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我身负仙命,可长生后,皇上一封圣旨封我为钦天监女官。
公主听闻我算命精准,好奇问我,“你能算出自己活多久吗?”
她让自己的相好,我的白眼狼弟子亲手剖去我的内丹,将我虐杀。
一个取代了我的国师之位,一个高高在上只待长生。
我早已超脱凡尘,灵魂不死,
再睁眼,借尸还魂来到他们身边,亲手送他们下地狱。
1
傍晚的长乐宫里,传出一声声尖叫。
公主又在玩活人靶子的游戏。
公主斜靠在贵妃椅上,看着捆住手脚绑在十步外柱子上的宫女,把玩着手里的精致小巧的飞刀。
随手一飞,扎进那宫女的眼睛里,宫女直接痛晕了过去。
“下贱人流的血都是臭的,连本宫的猫都嫌弃你们,怎么配在本宫身边伺候!”
公主脚边,窝着一只通体雪白的猫。
一转眼,白猫跳进公主怀里,公主脸上的狠戾立即褪去不少,温柔地摸着白猫的脑袋。
之所以要喂白猫血,还得从国师以血饲鹰,喂出一只灵鹰来。
公主想和国师配对,着了魔一般要喂出一只灵猫来。
公主乃千金之躯,不能割腕放血。
公主灵机一动,长乐宫的宫女太监跪了一地,轮流为猫主子成仙做饵。
“下一个。”
公主懒洋洋的声音响起,满地的宫女太监交换了个眼神,忍不住浑身战栗。
看着柱子上扎了八个血窟窿,少了一只眼睛的宫女,谁都没有勇气站出来。
第一排第二排的心腹奴才们齐齐往后看着,最后把目光落在了我身上。
我冷哼一声,只当没看见一样垂眼。
跪在第一排的死太监突然站起来,拎起我的领子把我押到公主面前。
那太监粗鲁的撸起我的袖子,划破了我的手腕。
温热粘腻的液体滴滴答答落在盏中,那白猫忽然向四周嗅闻了起来,一下挣脱公主的怀抱,跳到了我的面前。
我拿着一旁的纱布把手腕包起来的功夫,公主的猫已经舔完了那一小盏“灵药”。
静和公主满意的拍拍手,把目光落在我的脸上。
“怎么从来没见过你?”
我向公主行礼,又规矩的跪下回话。
“奴婢青心,是国师大人拨来辅助您修炼的,现在是宫里的粗使宫女。”
公主的眼神突然变得意味深长。
“国师大人派来的?果然和这些奴才不一样。”
“以后天天来喂灵猫。”
我恭敬的磕头应是,看着她远去的背影,我才狠狠握紧了拳头。
我终于离她近了一点。
静和公主,永生永世的惩罚才刚刚开始。
我的血并不比别人的高贵,能够吸引猫完全是因为我不是凡人。
长生不老之人的精血,自然散发着诱人的味道。
据我父亲所说,我的母亲是得道的仙人,来凡间游玩,荒唐了一夜,便和我父亲有了我。
可惜我并没有完全遗传母亲的仙骨。
母亲将我扔回凡间,嘱咐我好好巩固仙根,早日位列仙班。
我也没辜负母亲的期望,早早就突破凡人体质,延长了百年寿命。并挖掘出观象推理的天赋,励志平天下不平之事。
我十九岁的时候,就已经是京城的第一神算,帮商者趋利避害,帮弱者免于灾祸,大批大批的人涌入京城,只求我一卦。
突然一天,一封圣旨传到门前,皇上破例招我为钦天监的女官。
2
我一遍又一遍的摸着明黄的圣旨:“这下算被套牢了,进宫,想想都要无聊死了。”
可我仍然义无反顾的进了宫,为了我的天下大义。
第一神算的名头闯进了静和公主耳朵里。
她把我召到殿中:“你说我阿兄这皇位,能坐多久?”
我只是欠身:“公主恕罪,不可妄议皇上。”
“是吗?那谢神算能算出来自己还能活多久吗?”
公主的脸上荡起甜美又恶毒的笑容,随着她的一声令下,几名太监立刻将我围住。
然后我看着殷止从公主后殿走出来,他和我一同在钦天监侍奉,天赋并不低于我。
我向他求救,他却面无表情的剖出了我的心丹:
公主笑得娇艳:“皇兄的人怎么能长命百岁呢?有这么大的本身,让本宫的人也试试。”
“公主告发谢妙妄议圣上,谢神算直接被处死了。”
“女人还是不靠谱,听说皇上又立了位国师,现在问卜算卦都是这位国师说了算。”
我借了一副躯壳又站在京城脚下,听见百姓们议论纷纷。
凡人,只能杀掉我的肉身,如何能杀掉我的灵魂呢?
