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湛江春日里看那金黄色的风铃木花开

小趴菜看说事 2025-03-08 08:19:19

在湛江湾上空悬蜗寒流,而海里的风总裹挟着咸涩,却在三月的某个清晨突然变得格外寒冻。沿着赤坎体育南路的枇杷树影向西走,转过第三个路口到南国公园南侧,仿佛有谁拨动了光的琴弦——满街黄花风铃木正悬在细雨绵绵的天空下,将春日酿成一盏混浊的酒。

盛开黄花风铃木

这些南国乔木生得骨骼清奇,褐色的枝桠以大写意的笔法刺向苍穹。没有预热的青绿,不见欲语还休的粉白,千万朵金箔雕琢的铃铛突然占领所有视线。每朵花都像被雨露施了定身术,凝固成永恒的绽放姿态。仰头望去,层叠的明黄在枝头流淌成瀑布,连空气都染上了蜜色,教人想起敦煌壁画里飞天的飘带,或是《千里江山图》中漫卷的金砂。

黄花风铃木

海风穿街而过时,整条街道便成了竖琴。那些铃状花朵在震颤中簌簌私语,细碎声波与凤凰木的羽状复叶应和,竟比教堂钟声更令人心颤。踮脚轻嗅,清冽的木质香混着海盐的余韵,像某位隐士在宣纸上写就的狂草,墨痕里藏着整个南海的潮汐。

花期至盛时,连道路的缝隙都盛满了花香。街道高楼大厦下,小区门口那把大大的遮阳伞旁,我看花瓣如碎金坠地。孩童追逐着飘旋的黄金雨,背包上的铃铛与落花合奏。穿时尚的姑娘举着相机,镜头里定格的光影,正是郑板桥笔下"删繁就简三秋树"的现代注脚。

黄花风铃木一棵两棵三四棵

这绚烂至多持续半月。当最后一片花瓣亲吻大地,光秃的枝头已抽出翡翠般的新芽。湛江人深谙此道:在茶餐厅的菠萝包还冒着热气时,在渔船归港的汽笛将响未响时,他们已携着满襟花雨,走向下一个季节的轮回。而风铃木依旧伫立,将年轮刻成时间的密码,等待来年再次引爆整个春天的光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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