
她怎么不去抢？
我妈掏出早就准备好的红包。
姑姑直接抢过去，打开一看，眉头紧皱：“五百块，这点钱你也拿得出手？”
妈妈叹口气：“住院花了不少钱，我也没有多的了。”
往年过年，妈妈至少会准备三千。
她与爸爸当初感情极好，每次我劝，她都说就当帮爸爸孝顺的。
这次是真没钱了。
姑姑冷哼：“有钱送给医生，没钱孝顺妈呗。妈刚才还给韵韵红包呢。”
我一把将红包掏出来拍在桌上，阴阳怪气：“这两百块的超大红包，我还给你们。”
“放在我包里太沉，我差点拎不动。”
老太婆脸色不太好看。
她拿毛巾擦擦嘴：“算了，一家子不计较这些。”
她看向我妈，颐指气使：“吃得差不多了，你去把单买了吧。另外今天的澳龙不错，你一会让服务员打包两只，我带回去明天吃。”
这一顿年夜饭，少说也要三千多，再打包两只澳龙……
妈妈皱着眉头想要开口委婉拒绝 。
奶奶已经不紧不慢地说：「老二不在了，你也不把我当回事了，要你买个单，还不乐意了？」
妈妈紧紧握着手机，看起来很犹豫 。
我拉住她的手，对着奶奶笑着说：「奶奶喜欢吃澳龙，两只哪够，打包五只回去慢慢吃。」
「我刚才看到店里还有帝王蟹，象牙蚌，珍宝蟹…… 都是好东西，全都打包两份……」
服务员快速地记录着 。
奶奶脸上露出了笑容 。
妈妈不停地拉着我的手说够了够了，都快急哭了 。
很快打包的菜就送上来了，堆得满满当当，像座小山 。
沈素骄傲地抬起下巴说：「算你还有点孝心。」
那是当然 。
我就是要「孝顺」这个老太婆 。
我拉着妈妈站起来说：「走，我们去买单。」
出了包厢，妈妈着急地说：「韵韵，你太胡闹了，这得花多少钱啊！」
「这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啊？」
「妈，我才不会当这个冤大头呢，让他们自己去买，咱们就在一边躲着看他们的笑话！」
我走到前台，告诉服务员快去包厢结账 。
然后带着妈妈走出餐厅，把手机调成静音 。
找了个地方躲起来看笑话 。
几分钟之后，妈妈手机上显示出姑姑的来电 。
我直接挂掉 。
姑姑继续打 。
我干脆把手机关机了 。
05
很快，沈素就给我发了好多微信消息 。
「怎么会有你这样不要脸的人，没钱就别装模作样说要买单，我真是笑死了……」
我回复：「那你磕两个响头让我看看你有多孝顺。」
「想让我请你吃澳龙，你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配不配？公厕里有刚拉的热乎的，我请你吃，包年！」
沈素估计气得不行 。
很快回复：「沈韵，有种你别躲，出来咱们单挑！」
「你以为你是大粪啊，还要我挑！」
聊天界面显示对方正在输入 。
沈素来来回回就是那些骂人的话，一点新意都没有 。
真让人失望 。
我真是高处不胜寒啊！
而这时，那群人已经在餐厅里吵起来了 。
离得太远，听不清具体在说什么 。
只看到他们把原本分好的打包盒都放了下来 。
很明显，他们本来以为占了便宜，所以想多拿几个 。
现在发现要自己买单，就把那些打包盒都扔给奶奶了 。
奶奶拄着拐杖，气得身体直发抖 。
服务员拿着账单凑过去，估计是在重复这顿饭的金额 。
没有一万块，根本下不来 。
他们拉扯了很久 。
整个餐厅的人都在看 。
姑姑和婶婶才不情愿地掏出手机，付了自己那份钱 。
奶奶拿出钱包，抽出一叠钱，心疼得要命，哆哆嗦嗦地递给服务员 。
服务员给了她一个超大的袋子 。
她一只手拄着拐杖，另一只手拎着一大堆打包盒 。
走路都走不稳了 。
其他人的脸也拉得老长 。
没一个人有好脸色 。
啧啧，看着他们吃亏的样子，真是太爽了 。
手机嗡嗡震动，提示我进账一万 。
今天这么一番操作，我赚了五万多 。
怎么办，更开心了 。
妈妈有点不忍心：「咱们这样是不是不太好？」
