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王朝:陈洪奉旨办差,裕王礼待,李妃却敢打人?这才是大智慧

卿心君悦 2023-12-26 22:41:59

文丨卿心君悦

海瑞一入京,直奔“六必居”去戳嘉靖的肺管子。

海瑞是痛快了,就是难为了正在养病的裕王——

先是无端被嘉靖猜忌,然后一脸懵的从病床上爬起来接旨,按嘉靖的意思抄写了海瑞的注解去刻匾,临了李妃又和前来传旨的陈洪发生冲突,吓得裕王连忙闭府谢客,生怕慢一点,天上又砸下来个大锅……

初看这段剧情的时候,我一边为裕王有嘉靖这么个疑心贼重的老爹而感到无奈,一边对李妃在此次事件中的行为感到疑惑。

按理说,李妃不是一个头脑简单、不谙世事的主儿,从剧中她的表现来看,说她是裕王的“智囊团”之一也不为过,其段位不次于高拱、张居正等清流。

就算陈洪要带走冯保,伤了她儿子世子的心,可那也是嘉靖的旨意,连裕王都没敢吱声置喙,反而一再礼待陈洪,她为何敢打前来传旨的陈洪?

要知道,用吕芳的话说,奉天命传旨却被打了,这在大明朝是欺了天的大罪,嘉靖真要追究起来,一个“孝”字,一个“忠”字压下来,已经够裕王自己喝一壶了,更别说能不能保住她了,虽然她是世子的母亲,可她毕竟不是世子本人。

直到这次重刷电视剧《大明王朝1566》,细品了事情的前因后果与利弊得失,我才明白,李妃与陈洪的冲突,是故意为之,而这正是李妃的厉害之处。

专干“脏活累活”的陈洪

得知海瑞在“六必居”惹事,担心裕王受牵连,徐阶连忙把御前汇报工作的时间,提前到了上午,来一探嘉靖对此事的态度。

另一边,齐大柱通过师父朱七,将消息递给了吕芳,希望吕芳能在陈洪推波助澜之前,帮海瑞说上几句话,控制下事态的发展。

也因此,当嘉靖将话题转到海瑞身上时,徐阶与吕芳虽未明着为海瑞求情,可话里话外都是在为其开脱。

看着口径与目的高度统一的二人,嘉靖不乐意了——你们怎么能当着我的面,穿一条裤子呢,这还了得!

于是,嘉靖当场发布了三条指令:

一、让裕王抄了海瑞写的“注解”,落款刻匾送到六必居挂着。

目的:敲打裕王,不管是不是你授意的,也不管你是否知情,总之,管好你举荐的人,别老瞎折腾。

二、让陈洪去镇抚司打招呼,以后不能越过陈洪找吕芳吹风。

目的:架空吕芳,为后续除“芳草”以及安排吕芳退休,扶陈洪上位做准备。

这里一定要补充一句,嘉靖并非有意难为吕芳,反而是在保护吕芳——让吕芳这个陪了他四十年的老伙计,远离朝堂的是非,避免卷入权力斗争之中,只有这样吕芳才能平安的过完下半辈子。

不得不说,嘉靖把为数不多的温情,都给了吕芳。

三、将冯保逐出裕王府,送去朝天观服苦役。

目的:借敲打裕王,跟清流“要钱”(这一点,上一篇文章具体分析过)

而这种得罪裕王与清流的“脏活累活”,自然又落到了陈洪的身上。

就这样,陈洪带着旨意去了裕王府。

对于陈洪这个人,裕王其实并没有什么好感,毕竟如今吕芳和冯保都是站队他的人,而陈洪却一直想取代吕芳,加之徐阶对陈洪也是极其厌恶,他这个清流的“靠山”对陈洪自然没有好印象。

不过,不喜归不喜,该给的面子也得给。

暂且不说人家是带着旨意来的,单说陈洪的地位,也是司礼监的二把手,能在嘉靖面前说上话的大太监,能笼络,自然不轻易得罪。

所以,当陈洪宣读完嘉靖的第一个旨意之后,裕王先是面带疑惑的询问了事情的原委,然后便送给了陈洪一个玉佩,并特意强调,这是跟了他多年的东西。

见裕王这般礼待看重自己,陈洪心里虽然乐开了花,可也不敢托大直接坦然收下,便假意推脱道:

“王爷,奴婢没有功劳,怎敢受王爷如此厚礼啊?”