公主爱慕国师,在整个长乐宫都不是秘密。
国师还是钦天监一名小官的时候,就和公主来往密切了。
权力的欲望是无止境的,比起受到公主的依赖,国师现在更想要皇帝的信任。
殷止得道,一朝被封为国师之后,反而和公主避嫌了。
因而我被送来的时候,静和公主都没有召见我,就命令我干全宫最脏最累的活。
现在静和公主一脚踢在我肩膀上,让我向后仰起头。
“国师当时是怎么说的?”
“国师说他不会忘记和公主的约定的。国师说,若没有公主,长生不老也是孤单又寂寞的惩罚。国师希望公主也能勤加修炼。”
我颤抖着看进她的眼睛里,脸上挤出讨好的笑。
公主听我说完,心情似乎不错,绽出甜美的笑。
“本宫怎么好辜负国师的一片好心呢,既然灵猫挑中了你,那你也给本宫挤一碗血来喝吧。”
公主身边的宫女贴心的给我扔下一把小刀。
我咬咬牙正要从手腕上再划一刀,公主却再次踢上我的肩膀。
我倒在地上,公主夺过刀划在我的脸上。
“本宫和畜生如何能相提并论,贱人!”
宫女拿着琉璃小碗接着我脸上流出来的血。
“这么慢,何时才能喝上?”
公主似乎还不满意.
我捡起地上的刀子,又在脸上划了几道,公主这才笑得花枝乱颤。
我端着琉璃碗,再送上一颗药丸给公主。
“这药丸中含有大量真气,公主以血做引服下,可迅速增长丹田之气,再加以调动修炼,很快就能得以长生。”
“不愧是国师送来的人,就跟在本宫身边好好服侍吧。”
公主端起琉璃碗饮下药丸,果真感觉内气旺盛了些,便嫌恶的摆摆手把剩下的血端给了那猫。
我包扎回来又跪在了公主脚边。
“接下来奴婢教您怎样调动真气,以便您能运转吸收。”
公主尝到甜头,迫不及待跟我一起打坐。
3
只过了一刻钟,公主就开始坐不住了,我看着她摇摇晃晃的身体,慢慢蹙起的眉毛,贴心的喊了停。
“公主这才第一次打坐运气,难免会累,以后慢慢就习惯了。”
修习之人忌讳直接吸入外来真气,这是捷径之道,再想提升难上加难。
修习之人也忌讳纳入真气却不吸收,真气堆积,伤身伤神。
气不转,则命不转。
不过,又关我什么事呢?
我就是要她死。
公主修炼的事情我很快给国师传信过去。
国师没几天就来了长乐宫,国师搭上公主的手腕,细细摩挲了一遍才点头。
“的确有进步,但丹田里似乎有於堵之象,可见打坐运转偷懒了。”
国师的视线落在我脸上,公主怎么能忍受国师的注意力不在自己身上。
她直接站起来,狠狠打在我结痂的脸上。
“贱蹄子!存心让本宫丢脸是吧。”
我看见国师的眉间似乎打了个结,但他只是动了动嘴,什么都没说。
我赶快跪下膝行几步,掏出一粒药丸子放在桌上。
“奴婢不敢,只是刚开始修习,运转不足实属正常。”
“奴婢学艺不精,难纾解公主体内真气,但是特制了药丸出来,就等国师来与公主双休,打通公主真气。”
公主的眼睛突然一亮!
