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战功赫赫的车骑将军向我提了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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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01-09 14:31:12
战功赫赫的车骑将军向我提了亲,
众人皆道是顶好的亲事,
是啊,不到 18 岁就被他弄死了,
当真是青春永驻的天赐良缘啊。
1
我重生了,地府的人说我怨念极深,让我再活一次。
临走前,孟婆抓住我的手说让我不要去白云观。
谢谢啊,上辈子我就是在这儿遇到那位弄死我的夫君,这辈子我就是爬也会绕过它的。
我叫卢昭越,是皇室孙子辈唯一的女,虽是雍王的女儿,但也得了个固安郡主的封号,位同公主。
我父王本想将我许配给他部下的遗腹子容予,但天不遂人意,被我那狠心的夫君齐始抢了先。
齐始是个孤儿毫无根基可言,但少年将军,形貌昳丽,许多世家小姐都倾心于他,我自然也不例外。
我推了与容予的婚约,嫁给了齐始,做了随军夫人,与他镇守朔城。
少年夫妻,琴瑟和鸣,齐始也升任了车骑大将军。
众人皆道是天赐良缘,连我也这样认为。
但境外大军来袭,齐始带兵出征,我没等到他得胜归来,反而等到了被我退亲的容予。
他当初弃笔从戎,如今也是比三公的卫将军了。
本以为他是援军,没成想他竟是向皇帝告病偷跑到朔城的。
他一句定护我周全让我摸不着头脑,直到敌军兵临城下。
齐始竟以朔城为饵,引敌军深入,想要活捉敌方将领。
可当我发现这件事时已经晚了,他的计划出现了漏洞。
他和主将没能及时赶回来,敌军杀入城中,容予为救我被敌人万箭穿心,我也没能幸免,被抓起来做了人质。
敌军以我为要挟,本以为他会有所犹豫。
但他只是冷冷的说了一句,「阿越,当真是对不住了。」
他射出一箭,直入我的胸口。
再醒来我已然重生了,带着对齐始的恨意和对容予的歉意。
2
我重生到了十四岁,离遇见齐始还有一年的时间。
我不知他上一世为何那般疯癫以全城性命为饵。
这一世我定要阻止他,不要再让百姓受这般苦难。
还有容予,我也要弥补。
这一年,他在准备科举。
他父亲当年援军朔城死于战乱,母亲没多久也去世了,父王就把他接了回来养在家中。
我自幼把他当做兄长,从未想过他会对我生出男女之情。
或许是他上一世装的太好了吧,连被我退婚都没什么反应。
直到替我挡箭只剩一口气时,才说出了对我的情谊实非兄妹之情,而是爱慕。
说来惭愧,我虽不是娇蛮之人,但毕竟受尽皇家宠爱,对他也没有什么关注。
只知道他事事依我,兄长们不愿帮我的,就来找他。
我记得上一世偶然听父王提起,容予的父亲不想让他习武,想让他做文官。
可在我的印象中,容予大多时候都出现在演武场。
生逢乱世,武将升职快,他或许是想早点挣个功名以慰父母的在天之灵,又或许是想挣个与我相配的身份。
我又想起夫子曾说,容予的功课是京城儿郎中数一数二的,他自己也喜欢读书。
想到这儿,我让婢女小清叫容予来见我。
他是从学堂赶来的,一声阿越将我从回忆中拉回来。
我上前挽住他,撒娇般地说让他放弃武举,去考文举。
听了我的话,他明显惊讶了一下,「老王爷身边需要得力的武将。」
我就知道他会用父王搪塞我。
「那你可以去做军师啊,再说了你父亲不是一直盼着家中出个文官嘛。」我又摇摇他的手。
他听到父亲犹豫了一下,我就知道这事有商量。
「阿越也想有个做文官的哥哥,兄长们都去从军了,你就留下来陪我吧。」我装作挽留不舍的样子,希望他能答应我。
过了许久他叹了口气,帮我整理额间的碎发,「好,就依你。」
得了他的允诺,我就赶着走下一步棋,留给我的时间不多了。
再过半年,齐始的赤羽军就要出征,我也要在白云观与他相遇了。
所以我以思念皇后为由,住进了皇宫,等待时机。
我虽然位同公主,但毕竟只是个女子,手上的权力并不大。
再加上我那皇帝二叔最近老想着给我比武招亲把我嫁出去,我就只好先拿他开刀了。
我串通京郊猎场的驯马师给皇叔的马下了药,在狩猎的时候来了个英勇救驾,把他感动的不行。
当场封了我做固安君,有了上奏的权利。
他再也不提给我找郎婿这件事,而是逢人就夸我们阿越是天下最好的女子,谁都配不上我。
日子过得很快,已经到了放榜的日子,我特地出宫陪容予看榜。
一开始我还在后面找容予的名字,但突然乌泱一群人围了过来给我道喜。
「雍王府真是双喜临门啊,郡主被封了固安君,容公子又中了探花。」
我心下一惊,本以为容予匆忙备考能上榜就不错了,没想到竟中了探花。
还没等我道喜,那群人已经开始问容予是否有婚配。
「没有。」
「有了!」
我与容予两个不同的答案让旁人禁了声。
我拉起容予的手叫看热闹的人让开,边走边说容予已有婚配,是本郡主!
