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国政界的“青瓦台魔咒”,事实上,是存在的。
至于理论上存不存在,已经不重要的了。青瓦台,指的是韩国总统的办公地点,青瓦台魔咒,指的是历届韩国总统的下台,都非常不体面,坐牢都算是轻的,严重的去到自杀他杀。
韩国青瓦台▲
当年青瓦台的魔咒让“乌鸦嘴”背上了黑锅?
乌鸦的嘴是黑的,是老鸹,开口一叫被视为“倒霉”“背兴”“丧气”。人类要说错了话,连忙呸呸呸,连声说“瞧我这张乌鸦嘴”。
走进青瓦台▲
两年前尹锡悦搬离青瓦台办公,把总统办公室搬迁至首尔龙山的国防部大楼、总统官邸也搬至首尔龙山的外交部长公馆。
尽管他解释,青瓦台就像王宫,难与国民沟通,为了消除“帝王制总统”印象,需要搬迁。但笔者认为,迁址也未必能摆脱历届“青瓦台主人不得善终”的魔咒。结果中了我的“乌鸦嘴”。
展翅飞翔的乌鸦▲
岔开话题,闲扯一些乌鸦的嘴的轶事,乌鸦的叫,为什么招人烦?
其实是人们不懂乌鸦,乌鸦的叫声哑,苍老凝重,有些悲苦淒凉。鲁迅在小说《药》的结尾说:“他们走不上二三十步远,忽听得背后‘哑──’的一声大叫;两个人都竦然的回过头,只见那乌鸦张开两翅,一挫身,直向着远处的天空,箭也似的飞去了。”鲁迅写得真够瘆人的,在坟地,还是新坟,一片荒凉,灰蒙蒙的天,枯草秃树,低沉沉的四周,乌鸦叫得差点把华大妈吓坏。说乌鸦是凶鸟,其源也因为牠的乌鸦嘴,乌鸦叫。
乌鸦的叫声哑,苍老凝重▲
曹操在《短歌行》中也讲:“月明星稀,乌鹊南飞,绕树三匝,何枝可依。”
似乎乌鸦乃夜鸟,总是天黑半夜出来飞行,“绕树三匝”必然有叫声,且传之甚远。无枝可依乌鸦岂能不怒、不怨、不大叫?乌鸦之鸣,偏偏在夜中吼,还绕树而鸣,曹操知其然?鲁迅知其所以然?谁知乌鸦是悲歌是喜唱?马致远言其“枯藤老树昏鸦”。黄昏中古道荒凉,秋风萧瑟,枝蔓枯萎,已是一片淒凉哀愁景象,此时有乌鸦或飞或落在其中填上一笔,更显落寞悲伤。如乌鸦再鸣叫两声,伤感之情必升新境界。是人之心还是乌鸦之心?