「怎么不好了？你给了奶奶五百，足够付我们吃的那几口菜钱了。」
「妈，他们从来没把我们当成家人，你醒醒吧。」
妈妈低下头，眼眶红了：「都是看在你爸的份上。」
提到爸爸，我更难过了：「爸爸要是还活着，肯定不会任由我们被这样欺负。」
「肯定不会答应姑姑把我送出去，就为了换他儿子的前程。」
妈妈听到这话，神色一下子紧张起来 。
她擦了擦眼角，紧紧握着我的手：「你说得对。」
到家已经晚上八点多了 。
06
妈妈进房间拿出一个盒子递给我：「新年礼物。」
是一条红色的兔子围巾 。
之前我在某宝上看到过，当时还问妈妈好不好看 。
我很喜欢，但是这条围巾要 200 多，确实有点贵 。
没想到妈妈偷偷给我买了 。
她拿出围巾给我戴上 。
眼睛里闪着光：「我家韵韵真漂亮，明年是你的本命年，戴上红围巾，所有的倒霉事都离你远远的。」
「韵韵会一辈子都幸福的。」
看完春晚，我和妈妈挤在一个被窝里睡觉 。
我们已经很久没有一起睡过了 。
在我的记忆里，她比我高大很多，是我温暖的港湾 。
而现在她靠在我身边，小小的，就像个需要保护的孩子 。
虽然禁止燃放烟花爆竹 。
可窗外依然有接连不断的烟花声 。
我们在热闹的氛围里聊了很多小时候的事情 。
凌晨一点多，我迷迷糊糊快要睡着了 。
听到妈妈轻轻地说：「韵韵，妈妈不换肾了，不想成为你的负担，你现在长大了，妈妈很放心。」
妈，你怎么会是我的负担呢，你是我永远的避风港和精神支柱啊 。
「妈，钱的事情我们会有办法的，实在不行，就把奶奶现在住的房子卖了。」
那个房子的房产证上写的是爸爸的名字，属于婚前财产 。
爸爸去世后，奶奶有三分之一的继承权 。
妈妈舍不得卖掉承载着很多回忆的房子 。
奶奶更是不肯 。
于是双方约定，房子让给奶奶住 。
等她去世之后，房产就会还给我们 。
妈妈摸着我的头发说：「房子不能卖，那是爸妈留给你的嫁妆啊。」
我想来想去，还是没把系统的事情告诉她 。
她最心软了 。
要是到时候被姑姑他们知道了，说不定又会惹出麻烦 。
大年初二，婶婶给我打电话，命令道：「三点你来涞寅路上的星巴克，跟张经理见个面，打扮得漂亮点，别迟到！」
这人的脸皮，比城墙还厚吧 。
我那天都说得那么明白了 。
她居然还不死心 。
妈妈让我不要去 。
去！
必须得去 。
要是对方是个特别差劲的男人，我岂不是能大赚一笔？
两点五十五，我满心期待地出现在星巴克 。
一眼就看到了婶婶和那个张经理 。
他那几根稀疏的头发，一绺一绺地从左边搭到右边 。
可惜头发实在太少了，根本遮不住光秃秃的头皮 。
这么冷的天 。
这个地中海男人给我点了一杯最便宜的冰饮料 。
婶婶还在一旁硬夸：「年轻人就是喜欢喝冰的，你看张经理多贴心。」
不着急，我得慢慢来占便宜 。
07
我微微一笑说：「所以你们俩什么都没点，是因为不再年轻了吗？」
地中海男人脸上有点不好看 。
解释道：「我上午喝过了，喝多了晚上睡不着。」
婶婶陪着笑说：「我不喜欢喝这些东西。」
我把饮料吸得哗哗响 。
地中海男人上下打量我 。
突然说：「你站起来转一圈让我看看。」
嗯？？
见我不配合 。
他就问：「你有 168 吗？」
「165。」
地中海男人有点失望：「矮了点。」
「你的情况，你婶婶基本都跟我说了。」
地中海男人挺着啤酒肚，开始像领导一样说话 。
「25 岁，年纪有点大了。以前谈过恋爱，不是处女了吧？」
「其实我更想找个清清白白的 。
不过看在你是研究生毕业的份上，我也能勉强接受。」
「我前妻不会生孩子 。
结婚五年都没生出个孩子 。
婚后你最主要的任务就是生个儿子 。
要不然我的两处房产和一辆宝马都没人继承。」
「我工作很忙 。以后我负责外面的事，你负责家里的事。」
他拧开保温杯喝了一口自带的茶 。
「我先给你打个预防针，家务活这些我是不会做的。」