3
好不容易从人群中挤出来,将他拉进无人的小巷中,显得我好似一个迫害良家的登徒子。
「阿越,谢谢你为我解围。」容予很平静的说道。
解围?真是把我气笑了,我在表白好不好。
不过我想继续质问的话在看到他红透的耳尖时收了回来。
直接表达他不接招,那就逗逗他吧。
我将一支还未完工的簪子扔给他,「那这根簪子是何意啊?」
他看到簪子的时候一改平静的神色,慌忙地想要解释。
我堵住他的嘴,让他看着我的眼睛,「我很喜欢。」
这下他不但老实了,脸也开始红起来了。
被我捂着嘴只能模模糊糊地说我喜欢就好。
这支簪子本应该是上一世我及笄时他送我的贺礼,那时父王已经明里暗里的想要将我许配给他了。
但当时贵重的贺礼太多,对于和他的婚事我也并不是很情愿,没有仔细看过这支簪子。
他家有一个祖传的镯子,是给新妇的定亲信物,他将上面的宝石拆下来镶在了送我的簪子上。
这镯子于他而言更是珍贵,是他母亲留给他唯一的遗物。
他这样做一是表达对我的爱慕和珍惜,二是怕我觉得他在逼迫我与他成亲,不想给我压力。
如今我告诉他我喜欢这支簪子,也是表达我心悦于他。
现下知晓了我的心意,容予也不似刚才那般扭捏,还说此事应该回府告诉我父王。
可时间紧急,等不及了,直接拉着他入宫让皇叔给我赐婚,来年及笄礼后直接成亲,避免遇见齐始那个祸害。
「阿越啊,这朕刚说过天下没有男子能配得上你,你就把容予带到朕面前,你说让朕给他个什么官位才好啊。」我那皇叔一副白菜被猪拱了的眼神打量着容予。
「大理寺卿吧,刚做官,低调一些吧。」
听到我的话,皇叔和容予都一脸吃惊的看着我。
「低调?谁一上来就是正三品啊!」
我还要与皇叔争辩,就有人来打断,这声音也甚是熟悉。
来人一身玄衣,语气冷静疏离,竟是齐始。
「固安君想为容公子讨个官职也是情理之中,但在下觉得在战场上拼来的功名更能站得住脚。」
我看着他那双晦暗的眸子,不自觉的握紧拳头,恨不得手刃了他。
可我还是恢复了神色,虽不知他为何提早出现,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齐始一个武将现在入宫求见,怕是有什么要紧事。
今日来的目的是要皇叔赐婚,至于官职等以后再说也不迟,不想太早与齐始扯上关系,便起身向皇叔行礼告退,说不耽误齐将军禀报公务了。
可我们刚走了不远,就被叫了回去。
再进殿时,皇叔一脸愁容。
良久,皇叔将齐始递上去的折子拿给我看。
胡人再次侵扰边境,齐始要请兵出征。
我思来想去,这胡人不过一万多人,战事也不打紧啊,怎么皇叔愁成这样。
「齐始说,要各世家出人和他一起去边境,朕想了一下他说的没错,建朝不久,许多官职都空着,世家大族也应该凭本事升官加爵。」
齐始背对着我,不知是何表情。
「阿越啊,你也不急着成亲,就让容予出去历练吧。」他说这话的时候声音越来越小,大概是怕我撒泼吧。
我思虑良久,打了那么多年的仗,好不容易安定下来。
若是因我的身份就让容予当上了大理寺卿,难敌悠悠众口,到时候还不知要被怎么弹劾呢。
但这文官的身份来之不易,我不想让他再次出生入死。
「郡主不必担心,臣一定将容公子完好无损的送回到郡主身边。」
一君一臣都来「威胁」我,正当我不知该如何作答时,容予拉住了我的手,给了我一个眼神。
「容予愿为皇上分忧,做世家子弟的表率。」
他既这么说了,我也不能阻拦,只好答应。
4
众世家有人欢喜有人忧,我暗地里与几家不满齐始的世家来往,积攒人脉。
大军一去就是半年,我的及笄礼都过了容予还没回来。
边疆苦寒,信件来往也不方便,我只能从齐始发回来的军报上知晓容予一切都好,不曾负伤。
又等了两个月,捷报传来,我便开始盼着容予早些回来,赶紧成亲,莫要再出别的事端了。
皇叔近日受了风寒,要我代劳去白云观给死去的将士们上柱香。