乌鸦乃夜鸟,总是天黑半夜出来飞行▲
且看曹雪芹如何说乌鸦嘴。
在《红楼梦》第九十一回“纵淫心宝蟾工设计,布疑阵宝玉妄谈禅”末尾:只听见簷外老鸦呱呱的叫了几声,便飞向东南上去。宝玉道:“不知主何吉凶?”宝玉不知,曹雪芹知,这老鸹聪明过人,能预知吉凶,怎么叫,怎么飞,都是有点化的,乌鸦嘴不开,开嘴知吉凶。联想到鲁迅所说那乌鸦在吃了夏瑜人血馒头的小栓坟前飞过,一挫身,直向着远处的天空,箭也似的飞去了。乌鸦已经暗示着夏瑜命运的吉凶。
乌鸦嘴的传说▲
经考证,乌鸦是鸟类中杰出的歌唱家,能发出二百五十多种声音,在鸟类中是出类拔萃的。
这二百五十多种声音分为两部分,一部分是属于乌鸦之间的“专用语”,唱什么歌,抒什么情,洩什么愤,发什么愁,只有乌鸦能听懂,不是人类觉得乌鸦叫得难听、丧气,说不定是乌鸦正在唱歌。人类不懂,岂能归罪于乌鸦嘴?乌鸦嘴能发出的另一部分“唱腔”是为鸟类发声的,唱得实在是好,何以为证?乌鸦为鸟类而歌时,百鸟皆静,静静地聆听乌鸦唱,婉转悠扬,激奋高亢,原来并非百鸟朝凤,那是人类杜撰,而是百鸟朝鸦。
青瓦台内里大厅▲
抛开乌鸦,言归正传,接续前言,继续表述“青瓦台魔咒”。
青瓦台是韩国历任总统处理国政之地及官邸所在,位于首尔市钟路区世宗路一号,自第一任总统起沿用至今。青瓦台原是高丽王朝的离宫,1394年朝鲜王朝建都汉城(今首尔)后,把它作为景福宫(王宫)后园。1927年日本殖民时期,日本人在景福宫内建设朝鲜总督府,而在青瓦台旧址建成了总督官邸。1945年日本投降后,它变为美军政厅军政长官官邸。1948年韩国政府正式成立,首任总统李承晚将它命名为“景武台”,用作总统官邸和办公室。之后,1960年第二任总统尹谱善忌“武”字并为了同美国白宫相对应,给白墙蓝瓦的这群建筑起名为青瓦台(Blue House)。现在的青瓦台是1991年2月卢泰愚总统在任时新建的。
青瓦台是韩国历任总统处理国政之地及官邸所在▲
青瓦台占地面积达25万平方米,达到白宫的3.4倍。
1992年美国总统布什访韩时,看到青瓦台的规模感到非常吃惊,于是开玩笑说“和白宫对换吧”。1993年金泳三就任总统首日到青瓦台时,找随行秘书问道:“办公室怎么走啊?”青瓦台总统办公室和秘书室之间需要步行约15分钟。李明博上任首日到办公室也说过:“在这里可以打网球了。”
首日开放青瓦台游客▲
尽管青瓦台76年来是总统府和总统官邸的所在地,但总统们卸任后,总是没有好下场。
人们甚至开玩笑说,韩国总统可能是这个世界上危险程度最高的职业。
例如,朴正熙(被下属暗杀,其妻也死于暗杀)、全斗焕(判死刑,随后改无期)、卢泰愚(因各种罪锒铛入狱)、卢武铉(2009年自杀身亡)、李明博(判有期徒刑17年,目前在服刑)、朴槿惠(被弹劾下台后,判22年有期徒刑。去年12月获特赦)。
参观青瓦台办公室▲
于是,在近两届韩国总统大选中,青瓦台搬迁问题一直成为热门议题。
文在寅早在2012年和2017年两次大选时就曾承诺,为了能在下班后和广大市民打成一片,他将在上台后把总统办公室搬到首尔市中心的光化门。尹锡悦竞选总统时也曾承诺,将总统府办公室搬迁光化门。目的无非一个,“逃脱这个乌鸦嘴的魔咒”
把总统办公室搬到首尔市中心的光化门▲
个人认为,从风水地理上来看,青瓦台不能说比龙山大楼更糟。
青瓦台风水不佳,是因为历届韩国总统的下场不妙才出现的。这并不是因为风水问题,而是他们的权力滥用和私欲造成的。然而,一名风水师指出,青瓦台的阴气太重。这种地方不适合建总统府。但龙山这块地可比喻为“龙的眼睛”之处,首尔的宝地之一。
参观青瓦台的人们▲
尹锡悦曾承诺就职后将青瓦台还给民众,当年举行就职典礼时,即刻让青瓦台正式向民众全面开放。
