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王朝:吕芳和徐阶联手有多厉害?连续4个回合,嘉靖一次没赢

卿心君悦 2023-12-30 20:39:51

文丨卿心君悦

导语:

海瑞一进京,尚未入职,就捅了娄子。

视海瑞为“再生父母”的齐大柱,听闻其在六心居所发生的事,立马向朱七求助。

朱七提出两条应对措施——

其一,让齐大柱将此事告知徐阶。

海瑞是裕王举荐的人,出了这等事,难免会牵扯上裕王,徐阶自不会坐视不理。

其二,由他将此事告知吕芳。

在宫里,有能力且愿意化解此事的人,只有跟随了嘉靖四十多年的吕芳。

就这样,司礼监掌印太监和内阁首辅,破天荒地联手了。

而二人的对手,便是大明朝的“最强王者”——嘉靖。

第一回合

一番君臣奏对过后,嘉靖没要到足够的钱盖新房子,生气了。

话题在嘉靖的掌控下,转到海瑞题字的这件事。

嘉靖冷笑着问道:

“给朕开单方的那个人,是谁呀?”

领导的优势在哪?上位者的权力又是通过什么来展现的?

其实,全在于对话语权的把控上——

领导可以任意调整接下来的话题,更可以率先对所提出的话题发表态度和意见。

就像这一幕,嘉靖一开口,就给这件事下了一个主观的定性——在六必居题字的人,是来给朕看病的。

看病、看病,重在“病”字,言外之意,是在说朕有病,说朕做的事有错,有问题。

领导已经定性了,下属所能说的话,就得囿于领导圈定的范围。

而面对嘉靖这一问话,徐阶却不好回话。

此时,徐阶若是回答“那个人是海瑞”,就表明他是“知情”的,这就会让嘉靖产生联想——

你怎么会知情?莫不是你也参与其中,或是你背后的裕王参与其中了?

见徐阶不答,嘉靖追问:

“本该下午才奏对的,徐阁老急匆匆地上午就赶来奏对,还不就是为了要看看那个人给朕开的一页单方吗?”

你不回答也没关系,不承认也没关系。

那你回答朕,你正常该下午过来,今天偏偏上午就来了。都说“事出反常必有妖”,这个“妖”是什么呢?不就是因为有人搞事情了嘛!

徐阶沉默。

嘉靖让吕芳把海瑞所写的字递给徐阶,又问道:

“徐阁老,君臣佐使,这副方子开得如何?”

你不沉默吗?来,那你说说这副方子开得对不对朕的症(符不符合你们事先的预谋)?

徐阶听出了嘉靖话里的暗示,装傻充愣地回道:

“回圣上,臣愚钝。看不出这副字有什么君臣佐使。”

见徐阶一躲再躲,不奔主题,嘉靖自然要乘胜追击,又拿“事出反常必有妖”的那番理论出手了:

“是看不出还是不愿意说?你急火火地赶来,不就是要为这个人说话,为裕王说话吗?”

这就是掌握话题主动权的优势,领导先定了性,下属要想反驳,就得拿出证据。

而徐阶一时又找不到适当的理由来说明“事出反常没有妖”,只能继续低头不语。

到此,这一局的前半场,嘉靖赢了,赢得还很惬意。

接下来,到了这一局的后半场了。

嘉靖转过头,对付吕芳了:

“朱七上晌找你说什么来着?”

吕芳很聪明,没有像徐阶那般闪躲,而是选择了实话实说,一来嘉靖已知其中真相,二来越掩饰越容易让嘉靖怀疑:

“回主子的话,朱七上晌找奴婢,就是向奴婢禀报这件事儿。”

吕芳坦诚,嘉靖也不用兜圈子,又故技重施道:

“镇抚司、东厂都归陈洪管,报了他还不够!既找了你,你怎么看?”

