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员把农民赶出屋冻死,斯大林很生气,说要处理的是这些农民

审时度势历史说 2024-09-04 02:10:47

上世纪30年代初期,苏联发生了一件说小不小,说大却也不大的事件,然而这件事却引发了极为可怕的后续反应。

在当时,苏联有个名叫米哈伊尔·肖洛霍夫的作家,写信给斯大林讲述了骇人听闻的情景:在他老家维申斯克省,当地政府人员将许多平民赶出屋外,即便太阳落山也不准他们进屋。

要知道,维申斯克省位于北高加索,彼时气温动辄零下二三十度,根本不是常人所能承受的。一些抱着孩子的母亲在屋外苦苦求饶,街坊邻居虽然怜悯,可也不敢伸出援手,生怕自己也被拖下水。

命令是由莫斯科钦点的“钦差大臣”奥夫钦尼科夫下达的,用以惩罚那些在集体农庄粮食收购计划中没能按时完成指标的农民。

肖洛霍夫告知斯大林:据调查,有1090户集体农庄农民遭到惩罚,被冻死冻伤者不在少数。然而后者的处理办法非常耐人寻味。

斯大林立马表态:“有罪的人必须得到应有的惩罚。”紧接着,奥夫钦尼科夫和其他几名相关负责人被撤职。然而值得注意的是,这些人只是被免去了职务,并没遭受任何后续处罚。

与此同时,斯大林分两次共拨出12万普特(约1970吨)赈灾粮,极大缓解了当地糟糕的局势,然而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就有些不太正常了。

当局对北高加索乃至整个乌克兰地区都展开了一轮极为残酷的清洗,首当其冲的是库班地区,该地区有超过四成的共产党员被直接开除党籍,5000人被捕。

高层给这些人所扣的罪名也很令人费解——“叛徒”、“……已成为阶级敌人的代言人”,“反布尔什维克的行径触目惊心”。

这实在让人捉摸不透:干部草菅人命,不把基层民众当人看,事后却仅仅被免职而几乎没遭受任何实质性处罚;反倒是农民仅仅没把地种好,没能足量地上交粮食,集体农庄没按时完成上头分发下来的指标,这就成了“反革命”,这算哪门子道理?

斯大林执政初期,苏联社会中存在的问题确实很大,但事实上,这件事也不应当全是为他一个人的责任。这个问题非常复杂,1928年发生的一个插曲,更是令原本就多疑的斯大林变得杯弓蛇影,风声鹤唳。

原来在1927年底,苏联粮食收购量大幅降低,国内出现严重的粮食危机。于是在次年1月,斯大林亲赴西伯利亚地区视察,更是为了解决当地粮食收购困难的问题,这也是他身为最高领导人政治生涯的唯一一次“下乡”。

其间,斯大林大发雷霆,指责当地一些干部渎职:“检察机关和审判机关的一些干部几乎住在富农家里,在富农家里吃喝,同富农和睦相处。”而富农为了个人利益,更是敢在地方官员的帮助下篡改数据,蒙蔽中央,中饱私囊。

斯大林旋即下达命令,以高压手段从富农群体手中强制没收粮食,后来这种处置方式推行到了全国。

所谓“富农罪恶行径”在历史上存在争议,然而错是否真出在富农身上,这个问题并不重要——当时苏联高层局势的走向,注定了富农群体及它所在的耐普曼阶层要挨刀。

1927年底,有关苏联经济建设路线的相关讨论中,“布哈林主义”获得了越来越高的呼声,这种局面对斯大林而言是十分不乐观的。

另一方面,伴随列宁“新经济政策”实施而形成的“耐普曼阶层”,在特殊的历史阶段为苏联做出了无可替代的贡献。20年代中后期,当局仍大量任用城市官僚、工厂管理人员和富农等,让他们管理生产发展。

然而,耐普曼阶层自带的“私有经济”的属性,也令斯大林如鲠在喉。

事实上,在用暴力手段彻底消灭耐普曼之前,苏联当局曾做过一些努力,试图消除该阶层在苏联社会中的影响力。在农村,当局尝试通过团结贫下中农,建立经济和政治上的联盟以压制富农,从而巩固苏维埃政权。

然而,1928年初的西伯利亚之行令斯大林意识到,挡在最高层与农民之间的腐败官员,为了私利与富农媾和,直接宣告了这条思路的破产。恰恰是在1927年,苏联的外部环境突然迅速恶化,国内矛盾也日益凸显,这令苏联高层开始怀疑:内部是否出现了“敌人”,阴谋瓦解苏维埃政权?

因此,从性质上与无产阶级直接相悖的耐普曼,一下就被推上了风口浪尖。

此后,在斯大林的认识里,两个问题亟待解决:其一,布哈林“发展富裕农户经济”的提议应当被彻底否决——在他看来,集体农业是当下苏联的唯一出路;其二,耐普曼阶层应当被视为敌人,应该被消灭。

可用一种通俗的方式做解释:农民不好好耕地产粮食,是想要饿死工人,妥妥的“反革命”啊!那些公社干部、地方政府官员不舍得下狠手,用高压手段收购粮食,这可不是心慈手软,是在给“反布尔什维克分子”提供庇护!

