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十年，丈夫从不和我发生身体接触。
他自称被继母欺负，留下严重的心理创伤。
因为深爱他，我选择尊重，独自熬过漫长黑夜。
婚后不久，丈夫主动提出要领养个孩子。
在孤儿院里，他一眼就选中那个眉眼酷似他的小男孩。
体恤丈夫身体，我不惜辞去工作，含辛茹苦把儿子拉扯大。
儿子开学那天，丈夫的白月光发了一则的文案。
“谢谢你为我守身10年，我会准时出席儿子的升学典礼。”
1
我站在镜子前，打量身上这套松垮的旗袍。
以为丈夫想让我参加儿子的升学典礼，特意买的。
结果不是买错尺寸，而是寄错地址。
陈安走进房间，眸底里闪过错愕，很快掩饰好情绪。
“还不错，就是大了些。”
“来不及退换，到时候我自己去，你老实留在家做饭吧。”
儿子是过敏体质，很多食物都碰不得，三餐都得回家吃我做的饭。
陈安接过我脱下的旗袍，蹙着眉头拍了拍。
他身上穿着新买的深黑色西装，夹杂着玫瑰和古龙水的气味。
这半年来，他痴迷高定西装，把衣柜塞得快关不上门。
浴室传来哗啦啦的水声，我拿出手机扫了下西装吊牌的二维码。
屏幕浮现一个女人的头像，五官轮廓说不上的熟悉感。
赵莲，是陈安的初恋。
她的朋友圈里，陈安身穿精致西装，举手投足间满是优雅矜贵，令人望之神魂俱销。
封面背景是他们相拥的照片，鼻尖几乎要碰到一起，蕴藏着如水的柔情。
不敢相信，这还是那个抗拒身体接触的陈安吗？
他自称小时侯被继母欺负，留下严重的心理阴影，恳求我能够体谅理解。
结婚十年，因为怜悯和深爱，他从未碰过我。
思至此，我不由自主捏紧手上的戒指，心中某种东西飞快往外流，抓都抓不住。
深深吸口气，颤抖的手继续下刷着屏幕。
他最新的一条视频是在海边，牵着女人的手在沙滩上漫步。
照片上的手指骨节分明，无名指戴着枚2克拉的莫比乌斯环钻戒。
那是陈安的手。
他手上带着那枚婚戒，是我亲自设计的款式，我怎么会不记得
赵莲公开半年的相册，里面清晰记录她和陈安久别重逢的每一天。
“叮”陈安的手机突然传来一条信息。
我冷静点进他和赵莲的对话框。
“谢谢你为我守身如玉十年，我会准时参加儿子的升学礼。”
喉咙涌出苦涩，好似被人强制灌进黄连，瞬间感到透不过气。
想起儿子这些年长开的五官，和赵莲像同个模板复刻出来。
难怪当年去福利院，陈安二话不说就选中他。
看似缘分使然，实际是早有预谋。
翻开他们的聊天记录，内容并不多，但却夹杂许多露骨的温情。
“那件西装我故意收腰，这样才能衬托你的身姿挺拔。”
“只能穿给我一人看，不准别人看到。”
我记得那件西装。
前后四道收腰线流畅精致，加上黑色缎面的丝绸质感，一看就是精心制作，废了不少功夫。
实在有些骚包过了。
前些时间收拾衣柜，我无意间看到它，不经意提一嘴。
“怎么把西装设计成这样，能穿出门吗？”
却被陈安冲过来一把夺走，语气愠怒。
“别乱碰，你懂什么设计美感，少在这品头论足。”
虽然早就知道他看不起我，但是还是忍不住心寒。
他的身体向来虚弱，不适合熬夜带娃，于是我舍弃高薪工作，在家当起全职奶爸。
这些年他在事业上风生水起，早就忘了我在其背后遮风挡雨。
柜子里的西装数量，意味着他们偷情的次数。
我打开手机录屏功能，把相册、视频，包括他们暧昧的聊天记录通通拍摄下来。
在浴室门打门的瞬间，我早已把他的手机放回原处。
2
陈安推开浴室门，围着条白色浴巾走出来。
见我目不转睛地凝望，他眸底一股愤怒蔓延而开，裹紧身上的衣服说道：
“严欣，你越界了。”
他讨厌女人的凝望，觉得被浑身不自在有种侵犯感。
不能接受合法妻子的觊觎，反倒愿意和别的女人拍亲密照，真是又当又立。
婚后我同意分房，妄想用真心感化，期盼能治愈好身心受创的他。
如今恍然大悟，赵莲便是他的心药。
我没有揭穿他的谎言，平静开口：
“可是，我已经答应儿子会参加升学典礼，要是没去的话......”
