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王朝:全剧最精彩的“一场戏”——嘉靖执导,裕王妃友情出演

卿心君悦 2023-12-21 21:00:07

文丨卿心君悦

导语:

天若不生严世蕃,严嵩能多屹立好几年!

得益于严世蕃一次“没脑子”的助攻,竟凑巧地把严嵩搭在弓上“蓄势待发”的箭,射了出去,这一下彻底激怒了嘉靖——

原本严嵩奏请嘉靖严查齐大柱通倭,并不想要谁的命,只是想以此警告清流“别太放肆”,同时,也提醒嘉靖他“廉颇未老”。

却不曾想,严世蕃竟也拿齐大柱做起了文章,叫手下上疏参齐大柱与海瑞通倭,以此去“打”徐、高、张,乃至清流背后最大的靠山。

动了杀心的嘉靖,为防打草惊蛇,经过一番深思熟虑,给吕芳下了令:

“让镇抚司先审(齐大柱),年前将这个人正法了,安他们的心……”

就这样,满腔热血为朝廷立下汗马功劳的齐大柱,成了多方争斗的牺牲品。

而就在齐大柱将被行刑的前一天,沈一石的“身影”再次出现了……

齐大柱含冤将死,沈一石身影再现

腊月二十二,农历小年的前一天,官复原职的高翰文带着一个箱子,偷偷约见了张居正。

最危险的地方,反而是最安全的地方,张居正将见面的地点定在严府的对面——罗龙文、鄢懋卿占有股份的日月兴酒楼。

二人见面稍一寒暄,高翰文便向张居正发牢骚:

“严家已经派人盯住卑职的家宅了。昨日罗龙文竟然派人传过话来,公然恐吓卑职,要将芸娘和齐大柱的妻子立刻遣走,不然就叫御史上奏疏,参卑职‘纳妓为妻,暗通倭犯’……”

张居正一听高翰文找他竟是这种“小事”,便含糊地问他有什么打算,高翰文说:

“无非再进一次诏狱罢了。”

张居正听完,点了点头,道:

“有这样的想法,便什么都不怕。”

言外之意,最坏的情况你都能接受了,还有啥可担忧的。

说完,张居正见高翰文一脸深思(失望),瞬间想起了裕王和徐阶曾交待过他,要好好照顾高翰文(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便强打起精神,施展出了清流一派的“绝招”——“漫天画大饼”:

“墨卿啊,我奉命向你传一句话,你可记清楚了,‘高翰文是个有良知的人,皇上放了他,我们就要保他’,这可是裕王亲口说的一句话,你放心,有裕王在,有徐阁老、高大人还有我,决不会让你第二次进诏狱。”

果然,一出“绝招”,高翰文立马感动地站起身来,如同打了鸡血一般,表态说道:

“有裕王这句话,高某死而无憾!”

对于高翰文这般表现,张居正没有太大的反应,加入清流多年,这种事办多了也见多了,早已觉稀松平常了。

见效果已达到了,张居正起身说道:

“今天已是腊月二十二了,我担心的是那个齐大柱,镇抚司腊月二十三杀人,要是杀了这个齐大柱,便又有一桩说不清的案子了。”

言外之意,你的事我处理完了,该安慰你的也安慰了,我还有更重要的事去忙,没功夫陪你了,接下来你自便,我就先行一步了……

然而,张居正刚转身,高翰文方才缓缓道出这次见面的真实目的——不是高翰文要求张居正帮忙,而是高翰文要帮张居正的忙:

“卑职今日请见张大人,原本不想说这些话(刚才的事),而是有一件至关重要的东西要交给张大人。”

说话间,高翰文把一个箱子状的包裹放在了桌上,并补充道,这是一件能扭转乾坤的东西。

就在高翰文要打开包裹的那一刹那,张居正制止了他,说道:

“告诉我,到底是什么东西?”

