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左至右，美国参谋长联席会议主席查尔斯·布朗将军、副总统卡玛拉·哈里斯、总统乔·拜登和国防部长劳埃德·奥斯汀在阿灵顿纪念9/11事件23周年。

这些人在战情室见过哈里斯。他们是这么说的 -哈里斯“比大多数人想象的更强硬，”一位曾多次向她介绍情况的退休四星上将说。

卡玛拉·哈里斯会成为一个好总统和总司令吗?在周二晚上的辩论中，副总统凭借娴熟的表现无疑加强了她的观点。用战斗来比喻，她似乎包围了她的对手，有时甚至压倒了她的对手。哈里斯有力地讨论了美国在世界上的作用，以及她对一个强大、安全的国家的承诺。她借用了前总统唐纳德·特朗普(Donald Trump)的一些台词，称他是一个“耻辱”，一个软弱的领导人，一个被独裁者的奉承所操纵的人。

但是，作为一名辩论者，熟练的表现与行政领导是不同的。在电视上挑衅对手并不是为在战情室做出决定做准备。因此，研究哈里斯如果赢得总统大选，在国家安全问题上的表现是很重要的。为了更好地了解她的潜在优势和劣势，我采访了六名以上的现任或前任官员，他们都曾在战情室或其他敏感的国家安全会议上观察过她。他们都表达了同一个基本主题的不同版本:哈里斯的行为就像她职业生涯中的大部分时间里的检察官一样。她多疑，爱探究，有时还爱发牢骚。她有时很不耐烦，要求很高。但她问的问题很好。如果她确信有这种需要，她就会毫不畏惧地采取行动。“她比大多数人想象的要强硬，”一位曾多次向她介绍情况的退休四星上将说。她的一名高层员工是这样说的:“她永远是同一个人，推动信息，确保人们不会欺骗她----。”在看过她经常讨论使用武力后，他总结道:“她的做法是三思而后行。但她不怕开枪。”基于这些和其他对话，我可以提供一个关于“隐藏的哈里斯”的叙述，因为她在拜登政府期间参与了关键的国家安全决策。我的线人要求匿名，但这个描述中的每一个细节都来自事件发生时和哈里斯在一起的人。哈里斯的助手们认为，她的情报简报一开始就不太顺利。在政府执政的第一年，简报员向哈里斯提交了一份机密的外国女性领导人的个人资料。简报员是一名女性，但哈里斯认为她使用的一些语言带有性别偏见。哈里斯不仅表达了自己的不满，还要求情报界进行内部审查。此前从未报道过的结果是，情报界对分析人员是否经常在情报报告中使用带有性别偏见的语言进行了内部评估。该评估审查了几年来的分析报告，比较了某些词在女性和男性中的使用频率。哈里斯非常担心，她要求情报机构培训他们的分析师，以避免未来出现此类偏见。她还要求情报界提供更多关于世界各地性别问题和性暴力的报告。尽管据说她对中情局对她所关心的问题的回应感到满意，但在第一年之后，她放弃了一对一的个人简报。美国国家情报总监艾薇儿·海恩斯(Avril Haines)的发言人拒绝就性别偏见审查发表评论。

ODNI负责监督总统的每日简报和其他向高级官员提交的报告，但其中许多报告是由中央情报局的分析师准备的。拜登团队的第一个重大国家安全危机是2021年中期的阿富汗，哈里斯扮演了一个有趣的角色。她的国家安全顾问菲利普• H•戈登(Philip H. Gordon)同意五角大楼的观点，即乔拜登(Joe Biden)总统从喀布尔撤出所有美军的计划是不明智的。拜登对此表示强烈反对。哈里斯向五角大楼的简报员追问，如果2,500名美军按照军方的要求留在伊拉克，会发生什么。塔利班是否会恢复对美国人的袭击？是否需要更多的美国军队来保护剩余的部队？五角大楼官员承认，可能确实需要增派部队。哈里斯支持拜登撤出所有军队的决定。这一决定导致阿富汗政府垮台，并导致混乱和血腥的撤军。在这个问题上，以及所有其他重大问题上，当拜登做出选择时，她总是小心翼翼地支持他——就像副总统几乎总是做的那样。边境问题在哈里斯上任的第一年就困扰着她，现在它仍然是一个竞选议题。拜登要求她负责阻止来自所谓的北三角危地马拉、洪都拉斯和萨尔瓦多的移民。在2021年6月危地马拉的一次演讲中，她传达了一个明智的信息:待在家里。但这在进步的民主党人中不受欢迎，白宫让哈里斯承担责任。尽管共和党人试图给她贴上“边境沙皇”的标签，但更准确的说法是，她是政府迟缓而被动的政策的俘虏。民主党人对任何看起来像特朗普严厉的边境执法措施都过敏。当卫生与公共服务部部长泽维尔·贝塞拉不愿承担过度拥挤的设施的责任并把责任推给国土安全部部长亚历杭德罗·马约卡斯时，哈里斯站在马约卡斯身边，在一次重要的白宫会议后告诉他，“我确切地看到了那里发生的事情。”乌克兰战争一直是奥巴马政府面临的最大外交政策挑战。哈里斯全身心地投入到竞选的准备阶段。