他瞥了眼我头顶的稀秃，神情烦躁，直接打断未说完的话。
“学校人多口杂，你也不想孩子没面子吧？”
“儿子考上重点，父母要上台致辞，别让他为你蒙羞。”
沉默许久，我不露痕迹将指甲陷入掌心。
那年，我冲进火场救下焚火自尽的陈安，他毫发无损，只是吸过多浓烟晕厥。
我拖着他逃离，却被突如其来的火团烧伤头顶发囊，留下丑陋疤痕。
也许是这样，他从不想对外公布我的身份。
儿子的典礼，想方设法阻挠我参加。
或许是担心我让他们丢脸，亦或许是想赵莲获得应有的荣誉。
陈安走过来，拿起放在一旁的手机扫了一眼。
“别难过，儿子懂羞耻是好事，证明他长大了。”
“如果你真的那么喜欢孩子，我们可以去领养一个。”
“反正你没有工作，养育孩子也算是门投资。”
他宁愿领养，也不愿意和我接触。
在鸡娃方面，我确实有自己独特的方式，儿子就是自己最骄傲的作品。
他从一个多动症儿童，逐渐变成天才学霸，考上全市第一。
外人以为的天赋，其实都是我呕心沥血，熬白无数根头发换取而来。
对陈安而言，自己娶个保姆，就能换个优秀的后代，多划算的事。
虽然我清楚他的意图，但没想到这么直白，连虚情假意都不愿意。
有那么片刻，我甚至憧憬，如果拥有属于自己的孩子，他就不会轻易离开我。
看在我是孩子生母的面上，会有些许不舍动摇。
见我犹豫，陈安勾了勾唇角，露出讥讽的笑容。
“这社会颜值很重要，你还是少抛头露面。”
“除了带娃，实在想不出你能做什么。”
因为烧伤后遗症，我失去护士的工作，成为他口中的丑八怪。
加上与社会脱节十年的人，早就失去适应职场能力。
我无非是个育儿机器，不应该有过多的奢求。
半分钟后，我努力保持镇定的样子回答：
“好，到时候再说。”
“现在我下楼买点菜，顺便去接孩子放学。”
转身拿起车钥匙，关上门刹那，只见陈安看着手机屏幕，满脸柔情蜜意。
打开他车里的储物盒后，我正准备将一支小巧录音笔藏进去。
没想到，印入眼帘是张白色的B超单。
“宫内早孕，胚胎约5周大小。”
字字如锥刺，无情扎入心房，我笑得苦涩不已。
以为他真心想和我继续过日子，兜兜转转又一个谎言。
算盘珠子打得真够响亮。
只要我把这两棵树栽培好，他就能和白月光在树荫下乘凉。
3
我现在巷口拐弯处，冷冷望着那家高定西装店。
“安莲西装”这个招牌，如同响亮地耳光击打在脸上。
店里那个女人，正拿着软尺测量男客人的胸围，两人身体贴在一起，发出阵阵调笑。
一眼就认出来，那个男客人正是我的丈夫。
两人小打小闹会，旁若无人地躲在角落热吻，像要把十年的遗憾全部弥补。
打开录音笔，反复听着里面内容。
“那个丑八怪偷穿你的西装，害我拿去干洗店消毒。”
“试穿一下，至于吗？”
“要是被她的秃顶细菌感染到，别怪人家就不要你了。”
“哦？是谁昨晚在身上求着我别离开的？”
“讨厌死鬼……哈哈哈”
耳边传来断断续续的喘息声，我咬紧下唇，喉咙尽是浓重的血腥味。
向来谈性色变的冷血男人，却在其他女人的床塌上激情四射。
婚后好几次，我尝试接触，结果都被他冰冷厌恶的眼神活活扼杀。
“对不起，你让我想起那个禽兽继母。”
他低头无措地解释，让我更痛恨自己的莽撞。
前段时间，曾抚养过儿子的福利院院长打电话前来给恭贺。
“有其父必有其子，当年陈安高考成绩也很棒。”
话音刚落，我按耐不住疑惑问道：
“陈安不是和继母住在一起吗？”
谁知被院长一语道破真相。
“继母？哪来的继母。”
“陈安成年后就从这里离开，听说和当时的女友同居生活。”
“要不是女的始乱终弃，他的人生也不至于颠簸。”
刹那间，分不清楚现实和虚假。
或许出于愧疚，陈安陪我度过烧伤后的黑暗时光，不离不弃的陪伴。
他悲痛诉说家庭压力大，才会选择焚火自杀。
而我的出现，却成为照耀他未来日子的一道曙光。
“严欣，你是我的救赎，希望能永远在我身边。”
“要是没了你，我活不下去。”
他悲痛无助的样子，让人心生怜悯。
人不能在饥饿时进超市，更不能在脆弱时谈恋爱。
这段婚姻里，我自认为是救世主，没想只是掌管草原的接盘侠。
晴空万里，学校的操场早早挤满学生家长。
儿子胸前戴着鲜艳的红花，昂着头站在队伍最前排。
台上，陈安和赵莲手牵着手，笑容满面地向其他家长分享养育孩子的经验。
谈到兴起，赵莲还秀一嘴流利英语。
“这对父母仪表不凡，难怪能生出这么优秀的孩子。”
“听说孩子妈妈是西装设计师，简直就是模范家庭。”
我静静站在角落里，阳光很烈，身上冷得颤抖。
热烈的掌声后，主持人拿起话筒对着台下询问。
“还有哪位家长，想和陈小旭的父母赐教......”
还没等她说出口，我从人群中站了起来，冷笑看向台上那一家三口。
陈安脸色骤然大变，握着水瓶的手指紧了紧，似乎想要掩饰什么。
儿子拧着眉头，把头偏转到另一边。
接过主持人递来的话题，我幽幽提问。
“请问，品行不端的父母要如何培养出好孩子？”
所有人震惊转过头，一切嘈杂似乎被按下暂停键。
赵莲不明所以地看着我，施施然道：
“这位家长所谓的品行不端，是指哪些方面呢？”
“若是知错能改，孩子自然不会....”
我嘴角的笑扬得更高，直接打断她的侃侃而谈。
“哦，应该不算品行不端，是违背人伦道德。”
“例如骗婚骗孕，或者是勾搭有妇之夫之类的。”
4
话音刚落，引起一阵嘲讽骚动，而台上的人脸色变得异常难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