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抗日战争中,全国军民团结一心,但在抗日部队中也有外籍人士的面孔,他们就是大名鼎鼎的白求恩“白大夫”和柯棣华“黑妈妈”。
与白求恩一样,柯棣华也是一位有着国际主义精神的好医生。
1940年,柯棣华被派到白求恩国际和平医院,接替刚刚牺牲的白求恩成为了下一任院长。在欢迎大会上,柯棣华用流利的中国话说道:“我绝不辜负你们的期望,绝不玷污白求恩的面子,我要献身反法西斯战争,与你们同甘共苦,抗战到底。”
一席话,赢得了台下同志们的喝彩,也赢得了一位女同志的心。
这位女同志就是柯棣华后来的夫人郭庆兰,她觉得柯棣华一个外国人竟然在很短的时间内学会了汉语,十分了不起。后来,郭庆兰又见识到了柯棣华精湛的医术,内心更加崇拜。
在柯棣华亲自做了2000例手术之后,郭庆兰彻底爱上了这位国际友人,她说:“我在无限崇敬和佩服他的同时,我觉得我似乎爱上了他!”
由于郭庆兰学过护士,又懂英语,所以在边区她能够得天独厚地与柯棣华单独交谈,时间一长,他们深深地爱上了彼此。
就这样,柯棣华与郭庆兰结婚了,并在一年后生下了一个可爱的男婴,取名印华。
但就在夫妻俩沉浸在幸福中时,不幸的事情发生了,柯棣华在抢救伤员时,癫痫病突然发作,虽经医务人员全力抢救,但由于边区缺医少药,还是无力回天。
第二位国际友人在中国的抗日事业中牺牲了自己,边区军民都沉浸在巨大的悲痛之中,郭庆兰抱着只有4个月大的儿子痛不欲生。
为了保护柯棣华留下来的唯一后代,朱德总司令于1943年派人将郭庆兰母子护送到了延安。党组织考虑到过情人一个人带孩子太过辛苦,就撮合她与延安八路军联防司令部政科科长张一忱结为了伴侣。
党组织对柯棣华母亲极为照顾,新中国成立后,周总理亲自为他们安排了到印度的探亲之旅。
1958年,郭庆兰母子走进了柯棣华在印度孟买的家,柯棣华的老母亲紧紧地握着儿媳和孙儿的手久久不愿松手,满眼泪水。
郭庆兰母子回京后,中央有关领导听取的汇报,就印华将来的归属问题也做出了两种意见:第一,印华高中毕业后报考理工科大学或医科大学,毕业后带一批中国大学生支援印度国家建设;二、考虑到印华是柯棣华家族后代中唯一的孙儿,他有权回到家族中继承遗产。
然而,从小在延安长大的印华却并不愿意接受遗产,他表示:“我要留在中国念书,我的国籍永远是中华人民共和国!”
私底下,郭庆兰也询问过儿子不想回印度的原因,印华说:“这次回印度,我总算知道了什么是资本主义。”
柯棣华的家族原本就是个大家族,身边自然少不了佣人。印华和母亲郭庆兰到达印度时,他们的行李就由佣人一路提着,他们想自己拿,却遭到了阻拦。就连最简单的洗脸,还要有个人在身边侍候,印华感觉极不习惯。
从小受到的教育告诉印华,每个人都应该是平等的,不应该有等级之分,但印度的等级非常明显,他无法接受。
之后的日子里,印华再未有过回印度探亲的想法,他一心投入学习中,准备为祖国的建设事业做贡献。
然而在十年运动中,印华突然得了重病,送到医院却发现没有正经医生,粗心的护士给他输了过期的葡萄糖药水,导致他不治而亡。
等郭庆兰赶到医院时,印华已经变成了一具僵硬的尸体,过期的葡萄糖药水使他的肚子变得极大。
这样一个优秀的人才就被这样埋没了,令聂荣臻将军十分痛心,他拍案痛哭道:“我没有保护好印华,对不起国际友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