又是白云观,上一世我便是来为兄长们祈福才遇到的齐始,如今再来,心境已大不相同。
我站在白云观前,孟婆叮嘱我的话还历历在目,犹豫间有人叫住了我。
「郡主别来无恙。」
我身体一僵,又是齐始,真是阴魂不散,不过他怎么会出现在这儿。
「主帅们都是快马加鞭赶回来的,死去的兄弟们等不了了。」看出我的疑惑他先解释道。
他拿出牺牲将士的名册交给了白云观的道长。
「郡主也是来代行拜祭的吧,这儿交给臣就好,云麾将军应该到府上了,郡主还是回府为他接风洗尘吧。」
「云麾将军?你这是何意。」
「臣之前就说功名要自己挣来的才好,容予立了大功,一个云麾将军已经是委屈他了。」
好啊,一个两个都不按套路,明明答应我去了只做军师绝不亲自上阵,如今倒好,我的话都不听了。
我无心理会齐始戏谑的话语,将皇叔的旨意传达完就立马回了雍王府。
我父王和兄长比我先一步回来,都满意的打量着容予,这个未来的女婿和妹夫。
「云麾将军真是骁勇啊,如此这般拼命是想叫我守寡吗?」
我实在是被气昏了头,满脑子都是上一世他倒在我面前满身是血的样子。
我一进门他就看出了我神色不对赶忙凑了过来,解释的话怕也是早就想好了。
不出所料,他果然以见不得边境百姓流离失所为由。
想起上一世几乎被屠城的朔城百姓,我无话可说。
冷静下来后也只是让他赶紧准备定亲的事情,如今官职有了,就给我老老实实在都城待着。
虽说没有重伤,但去了这八个月容予也苍老了许多,除了行赏,其余的日子他都被我关在府上养身子。
皇叔很疼我,以公主的礼制赐了我一座府邸,等完工后就选吉日成亲。
赤羽军得胜归来,皇叔的病也好了,过几日就是上元节,再加上我要定亲了,喜事都凑到了一起,都城日日都在庆祝。
这一热闹就容易出事,我有意让容予远离战场,便放他出门跟着大理寺查案。
当初容予给我的簪子是自己做的,做工不太精细,总是勾头发,我便去了首饰铺请专人重新打造一番。
谁料一出门竟被人绊倒接入怀中。
「郡主怎么这么不小心啊。」齐始抓住我的小臂将我扶好。
大好的日子不想与他纠缠,叫来婢女扶我想赶快离开。
「还是玉石更称公主,这红宝石可配不上公主高贵清冷的气质。」齐始拉住我,又从袖口拿出一根上好的玉簪想要给我插上。
我将玉簪抢走抵在他的脖颈上,「你好大的胆子,敢与本郡主拉扯,齐将军还是管好自己吧,我就是喜欢红宝石。」
我将红宝石三个字念得极重,我不是不知道他在影射容予配不上我。
「郡主小看在下了,我的胆子可不止于此。」说完一个转身将簪子抢回去扔给了我的婢女扬长而去。
这齐始简直比上一世还要讨厌难缠。
5
又过了几日到了上元节,大理寺的案子也有了眉目,容予陪我去看灯会。
逛了许久有些累了,就找了个茶楼歇一会儿。
「我送你的簪子呢?」容予将倒好的茶递给我。
因为打仗的事,我们之间还没完全和好,再加上他最近公务繁忙没时间哄我,我从出门就对他不冷不热的。
他大概是实在找不到什么话题了,才来问簪子。
但我的注意力被楼下吸引了,并没有回答他。
不知道哪里跑来的醉汉在刁难茶楼老板。
那老板是个女子,娇柔百媚,自是摆不平这种事。
我叫容予下去替她解围,那老板见到容予先是一愣随即又向容予道谢。
那醉汉看到容予撒腿就跑,容予反应也迅速,发现案件中追捕的逃犯,立马追了出去。
见此我也下楼准备回府等容予,谁知那老板竟叫住我。
「小女沈柔多谢郡主和容大人出手相救,若是不嫌弃,请郡主去雅阁坐一坐,再过一炷香外面就要燃放烟花,雅阁的视线最好。」
沈柔娇滴滴的样,纵使我一个女人看了也想怜爱,应了她的邀请去雅阁看烟花。
果然如她所说,热闹非凡,烟花绽放的时候,照亮天空也照亮了每一个街上百姓的脸。
男女老少无论贫穷还是富有,在这一刻都是最幸福的。
又让我想起当初朔城的百姓,虽在边境,但也安居乐业,最后却落得个屠城的下场。
就在这时,罪魁祸首又冒了出来。
不知什么时候齐始也上了雅阁,还带了我最喜欢的荔枝酒。