在语言学中,有一个“焦点论”的话题——

话语的目的是传递与交流信息的,因此,一个(一段)语句必会存在一个“焦点”,通常情况下,这个“焦点”多处于语句的结尾,是说话者的目标所在。

而回答者在答问时,其回答的“重点”往往就基于这个“焦点”。

在嘉靖的这一问中,表面看起来“焦点”是“你怎么看”,可吕芳真要如此作答,就会掉入嘉靖所设的圈套之中。

要知道“你怎么看”这一问题,在语句中是从属于前半句“……报了他还不够”的。这就相当于,嘉靖给吕芳的作答范围设了限制,甚至是给吕芳的作答设了陷阱。

一旦吕芳只回答了后半句,就相当于间接默认了嘉靖前半句的猜测(反常之处必有妖),这样一来,嘉靖随时都可以凭此来质疑吕芳的回答。

吕芳意识到这种危机了吗?

意识到了。于是,这样答道:

“主子圣明。这不过是一个新上任的外地小官,不知天高地厚,在六必居胡诌的几句话。

“朱七来找奴婢,也是担心主子这一向仙体违和,让奴婢先奏明了,以免主子动了真气伤了仙体。”

一听这话,嘉靖的脸沉了下来。

吕芳这一番答话,可谓是“攻防兼备”,不仅化解了嘉靖的攻势与陷阱,还发起了反攻——

前半段话,吕芳回答的是“焦点”,但在其中,吕芳还暗自修改了嘉靖对“题字”一事 的“定性”——这不是一件有预谋的大事,不过是一个小官,胡乱说了几句话。

而后半段话,吕芳的回答不仅解释了“事出反常没有妖”。

与前半段话结合到一起,前后一呼应,还跳出了嘉靖圈定的范围,反过来给嘉靖设了个限制,埋了个陷阱——你再继续猜测,就显得小气了,这就是一件“小官胡说话”的小事。

一下子,嘉靖由主动变得被动了,之前是要下属来“举证”,这回则需要嘉靖来“举证”了,举证他为何会认为这件事与裕王有关。

见大好的局势被吕芳给毁了,嘉靖怒道:

“朕问你怎么看?”

吕芳没回答嘉靖的问题吗?

回答了。

只是在回答中取了个巧,借朱七的“嘴”表明了他的态度。

此时,嘉靖再次追问,意在表达对吕芳刚才答复的不满,更是有意打散吕芳的进攻,逼吕芳想好了再回话。

这时,吕芳再不改嘴,就会惹嘉靖记恨。

徐阶正是清楚这一点,才偷偷看了吕芳一眼。

他担忧吕芳会在这波进攻下妥协,因为若换成是他,他也会妥协。

却未想,吕芳根本就没妥协:

“回主子,这几句话奴婢也看了,并没有什么十分要紧的忌讳,更跟裕王爷……(无关)”

吕芳的意思很明显,你不就是怀疑裕王吗?那我就把话给挑明了,你要想坚持你的怀疑,对不起,请你先举证。

见吕芳如此刚猛,徐阶一时间表情很复杂。

而嘉靖见吕芳如此不识时务,也更加震怒了——

你非让朕举证?好,那朕就问你,这个人是不是海瑞,海瑞又是不是裕王举荐的,既是裕王举荐的,那么朕有所怀疑,有错吗?

到此,即便嘉靖把问题又推回给了吕芳,但嘉靖仍是输了这一局——在这一话题上,嘉靖已经失去绝对的掌控,话题开始进入“相互举证”的过程,这样一来,“裕王与此事一定有关”的说法,已无法绝对站住脚。

嘉靖的话一说完,吕芳便开始举证了:

“这个海瑞是今天早上才进的京,路过那就写了这么几句话,裕王爷都闭门养病一个月了,他怎么能知道啊?”

第二回合

吕芳举证完,嘉靖意味深长地盯着吕芳。

嘉靖明白,要想继续“借题发挥”,得换一个角度了。

于是,嘉靖问道:

“那你们说,他明知这个‘必’字,是朕叫严嵩改的,那为什么还要去题这几句话?”