张居正的官场修为在这一举动上,尽显无遗。

在官场沉浮的时间越长,官做的越大,就应该越加的谨慎,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关乎重大,一着不慎,就容易给自己招来祸患。

就像这一场面,一旦张居正默许高翰文打开盒子,那么他与这个盒子里的东西就有了难以撇清的联系,而高翰文也成了一个他亲眼所见“盒中物”的证人。

并不是什么信息都必须要掌握,有些事知道的越少越安全,张居正的聪明与谨慎之处就在于此,不让高翰文打开盒子,那么无论盒子里的东西是什么,他都可以站在一个“只听闻”的位置上,而非“亲眼所见”。

高翰文虽不清楚张居正的担忧之处,却也不强人所难,而是指着盒子,缓缓说出了“盒中物”的来历——

这是芸娘和齐大柱的妻子从江南带来的,是张三丰手书的两部“血经”。

在这里,高翰文对“血经”的来历撒了谎,这是沈一石留给芸娘的,沈一石死后,由杨金水转交给了芸娘。

当时,杨金水特意叮嘱过芸娘:

“……老沈说了,这匣子里的东西,可以救你的命,也可以救高翰文。别打开,实在过不去的时候把锁砸了。”

到这里,可能有人会有疑问——沈一石手中有如此“宝物”,为何不拿出来救自己的命?

答案很简单,那个时候沈一石拿出来也未必能救自己的命,因为晚了,错过了最好的时机。

一件物品、一件事情能发挥其最大作用的时候,是恰好“物尽其用”,又“顺势而为”,而非“超常发挥”。(其中的玄妙,本文不多阐述)

得知“盒中物”竟是“血经”,张居正的表情由一开始的“狐疑”,瞬息转为“振奋”,他分析了一下当前的局势,马上就意识到:

此物在此时,只要运用得当,确有“扭转乾坤”之效!

好一番意味深长的公媳对话

当晚,张居正就带着这个盒子去见了裕王。

听完张居正的分析与打算,裕王经过一番犹豫挣扎,还是选择了放弃。

理由:

“这件事父皇已经给我传了口谕了,我们不能再去说。”

而一旁的裕王妃,听了张居正那番关于“利弊得失”的分析,倒是认同其想法,打算一试:

“张师傅已经说得很透彻了,杀了这个齐大柱,这件事总是落在王爷头上,留下这个齐大柱,将来或许是倒严的铁证。”

为了让裕王同意此事,裕王妃随后又补充道:

“明日见父皇的时候,有了张真人这个神物,还有臣妾为父皇绣的道袍,父皇要是高兴了,我就将这件事婉转提醒父皇。要是不能说,我就不说,绝不会让父皇不高兴。”

优柔寡断的裕王,最终还是听从了裕王妃的建议。

而之所以裕王妃坚持一试,是因为听了张居正的那番分析后,裕王妃的心中有了更深一层次的猜测,若是猜测为真的话,她预感嘉靖必会同意放人。

腊月二十三,裕王妃带着儿子去拜见嘉靖。

在御前,裕王妃先敬献了那绣有三千言真经的道袍,道袍经吕芳的手展开,只一眼,嘉靖就喜爱上了这件道袍,特意叮嘱吕芳:

“收好了,朕敬天的时候穿。”

得到了心怡的道袍,嘉靖更加好奇裕王妃手中还捧着的另一物,问道:

“你这只盒子里又是什么宝物?”

裕王妃一听,知道到重头戏了,一时心中难免忐忑,紧张地说道:

“儿臣妾有言,先要请父皇恕罪……这只木盒中装的是天物,要请父皇亲自下座来接。”

说罢,裕王妃将木盒高举过顶。

吕芳有眼色地把嘉靖怀中的世子跑走,嘉靖犹豫了片刻,缓缓走上前去。

此时,嘉靖的脸色已由刚才的温和变得有些阴沉,裕王妃让其下座来接的话,还是让嘉靖有所不满——朕乃天子,这世上有什么物件,值得朕亲自去接?

于是,嘉靖端详着盒子,带着些许不满地问道:

“是什么天物?”

裕王妃答:

“回父皇,是张三丰张真人血写的两部真经。”

一听这话,嘉靖脸上的漫不经心立即敛去,面露郑重,连忙追问,是不是成祖爷曾派人寻找过的那两部真经。

得到裕王妃肯定的回答,激动之情再难抑制,嘉靖双手夺过,端到御案上打开。

一旁吕芳见此,立马下跪向嘉靖贺喜。

嘉靖慢慢平复了激动的情绪,向裕王妃询问真经的来历,当得知真经来自齐大柱媳妇之手时,原本的喜悦之情,一下子就冲散了。

嘉靖多妖孽,前前后后一联想,就猜测出了这其中的玄妙。

一时间,嘉靖的脸上阴晴不定,心中经历着艰难的斗争,某一瞬间,嘉靖突然萌生了一种新的想法(下一段细说),一番计较过后,公媳之间开始了一场意味深长的对话——

嘉靖:“说,说下去!”

