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者按:第十七届亚太玻璃体视网膜学会(APVRS 2024)在新加坡新达城国际会议展览中心顺利召开,吸引了众多眼科领域专家学者齐聚一堂。会议现场氛围浓厚,学术氛围热烈而庄重,各类前沿研究与创新观点在此碰撞交融。会议现场,《国际眼科时讯》特别邀请了Usha Chakravarthy教授,就新生血管性年龄相关性黄斑变性(nAMD)与视网膜纤维化等热点议题进行深入探讨。

《国际眼科时讯》:虽然抗VEGF治疗为nAMD的治疗打开了一扇希望之窗,但仍有很大一部分患者面临着视力日益下降、视网膜纤维化和萎缩加重的困境。请您谈谈发生视网膜纤维化的危险因素有哪些?
▶ Usha Chakravarthy教授
视网膜纤维化的风险存在内在因素,这意味着某些患者无论是否接受治疗,都有发生视网膜纤维化的固有倾向。在nAMD患者中,这种倾向可能与nAMD的类型有关。例如,1型nAMD患者的视网膜纤维化风险显著增加,即使给予抗VEGF治疗,部分患者仍会发展为视网膜纤维化。息肉状脉络膜血管病变(PCV)患者,尤其是存在RPE撕裂和视网膜下出血时,视网膜纤维化风险更高。此外,治疗不及时(在nAMD发生后数月才开始治疗)或治疗间隔过长导致视网膜出血,也是视网膜纤维化发展的重要风险因素。
《国际眼科时讯》:对于视网膜纤维化的高危患者,在采取治疗方案时应注意哪些事项?
▶ Usha Chakravarthy教授
对于视网膜纤维化的高危患者,重要的是做好两件事:及时治疗与密切监测。建议患者至少每月复诊一次,采用治疗与延长(T&E)方案。即每次复诊时,无论患者是否存在渗漏迹象,均给予治疗,以降低视网膜纤维化风险。
《国际眼科时讯》:对于视网膜纤维化的预防和治疗,当下有哪些新颖或潜在的技术/药物?
▶ Usha Chakravarthy教授
当前,抗血管内皮生长因子(VEGF)疗法在控制眼部渗出病变方面已展现出卓越的临床效果。其作用机理在于,通过抑制VEGF的生物活性,有效减轻血管渗漏症状。近期,眼科领域迎来了治疗持续时间延长的新型药物,以及一系列相较于传统疗法能显著提高疗效的创新治疗手段。举例来说,与单抗类抗VEGF药物相比,融合蛋白类抗VEGF药物不仅具备更长的药效维持时间,而且在促进色素上皮层复位(即色素上皮脱离再附着)方面表现更为优异,其治疗效果超越了部分早期抗VEGF药物。此外,我们还迎来了一种新型药物——双通路抗VEGF药物,该药物具有独特的双重靶向作用机制。它不仅能够高效抑制VEGF,还能同时阻断血管生成素-2(Ang-2,一种关键性的促纤维化因子)的活性。因此,双通路抗VEGF药物不仅能有效控制渗漏,还能进一步缓解眼部炎症反应,并有效抑制视网膜纤维化病理过程。在APVRS会议的PCV专题中,我们聆听了一场精彩的演讲,该演讲着重阐述了双通路抗VEGF药物在封闭息肉样病变方面的显著优势,以及其在降低色素上皮脱离复发风险与视网膜纤维化进展方面的巨大潜力。
《国际眼科时讯》:针对AMD视网膜纤维化,您有什么想要建议/呼吁的看法吗?
▶ Usha Chakravarthy教授
我认为,需要高度重视并细致监测视网膜纤维化的发展情况。在抗VEGF治疗手段问世之前,视网膜纤维化现象已通过彩色眼底成像技术得以明显显现。如今,随着成像技术的不断进步,我们已能采用更为先进的成像方式来检测视网膜纤维化状况。关键在于准确判断视网膜纤维化起始、显现时机,以及评估其严重程度。一些新兴的成像技术,例如炫彩成像能够更为清晰地揭示视网膜纤维化的程度和严重性,而光谱域光学相干断层扫描(SD-OCT)则能够精确量化视网膜纤维化的厚度。因此,当前我们面临的情况是,有必要对视网膜纤维化开展更多深入研究,以便准确界定其定义,从而能够在视网膜纤维化初期阶段即被发现,并据此实施更为密集的治疗措施。然而,遗憾的是,一旦出现视网膜纤维化,我们目前尚无有效药物能够阻断其进展。这无疑是未来眼科研究需要重点突破的方向。
小结
此次对Usha Chakravarthy教授的专访,深入剖析了视网膜纤维化在nAMD中的复杂性和治疗挑战,并探讨了未来研究的方向。随着医学与科学的进步,期待为nAMD患者找到更高效、安全的治疗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