「还有你妈妈的病，你婶婶也跟我说了，其实换了肾也要天天吃药花钱，还不一定能活多久 。」
他吹了吹茶叶沫子 。
「我的想法是保守治疗，就别浪费那钱了。」
「以后咱们结婚了，你就是张家的人，你心里得有个轻重 。」
婶婶满脸堆笑在一旁帮腔：「这些都按张经理说的来，韵韵能入张经理的眼，那是她几辈子修来的福气，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你看我家昊天转正这件事……」
地中海男人故作矜持地抬了抬下巴：「只要成了一家人，妻舅我肯定会照顾的。」
果然没让我失望 。
真的是个超级大极品 。
我好兴奋！
他每一句话都全是槽点 。
值得好好吐槽一番 。
婶婶见我眼睛放光 。
还以为我对地中海男人很满意 。
伸手推了推我：「韵韵，你快帮你弟说两句话。」
我喝了一大杯冰水 。
08
笑着问地中海男人：「请问您多高？」
「172！」
我笑得很甜：「我说的是净身高，不是加上内增高后的。」
地中海男人脸色变了变 。
婶婶狠狠地瞪我：「你这孩子，说话怎么没个分寸。」
「请问您多大了？」
「42，正是壮年！」
我「哟」了一声：「您成年的时候，我才刚出生呢。您参加工作的时候，我还穿着开裆裤呢。」
婶婶用力拽我：「男的大一点好，会疼人。」
可惜我已经准备好了 。
要火力全开了 。
「您嫌我不干净 ，我还嫌您一把年纪没什么能力呢。」
地中海男人脸色沉了下来：「你怎么说话呢，我正值壮年。」
「大家都是成年人 ，就别装自己还精力旺盛了吧！」
我呵呵一笑 。
「你知道为什么你前妻生不出孩子吗？」
地中海男人板着脸说：「我去检查过了，我没问题。」
我伸出一根手指摇了摇：「不不不，根据达尔文的进化论 。
这是大自然在淘汰你又矮又胖、秃头还盲目自信的劣质基因。」
地中海男人拍桌子站起来：「你怎么能这么说话呢。」
「我说的可都是大实话啊。」
婶婶伸手来捂我的嘴 。
我一把拍开她的手 。
直接站了起来 。
你猜怎么着 。
我穿着平底鞋，比地中海男人还高了半个头呢 。
我抬起下巴，用鼻孔看他 。
「两处房产、一辆宝马要继承 ，你多久没漱口了，口气这么大？我还以为你家有皇位要继承呢！」
「还有你说打预防针的事 ，我看你还是自己先去打一针 ，人到中年，病得可不轻。」
「不管我嫁给谁 ，我妈永远是我妈！」
「这辈子姐都是你高攀不起的 ，你想叫我妈祖宗 ，我还嫌脏了我妈的耳朵。」
地中海男人气得脸通红 。
婶婶见马上就要到手的正式工没了 。
非常生气 。
伸手来打我：「你个贱人，给我闭嘴！」
我稍微侧了侧脸 。
挨了半巴掌 。
回怼能赚五千 。
09
回打应该赚得更多吧 。
我兴奋地抬手 。
左右开弓给了婶婶两巴掌 。
「啪啪……」
直接把她打懵了 。
「你…… 你敢打我？」
「笑死了，没事去看看罗老师的法治视频 ，我这叫正当防卫。」
我举起手：「我再打你两巴掌，那叫防卫过当！」
婶婶吓得往后退了好几步 。
我继续骂：「想把我卖了给你儿子换前程 ，你做什么美梦呢！你不如自己上 。
你还没绝经吧 。
完全可以给张经理生个儿子继承皇位。」
我笑眯眯地看向地中海男人：「我婶婶还挺有韵味的 你娶回去不亏。生不出孩子也没关系啊 ！她自带了二十多岁的大宝贝 ，你张家绝对后继有人。」
地中海男人被我吓住了 。
急忙收拾包说：「母老虎，简直就是母老虎！」
他走得太急 。
茶杯都没拧紧 。
茶水洒在了裤子上 。
啧，真可怜 。
才四十多就小便失禁了 。
一番操作下来 。
一看净赚四万五 。
这买卖，太值了！
突然想回去让婶婶多给我介绍几个极品了 。
就是不知道她还敢不敢 。
可这远远还不够。
既然有了这个技能，那肯定得用起来。
研三的师兄在小群里说有个报告要我们帮忙做。
他仗着自己年级比我们大，总是把活儿扔给我们。
