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山前线打得有多激烈?只有经历过这场作战的老兵才能够有深切体会。被称作“大型绞肉机战场”的老山前线,这里不仅埋葬着我国无数烈士英魂,同样,越南士兵许多遗骸也葬身这里无人收尸。据越军中将邓军瑞(Đặng Quân Thụy)回忆道:
“渭川、河江前线不是只有一场战斗,而是2000个日日夜夜的激战。”
自1984年至1989年,是老山前线战斗最激烈的5年,解放军七大军区在中央军委指示下轮番进入老山前线作战,与此同时,越南第二军区也在苏联军事顾问团的帮助下,不断在渭川集结重兵,打算与中国决一死战。
然而,战斗的激烈程度远远超出了越军想象,在中国军队发挥强大炮火优势下,越军指挥员只能够爬行进入战壕。
一、老山前线激烈战况
老山轮战期间,经历了最惨烈的5年反复厮杀,我军共7个军级单位参战。包括昆明军区第14军、第11军,南京军区第1军、济南军区第67军、兰州军区第47集团军、北京军区第27集团军、成都军区第13集团军。
另外,大量的炮兵、装甲兵、工兵、侦察兵也先后作为保障部队参战,参战总兵力达到30余万人。
而越南方面也不甘示弱,国防部指定第二军区直接指挥前线,集结多个军区15万余兵力,主张长期作战,抢占渭川、河江前线多处制高点。
整个作战期间,由于战斗激烈残酷,山地环境潮湿闷热,战士们如果长期处于这样的环境下,很容易身体受到不利影响。解放军各大军区6个月或者一年左右的时间轮换一次,不仅减轻了战士们的压力,而且各部队也能够集中作战,汲取实战经验。
同样,越南方面也是如此,他们将河江前线作为主战场,除了步兵作为主力部队之外,炮兵、侦察兵、工兵都成为双方较量的关键。这里的厮杀也就此展开。
1984年1月,昆明军区第14军进入战场,根据中央军委“杀鸡用牛刀”的指示,昆明军区对40师又加强了炮兵第4师、14军炮兵团、41师炮兵团等,并调动500部各种型号电台,企图麻痹越军造成佯攻越南黄连山省的假象。
对此,越军没有丝毫怀疑,直接调动主力部队316A师、311师向西移动,以加强西线防御。直到4月25日,我军完成了进攻老山的准备。
1984年4月28日凌晨,昆明军区第14军40师、41师向老山一线越军发起进攻,第一进攻的目标就是21高地,尔后是22号、45号、50号高地。
开战之前,我军首要做的就是排雷工作,为阻止我军抢占高地,越军在阵地前沿埋设了大量的地雷。天空黑蒙蒙一片,伸手不见五指,再加上要时刻提防敌人动向,排雷效率可以说非常低,一个小时也就只前进了20米。
为了加快进攻脚步,我炮兵开始向敌人方向实施火力急袭,趁此机会之下,排雷工作不由加快脚步,随着我军炮火的不断延伸,距离战斗打响仅剩25分钟时间,眼见时间争分夺秒,排雷小组几人不由做出了一致动作,用身体躺雷。
一个士兵率先滚向雷区,随着一颗地雷将他的小腿炸伤,他的意识还有些清醒,不断地随着身体最后的力气,向前一圈又一圈的躺过雷区。而当第一个士兵受伤严重不得不停下后,第二个士兵立即跟上,就这样一个士兵接着一个士兵的为后方战士们躺平了雷区,仅仅10分钟的时间,在主力部队发起总攻之前,排雷小组战士用他们的生命为全军打开了一条宽3米,长72米的通道。
正是这些英勇无畏的战士,用他们的生命为我军换来进攻的主动权。随着炮火的急袭而过,各主力部队立即开始向各高地展开进攻。而越军防御阵地前沿四周都是炮声和枪声。此时,越军也无法搞清楚,我军的主攻方向在哪里,只有固守一地,仓促迎战。
据越军中将邓军瑞回忆:由于准备太仓促,对敌情把握不够,几个部队遭受了严重损失,只能够撤退等待增援。
在他印象里,前线战斗最令他难忘的是,在直接进入指挥部时,自己不得不靠着爬行进入战壕,因为炮火声、枪声此起彼伏,一个不小心就会被击中。
为了挽救败局,越军指挥部不断用电台向上级请求炮火支援,对中国军队整条穿插路线和沿线诸高地进行覆盖射击。
接收到命令的越军炮兵,立即对我穿插路线进行轰击,然而,随之我军炮火就对穿插路线上各高地进行轰击。到后来,双方的炮火几乎集中在穿插线和诸高地之间,转眼间变成了一片火海。
阵地上到处都是弹片飞舞的声音,一声声爆炸声震耳欲聋,直接令人毛骨悚然。战斗打响不到2个小时,穿插路线的各个高地上,到处都是伤兵和尸体,有的尸体被弹片削去了头颅,有的一条胳膊被挂在了树枝上,有的尸体甚至被炸成了几截,令人惨不忍睹。
连续战斗一个半月的时间,第14军先后攻占老山、松毛岭、那拉、八里河东地区的上百个阵地,打垮了越军步兵313师122团,歼灭其他敌军一部,毙敌1800余人,顺利完成收复老山任务。
二、中越炮火对抗
让越军难受的是,在炮火的对抗中,越方的炮弹数量太少了,经常舍不得用,往往受制于此,总是捉襟见肘。对此,越军313师师长忍不住抱怨:
“我们允许发射的炮弹数量太少了!”