好,朕不跟你们在上一个话题里纠缠,咱们换了角度来看这件事——

你们说说,海瑞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这其实又是嘉靖的一个陷阱,意在重新掌握话语权——

海瑞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在题字时,海瑞坦明了目的就是为了“正人心而靖浮言”。

海瑞的目的,他们三个人都知道——吕芳是朱七告知的,徐阶是齐大柱告知的,嘉靖是陈洪告知的。

此时,嘉靖发出此问,吕芳和徐阶都不好正面如实答复。

因为这个答案本身就是一个“雷”。

徐阶若如实答了,就又给了嘉靖继续怀疑裕王的理由——你们这是跟裕王合起伙来对付朕来了,海瑞就是你们派出来的“排头兵”、“马前卒”。

而吕芳若如实答了,就犯了立场的大忌,他身为办公室主任,需要时时刻刻与领导的立场保持一致,刚刚已经顶撞了嘉靖,此时再违背嘉靖的意思,势必会让嘉靖意识到:他吕芳这次站队了清流和裕王。

这样一来,不仅给自己埋下了祸端,接下来他也不好继续为裕王说话了。

所以,这一局最应该挺上去的人就是徐阶。

然而,徐阶的表现却很差强人意——

先是含糊地回答:

“臣今天就把他叫到内阁,叫他明白回话。”

等嘉靖追问“朕现在要你们明白回话”,徐阶竟又低下了头,沉默了。

同样跪在地上的吕芳,听大殿一时间竟安静了,偷偷抬头看向徐阶,诧异于徐阶竟又躲了。

徐阶一躲,吕芳只能“挺”上去,可这时候让他“挺”上去,不是在玩他吗?

吕芳暗叹口气,说道:

“主子,奴婢想不透彻,可奴婢问过朱七,这个海瑞在写这几句话时,自己说,他写这几句话,好像是什么要‘正人心而靖浮言’。”

当吕芳开口回答时,就相当于又破坏了一次嘉靖的进攻。

因为在嘉靖心中,这一问,他是要徐阶来答的,也只有徐阶来答,他才能从中找出漏洞继续借题发挥。

而徐阶这一没担当的逃避,虽然让嘉靖的攻击落了空,但也实实在在地害了吕芳,并间接地加速了陈洪的上位。

这让嘉靖明白——如今的吕芳和他真不是一条心了,以后是他与裕王的战场,吕芳如此态度,已无大用!

第三回合

攻势又被吕芳化解了,嘉靖虽恼怒,但并非无计可施。

于是,抓住了话中“浮言”二字,又转换了角度:

“想替朕靖浮言,你说,现在宫外面对朕的浮言还真不少是吧?”

嘉靖口中的“你说”,是针对徐阶而说的。

对此,在原著中,有这一段描述:

“君臣奏对,声音传向何方,语气是在问谁,像徐阶这般老臣都已能闻风知向。”

言外之意,哪怕徐阶是一直低着头,可究竟嘉靖是在问吕芳,还是在问他徐阶,他一清二楚,可以说,这是在大明朝当官多年所养成的一种基本素养。

嘉靖这番话其实仍是一个“陷阱”。

一旦徐阶回复,没有“浮言”。

那么海瑞所谓“正人心而靖浮言”就成了一句空话,甚至还会被嘉靖看成是一句别有目的的话——朕没有浮言,他偏说要为朕“正人心而靖浮言”,是何居心?

而一旦徐阶回复,确有“浮言”。

那么徐阶就相当于直接引爆了一个“雷”——

你说朕的“浮言”很多,你如何证明?你说朕有“浮言”,是你一人的想法,还是清流们的想法,亦或者是裕王的想法?

“浮言”不会凭空而起,有“浮言”就说明朕昏庸,你们若无法证明朕“昏庸”,那就说明是你们在抹黑朕,抹黑朕就是为了逼朕下台,逼朕下台就是为了推裕王上位……

关键时刻,徐阶还是有两把刷子的,开始了引经据典,款款而谈:

“皇上圣明。文王制易,周公制礼,彼时天下皆有浮言。当时皇上让严嵩题写匾额,也是为了我大明天下之安定。愚民焉知圣心!今年五月严世蕃等伏诛,严嵩题写的匾额还挂在那里,有些浮言自是难免。臣以为海瑞题写这几句话,也许正如他自己所说,是为了‘正人心而靖浮言’。”

徐阶这一番回话,完美的诠释了什么叫作“偷换概念”——

什么是“浮言”,在徐阶一番冠冕堂皇的诠释下,“浮言”由贬义转为褒义,从产生的根源上将“浮言”的概念粉饰成了——圣人一心为国为民,但愚民不解其意,而成了流言蜚语。

至此,“浮言”,从哀嚎之音,变成了愚昧之声,而有“浮言”的人,则成了明君、圣人。

同时,海瑞“题字”实指的对象是嘉靖,这是众人皆知的,也是嘉靖不满的根源。而经徐阶一番诠释,海瑞“题字”实指的对象成了愚民。

这一番精彩的“偷换概念”,嘉靖又败了。

然而,这一番精彩的“偷换概念”,也从侧面反映出了徐阶这位清流领袖的虚伪,多少国是,就误于这一次次的精彩演说之下,多少百姓,就损于这一次次的精彩演说之中。

孔子的那一句:“巧言令色,鲜矣仁。”不虚!