现在我可不会惯着他，直接怼回去：“哟，大过年的，师兄你是手断了吗，报告都不能自己写？”
初中同学群里一直跟我合不来的同学笑话我：“沈韵你怎么还没毕业，读书都读傻了。”
我直接回她：“那也比某些人初中毕业就在社会上，增加环卫工的工作量强。”
她生气了：“你骂我是垃圾？”
“你太小心眼了，” 我快速回复，“环卫工不光要清理垃圾，还得扫狗屎呢。”
甩了我的初恋给我发请柬，叫我去参加他的婚礼。
说话还特别招人烦：“你都 25 了还没找对象，马上就要错过最佳生育年龄了。”
我直接戳他痛处：“那是因为你家基因保质期短，所以我才甩了你。”
“你赶紧生孩子吧，不然过了期，生出个像你一样的劈腿渣男。”
初恋惊呆了：“你怎么这样说话，你以前不是这样的啊。”
“以前我有口腔溃疡，骂你我嘴疼，现在好了。” 我手指飞快地打字，“你这次结婚我没时间，下次我一定去。”
“沈韵，你这是咒我！”
“哦，我表达不准确，就你这条件，估计没机会二婚，节哀吧。”
还想再骂他几句赚点钱，结果他把我拉黑了。
哎。
也就从他身上榨出了八千块，这初恋，真没用！
我在网上接活儿，专门帮那些胆小怕事的人怼人。
从骂对方身体器官，到问候对方历代祖宗……
为了钱，我都干！
日常生活里碰到不文明的事，我就跟狗看见骨头似的，第一时间冲上去。
楼上的人把脏水泼在我家衣服上，还不肯道歉，我就在她晒床单的时候，在阳台烤羊肉串。
孜然、五香粉，使劲儿加。
必须把她的被子熏出烧烤味。
10
过年的时候，有熊孩子在小区放摔炮，还故意往人脚边扔，熊孩子的奶奶就在旁边乐呵呵地看着，也不制止。
这不，摔炮扔到我脚边了。
我马上飞起一脚，直接把摔炮踢了回去。
小孩被吓得哇哇大哭，熊奶奶又是哄又是骂，我直接跟她对骂了半个小时。
小赚了一万块。
我每天忙得不可开交，银行卡里的余额也蹭蹭地往上涨。
很快，就到正月十五了。
我接了个帮人怼前男友的活儿，火力全开赚了一大笔后回到家，发现妈妈的情绪不太对劲。
问她她也不说，进了厨房给我煮汤圆。
没过一会儿，奶奶、姑姑和婶婶他们都来了。
我心里暗喜：哟，这不是送上门来给我送钱的吗？
我开开心心地让他们进了屋。
把受潮的瓜子和过期的零食拿出来，好好 “招待” 这些贵客。
妈妈从厨房出来，看到他们后脸色变了：“你们怎么来了？”
她在围裙上擦了擦手，又紧张又着急地说：“我们出去说吧！”
我感觉不对劲，一把拉住她：“妈，外面冷，就在家里说呗。”
姑姑不怀好意地笑着，看向我说：“韵韵你还不知道吧，你妈妈匹配到合适的肾源了。”
我猛地看向妈妈，高兴得不行：“妈，真的吗？你怎么不告诉我呀。”
当初妈妈查出肾衰竭，我第一时间就去做了匹配。
可惜没成功。
肾脏匹配本来概率就低，而且还得排队，所以这么短时间能轮到我们，比中了一个亿还幸运。
妈妈吞吞吐吐地不说话。
姑姑笑得更厉害了：“你妈没告诉你，是怕拿不出移植的钱，不想给你增加负担。”
奶奶清了清嗓子说：“你是老二的媳妇，看在他的面子上，我们也不能不管。”
她从包里拿出一份文件递给我。
“这是自动放弃继承房产份额的承诺书，” 她装出一副和善的样子，“你们把这个签了，二十万的手术费我来出。”
妈妈双手紧紧地绞在一起：“这房子是给韵韵的嫁妆，我不会拿去换钱。”
我火冒三丈，再也忍不住了。
对着奶奶一顿骂：“哟，看您这口气，不知道的还以为您是救苦救难的菩萨呢。”
“爸爸那房子现在市值少说有一百万，我和妈妈占三分之二的份额，最少也值六十万。”
“你二十万就想把我们打发了，这跟抢劫有什么区别？” 我狠狠地盯着她，“你就不怕我爸知道了，气得从骨灰盒里爬出来找你麻烦吗！”
奶奶使劲儿跺了一下拐杖：“我是你奶奶，你就这么跟我说话？”
“你要是做奶奶该做的事，我自然叫你奶奶，可你干的都是畜生干的事，那就只配叫畜生。”
奶奶气得直翻白眼。