这一夜,公主把所有宫人轰出殿外,只留我一个人伺候。
在公主的强势邀请下,国师也留了下来,亲自为公主调息。
我听见气喘吁吁的国师叫公主别咬那么紧,气沉丹田,调整呼吸。
也听见公主激烈的拍打着国师的背,尖叫出声说再也忍不住了。
两人的声音逐渐消失,天也慢慢变白了。
国师终于离开,我伺候着公主盘头。
公主盯着铜镜里的我,眼角散出丝丝媚意。
“果然感觉身上舒服多了。”公主从妆盒里捡了一盒药膏扔给我。
“很大胆,我喜欢,做的不错。”
“这是皇兄赏下的祛疤膏,你好好用着,本宫身边见不得丑人。”
我摇身一变,成了公主身边的大红人,得罪过我的宫女太监想尽办法往我屋里送着东西。
情爱一事,很让人上瘾。
公主越发依赖我做的“双修丸”,只想等人浇灌她,在修炼一事上更加懒惰。
国师来的勤快了几次,这股风就刮进了皇上的耳朵。
一大堆男子的画卷流水一样送进了长乐宫,几天之后,皇上也来了。
皇上笑着夸赞公主面色红润,美艳不少,兜兜转转问到了公主是否看了画卷。
公主娇艳的笑凝在脸上,又去找皇帝撒娇。
“阿兄这是做什么,我还不想嫁人呢。”
皇上脸色不变的摇摇头:“你也老大不小了,是时候挑个驸马了,等京城的好男子都娶妻了,有你后悔的。”
公主听了立马一脸沉郁的将皇上推开。
“到底不是一母同胞,只不过在皇宫多呆两年,皇上就觉得厌烦了。”
皇上登基之后,从未有人跟皇上这样说话,内殿的奴才们都小心的喘着气,我也恭敬的垂眸,心里无尽的期待着。
但皇帝只是一下严肃起来,没有留下只言片语,就离开了长乐宫。
我等啊等,没等到任何惩罚。
不过,等来了皇帝为国师赐婚的消息。
皇帝打定主意的事情,怎会就这样轻飘飘的揭过。
赐给国师的夫人,不是旁人,正是皇上的御前宫女——玉飞。
皇上并没有封锁这个消息,但国师没有告诉公主,长乐宫的人更没人敢告诉公主。
日子一天天过去,公主的修行生活十分规律,吃饭,吃补药,打坐修炼。
一如既往的,敷衍的打坐修炼。
我给她的补药都含了我自身的神力,她滋养了一段时间,虽未完全消化,但的确进益不少,如今已经能自己感知到体内真气郁结,流转困难了。
公主懒懒的倚在几上:“怎么国师最近都没来殿里同我双修了?”
我跪着默默给她锤腿,看着她犹犹豫豫的回答:“皇上指了婚,国师大人今天就要娶亲呢。”
公主腾的一下坐直了,把小几上的热茶直接摔在我的脸上。
“敢骗本宫!”
“你来说!”
公主随便指了一个宫女,但并没有人敢回答,大家只是齐愣愣的跪了一地。
静和公主哪里还不明白,瞪着发红的双眼,直接掐上了我的脖子。
“是你这个贱人!走漏了风声,让皇兄非要拆散我们。”
她一下又一下掴我的脸,我并不觉得疼。
那些宫女们射过来想让我被打死的目光我更不在意。
和被太监摁住挖心丹的疼相比,这算什么呢?
我看着她要生吃活剥我的样子,兴奋的手指都微微颤抖。
只是这样,你就受不了了吗?
公主突然捂着肚子跌在榻上,她情绪过于激动,丹田真气翻涌,静和公主这个草包控制不住。
她的指尖指到我的眼前,气喘吁吁地:“现在就把殷止请来长乐宫,办不到本宫就让你这个贱婢死!”
我立刻跪地磕头,保证一定不让国师和新夫人圆房。
4
虽然现在的身体使不出什么复杂术法,隐身幻象等小技法还是信手拈来的。
御赐的国师的府邸就在皇城脚下,气派豪华,无不彰显着圣上对国师的宠信。
国师还在前厅敬酒,我没犹豫,直接转进后院进了婚房。
云飞正端坐在床榻边等着国师回来,她看见我进来并不意外的挑了挑眉。
国师和公主同房的事情我早就向皇上告密了,这也是为什么皇上不出几日就将自己的贴身侍女赐给国师。
“公主如今连皇上的旨意都不听了?。”
我为难道:“奴婢已经听从皇上的旨意劝诫过殿下,但公主执意要请国师大人去长乐宫。”
云飞只是眼含冷意看向我:“皇上是否知道你忠心,我不知道。云飞只知道,背主的人,往往不会有好下场。”
好下场?忠心耿耿的时候,惨死长乐宫是好下场吗?
我并未多言,只是让她配合我“借”走国师。
一炷香后,国师进了婚房,先看见我,又去看晕倒的云飞,醉懵懵的眼神一下变得清醒。
国师大人深吸了口气,无奈地捏着鼻梁:“公主太过于胆大妄为,新婚之夜我走了,明日闲话就要传到皇上耳朵里,她这是要我的命啊。”
“国师大人,公主发怒了,必须即刻见您。”
国师给“晕倒”的云飞施了一个幻术诀,同我一起回到了长乐宫。
平时高高在上的公主,此刻正衣衫不整的坐在地上借酒浇愁。
满脸愁容的国师看见残破的美丽花朵,一下变得紧张起来:“静和,何必如此折辱自己呢。”
国师一把夺过酒壶,紧紧将公主拥入怀中。
“这是皇上的意思,臣不得不遵旨,但臣心里,只有公主一人。”
我看着公主娇弱哭泣,男人温柔小意的眼神,默默退出殿外。
他们的感情,似乎比我想得还要坚固。
只是表面拆散他们,还远远不够。
公主和她的情郎并没有肆意多久,因为,我等来了云飞怀孕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