而裕王则破天荒的说出了一句很有水平的话:

“难得你替本王伺候皇上,这便是天大的功劳,拿着吧。”

既给了陈洪一颗定心丸:你奉旨办差,我理解,不会难为你;又是在提醒陈洪,只要你好好伺候皇上,做好分内的事,别起什么幺蛾子,那便是功劳,而且这个功劳我也会记得。

虽然裕王的话里有提醒的成分,但更多的还是笼络,所以陈洪立马跪地谢恩接赏。

其实陈洪不是不知道,嘉靖把他当枪使,可是没办法,这是他在嘉靖处给自己的定位,也是他之所以能上位的主要原因。

不过在他看来,自己也未必是死路一条,等他取代了吕芳,彻底坐稳了司礼监掌印太监的位置,然后再另谋出路,慢慢的找机会向裕王示好也来得及,毕竟裕王可比他爹好糊弄的多,这一点,在后续很多剧情中都有所体现。

李妃发难

这边,陈洪满心欢喜的收下了裕王给的玉佩,另一边,裕王也顺势委婉的下了“逐客令”:

“你当着大差事,我就不留你吃饭了,回宫复旨吧。”

陈洪这时哪能走啊,旨意还没传完呢,为了尽可能的撇清自己,陈洪故作为难的原地踟蹰,引裕王发问,然后才一脸“我也是奉命行事”的道出要把冯保带走。

可还没等裕王说话,一旁一直听着两人对话的李妃出声了,接连两段话,直接把陈洪逼到墙角,裕王想拦都没拦住:

“父皇怎么会有这样的旨意,谁在父皇那儿进谗言了。”

“我不住口!父皇就这么一个孙子,也只有冯保能带好他,谁这么没有心肝,要坏我朱家的事儿。

细品这两句话,从表面上看全是冲着陈洪说的,意在表达不满,可实际上,话里却大有深意:

“父皇怎么会有这样的旨意,谁在父皇那儿进谗言了”(给嘉靖撇责,您老有这个旨意,一定不是您的本意,是有人进谗言蒙蔽了您。只有把嘉靖摘干净,后面的话才能继续说,否则就是忤逆犯上)

“父皇就这么一个孙子”(提醒嘉靖,您就这么一个孙子,您忍心吗)

“只有冯保能带好他”(强调冯保的重要性与不可替代性,进而保冯保一命)

“谁这么没有心肝,要坏我朱家的事”(暗示嘉靖,那些搬弄是非,推波助澜的人,不是对您忠心,而是在坏咱们朱家的事)

向来怕极了嘉靖的裕王,哪里受得了这么“刺激”且大胆的话,更别说琢磨李妃的意图了。

李妃话音刚落,裕王连说了三遍“住口”之后,一个急火攻心就晕了过去。

这下自李妃出场就没吭声的陈洪,和满腔怒火的李妃都急了,慌忙扶住昏倒的裕王,叫来李时珍为其医治,而裕王苏醒后的第一句话,就是让陈洪把冯保带走。

见此,李妃只好含泪应下,转身带着恨意与怨气的对陈洪说:

“把人带走就是,还在这里干什么。”

陈洪好歹也在宫里这个大染缸混了几十年,深知他要是就这么走了,那么在裕王与李妃这儿,“进谗言”的帽子他是戴定了,弄不好“气晕裕王”的账都得算到他的头上。

为了不得罪死裕王这个未来的皇上,给自己留条活路,陈洪扑通一下跪倒在地,一边磕头,一边为自己喊冤:

“王爷,王妃冤死奴婢了,奴婢也不知道为什么有这个圣谕,千差万差来人不差,奴婢真正里外不是人了。”

直到裕王开口给出保证:“不怪你,不怪你,回宫复旨吧。”

陈洪这才小心翼翼的退了出去。

一巴掌

从裕王的会客厅出来,陈洪径直去找冯保,而不放心儿子的李妃,随后也跟了过去。

本来,陈洪宣读完旨意,直接带走冯保任务就完成了。可从生下来就与冯保朝夕相伴的小世子,哪里能接受冯保被带走,哭着挣脱了李妃的阻拦,死死拽住冯保。

这时,陈洪的小人嘴脸又显现出来了。

在屋里喊冤请罪,那是做给裕王看的,也是冲着裕王去的,而对于李妃,陈洪并没有那么忌惮。

刚才受了李妃的气,如今裕王又不在边上,加之自恃有皇差在身,所以陈洪并不恭敬的让李妃把世子带走:

“王妃,奴婢要奉旨行事了,请将世子爷抱走吧。”

李妃没理会陈洪,继续劝儿子松手。

见僵持不下,陈洪上前加入了“劝说”大队,一边拉扯小世子的胳膊,一边说着:“世子爷,世子爷,要听皇爷爷的话,世子爷乖,世子爷真乖……”

就在陈洪转头向李妃“求助”:“王妃,您看世子爷他……”可没等陈洪说完话,李妃一个巴掌狠狠的扇在了陈洪的脸上。

这一巴掌,直接给陈洪打懵了。

他是万万没有想到,李妃真敢动手,如果是往常自然没的说,裕王一家都是他的主子,可如今他皇差在身,代表的可是嘉靖。

当然,李妃也不傻,打人总得有个理由,她也给出了一个基本“无懈可击”的理由:

“你这奴婢,竟敢动世子爷,还敢说出世子爷乖这般大逆不道的话,这样的话也是皇上教你说的,还是你这奴婢自己说的。”

我动手,一是因为你陈洪擅自拉扯世子,有伤害皇家血脉的嫌疑;二是因为你陈洪说出“世子爷乖”的这种大逆不道的话。

这两个罪名,陈洪自然不会认,也不能认。

他先是抬出了嘉靖,将李妃扣下的罪名顶了回去,在李妃被气哭之后,又自扇嘴巴反将一军,企图坐实李妃责罚“奉天命传旨”的他的事实,进而撇清责任。

意识到局势对自己不利,在冯保去拦陈洪的时候,李妃直接祭出了“大招”:

“冯保,你让他打!他不是在打他自己,他是在打我!他要是还不解气,就把裕王也请出来,我们朱家的人一个一个都让他收拾了,大明朝断了子绝了孙,让他一个人伺候皇上去。”

李妃的厉害之处在这里展露无遗!

李妃清楚,裕王府里有嘉靖的眼线,今天发生的事情,以及她说的每一句话,都会原封不动的传到嘉靖的耳朵里。

而事情闹到这么地步,她与陈洪都没有退路了,谁退谁就得担罪,而若非要论谁有理的话,似乎都有理,她是为了世子,而陈洪是奉旨办差,在这种情况下,那就只剩一招:比谁扣的帽子大。

陈洪甩过来的锅,是责罚“奉天命传旨”的人,即抗上忤逆;而李妃更厉害,直接捆绑了裕王与世子,给陈洪扣上了“想让朱家断了子绝了孙”的大帽子。

孰轻孰重,一目了然。

李妃的这一记绝杀,让本有些不服气的陈洪彻底慌了神,再也顾不得什么差事,什么身份,只剩下哐哐磕头了……

直到张居正的出现与介入,这次纷争才告一段落,而陈洪带着冯保与一脸的伤回宫复命去了。

李妃的大智慧

陈洪奉旨办差,裕王都礼敬三分,为何李妃却敢打陈洪?