姑姑给她顺着气，眼里全是恶毒的光：“韵韵，这二十万是你妈妈的救命钱，你可要想好了，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
婶婶在一旁帮腔：“韵韵，我们是把你当一家人，才出这个钱的，你可别不识好歹。”
奶奶冷哼一声：“除了我们，你还能去哪儿筹二十万？我们没时间跟你耗着，现在就签了吧！”
我早就知道他们不是什么好东西。
可怎么也没想到，他们竟然无耻到这种地步。
我气得笑了出来。
“我刚才说错了，你们不是畜生，你们连畜生都不如。”
“我喂个流浪猫，它还知道给我叼个死老鼠报恩呢。” 我眼睛通红，盯着奶奶，“你呢？爸爸走了十年，妈妈哪次过年过节没给您表孝心，您住院她还请假去照顾您，连房子都让给您住……”
我看向姑姑：“还有你，那时候表弟急病，是我爸鞋子都没穿，抱着他一路跑了两公里，及时送到医院，才把他的命救回来。”
然后质问叔叔：“那时候你没钱给彩礼，差点结不了婚，是我爸爸到处借钱，让你这个弟弟成了家。后来那些钱都是我爸还的！”
“你们的心肝脾肺肾里是不是都长蛆了？”
他们被我说得脸涨得通红，妈妈则低着头，眼泪不停地掉。
奶奶跺着拐杖，气呼呼地说：“那都是他应该做的，他自愿的。”
她脸上的皱纹纵横交错，每一条都让人觉得恶心。
11
我冷笑一声：“对，爸爸是自愿的。他是好人，他有良心。”
“妈妈也是好人，可这世上，往往都是好人受欺负！”
我一个一个地看着这群坏人，恨不得把他们的皮撕下来：“所以我不会当好人，你们坏，我就比你们更坏。”
叔叔脸色铁青，冷冷地说：“你嘴皮子再厉害也没用，你还能筹到你妈治病的钱不成？”
“难道你们自己有二十万？”
他们以为我们肯定会低头。
可是……
嘴皮子厉害真的能赚钱啊。
我拿出手机，打开银行短信，怼到他们面前：“好好看清楚，看看这些钱够不够给我妈交医药费！”
奶奶眯着眼睛看，嘴里下意识地数着：“个，十，百，千，万，十万……”
“三十三万五千块。”
他们都愣住了。
他们不敢相信：“你哪儿来这么多钱？”
妈妈也惊讶地看着我。
我长舒一口气，笑得特别灿烂：“这是我短短半个月赚的，我有赚大钱的办法，想知道吗？”
姑姑他们眼里都闪着贪婪的光。
我笑得更开心了：“可我凭什么要告诉你们这些坏人呢！”
他们的脸气得像猪肝一样。
奶奶跺着拐杖说：“你怎么说话呢，我们都是你的长辈。”
我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你们干着黑心的事，还想摆出长辈的架子！是老年痴呆还是帕金森给你的胆子啊？”
“这二十万，我们不需要！”
“这个文件，我们更不会签。”
奶奶气得脸上的每一条皱纹都在颤抖，怒视着妈妈说：“老二不在了，你就是这么教孩子的？”
要是以前，妈妈肯定会训我。
可现在她走过来，紧紧握住我的手，温柔地说：“韵韵长大了，以后她当家，她的话就是我的意思。”
一直以来都温顺、好欺负的媳妇，竟然这么明目张胆地反抗，奶奶气得连着往后退了好几步。
姑姑现在倒不急着骂人了，而是怀疑地追问：“你这钱到底是从哪儿来的？”
我凑到她面前，笑嘻嘻地说：“羡慕吧，嫉妒吧，半个月三十万，一个月就是六十万，一年就是七百万，够给你儿子在上海买房了。”
姑姑眼里的渴望越来越强烈。
“很想知道怎么赚的？”
她清了清嗓子说：“咱们都是一家人，我也是帮你把把关。”
我一字一顿地说：“你现在抱着四十斤的大米，光着脚，十分钟内跑到两公里外的社区医院，我就告诉你。”
姑姑恼羞成怒：“你不想说就算了，这根本做不到。”
我擦了擦眼角，冷漠地说：“可我爸当时做到了，而且他没找你要过任何回报。”
姑姑嘴角抽搐，避开了我冷冷的目光。
奶奶扶着墙，喘着粗气说：“你爸要是还在，绝对不会让你这么对我们，你这个不孝子。”