言外之意,你继续往下编,朕先听听。

见嘉靖并未直接翻脸,裕王妃意识到嘉靖“动心”了,她事前的猜测没有错,接下来就看自己的回答,能否令嘉靖满意了。

裕王妃缓慢说道:

“是。昨晚戌时,门差来报裕王,说有个女人有天降的神物要呈现给父皇。裕王和儿臣妾便见了她,她呈上了这函神经。”

嘉靖:“她怎么能有这种……这函真经?”

言外之意,你这个瞎话编的不咋地吧?你仔细想想,如此神物怎么可能平白无故到了齐大柱媳妇的手中,这种说法能说服谁?

裕王妃略一停顿,继续说道:

“回父皇,裕王和儿臣妾都问了。这个女子是个贞烈的人,自从她丈夫关进诏狱,一个月来便天天守在诏狱门口,大风大雪从未间断,说是丈夫在里面受难,她也要在外面陪着。昨天天黑时,她还守在那里,只等她丈夫受了刑,便在诏狱外殉节。这时候,她说突然来了一个道人……”

裕王妃说的很慢,边说边斟酌着细节。

而坐在一旁的嘉靖,边听裕王妃编的谎话,边盯着上方,在脑中勾勒画面,细品是否合理。

裕王妃针对嘉靖提出的疑问,给予了进一步解答——

父皇,你看,若齐大柱媳妇是一个寻常女子,那自然不合情理。若是儿媳给她描绘成一个“贞烈”的女子,是不是就顺其成章了。

毕竟,“天有四德,元、亨、利、贞”,给齐大柱的媳妇贴上个“贞”字,由“贞”字感动真人,父皇你看是不是挺合理?

嘉靖继续问道:

“什么道人?什么样子?”

言外之意,朕品了,之前那些合理了,现在到了关键的地方了,怎么让人相信出现的那个道人就是张三丰?

你要把关注点放在外貌上,毕竟张三丰谁也没见过,所以你怎么说怎么是,但是你得注意,他是个道人,别编得太离谱了。

裕王妃回道:

“她说天黑看不太清楚,只能看见这道人的头发胡子比雪还白,身上穿的道袍也十分的脏,望着她便笑。”

言外之意,父皇,你看这样行不行,咱们都谨慎一些,儿媳不明说他的外貌,毕竟天黑了看不清楚也正常,咱们把关注点放在他的特征上,比如头发胡子是白的,身上的道袍比较脏……

嘉靖听完,又仔细品了品,对,对,有那个味道了,于是,脱口说道:

“张真人。”

言外之意,可以了,像,这样确实像。

随后,又继续问道:

“说,继续说。”

言外之意,别停下,就这样继续往下编。

裕王妃得到了嘉靖的肯定,微微松了一口气,继续说道:

“是。那女人说,那个道人对她言道,明君在位,上膺天命,上天便派了好些人来辅佐明君,她丈夫也是其中一个,不会死。说着就送给了她这个木盒,叫她连夜到府里来,说第二日儿臣妾和世子会进宫,呈给皇上,皇上一看,什么就都明白了。”

说完,裕王妃低下了头,表示她的谎编完了。

而嘉靖听完裕王妃编的谎,心中暗暗叫了声好,尤其是那一句“明君在位,上膺天命”,深得嘉靖的心意。

嘉靖前后又品了品,觉得没有破绽,立马呼唤吕芳:

“张真人降世了,多派些人去找。”

这一命令的目的很明确,要把阵仗搞大,宣传出去,知道的人越多越好。

下完这道命令,嘉靖随即便叫吕芳立刻去诏狱,放掉齐大柱……

“周瑜打黄盖”的背后故事

很多人觉得嘉靖与裕王妃的这段对话,是裕王妃骗了嘉靖,胜在拿捏住了嘉靖心中的执念——嘉靖一心修道,已成执念,于此,嘉靖为了坚定心中的“真”,不得不相信裕王妃口中的“假”。

这种推测,有一定的道理。

但真相却是——这是一场“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要骗),一个愿挨(愿意被骗)的对话。

在张居正得知高翰文要给他的是张三丰的“血经”时,就笃定,只要由裕王妃把谎扯圆了,嘉靖就一定会信。

张居正笃定的原因,与很多人认定嘉靖是被裕王妃骗了的原因相似——皆因嘉靖心中的“执念”。

而与张居正持有类似看法的,还有高拱——

事情败露后,为防严世蕃捉拿逼问高翰文夫妇,清流用了一计,安排御史参高翰文“纳妓为妻”,然后由徐阶拟票,吕芳批红,想将高翰文夫妇先一步送回原籍。

未曾想,严世蕃先清流一步去捉拿,等冯保拿着吕芳的批红回来时,徐阶大呼“晚了”。

就在这时,高拱发声了:

“我不这样看……严党要我们的命,皇上还要自己的脸呢!”