「上元佳节,云麾将军怎么留郡主一个人啊,莫不是郡主腻了,嫌他烦,给打发走了?」
他今日换了件藏蓝色的长裳,手中晃着酒壶,略微弯腰笑着对我说。
若是上一世,他这副模样定会把我迷住,但如今再看他这张脸只觉得阴森晦气。
「他去追犯人了,不劳你费心。」
他自顾自的坐到了我对面,刚好挡住了我的视线。
我白了他一眼他也不在乎,「不知郡主为何对我如此冷淡,今日特地带了荔枝酒来,不止郡主可否赏脸。」
「那就看齐将军的本事了。」我指向对面酒楼挂出来的灯笼,上面写着谜语。
齐始和容予不同,没上过几天学,猜谜对他来说就更难了,我偏要让他在众人面前出糗。
但我忘了他是个急性子,规矩对他来说就是摆设。
他直接打开荷包撒了许多银钱,对着街上的百姓说,每猜出一个谜语就再赏半贯钱。
没过一会儿,赢下来的灯笼就占满了整个雅阁。
「郡主现在可以赏脸了吗?」
我也只好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容予一直不回来我等的烦闷,又喝了几杯。
小清见状赶忙拦了下来,让我不要再喝了。
见我还不停,齐始过来将我横打抱起,放上了马车。
迷迷糊糊间听到他说明日犒赏三军,还请我一定要来,有惊喜给我。
几杯酒下肚有些晕,掀开帘子想透透气,却看到容予一直在远处盯着马车也不跟上来。
我实在没力气叫他,直接靠在小青身上睡了过去。
6
第二天醒来时头痛的不行,还要被催着换上朝服去犒赏三军的大典。
容予在亭子里等我一起进宫,还给我端了碗粥。
「时辰太早了,先垫垫肚子吧。这封赏大典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我端起碗喝了两口便被兄长们催促赶紧出发。
容予有事瞒着我,要不然他定会告诉我昨天为何不赶上马车。
他不说我也不问,是我们一贯的默契。
皇叔封了齐始为卫将军,这在武将中可是比三公的官职。
参加典礼的大臣们都议论纷纷,说他不过十九岁就有如此高的官职,前途不可限量,还说要把自己的女儿许配给他。
皇叔很高兴,除了寻常的赏赐还问齐始有没有别的想要的。
我因为头痛一直扶额靠在座位上,还不知道危险就要来临。
「臣想请陛下赐婚。」齐始将目光看向我,「臣心悦固安君已久,还请陛下成全。」
听到这话的我吓得立马清醒过来,他怕是疯了吧。
我,容予,还有齐始,一时之间人们都不知道该看向哪里。
我慌了阵脚,我已经很努力地去改变剧情了,却还是被他求亲了。
我父王和兄长都上前拒绝,可皇叔看着齐始还未上交的兵符也不敢说话。
连平日冷静的容予也坐不住起身拒绝。
整个典礼都乱了套,但即便如此,齐始也一脸势在必得的看着我,大有挑衅之意。
「是臣欠考虑了,不该当着这么多大臣的面提及我与固安君的私事,陛下不必现在就赐婚,等臣回来也不迟。」
好一个善解人意,说是私事,那便是说我私下与她有私情。
他要去清除欲孽,等他回来就是在威胁皇叔,即便没有兵符他的赤羽军也唯他马首是瞻。
众大臣见此都怕引火烧身,都急忙行礼告辞。
皇叔是个泥腿子皇帝,不好也不敢驳了齐始的面子,又道自己头疼赶紧离开了。
最后只剩下我们王府的人和齐始,他自是不惧我父兄的,容予他更是看不上眼。
他直勾勾地盯着我,「郡主,这份惊喜怎么样啊,莫要想着联合什么世家捧杀我,要陛下忌惮我,还是懂事一点,等我回来八抬大轿娶你过门。」
他又朝我走近了些,盯着容予说,「没戴那支穷酸气的簪子,甚好。」
我气得想咬碎银牙,怎么重来一世还要被他算计,扇了他一耳光骂他是王八蛋。
他看着我拉着容予离开的身影大笑道不是窝囊废就好。
容予身形一僵,随即又安慰我说没事,总有办法解决的。
我将自己关入房中疯狂回忆,有没有什么漏洞,可以阻止齐始。
父兄也上奏皇叔说万万不可,但皇叔怕的要死不敢直接回应。