“可他不在了呀！” 我耸了耸肩，恶狠狠地看着她，“我爸的房子你住着舒服吗？”
“你好好享受吧，你住不了几天了。我会去法院起诉，申请析产，这房子我一定会拿回来。”
奶奶瞪大眼睛，捂住胸口说：“你敢！”
“那你就等着瞧，看我敢不敢！”
我拿出手机说：“现在请你们立刻马上滚出我家，不然我就报警。”
婶婶指着我的鼻子，气坏了：“沈韵，你行，你可真行！”
“我就当你在夸我了。” 我微微一笑，挑了挑眉，“哦，说错了。赶你们走，恐怕得打抓狗大队的电话。”
12
把他们送走后，妈妈急忙问：“韵韵，这么多钱你是从哪儿来的，你没做什么不该做的事吧？”
我反问：“妈，以后你还会对那一大家子人心软吗？”
妈妈擦了擦眼角，苦笑着说：“不会了。”
她摸着我的脸说：“我的家人，只有韵韵一个。”
那就好。
我松了口气，把系统的事告诉了她。
妈妈惊呆了：“还有这种好事？怪不得你性情大变。”
“其实我很早以前就想骂他们了。”
不过妈妈一直拦着我，我不想让她夹在中间受气，所以才一直忍着。
妈妈眼圈红了：“以前是我太软弱，以后我都听你的。”
当天晚上，我就找了法律系的学长校友。
妈妈是个做事细心的人，当初的各项文件都还保存得好好的，学长说以他的经验，这场官司判下来应该不难。
难的是后面怎么让奶奶从房子里搬出去。
第二天，我带妈妈去医院缴费，为移植做准备。
也听主治医生说了捐赠者的大概情况。
是个出了车祸的中年人，生前签过器官捐赠协议，家人也尊重她的意愿。
如今她在重症监护室住着，情况不太好。
随时都有可能摘除器官，所以我妈必须时刻做好准备。
我跟导师说明了情况，他给我批了假，还转了五万块给我，让我钱不够就再找他。
他平时很严厉，很少有笑脸。
你看，人心从来不能只看表面，那些满脸笑容的亲人，随时可能在背后捅你一刀，而那些看起来严肃、不亲近的人，却有着一颗关爱你的心。
钱我退了回去，这份心意我记在心里。
陪着妈妈住院的时候我也没闲着，把所有资料都传给了学长。
学长上门去问奶奶愿不愿意卖掉她手里的房产份额，结果直接被赶了出来。
学长动作很快，马上就向法院递交了房屋析产起诉状。
沈素当晚就联系我，一上来就教训我。
“你竟然想抢走奶奶的房子？你就是这样当孙女的？”
我回复她：“等官司打完，奶奶肯定会住到你家，到时候你可要好好尽孝。”
沈素着急了：“我家哪有地方给她住？”
她家是个小三室的房子。
叔叔婶婶住一间，昊天住一间，素素住的是书房改的房间。
我笑着回复：“在你房间弄个上下铺，这样你就能随时尽孝了。”
沈素一下子发了十几条消息，全是指责我的话，却绝口不提奶奶去她家住的事。
她急了她急了。
一想到要弄上下铺，估计她现在都快急疯了吧。
我冷笑一声回复：“你家是搬到敦煌去了吗，怎么这么多‘壁画’（指废话）！”
“你是怕到时候自己没有私人空间，还处处受管吧，怎么办呢，我可太期待看到那一幕了。”
我还想再刺激她几句，结果她把我拉黑了。
怎么能这样呢。
我一直留着她，就是为了反击她好多赚点钱啊。
我赶紧厚着脸皮发起好友申请。
为了钱，面子算什么。
这么 “肥” 的一只 “羊”，抓住了当然要使劲儿薅羊毛。
等待移植的每一天都很漫长，奶奶很快就收到了法院开庭的传票。
我怕他们打扰妈妈，干脆把那一家人全拉黑了。
他们跑到医院来，又是骂又是哭。
这可太好了，送上门的钱啊。
13
我和他们激烈地对骂了好几回，每次他们都没占到便宜。
最后一次，叔叔满脸失望地看着我：“奶奶到底是你奶奶，你为什么要这么苦苦相逼。”
我笑了：“不是我在逼，是你妈逼的。”
这是一语双关。
叔叔气得脸一阵青一阵白地走了。
一周后，妈妈接受了移植手术。
老天保佑，手术很顺利，排斥反应比预想的要小。
我心里的大石头落了地，这一次终于可以毫无负担地，去和那一堆恶心的人斗争了。
手术五天后，法院开庭。
