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岁丹
徽州婺源县(今属江西)怀金乡有个百姓叫程彬,国险牟利,从事卖药害人的勾当。
他经常杀蛇理在地下,用草帘盖上,然后再用水浇洒,时间长了就会长出赤藤。采下来晒干后,加进其他的药物就制成毒药,开始长出的毒藤人吃了马上会死,他担心连累自己,不敢使用,大多收取后来长出的。他先用不等量毒蘑去喂青蛙,根据青蛙食后跳的次数多少来控制用药,并且给药起了个好听的名字叫“万岁丹”。那些愚昧的百姓有想毒死仇人的,就用几千金偷偷地去买。
曾经有客人到程家,程彬想下毒,谁知错让岳父吃下。老头儿回到家知道中了毒,已经无法救治。程彬有个弟弟叫程正道,一向认为哥哥做得不对,但不敢劝说,只好把家搬到几十里以外逃避。
程彬老了之后开始后悔,不再生产毒蘑,稍稍用一些假药来代替它。药既然不灵,便没人来买了。他死了之后,家里很穷,只有一个儿子,也做了乞丐死在路旁,程彬也就绝了后。
曾经有个乡吏到程家催交赋税,言语间触犯了程彬。程很生气,就在水中下了毒让乡吏喝。乡吏走了没有多远,就头痛吐血,急忙返回躺在程家门口,大声呼救,乞求饶命。程彬舀来水让他喝下就好,看来还是有东西可以解“万岁丹”的毒啊。
臭鬼
宋徽宗政和末年,清明节那天,在太学读书的一个学生,和同住一个寝室的同学,一同出郊游玩,尽情饮酒游乐以后,沿着汴堤回城,看见一个穿一身白衣服的人跟在后边,相去不过十几步远,是个容貌十分威武端正的男子,不过浑身散发着刺鼻的臭气。
起初,这个学生还以为是偶然相遇的同路人,并不在意。不料这白衣人一直跟着他走进了太学。这个学生十分疑心,便问同学的人,都说没看见这个白衣人,因此使他十分奇怪。等到他回宿舍以后,却看见这个白衣人站在身旁。便问他是谁?白衣人不回答;这学生便生气了,大声斥责他,那白衣人便忽然不见,不一会,又现出身来,跟着这个学生一刻不离,而臭气一天比一天厉害。这个学生才知道白衣人是个鬼物,心中十分害怕,把这事讲给同学。
有人告诉他说:“这恐怕是你的福泽太薄,或是什么冤魂缠上了你;你不如退学回家,奉养自己的双亲,不要老想着读书做官的念头,或者可以免去这鬼的纠缠。”这学生听从了劝告,便退学回家,才出了京城,便见那白衣人虽跟着自己,但距离却一天比一天远,最后终于看不见了。
这学生在家住了一年多,总觉得自己退学失去了毕业后做官的前途,因而心中一直十分忧都不快。而他的父母,又督促他在家继续学习,作将来应科举的准备。这样,他便慢慢忘记了过去那件怪事。不久,又动身往京师,寻找做官的门路。过了一个月,因为送客,又经过从前和同学郊游饮酒的那个地方,又遇见那个白衣人。自白衣人狠狠地说:“这次又见到你,我决不再舍弃你了。”于是和过去一样,紧紧跟着这个学生,而散发出的臭气更狠了。这学生频时吓得精神恍惚,便得了病,过了十天。就死去了。
李辛尝冤
徽宗宣和(1119-1124)末年,饶州(今江西上饶)庾地有个叫李辛的,作吏强悍不讲道理,饶州人对他都不敢正视。
一次下大雪,李辛到州府去,路上遇到一个人,两人发生冲突,李辛喝醉了酒,依仗自己力气大,奋力挥拳把对方打死。当时看的人围得很多,都害怕牵连自己,,不敢说话。李辛离开后,巡街的士卒认为是突然死亡,就叫他的家人埋了完事。李辛从此更加放肆,他住的地方在城外,夜里经常翻城而回。
过了三年,李辛忽然遇到那个死去的人。那人说:“我找了你很久,原来在这里呀!”李辛回家后告诉妻子,心中非常害怕,第二天就死了。
辛家养了几头鹿,每次用竹竿敲打柱子,鹿就会应声到来。州里的白户曹七月命李辛去买鹿,集市上买不到。李辛只好捉自己家的鹿,才一敲柱,一条最大的就赶来了,杀了它,把肉送上去交差。又请来好朋友洪端共享剩下的鹿肉,过了一天李辛就死了。大家都认为是吃鹿肉中毒而死,不知道实际上是被冤鬼杀死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