我突然想起来,上一世我出嫁后临水郡突发暴乱,既如此我便差人放出消息,比都城得到急报还要快上一日。
果然消息传到了齐始那边,他放弃归京,先去了临水镇压暴乱。
我安排了死士,绝不允许齐始活着回来。
成功的话那就是大仇得报,剩下的计划也不用进行了。
7
算了下日子,临水县那边也没什么特别的消息,正当我以为事成了的时候,小清急忙跑来让我赶紧进宫。
我父王被御史台的人弹劾,说治兵不严,残害百姓。
我看着呈上来的奏折冷笑出声,我还是太天真了,齐始那个家伙不但没死还找人弹劾我父王,给我下马威。
不仅如此,在大理寺查案的容予也被撤了下来。
一时之间,我雍王府从人人想要高攀的皇亲国戚变成了他人眼中任齐始摆弄的棋子。
那些往日里和容予交好的大臣们也绕着他走。
更过分的是,齐始直接上奏要求让容予去北县查案,这明摆着是要在我看不到的地方对他下手。
容予怕我为难当场就应下了,还说他是武将出身,让我别担心。
我从城外送别容予回到王府时,齐始已经在等我了。
「郡主,哦不对,是未婚妻,真是要我好等啊。」
「你莫不是又想挨一巴掌吧。」
他低头笑了下仿佛在嘲弄我天真,随即钳住我的双手让我无法动弹,另一只手给我整理被风吹乱的碎发。
「打是疼骂是爱,你打我不过是夫妻情趣,但打在容予身上的可不一定是什么了,鞭子又或是军棍?郡主选一个吧。」
「你威胁我?」我盯着他的眼睛,恨不得给他挖出来。
他突然放开我,弄得我措手不及往后退了几步。
「是啊,郡主不吃这套吗?我在北县发家,那里都是我的人,郡主一日不与我成亲,容予就要在那里受一天折磨。」
「你为何要揪着我这有婚约的人不放?是要联姻站稳脚跟吗?」
齐始最讨厌别人提起他的家世,我偏要在他伤口上撒盐。
「站稳脚跟?没有赤羽军,你皇叔的龙椅早就被人拆了。我说了,我心悦于你。」
他瞧着我气不顺的样子收敛了一些,「我明日就让人来提亲,郡主耽搁一日,容予就少活一日,你自行定夺吧。」
他走后,暗卫上前问我需不需要去证实一下。
「不用了,他说到做到。」
第二日,他带着聘礼和李太傅前来提亲,雍王府上下都摆满了奇珍异宝,都是齐始这些年的战利品。
李太傅跟在齐始身后紧张的要死,时不时地擦汗,大概是被他逼着过来的。
他今日一改常态,没有着深色长裳,而是换了件暗红色的。
看见我故意穿了件素色的衣裙也不恼,只是笑笑,说我若喜欢找晦气,他便请我穿上容予的孝服。
吓得李太傅双腿一软差跌跪下。
「时间匆忙,不比尚衣局做的精巧,郡主先凑合一下吧。」说着递给我一套与他颜色绣花相同的衣裙让我换上。
「又不是成亲,换什么衣服。」我推开他坐到椅子上。
他冷下脸来,阖府上下都不敢看他,怕他发疯一刀砍了自己。
最后我还是妥协了,换上了他带来的衣裙,他又为我戴上了他送我的玉簪。
「郡主皎洁如月光,那红宝石不配。」
整个定亲仪式气压都很低,大家都惶恐不安,除了齐始。
「下个月初三就是吉日,你放心吧容予会赶回来的,毕竟他也是你兄长,哪有妹妹出嫁兄长不在的道理。」齐始订了亲心情大好,语气也柔了许多。
8
余下的几天我都活在恐惧中,一边感叹命运无常,再来一次也是这般下场。
另一边便是觉得愈发对不起容予,他的大好未来又被我断送了。
等容予从北县赶来时已经是婚礼的前一天了,他瘦了许多,听他身边的侍卫说自打得了消息就日夜兼程。
幼年的遭遇让他极少表露自己的情绪,即便是上一世他倒在我面前也没有看他流过泪。
如今那个内敛的少年郎再不似从前,他极力忍着不哭,但红了的眼眶已经出卖他了。
「阿兄给你准备了份嫁妆,他要欺负你的话告诉我,天涯海角我也替你报仇。」
我实在是忍不住了,抱住他失声痛哭,「是我对不住你。」
他将准备的嫁妆拿给我看,那是他这些年所有的积蓄,要是没有齐始的话,这就是他给我准备的聘礼。
第二日妆扮时,他过来我房中,看着铜镜中少女精致的脸不知所措。