第四回合

连续败了三回合,这是嘉靖从未经历过的事,一时间嘉靖的心慌了。

嘉靖想了想,随即心生一计,说道:

“一个举人出身的户部主事,那么多的言官都不去靖这个浮言,他倒来靖这个浮言?这个人本事倒大。”

嘉靖说完,朝徐阶的方向看去。

果然,徐阶一听嘉靖的话,又深深低下了头。

徐阶的反应,正中嘉靖的下怀——

这个问题不好回答,嘉靖心知肚明,尤其是徐阶身为内阁首辅、清流领袖,更是难以回答这个问题。

徐阶若是继续维护海瑞,那就相当于把他自己还有满朝文武大臣都装了进去——只是举人的海瑞都知道为朕“正人心而靖浮言”,而他们却不知道。

而他若是不维护海瑞,那之前所做的努力又通通白费了。

徐阶沉默了,嘉靖转过头来,对吕芳说道:

“吕芳,徐阶看样子是不会明白回话了,你来回朕这句话。”

为什么嘉靖要让吕芳来回答这个问题?

其实,这就是嘉靖想出来的“计谋”,也算是他给吕芳的最后一次机会(是立即将吕芳贬走,还是再留吕芳一段时间)。

此时,嘉靖很清楚,要他独自对付吕芳和徐阶的联手,胜算不大。要想赢,必须进行分化拉拢,也就是拉拢过来吕芳。

当嘉靖又让吕芳回话的那一瞬间,徐阶和吕芳都意识到了嘉靖的这个目的。

也因此,一直低着头的徐阶又偷偷瞥了吕芳一眼,他怕吕芳这时“倒戈相向”。而吕芳头抬起来后,与嘉靖有过短暂的对视,也表明有些事主仆二人是心知肚明的。

只是可惜,吕芳并没有在关键时刻站在嘉靖这一边,仍就着徐阶的话说了下去:

“主子,凡是真心替主子着想的,奴婢就认定他多少有点良心。这个海瑞写的这几句话确乎能替主子起到正人心的作用,只不过胆子忒大了些。

“不像有些人,今天上一道疏,明天上一道疏,只为了博个忠名。”

不过,吕芳也给嘉靖留了余地,在话的结尾狠狠踩了徐阶“一脚”,这样能让嘉靖输的好看一些。

吕芳的话说完,嘉靖盯着吕芳久久未动,那一刻嘉靖心中极其复杂——

他知道自己这一次败了;他也意识到没有吕芳的辅助,他并非无敌;他还意识到他不能再留吕芳了……

结语

连续败了四局,嘉靖不得已发表了总结发言:

“我大明朝有胆子的不少,有良心的不多。至于那个海瑞到底安的什么心,是不是良心,朕不知道,或许裕王知道。他既是裕王用的人,你们就把他写的这几句话送给裕王,让他抄了,落上款,再刻块匾,送到六必居去挂上。看看还会有些什么浮言!”

通过这段话,嘉靖表达了对吕芳的失望与指责——你这个奴才,有胆子,却没有良心。

通过这段话,嘉靖还是勉强找补回了之前的输局——你们说的再有理有据,都没用,我就是觉得这件事跟裕王有关系。

而之所以,嘉靖最终不惜拿出“领导的权威”也要找补输局,倒不是为了面子,而是为了钱。

这件事从一开始,嘉靖就没有那么怀疑裕王。

这件事对于嘉靖来说,只是一个敲打内阁,来多要点钱的“引子”罢了!

卿心君悦,读别人的故事,过自己的日子。用文字温暖你,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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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心君悦

简介:情感观察者,书评人,影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