那一家人商量好了对策，在法庭上各种装可怜。
要说演技，我也不差啊。
我马上眼泪汪汪的，细数这些年妈妈的不容易，还拿出早就准备好的证据。
当初赔偿金给了奶奶，她是签了字接收的。
这些年妈妈一直记账，为奶奶花的钱都有清清楚楚的记录。
医院的医生护士可以作证，奶奶住院的时候，大多都是妈妈在照顾。
儿子死了，儿媳还能做到这个份上，恐怕在全市都找不出几个。
就这样奶奶还想趁火打劫，想用妈妈的病威胁我们，想用二十万买断我们的继承权，这怎么能忍。
那一家人听到学长放出正月十五那天我们谈话的录音后，一下子就炸了。
奶奶指着我的鼻子骂：“小贱人，你，你竟然还偷偷录音。”
我擦了擦眼角说：“奶奶，我身体里流着你的血，如果我是小贱人，那你就是老贱人。”
奶奶大怒，在法庭上破口大骂。
最后，法院判决按照市值我们给奶奶 33 万，以后房产就归我们。
奶奶收钱倒是很痛快，房子也很快过户了。
可是学长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她就是不肯搬走。
那一家人早就算计好了：就算报警，警察也不敢轻易动她。
沈素还得意洋洋地给我发微信：
“沈韵，这下你可是赔了夫人又折兵，钱给了，房子还拿不到，你有本事把奶奶赶出去啊！”
“做人啊，格局要大一点，再等个十年二十年的，房子肯定是你们的。”
不止这些，她还跟我炫耀新买的平板。
是用我给的那三十几万买的。
真是气死我了。
我马上回复：“是，你格局大，见谁都叫爸。”
“你等着吧，奶奶很快就会搬出去，到时候有的是你尽孝的机会。”
跟文明人讲道理，跟没素质的人就比谁更没下限。
我已经不是从前那个好欺负的胆小鬼了。
也是巧，奶奶楼上的房主急着用钱，低价出售房子。
我掏钱买了下来，然后把房子以低于市场价四成的价格租给了一群精神小伙。
精神小伙有什么特点呢？
他们白天睡觉晚上活动啊。
奶奶睡得正香的时候，精神小伙们在开派对。
笑声、拖椅子的声音、啤酒瓶在地上滚动的声音，接连不断。
奶奶上楼去理论，反而被小伙们一顿骂。
奶奶报警，警察来了都觉得好笑。
因为之前她不肯搬房子，我也报过警，那时候她仗着自己年纪大，各种耍赖撒泼。
现在，警察也就走个流程，训诫了一下精神小伙们。
他们答应得很乖巧，门一关，该干什么还干什么，继续玩闹。
奶奶没办法，联系原来的房主，想从房东那里想办法。
这才发现，房子已经是我的了。
我看着没了精神的奶奶，笑得特别和善：“怎么能让他们搬走呢，我们签了三年的租赁合同，我得做个诚实守信的房东啊。”
就这样过了一个月，奶奶住院了。
医生说她要是再睡不好，命都保不住了。
精神小伙们才不管她的死活。
天热了，他们更放得开，年轻人精力充沛，楼板隔音不太好，有时候摇床的吱嘎吱嘎声能持续到后半夜。
奶奶终于熬不住了，我趁她出去买菜的时候，叫人上门换了密码锁，把她所有的东西都扔了出去。
14
她正好借着这个机会搬走，可这时候问题来了。
她是搬到孝顺的儿子家，还是孝顺的女儿家呢。
孝顺的儿子和女儿为此进行了一番激烈的争吵，谁都不想接手这个麻烦。
双方在小区里吵得面红耳赤。
女儿骂儿子拿了奶奶的养老钱，就得尽养老的义务。
儿子指责女儿作为长女，对母亲一点都不关心。
双方把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旧事都翻了出来。
这狗咬狗的场面，成了街坊邻居的笑柄。
你看，当有外人的时候，他们一起针对妈妈和我。
可现在，他们没办法再压榨我们了，内部就出现了矛盾。
那些坏人的同盟，就是这么脆弱。
最后儿子迫于舆论压力，还是把奶奶接回了家。
沈素说什么也不肯和奶奶一起住，奶奶就在客厅搭了个床铺。
这也就比被精神小伙折腾稍微好那么一点点吧。
奶奶经过这一番折腾，精神状态大不如前。