我将那根簪子拿出来递给他,「说来也真是巧,当时店家说金丝线暂时没货,要等许久,我想着离我们成亲还有些时日不着急,可昨日你回来前店家给我送了过来说是修好了。」
他接过簪子低沉着头,「确实比我做得精细。」
我让他帮我戴上,他在我梳好的发髻上比划了一番,似乎想永远记住这个画面。
但他最终还是放下了,拿起一旁其实送我的玉簪替我带上。
「玉簪更称你。」
短短五个字,就否定了一个少年的一生和他的爱意。
我又红了眼眶,他这次拿来帕子替我拭去眼泪,「新娘子可不能哭。」
礼成后我就直接随齐始去了西北驻守,这也是他和皇叔谈好的条件,驻守边境,非诏不回京。
我出嫁那日十里红妆,京城百姓都说是金玉良缘,比嫁给容予好上千百倍。
到了城门口拜别众人时,齐始故意上了马车与我同乘。
此去一别,再无归期。
「我不喜朔城,去陇南吧。」
「郡主是不喜朔城还是不喜欢我啊,那是我的老家,我全家上下都葬在那里。」
我大惊,「你不是北县人吗?」
无论前世还是今生,我只知道他是孤儿,在北县入武发家。
我一直以为朔城是他军队常驻扎的城池他才会带我定居在那里。
却不知他本就是朔城人,也更愈发不懂他为何要以朔城为饵,弃全城百姓于不顾。
「我从未与他人提起过,郡主自然不知道,以后你就是我唯一的亲人了,我事事都会说与夫人听。」
他握住我的手细细摩挲着,好似握着什么宝贝。
9
再次回到朔城,恍若隔世,他没有像上一世翻修他的旧府邸,而是按照我在雍王府时的陈设重新建了一个。
还将他家人的排位迎回了祠堂,虔心供奉。
「你不是孤儿吗?怎么知道家人是谁?」
齐始磕完最后一个头站起身来,牵起我的手走出祠堂,「我家人死于战乱,那时我都七岁了。」
「战乱?十二年前的那一场?」
「没错,就是当年的朔城战乱,我家人都没能逃过,只有我当时在临县的学堂才幸免于难,后来夫子也病死了我就流落到了北县。」
他瞧我不说话,便替我拢了拢衣袍,「天气凉了,快回屋吧。」
婚后的日子他像是变了一个人,比上一世更温柔更贴心,以至于我实在想不到他有什么深仇大恨要行此险招。
本来以为他军务繁忙我可以找找线索,他却老是缠着我做一些文人雅士才做的事。
明明该在军营点阅士兵,偏偏要在府上跟我学点茶。
甚至处理军务时也要将我叫到书房陪他,叫我给他批注,说他的字不好看。
「我叫你阿越好不好。」这日他阅兵回来风尘仆仆,一进门就环住了我。
「算了,还是叫夫人吧。」
虽说平日他也是这般缠人,但总觉得这次哪里不对劲,我转过身发现他的小臂上有一处擦伤。
「这是怎么弄得?」
「不长眼的杀手,已经死了。」
朔城流寇多,我也没当回事,就帮他简单包扎了一下。
日子就这么平淡地过下去了,许多军务齐始也都交给了手下去办,甚至到了春节的时候他还向我许诺永驻边境绝不生事端。
我派去漠北的探子也说漠北没有特别的动作叫我不要担心。
看着城中欢聚的百姓,我几乎放下了我的执念。
若是牺牲我一人能换来其他人活,我自是可以忍下来的。
但世事无常,一伙漠北来的商队被抓了起来,说是来窃取机密的。
我坐不住了,跟着去了廷狱,里面阴暗腐烂的味道差点让我吐出来,但我却遇到了一个熟人,茶楼老板沈柔。
如今她已不似当初那样娇嫩,若不是她叫住了我,我甚至都认不出她。
我想问她为何出现于此,却被齐始一把拽走,叫侍卫把我带下去。
又过了半柱香的时间,齐始才若无表情地才出来。
「沈柔怎么回事?」
他擦了擦手上的血迹,「通敌卖国,已经被斩杀了。」
任我怎么去想都不能明白她一个京城茶楼的老板何至于通敌。
还来不及消化这件事,外面就有人来报圣旨到。
众人皆慌忙行礼迎旨,唯独齐始抢过圣旨看清内容后开始大笑。
「夫人就这么想我死,那容予就这么好?」
我抢过圣旨,皇叔要将他撤职流放,让我与他绝婚返回京城。
众大臣弹劾他功高震主,在边境行军时有大不敬行为,可这与容予又有什么关系?