网上新闻,开放第一天参观青瓦台的游人金女士(42岁)说:“我来青瓦台就像在参观朝鲜世代的王宫。进来青瓦台后,我总算明白了为什么总统是高高在上,跟老百姓之间的距离这么远。”能看得出韩国民众非常希望新总统办公地址的迁移,能打破“总统魔咒”。
尹锡悦曾承诺就职后将青瓦台还给民众▲
两年前疫情期间笔者到青瓦台参观时,秋天已近尾声。
曾戒备森严的青瓦高墙在落日余晖里显得格外亲切温暖,工作人员态度热情,细心为每一位访客指引,外国游客只需出示护照便可免费入内。周日的青瓦台,有不少阖家出行的本地人,漫步偌大的庭院里,充满秋游的闲适。
周末有不少阖家出行的本地人▲
这座曾经的总统官邸与政治中心见证了国家的跌宕起伏,“汉江奇迹”的波澜壮阔。
站在青瓦台本馆的正前方向外眺望,近处是景福宫的神武门,最远处是南山塔耸立山尖,两者之间是现代化高楼鳞次栉比。王朝的历史与现代首尔的繁华生机,在视野中交织成一幅画卷,宫殿的青瓦与高楼的玻璃幕墙,各自闪耀着独特光芒,诉说着这座城市的过去、现在与未来。
近处是景福宫的神武门▲
进入总统办公室所在的本馆,最令人感到震撼的,是会议室外那一排历任总统的照片。
从韩国第一任总统李承晚到上届总统文在寅,12张照片定格了每位总统的面貌,更标志了他们引领的那个时代,一字排开是部完整的韩国近代史。联想起伴随他们的生前身后事,令人感慨万千。
青瓦台外部风景▲
当时总统尹锡悦拒绝入主青瓦台,选择在新总统办公室开启“龙山时代”,因此未在照片之列。
但依如当下情势发展,“青瓦台魔咒”、“从青瓦台到监狱的老路”又再次被网友提及。“青瓦台”究竟只是个地域空间的概念,亦或是高位者难以挣脱的无形桎梏,颇耐人寻味。另一间会议室内,陈设着巨幅书法屏风《我爱日日新之大韩民国》,“苟日新,日日新,又日新”,是不断的反省与革新,结合当下时事,有些历久弥新的深意。
青瓦台的角落▲
沿着小径往后走,是卢泰愚总统时期修建的官邸。
建筑以木质结构为主,双檐八作式屋顶展现了传统的韩式建筑美学,青瓦层层叠叠,静谧又庄重。官邸分为总统及家人起居的“主楼”和用于接待活动的“副楼”,不过官邸内部不对外开放,保留了一份属于它的私密。
双檐八作式屋顶展现了传统的韩式建筑美学▲
笔者从青瓦台秋游两年后的2024,首尔迎来了百年来最大的降雪和44年来首次的戒严。
历史总是不动声色地在每个平凡的日子里发生着,而青瓦台依然沉默不语,只默默将风云的变幻、人世的兴衰镌刻进了一砖一瓦、一梁一柱。
历史总是不动声色地在每个平凡的日子里发生着▲
这不,我落笔结尾之时,读新闻:“韩国法务部宣布,禁止总统尹锡悦出境。
看来尹锡悦也未能“免俗”,仍然陷进这个魔咒里.......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正午,走过首尔街头》——散文诗 佚名
烤肉和泡菜的香在阳光中闪亮,
睁大眼睛,摩天楼的顶层荡漾着一圈圈波纹,
足有一千米的距离,鱼群一样游走。
口袋里的纸币买不走鱼群遗落的背影,
我的牙齿已经被磨损,
真实的阳光会让我记住一个叮当作响的细节,
走路小心翼翼,品尝他们留在世上的果实,
路面坚实,陌生的城市紧跟着你的脚步,
匆匆,我仍然活着,仍然在倾听这个世界的足音。
其实这并不重要,眼前的繁华在飞速繁殖,
经度、纬度、一面巨大的镜子中,景色似锦。
而当迈开脚步,朝着新罗免税店的方向走去,
死一样的脚踝内,
物欲横流,
空旷如昨。
老龙头
青瓦台就是一座阴宅、颜色就不对、谁当总统都没有好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