2021年10月，参谋长联席会议主席马克·A·米莱上将(Gen. Mark A. Milley)警告特朗普政府，俄罗斯人正准备入侵。一位与会者记得，哈里斯向他追问细节:“俄罗斯人能多快行动?”他们有什么样的部队单位?他们的能力是什么?”在俄乌战争前夕，哈里斯亲自向乌克兰总统弗拉基米尔·泽连斯基(Volodymyr Zelensky)传达了俄罗斯人即将到来的决定性情报。这次会议是在2月22日俄罗斯入侵前几天举行的慕尼黑安全会议上举行的。泽连斯基仍然对入侵持怀疑态度，并质疑哈里斯的部队人数。“你错了，”哈里斯直截了当地对他说。“他们要进去了。”她追问泽连斯基，他是否有计划保卫基辅，并在必要时离开这座城市。俄国人确实越过了边境。泽连斯基勇敢地留下来战斗。据报道，他后来对政府谈论可能的疏散进行了调整，他说:“我需要的是弹药，不是搭车。”在乌克兰战争中，哈里斯与拜登有着相同的双重目标，即支持乌克兰的武装抵抗和避免美国与俄罗斯开战，这两个目标有时会发生冲突。这场辩论现在的焦点是，美国是否应该取消对乌克兰使用远程ATACMS导弹的限制，让它们能够打击俄罗斯纵深的目标。哈里斯对利弊进行了典型的律师评估。

她和她的顾问们质疑，鉴于可用的ATACMS数量有限，它们在打击被占领的克里米亚的俄罗斯目标方面是否更有用，尤其是考虑到情报报告称，俄罗斯已经将瞄准乌克兰的飞机撤回了导弹300公里射程以外的基地。哈里斯团队的另一个担忧是，俄罗斯是否会通过向也门胡塞武装等对手提供远程导弹进行报复，从而进一步威胁红海航运，甚至可能威胁以色列。哈里斯不相信帮助乌克兰深入俄罗斯内部对美国来说是一个好的交换。但据说拜登正在探索放宽规定的可能性，哈里斯无疑会支持他的决定。同事们表示，她在其他风险升级问题上也采取了同样慎重的做法。2022年10月是一个关键时刻，当时俄罗斯表示可能会使用战术核武器，以防止其军队逃离哈尔科夫和赫尔森后崩溃。哈里斯参加了一个关于“如果”问题的讨论:比如，俄罗斯是否会在海上展示使用战术核武器，或者在乌克兰发射一枚？炸弹当量有多大？会造成多少伤亡？美国将如何回应？最后，俄罗斯向美国高级官员表示，他们不打算使用战术核武器。在中东问题上，哈里斯私下表达了她在周二辩论中所描述的混合目标。她致力于捍卫以色列的安全，但她认为已经有太多的巴勒斯坦平民死亡，战争现在必须以停火和释放人质的方式结束。这也是拜登的立场——平衡复杂且可能不可调和的目标。在近四年的时间里，哈里斯在最敏感的国家安全问题上占有一席之地。她谨慎的做法与拜登如出一辙。

鹰派可能会辩称，她过于谨慎，比如在向乌克兰提供武器方面。进步人士可能会辩称，她太愿意支持乌克兰或以色列使用军事力量。哈里斯担任总司令将延续传统的两党外交政策共识。这应该让那些希望美国向前发展的盟友放心，但可能会让那些认为我们扩张过度的人担心。从迪安•艾奇逊到杰克•沙利文，律师们在国家安全政策中发挥了决定性作用。哈里斯将维持一长串的律师风格的平衡者和修剪者，他们在采取行动之前权衡风险和利益。她可能会在我们的国内生活中翻开新的一页，但在外交政策上却不会有太大的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