李妃之所以敢打陈洪,是因为有底气。

这底气,一方面源于她是世子的亲妈,是裕王妃子,是嘉靖的儿媳,论亲疏远近,只要她占理,嘉靖自然不会为了所谓的“面子”,伤了儿子与孙子。

而她的理,就是她打陈洪一巴掌时说的话那话——陈洪擅自动世子,有伤害老朱家独苗的嫌疑,我也是为了咱朱家着想,情急之下才动手的。

担心力度不够,李妃后续还压上了“朱家的子孙”。

总之一句话:我是打了陈洪,可打陈洪不是忤逆犯上,抗旨不遵,更不是冲着公公您去的,是陈洪这坏人有害咱们朱家子孙的心思。

况且,嘉靖就算心里有气,也不会把李妃怎么样,毕竟儿子、孙子更重要,到时候,最多找个人顶锅,比如后续吕芳给的理由——是冯保激哭了世子,陈洪心慌才自罚受伤的。

至于李妃的另一部分底气,则源于她清楚,陈洪压根就不敢去嘉靖面前告她的状。

嘉靖原本的意思,是借敲打裕王跟清流“要钱”,陈洪要是真敢去嘉靖面前告状,第一个吃不了兜着走的就是他陈洪,毕竟,嘉靖只让他带走冯保,可没让他把事情闹得这么大,气哭了王妃与世子。

况且,嘉靖要是真为此处罚了李妃,那他陈洪也没有命活了,裕王与清流,包括小世子,大明朝未来两代皇帝,都得要他的命。

而从后续的剧情来看,陈洪确实只口没提李妃动手的事。

李妃正是因为有底气,有充足的理由,才敢动手打了陈洪。

此外,与陈洪发生冲突,是李妃权衡利弊之后,有意为之的结果,而这正是李妃的大智慧:

其一,自证清白。

从陈洪带来的两条旨意中,李妃看出了嘉靖要带走冯保,是在敲打裕王,疑心裕王指使海瑞“挑事”。

如果她与裕王对于驱逐冯保出府的事,都噤若寒蝉,没有一丝反抗,那就是心虚的表现。而裕王的身份在那摆着,不适合出头,所以只能由她——世子的亲生母亲出头,以护子心切的形象,闹一场,把委屈展现出来,这样反而有利于自证清白。

其二,维护裕王与世子的颜面。

在李妃看来,儿子的大伴被带走了,伤的不仅是她儿子,还有她老公的颜面。她自然不会蠢到与嘉靖硬顶,但这不意味着她不能冲着陈洪发脾气。

向陈洪发难,就是在告诉陈洪以及其他人,裕王与世子不是可以作践轻视的,即便你陈洪有皇差在身,态度也给我端正些。

其三,替裕王表忠心。

李妃虽不在官场,但明白嘉靖最忌裕王与司礼监有关联,毕竟这样一来,很容易让嘉靖产生要被架空的感觉。

而冯保在裕王府,是嘉靖之前默许的,如今冯保被遣走,更说明了嘉靖的这个态度。

在这种情况下,未来的司礼监老大陈洪来传旨,裕王礼待有加,还送了玉佩,难保嘉靖不会疑心裕王想收买陈洪。

为了避免嘉靖疑心,李妃与陈洪直接撕破脸,结下了梁子,也就等于间接告诉嘉靖,裕王礼待陈洪是冲着您的面子,我们一家早就记恨上陈洪了,不可能与陈洪走近。

其四,收买人心。

冯保是谁?是世子爷的大伴,鞍前马后、兢兢业业的伺候了世子好几年。

如今冯保遭难了,李妃作为世子的母亲,如果不摆出点“护犊子”的姿态,以后如何让太监宫女心甘情愿、死心塌地的为她或是裕王、世子卖命出力?

能不能护住是一回事,有没有护人的心是另一回事。

而李妃此举,不仅有利于她彻底“收服”冯保,还有利于她管理收服王府内的其他人,毕竟谁不希望自己的领导是个有情有义有担当的人。

卿心君悦,读别人的故事,过自己的日子。用文字温暖你,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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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心君悦

简介:情感观察者,书评人,影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