众所周知,越南的军事力量大部分来自苏联支援,本身自己无法生产大口径炮弹,所以当他们在战场上准备射击的时候,总是忍不住的计算一下。这也让越军自上而下要求炮兵,必须每发炮弹都要发挥它该有的作用。
对于越军这种以炮克炮的方法,显然自不量力,无济于事。
要知道越军的炮兵成长,还是受到我军和苏军的很大帮助,才建成了比较强的实力和丰富作战经验体系。在老山战场,越军投入共150门以上重炮,与中小火炮配合下,对我军实施阵地封锁。
然而,我军的炮兵实力远超越军,而且我军在自给自足的军工业体系下,弹药供应源源不断,与越军捉襟见肘的炮弹规模相比,明显差距很大。
在老山作战中,越军根本不能够自我生产大口径的炮弹,只能够依靠从苏联支援中获得,这种持续的炮火对抗,显然后劲不足。
一边是炮弹源源不断供给,一边是明显炮弹规模不足。这种力量对比之下,孰胜孰负,一目了然。
据统计,老山作战期间我军共发射炮弹200多万发,是越军的3倍以上,当然,炮兵的火力强大,精准打击,离不开炮兵侦察兵的配合。在老山战场上,想要找到敌人的隐蔽火炮,可不是那么容易,不仅需要秘密潜伏靠近敌人阵地位置,而且还要冒着随时被敌人发现的危险,如此之下,才能够将情报准确的回传。
1984年6月11日以及7月12日,越军发起了两场激烈反扑,越军调集重兵想要趁机夺回老山、那拉方向多处高地。然而,在松毛岭一役中,第14军炮兵直接发射30000余发炮弹,协同步兵歼敌3700余人,打垮越军7个团,粉碎了越军营级规模的大反攻。
在这场恶战中,双方在炮火的较量中,打出了惊天地、泣鬼神的场面。在我军中途后勤补给弹药的过程中,整整430辆车运送的数万发弹药,只用了一个小时左右的时间就全部到位,瞬间引爆敌人高地。
如此快速的后勤部给以及弹药补充,让越军后勤望尘莫及,所谓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就算越军再节约,也无法克制解放军炮火。
据统计,在第14军进入老山作战的4个月里,先后将敌人的嚣张气焰给打趴下,导致其在5个月内无法发起大规模的反扑,为后面轮战部队争取了时间。
特别是第14军炮兵部队大显神威,老山作战中共消耗159000余发炮弹,重创越军炮兵2个旅另2个团,在炮火比拼中,完胜越军,将其狠狠碾压。
老山战役持续十年之久,中越双方都死伤无数,关于越军的具体伤亡情况,虽然对方一直没有正面说清楚,不过,却也有一个大略的估算。而这也说明越军伤亡惨重,不愿意公开资料。
据统计,老山十年轮战,我军共歼敌6万余人,其中死亡4万多,受伤1万多,俘敌2000多人。对于这一数字还算保守,只统计了越军正规军交战结果。
相对于越南,中方伤亡的人员还算比较少的,但是也接近3万余人。
战后,越军中将邓军瑞在接受越媒采访时称:渭川和河江前线不仅是一场战斗,而且还是2000多个日日夜夜的激战。自己在担任前线指挥的日子里,与中国军队连续进行了7天7夜的战斗,他们实力非常强悍。
直到1989年,越南政府考虑撤军,老山方向才恢复宁静。不过,这场长期轮战,也让越南后悔不已,不仅军事实力得到重创,而且越南经济一朝回到解放前,直接被中国甩出20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