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年代石油地质勘探工人的苦与乐——谢谢丫头你还记得我…

石依琴 2024-03-28 02:00:15

认识她还是在玉门地震队的日子。

常年枯燥的野外生活使得这些壮男靓女们无法安静,躁动的不安份的心甚至二十四小时在体内萌发。跳动。于是,就有了我今天要讲的故事,故事里有我,有你,还有她…

那年,我们在辗转中搬了三次家,先是从青海石油会战中撤回,扎营在张掖南二十公里新沟飞机场附近…南傍祁连山,北靠张掖城,东是飞机场,西有黑河水滔滔…

那年,我三十岁。

那年,刚刚脱去军装不久的我,憨厚中只知道透出腼腆的傻笑。队里正式工一百多人,其中女同志占到四十人左右,房子都是干打垒的土屋,四五十间房子圈成了面积很大的一个四合院,院外是停车场。

几十辆30型解放越野车一拉溜摆开,那年地震队已彻底淘汰了钻机打眼放炮的勘探方式,改用震源取得地下第一手资料。

放线班清一色的女同志,其实放线班的姑娘们工作是很繁累的,早晨起来,她们要负责装车,查线,然后草草去食堂吃点饭,就出工了。

车到工地,她们总是第一个把线摆好,一趟线摆下来要长达几公里,一趟线的炮放完之后她们还要负责收线,装车,倒点。

有时,工作量大的时候她们要周而复始地倒上好几次线。每天多的时候要跑几十公里的路程,有些身体弱的姑娘累得收工后饭都吃不下,甚至哭泣…

那时我在地震队开车,每逢此时,我总是主动帮她们放线,收线。放完线,闲暇,我们就在汽车底下庇荫,铺一件棉衣,躺在地上,享受天当床地当被的美妙,逢到收工晚的时候,我们眼望蓝天,数着星星,彼此,对望着…

她眺望远方的身影如今依然是那么地美丽…

没有过多的语言,没有第三个人的打扰,我看着你你瞧着我。偶尔,有风吹过,偶尔,看的见戈壁沙漠的荒凉。

好在当时队里添置了电视机,录放机,收工后我们尽可以去享受世界的风采,得知天下之事。

那天,不知谁从哪里弄来了一盘男女感情方面的带子,现场出奇的静,就连每个人喘气的声音都能听到,坐在最前边医院派来的女医生说:什么大不了的!不就是感情故事片么!其实,看的出,她的眼睛已经都成了红色,闪着光…好似在燃烧着什么。

我静静地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心里却怦怦地跳个不停…

或许就是从那天开始,我寂静的心开始不安分了起来!变得不再腼腆,变得开始放荡不逊…

那年,我们队多次搬家,去过临泽,住过山丹军马厂…酒泉总寨。在那祁连山脉,荒无一人,草高两米,整天雾气沼沼,细雨蒙蒙的日子里,可以想象,我们地震队工人生活该是多么的匮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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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节假日没有礼拜天,早晨,天不亮队里的大喇叭便开始响起,晚上,不见星星不收工。中午,当送饭车颠簸几十公里甚至上百公里到达工地最后一个点时,已是下午三四点钟,早已冰凉的饭菜里和满了沙子。

很多人都落下了胃病。有时西北的天气孩子的脸,说变就变,有时赶上突如其来的沙尘暴,刮起的飞砂走石能把汽车玻璃打碎…

地震队的生活是匮乏的,但地震队的人是真诚的,地震队的人都有着一颗金子般的心,在那里,人人有友谊,人人都是兄弟,是姐妹。

工余,闲暇时,晚上收工后,听的见男男女女喝酒猜拳传出的兴奋呼喊声。有时彻夜。

在地震队:女同志挽起袖子帮男同志洗衣拆被是常事。我说的她就是其中的一个,乐于助人。高挑的身材,白皙的脸上总是满含着微笑。我还记得,自己有时怕麻烦她,总是把自己换下的衣服藏在床底下,甚至藏在被子里,就这,还是被她翻出来洗熨干净,至今回想起来,我感激思念的心常常止不住的跳动。

呵!我的妹妹,我同甘共苦多年的地震队人!如今,你又在哪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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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我偶然在网上发表了:玉门,对不起!我走了…

三天后我收到了她若干条私信。难道是她?

互加了微信,我按耐不住心跳,问她:你是某某队的?你是谁?

她准确说出了我的名字和过往发生的事情。我急不可耐打开了语音。

一声哥,叫的我顿时眼泪都流了下来。我说:这么多年了,你还记得我?记得记得!又怎么能忘得了?她说。

那天晚上,我们聊到很晚,聊过往,聊分手后这些年的家庭和工作,彼此留了联系电话,相约有时间再见。

挂了电话,我心潮起伏,多么好的妹子。多么好的玉门石油人。地震队的那些年,她无数次帮我洗洗涮涮,同甘共苦。一次次将家里好吃的带给我…

可我在离开玉门调走之前和之后连个招呼都没有向她打就走了。可她却一直都惦记着我…没有哪一天会把我忘记。

这些年,为了知道我的下落,她打听了不知多少个人。甚至网络里一遍遍寻找。qq。新浪微博。百度!

知道我钟爱写作,一直寻找到头条…很长时间了,我被她的真诚感动。我不知如何报答她这些年对我的惦念,唯有将对她的思念揉进这字里行间。唯有在这里轻轻对她说一声:妹妹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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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依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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