聋哑父亲急需做手术，两个儿子不拿手术费，连医院也没来过一趟

“签字吧。”医生冷冰冰的声音像一把钝刀，一下下割着她的心。泛黄咖啡渍的离婚协议，在白炽灯下显得格外刺眼。她握着笔的手止不住地颤抖，指甲掐进掌心，留下几道深深的红印。楼下的桂花，明明已经落完了第三瓣，可她却仿佛还能闻到那股甜腻的香味，那是她和李明相遇的味道，也是如今，她最想逃离的味道。

她叫林秀，今年四十二岁。故事的开端，要从那场突如其来的车祸说起。她的丈夫，那个沉默寡言，却用一双粗糙大手撑起整个家的男人，在工地上被一辆失控的卡车撞倒了。送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昏迷不醒。医生说，颅内出血，需要立刻手术。

手术费，三十万。

林秀的世界瞬间崩塌。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家庭妇女，靠着在小餐馆洗碗勉强维持生计。三十万，对她来说，简直就是天文数字。她想到了两个儿子，李伟和李强。他们都已经成家立业，应该能帮上忙。

她颤抖着拨通了大儿子的电话。“伟，你爸出事了，需要手术费……”

电话那头，李伟的声音显得有些不耐烦。“妈，我最近手头也紧，孩子要上学，房贷要还，实在拿不出这么多钱。”

林秀的心沉了下去，她不死心，又拨通了小儿子的电话。“强，你爸……”

“妈，我公司最近效益不好，奖金都扣了，我也没办法。”李强的声音听起来很疲惫。

林秀挂断电话，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她知道，他们都有自己的难处，可是，那毕竟是他们的父亲啊！她想起丈夫年轻时，为了供他们读书，没日没夜地在工地上干活，省吃俭用，自己却舍不得吃一口肉。现在，他躺在病床上，生死未卜，他们却连医院都没来过一趟。

林秀开始四处奔波，借钱。她向亲戚朋友求助，可是，三十万，实在太多了。她跑遍了所有能借钱的地方，却只凑到了几万块钱。她看着躺在病床上，插满管子的丈夫，心如刀绞。

她想到了离婚。

离婚协议是李明早就准备好的，他知道自己身体不好，不想拖累她。可是，林秀一直不肯签字，她觉得，只要他们还是夫妻，她就还有一份责任，一份希望。

现在，她不得不面对现实。她知道，离婚后，她可以拿到一部分财产，或许能凑够手术费。

她拿起笔，在离婚协议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那一刻，她感觉自己的心被掏空了。她和李明，相濡以沫二十多年，一起经历了风风雨雨，如今，却要走到这一步。

签字的时候，楼下的老式挂钟刚好整点报时，沉闷的钟声，仿佛在宣告着她婚姻的终结。

林秀拿着离婚协议，找到了医生。医生告诉她，手术可以安排，但是，成功率只有百分之五十。

林秀毫不犹豫地选择了手术。她相信，只要有一线希望，她就要尽力争取。

手术那天，林秀一直守在手术室外。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她感觉自己仿佛置身于一个漫长的噩梦中。

她想起第一次见到李明的时候，他还是一个年轻的小伙子，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蓝色工装，憨厚地笑着。他不会说甜言蜜语，却总是默默地为她做很多事情。

她想起他们结婚的时候，没有豪华的婚礼，没有昂贵的钻戒，只有两颗真心。他们租了一间小小的房子，一起布置，一起生活，虽然清贫，却充满了幸福。

她想起他们有了孩子，李明高兴得像个孩子，抱着孩子，亲了又亲。他总是说，要让孩子过上好日子，不要像他一样，一辈子都在工地上干活。

她想起……

手术室的门打开了，医生走了出来。

“手术很成功，病人已经脱离了危险。”

林秀听到这句话，顿时瘫软在地。她喜极而泣，感觉自己仿佛从地狱回到了人间。

李明醒了过来，他看着林秀，眼神中充满了疑惑。他想说话，却发现自己发不出声音。

医生告诉林秀，李明因为脑部受伤，失去了说话的能力。

林秀的心再次沉了下去。她知道，对于一个男人来说，失去说话的能力，意味着什么。

她握着李明的手，轻轻地抚摸着。她告诉他，不要担心，她会一直陪在他身边，照顾他。

她开始学习手语，她要和李明重新建立沟通的方式。她每天都陪着李明做康复训练，鼓励他，支持他。

她想起婴儿奶香混着消毒水味，那是她每天都要面对的味道。她知道，未来的路还很长，很艰难，但是，她不会放弃。

她想起毛衣起球处的粗糙触感，那是李明最喜欢穿的一件毛衣。她总是嫌它旧，想给他买新的，可是，他总是舍不得扔。

李伟和李强来看李明了。他们带来了水果和营养品，但是，他们始终没有提到手术费的事情。

林秀看着他们，心中充满了失望。她知道，他们已经变了，变得自私，变得冷漠。

她没有责怪他们，她知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她只是觉得，有些事情，一旦错过了，就再也无法弥补了。

她把他们送走了，然后，回到李明的病床前。她握着李明的手，轻轻地告诉他：“没事的，有我在。”

她看着李明，眼神中充满了坚定。她知道，她要坚强，她要为李明撑起一片天。

她想起擦肩时警见对方毛衣起球，那是她曾经忽略的细节。她知道，生活就是由无数个细节组成的，而这些细节，往往。她知道，有些事情，一旦发生，就永远无法改变。

林秀不知道未来会怎样，但是，她知道，她会一直陪在李明身边，直到生命的尽头。她会用她的爱，她的坚强，为李明创造一个温暖的家。即使这个家，不再完整，不再完美，但它依然充满了爱。

这个故事，讲述了一个女人在困境中挣扎，最终找到自我，找到希望的故事。它告诉我们，即使生活再艰难，也要保持一颗善良的心，一份坚定的信念。它也告诉我们，亲情，是世界上最珍贵的东西，不要轻易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