「你当那些大臣是受谁指使的?你当初和世家联合起来收集了那么多所谓的证据,都留给了容予是吗?」
「让他弹劾我,升官进爵,然后让你我绝婚他来迎娶你是吗?」
「卢昭越,你就这么想置我于死地?」
他一步步朝我走来,他阴狠的表情让我意识到他还是那个疯子,我甚至觉得下一秒他就会扼住我的喉咙掐死我。
可他说的什么证据我从没有交给过容予,从离开都城的那一刻开始我就决定要割舍从前的一切。
「我从来都没有给过他什么证据,那些世家我也断了往来。」
他转身背过我,或许不想让我看到他发疯的模样。
「那个沈柔就是他派来的,带着证据混在漠北商队,要是没截住他我就是通敌卖国了。」
10
侍卫将所谓的通敌证据拿到我面前,是一个被打开的精美的首饰盒,里面是容予当初送我的簪子。
盒子底部还有一个夹层,里面是一张字条,上面是模仿齐始字迹写的城中布防地点和粮草的位置。
容予大概是想让沈柔将这盒子带给我,再转述一下他对我的关心。
他这算盘打得极好,其实为了哄我开心绝对不会阻拦我收下,到时候再派细作将字条抖搂出去。
我从未想过容予会做出这样的事,他恨极了齐始想这样报复他,但他没有想过我的下场吗。
一道圣旨就想让齐始就范,好笑得很,他怕是会先杀了我再自杀吧。
对上齐始猩红的双眼我不知该作何反应,今夜怕是难逃一死。
他离我越来越近,我只能一步步往后退,直到退无可退。
在他抬手的那一刹那,我怕的闭上了眼睛,可他只是擦了擦我的眼泪。
「不想你为难,等容予来了,我们决一死战,谁活着你就选谁吧。」
我没想到他会这样说。
我被他如平日那般牵着手,没有回府,而是被他带到城楼上,看到远处的光亮越来越近,是容予所带的部队。
「你说,仇恨要几生几世才报得完?」他冷不丁的一句话让我以为他是知道了什么。
「我若是死了,就去找白云观的张道长,我有件东西留给你。」
不等我说话他先一步抱住我,一个湿润的吻印在我的额头上,越抱越紧恨不得把我揉进他的身体里
「阿越,你让我叫你阿越好不好?阿越,阿越…」
正当我不知所措时,他一记手刀把我打晕了。
第二天醒来时发现自己在房中,我赶忙让小清备车去城门口。
一路上十分安静,我探出马车发现街道上都没有人,家家户户紧闭房门。
马车到了城门口发现城门紧闭,外面只剩下几声马蹄声。
我连忙登上城墙,发现齐始和容予各自带着自己的军队对峙着。
容予先发现了我,但他不敢看我低下了头。
而我也没有勇气问他为什么。
齐始也感知到了我的到来,转过头深深的看了我一眼,便拿起他的长枪朝容予刺去。
容予同样发起了攻势,也刺了过去。
我不知道我该是什么反应,是该庆幸前世仇人要被斩于马下百姓不再流离失所,又或者是该哀痛自己信赖的竹马竟一直在骗我。
我想喊他们停下来,可绝望的时刻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但下一秒却让我无比震惊,我眼见着他们的武器快要割破对方的喉咙但却突然收了回来,两人并肩而行。
身后的军队也都合在一起朝西北奔去。
铁蹄踏过黄土掀起阵阵浓烟,只留我在原地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守城的将士不忍看我这个样子,将前几日的军报送到我手上。
漠北探子来报,漠北王与北部游牧民族合作要攻打朔城。
「将军前些日子便已经命人疏散百姓到临县。昨夜是最后一批,将军临行前嘱咐我们送夫人出城,逃到临县的百姓需要您这个主心骨。」
不等我反应,侍卫就扶着我走下城楼,骑上快马前往临县。
11
回忆迅速涌现,这条通往的临县的路,我上一世在齐始的布阵图上看见过,但很快就被他划去了。
当时援军迟迟不到,这条东南向的通道也遭到了漠北军队的埋伏,我本以为是齐始规划的行军路线,如今看来是为百姓逃生准备的。
一路上都有朔城的军队在执勤把守,很快就到了临县。
朔城的百姓不多,被安置在了临时搭建的棚子里,众人见我来了,都过来道谢,说齐始真是个好将军,想着他们百姓,提前将他们送过来避难。
我的思绪完全乱了,怎么都想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直到我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郡主安好。」沈柔一袭素衣向我行礼。她居然没死!