由此可见,斯大林所谓的“必将受到惩罚”的那些“有罪之人”,不是那些把百姓赶到冰天雪地里过夜,眼睁睁看着他们活活冻死的官员——某种意义上讲,这些官员敢于跟“敌人”作斗争,反而有功;而那些真正的受害者,反倒成了有罪之人。

北高加索惨剧造成的后续反应还在持续发酵:此后每年,一旦某个地区在粮食收购问题上遇到困难,高层便会认为其中有“敌人”暗中作祟,处理手段通常会扩大化,动辄便会有成百上千的集体农庄干部沦为阶下囚。

最严重时,即便是由莫斯科指派的“钦差大臣”,若收不到粮食且不采取强制手段的,也会被视为“苏维埃政权敌人”、“叛徒”等,下场凄惨。

俗话说“人是铁饭是钢”,填饱肚子才是搞建设的第一步,然而在这个问题上,彼时的苏联却变得十分魔幻,令人无法理解。

笔者看来,这反倒非常符合俄国人的思考和行为逻辑。

“遇到困难,大棒横扫。困难变多,大棒加粗。”这是俄国人向来信奉的理念。别看苏联时代的政治家和思想家们整天研究复杂的意识形态、理论和路线,当真碰到问题时,仍往往会“返璞归真”,以凌厉的手段,快刀斩乱麻地解决问题。

伟大的“十月革命”结束后,苏俄社会的成分极为复杂,有相当一部分为旧俄社会的残余,但其中也有不少人并不立场鲜明地排斥、反对新政权,而是倾向于弃暗投明或是持观望态度。然而,本该“团结一切力量”对付敌人、拱卫新生政权的苏俄高层,反而在1918年5月颁布了《关于“某色恐怖”》法令,将暴力手段合法化。

1923年2月,由契卡改组而来的国家政治保安总局更是在一份秘密文件中提出了“肉体消灭”的概念,圈出了一部分社会阶层和群体,无论好坏善恶,只要成分划定残酷消灭,其中富农被提别点名。

只不过对于彼时的苏维埃政权而言,特殊的历史背景和“新经济政策”的需求,使得富农所在的耐普曼阶层依旧具有利用价值,也使得他们没有像1923年那份“肉体消灭”名单中的其他群体一样早早消失。

对此,苏联高层并不认为这是一种过错,反而理直气壮。

1918年9月,季诺维也夫在大会上声称:“为了顺利地同我们的敌人斗争,我们应当将苏维埃政权治下一亿俄国居民中的9000万人争取到我们这边;至于剩下的那部分人,我们对他们没什么可说的,应当把他们除掉。”

他将这种理论总结为“苏维埃的人道主义”,可即便如此,季诺维也夫仍被同僚们视为高层中的“人道主义者”。

由此可见,作为人类历史上第一个无产阶级政权,“老大哥”在两眼一抹黑,伸着双手向前探索的道路上究竟遭受着如何之大的压力,以至于走了如此之多的“非常规”道路。

老大哥用如此之多的血与泪,为后来者积攒下宝贵的参考经验,正所谓“前人种树后人乘凉”,就这一点上,我们还是难免感激一番。

最后我们说个非常有趣的题外话。

揭露问题,让场面变得十分难看的肖洛霍夫没有在日后遭到任何牵连,一直活到了1984年,满载荣誉地离开人世,只因他受到最高领导人宠信。

而其他仗义执言,敢为受到欺压的农民发声的人就没这种待遇了。

1932年底,哈尔科夫州一把手杰列霍夫向斯大林汇报当地的惨状,却被斯大林怒批:“你别想用编造出来的故事吓唬我!”不仅如此,他还建议对方辞职去作家协会报道,“写故事给傻瓜读”。

1933年,乌克兰军区约纳·埃马努伊洛维奇·亚基尔也向斯大林汇报了同样的事,即便亚基尔在苏联高层的地位很高,还是不免遭斯大林怒怼别多管闲事:“管好军队的事就行了!”由此可见,在一些特殊问题上,并不是谁都可以随便插几句嘴的。

结果,在农业问题上的粗暴处理导致苏联的基层经济一塌糊涂,急于实现工业化更是进一步加剧了问题的严重性。在问题出现时便不针对问题,反倒解决了提出问题的人,此举也让苏联彻底错过了根治弊病的机会。

30年代乌克兰饥荒的发生只是这一复杂问题的具象化,而纵观整个历史,苏联也几乎从未真正地实现过社会物资的富足。

换个角度考虑这个问题,斯大林急于实现工业化也并非简单的过错,毕竟彼时的苏联面临着新一轮战争的威胁,后来爆发的二战以及它的结果,也能证明斯大林想法的合理性,只是其中的一些做法或许过于粗暴,实在称不上合理。

其中的对与错,偏执与无奈,学界直至今日也众说不一,我们在此便不多做讨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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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论列表
  • 2024-09-08 22:39

    人命如草,一群混蛋

  • 2024-09-05 12:48

    所以乌死战不艮

  • 2024-09-17 19:00

    布哈林犹太人 清洗犹太势力罢了

  • 2024-09-07 23:49

    继续忽悠[呲牙笑]

    用户34xxx45 回复:
    乌克兰在斯大林的统治下死了几百万农民,这些也是乌克兰想要摆脱俄控制的原因之一
  • 2024-09-08 20:31

    苏联的工业化道路走的并不顺畅如果不是强制措施恐怕二战也不会有那么强的军工生产能力[点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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