有一次洗澡的时候摔倒了，从那以后就瘫痪了。
身体健康的时候都招人嫌弃，更何况还瘫痪了。
婶婶受不了她身上的味道，给她另外租了个房子。
儿子和女儿轮流送饭，有时候忘了，奶奶就得饿着。
儿子请了个护工，一周给奶奶擦一次身子。
奶奶居然让护工给妈妈打电话，让妈妈去看看她。
我和妈妈一起去了。
屋子里有一股怪味，是屎尿的酸臭味混合着老年人身上腐朽的气味。
门窗打开了很久，都散不去。
奶奶瘦得只剩下皮包骨头，看上去就像骷髅架子蒙了一层皮，哪里还有以前的威风。
她拉着妈妈的手，眼泪鼻涕一起流：“桂花，我现在才…… 知道，只有你最孝顺，妈错了，妈想跟你一起住……”
她哆哆嗦嗦地从被子底下摸出一个存折：“妈，妈还有钱……”
妈妈把手抽了回来，把自己带来的饭盒放在床头：“我是看在刚哥的面子上才来的，这是最后一次。”
“以后不要给我打电话，我自己就是病人，不可能照顾你，而且从法律上来说，我也没有赡养你的义务。”
奶奶急得嘴角直抽。
我弯下腰，笑眯眯地说：“奶奶，现在后悔了？”
“可惜，太晚了！”
太阳渐渐西斜，透过小小的窗户照在我和妈妈身上。
却照不到老太太那里，她的床始终在阴影里。
我站直身体，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我和妈妈以后会越来越好，你就在这十平米的阴暗房间里，静静地等死吧。”
15
在以后的日子里，她肯定会为自己当初的所作所为受尽折磨。
但这都是她活该！
我一点都不会可怜她！
这次之后大概过了三个月，我们的老房子被划入了征收范围。
根据规划，拆掉后要在原地建一个商场。
我们得到了两套 100 平的房子，另外还有六十万现金。
那一家人听到这个消息，差点没气死。
要是当初他们死死抓住房子不放，现在这些好处里，肯定也有他们的份。
可现在他们只能眼巴巴地看着这块 “肥肉”，连碰都碰不到。
签完拆迁合同那天，系统跟我告别。
“你不需要我了，我得去帮助其他胆小的人了。”
挺舍不得的。
但我确实不再是从前的我了。
我有房产有钱，更有自信和底气说 “不”。
就算没有系统，我也可以勇敢地骂人，绝对不会再胆小怕事！
后记
奶奶的命还挺硬，熬了三年多才去世。
那时候我已经签了本市一家不错的单位，年薪不算高。
但因为之前有存款，房子车子都有，也没有贷款，日子过得倒也舒坦。
沈昊天最后还是被辞退了，在家啃老，天天打游戏。
婶婶咬牙切齿的，逢人就说是因为我。
遇事只会怪别人，怪不得养出个没用的儿子。
沈素忙着谈恋爱、吵架，根本没好好学，最后上了个大专。
你猜怎么着，她最后未婚先孕，带回来一个男友，是个离异还带着孩子的二婚男，还非嫁不可。
说男方家里条件特别好。
这直接把婶婶气得住院了。
肚子都大了，还能怎么办，匆匆忙忙结了婚，才发现男方还有个十岁的儿子，而且根本不是什么有钱人。
房子是租的，车子是老板的。
沈素才二十二岁，就已经是离异带娃的二婚女了，再也没有笑话我的资本。
姑姑只有一个宝贝儿子，一直想在上海站稳脚跟。
可他赚钱的速度远远赶不上房价上涨的速度。
因为没有房子，女方等不及，和表哥分手了。
表哥因此很消沉，埋怨姑姑姑父没本事，不能帮他付首付。
葬礼结束后，姑姑厚着脸皮来找我：“韵韵，你哥哥想买房子，还差一点钱，我知道你有钱，能不能借姑姑一点？”
我饶有兴趣地问：“你想借多少？”
“一百万，要是没有，八十万也行。”
阳光正好，我盯着她笑：“你是返老还童了还是脑子不好使了，都快六十的人了，怎么还这么天真。”
“别说八十万，八块钱你都别想从我这儿拿走。”
灿烂的阳光照在我身上。
真暖和啊！
沈韵，做个勇往直前的斗士吧，永远都不要再当胆小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