她将密信拿给我看,我才知道这都是他们的计谋。
以捉拿为由,让容予带大军支援朔城抵抗漠北,这样就不会像上一世那样被发现而导致百姓困在城中被屠。
「那你呢,齐始不说把你处死了吗?你为何要装作细作。」
「因为我和他们俩一样,也是朔城遗孤。」沈柔眼神坚定,看着远处哭泣的女童仿佛看到十几年前的自己。
「但剩下的事情,还请询问张道长吧,我也不是很清楚。」沈柔指向我身后,竟是随大军一同前来的张道长。
不等我说话,张道长便先开口,「郡主可知你为何得以重生,那孟婆又为何要你不许踏进白云观?」
听到重生二字我不禁惊讶,「是齐始?」
张道长点点头说出了实情,上一世齐始并非以朔城百姓为饵,而是城中出了细作导致容予的军队无法及时支援,就连朔城也早就被包围。
容予独自潜入城中一是为了护我,二是向齐始传递信息,但当时已经无力回天,不得已才想用活捉敌方将领的办法,但计划还是失败了。
齐始若不亲手杀了我,我也会被漠北军队羞辱,原来他当时说的对不住是说他没能护住我。
「贫道游历四方,途径朔城遇见齐将军的亡魂,他苦苦求我能不能让你们重来一世,他这一次定护你和朔城百姓周全。」
张道长望着远处的狼烟感叹,「他做到了。」
知道真相的我瘫坐于地,原来从头至尾都是我错恨了他,他从未对不起任何人。
「那这一世呢,他和容予还能回来吗?」
张道长拿出几枚铜钱叫我投掷,「当日我答应齐将军的条件就是一切皆由郡主的心意为结果,你想他死他便不能活,好在郡主良善,愿以百姓为先,在不知道真相前给了齐将军活的机会。」
「你们的存在本就有违天道,郡主这一掷的结果便是天意,由不得贫道定夺。」
我拿着那几枚铜板进退两难,但事情总是要有个结果。
铜板落地,但我的心却悬着,我不敢看也不敢问。
「齐将军这次定能得胜归来。」
听了张道长的解语我才敢睁开眼,「当真?」
「不出三日,捷报必到,郡主不必担心,还是快安抚百姓吧。」
百姓听到这个消息也都欢呼雀跃,沈柔也忍不住流泪。
「十二年了,当年父兄被杀的场景还历历在目,如今终于能为他们报仇了。」
我自小被捧在手里,无法想象沈柔都经历了什么。
一个幼童,从朔城到京城,几百公里的路程,她要吃多少苦,我只能抱住她说一切都过去了。
12
果然如张道长所说,三日不到齐始和容予便带着捷报回来了。
顾不上其他便要回京城述职,一路上二人都不敢见我,走在队伍前面,留我和沈柔在马车。
在我无数次探出马车看他二人后,沈柔终于忍不住说话,「他们现在怕得要死,怕你不原谅他们,让他们缓缓吧。」
齐始临行前还说谁活下来就让我选谁,现在这样避着我大概是怕我选容予。但容予又是为何。
「那怎么办,总不能前世误会今世也不解开吧。」
沈柔想了想跳下了车,叫我等等。马上齐始就会变成狗皮膏药过来找我。
我不明所以, 只好任由她去。
果不其然,她去了没一会,齐始跳上马车对我又亲又抱,但就是马车外容予的脸色不太好, 一副自己种的白菜被猪拱了的样子。
我推开齐始,问他发什么疯不是不敢见我吗。
他呲这个大牙笑得灿烂, 「沈柔都说了,你摇的卦显示是我胜了,这是天意,我们注定要在一起的。」
我这才明白那句话的意义, 只说了齐始得胜,而不是我方得胜, 原来是他赢了容予的意思。
「是呀,输给齐大将军了。」
回京后,皇叔封齐始为车骑将军,赐了黄金万两。还想让我们留在京中,但念及朔城的百姓, 我们还是回去了。
临行前我和齐始去了白云观,张道长又去游历了不在观中, 但留下了一支签,写的是祝福婚姻美满之意。
和父王兄长拜别后, 我们踏上了回边境的马车。
三年后, 我们的第一个孩子出世,容予代表京城众人送来贺礼。
「听说大理寺卿最近桃花运极佳,沈柔可是日日到你府上送茶点啊。」齐始抱着孩子打趣道。
容予笑了笑并没有说什么, 只是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沈柔所戴的项链上镶着那颗红宝石。
齐始视角:
上一世,我从未告知过阿越我也是朔城遗孤。
她也不记得当年她与雍王到朔城接走容予时,给了一个同样失去家人的的孩子一个饼。
她也不知道我为何今生会缠着她做些文人雅士所做之事。
或许我一直都在嫉妒着容予。
同样都是遗孤,他被他父亲的上司带回家中抚养,与阿越相伴数年。
而我只能辗转数地,身经百战挣一个与阿越相配的身份。
或许没有那场战乱我也能成为阿越喜欢的那种翩翩公子,而不是只能跑去白云观设计一出英雄救美抢走他人未婚妻的小人。
不过好在老天垂怜, 历经千辛, 阿越还是选择了我, 正如十二年前她的那句你不要怕一样珍贵。
容予视角:
父亲虽是雍王身边的武将, 却一直盼着我能成为一名勤政为民的文官。
但战争无情,父亲还未看到这一幕就牺牲了。
雍王殿下待下宽容,将我接回府中。
阿越是个调皮的小女孩, 不喜诗书, 再加上雍王殿下需要得力的武将,我便将大量的时间留在习武上。
我最盼着阿越闯祸,自己搞不定来央求我,至少我能感觉到自己是被她需要的。
与她定亲我欢喜的要死,将母亲的留下的手镯打造成簪子送给她。
但她好似没发现, 更难过的是她被新晋的车骑将军抢走了。
但那又如何呢,我最想的是护她周全,满足她想要的一切。
朔城有难,我请去支援, 为了阿越,也为了战死的父亲。
但败局已定,我能做的也只有为阿越挡箭。
倒在她的怀里也算死而无憾。
【本篇故事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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