嘉靖要的是什么脸?

是不愿让朝中大臣知道,他一直所修的“道”,根本就是一个“谎”。一旦张真人降世为假,顺带着也证明了嘉靖修的是假道。

所以说,在一定程度上,张居正和高拱的看法是相似的,而通过的这种看法最终得出的结论就是:嘉靖被裕王妃给骗了。

然而,裕王妃的看法却与张居正和高拱不同。

当时,裕王妃坚持一试,不是自认为她能骗得了嘉靖,而是赌嘉靖会陪她演戏。

裕王妃听完张居正那一番利弊得失的分析后,立马意识到了一个问题:

一旦齐大柱死了,那对裕王是不利的。

而她始终坚信一点,嘉靖绝不愿意伤害裕王。对此,裕王妃就曾对裕王说过:

“只有一条,王爷一定要记住,父皇只有王爷这一条根,祖宗的江山社稷,终有一天要靠王爷担起来。”

也就是说,在裕王妃的心中,嘉靖无论做什么浑事,只有一件事绝不会做,那就是会伤害到裕王的事。

她不清楚,嘉靖为何非要杀齐大柱,但想来,既然杀齐大柱对裕王有害,那么嘉靖这么做,必是有难言之隐。

而她赌嘉靖会陪她演戏的原因也就在于此。

只要送给嘉靖一个可以不杀齐大柱的理由,尤其是这个理由不仅“合情合理”,还能让嘉靖“借题发挥”,那嘉靖势必会陪她演戏。

果然,裕王妃赌赢了。

那么,嘉靖陪裕王妃演戏,究竟能得到哪些好处呢?

其一,便是救下了齐大柱。

说实话,在嘉靖心中,齐大柱是死是活,无足轻重。可就像张居正分析的那样,若齐大柱就这么死了,“通倭”这件事就与裕王有了千丝万缕的关系。

而若齐大柱不死,必要关头还能作为严世蕃通倭的铁证。

同时,嘉靖为了稳住严党,虽说可以在齐大柱这件事上妥协,但若是可以不妥协,那自然是更好的。

其二,以神权巩固皇权。

对历史有所了解的人,势必会清楚在历史中“神权”与“皇权”是存在千丝万缕关联的。

皇上另一称呼为:“天子”。

其目的,就是以“神权”来巩固“皇权”。

而圣旨上的“奉天承运”,其深层目的也在于此。

嘉靖接下来即将“倒严”,在此期间,皇权难免会受到冲击,而张真人降世之事,就给了嘉靖一个可以推崇“神权”以巩固“皇权”的空间。

其三,缓解朝野非议。

嘉靖多年一心修道的这件事,在朝野中倍受非议已久。

嘉靖一直无法向大臣们证明自己做的事是对的,自己所信的东西是存在的。

这一次张真人降世,就给了嘉靖一个证明自己的机会。

嘉靖让吕芳将此事宣传出去,又在正月初一让大臣们同上贺表,其目的就在于此。

其四,维护(重塑)清名。

因那些年灾害不断,赋税年年增加,以致嘉靖的名声在百姓心中很不好。

也因此,海瑞在《治安疏》中会写到:“嘉靖者,言家家皆净而无财用也”。

而这一次张真人降世,在裕王妃所编的谎话中提到了:“明君在位,上膺天命”,瞬间让嘉靖看到了重塑清名的机会。

消失多年的张真人,为何突然现世,那是因为“明君在位”,多好的宣传方向,嘉靖岂能不利用。

正因为嘉靖意识到了“被骗”有如此多的好处,所以才会心甘情愿地配合裕王妃演戏,甚至在过程中,还为了让裕王妃编的谎更“圆”,而一再出言暗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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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心君悦

简介:情感观察者,书评人,影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