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餐馆里每天都有来来往往的客人,有赶早吃碗粉的,也有晚上喝两杯的。
日子虽然辛苦,但我喜欢这份朝九晚十的忙碌感。
结婚十五年,我和老公从最开始的小租房,到现在有了自己的小店铺,这一切让我觉得我们的努力没有白费。
我的名字叫林晓梅,家在镇上的一个小山村,从小家庭条件不好,但父母还是供我读完中专。
毕业后,我去了县城,认识了现在的老公,他做事踏实,我也一直支撑着我们的小生活。
虽然没生儿育女,但夫妻俩相依为命,也算是满足。
我还有个比我小五岁的弟弟。
打小起,爸妈就始终念着“男孩是家里的根”,所以对他格外宠爱。
他性格随性,做事三分钟热度,这么多年也没成家立业。
爸妈倒也没说什么,总想着他“时间还早”,可拖着拖着,弟弟就成了村里少见的“大龄单身男青年”。
不久前,弟弟突然说要结婚了,家里头都高兴得不得了。
弟妹是个老实的姑娘,我见过几次,觉得人不错。
我和老公商量着,弟弟结婚也算咱家一桩大喜事,咱理应出份力。
最后咬咬牙,塞了五万块钱当结婚礼。
我没往心里计较,想着弟弟新婚大事,能帮一把是一把,但这对我们来说也并不轻松。
婚礼那天,我和老公前前后后忙碌张罗,能帮的都上手。
厨房切菜,招呼客人,弟媳见我这么热心,几次来谢谢我,让我心里觉得暖暖的。
傍晚时,人渐渐散去,我也累得不想动,想着终于能踏实歇一歇了。
半夜无意间的震撼听闻大概是夜里一点,我半梦半醒间忽然被尿憋醒。
正摸着鞋准备上厕所,经过爸妈房间时,我听见了隐隐约约的对话声。
可能是不习惯婚房里新加的床,我脑袋还有点晕,于是站定在门口辨了辨声音:是我妈和弟弟在说话。
“姐给的那五万块钱,你留着怎么打算?”
听到弟弟这话,我心里一阵宽慰,想着他还是知道感激人的,可妈接下来的回答,却让我心凉了一大截。
“能怎么花?
当然是咱们自己拿着她的钱,再去补贴你点啊。
你姐她们开的餐馆赚得多,这点小钱能有什么?”
弟弟压低了声音:“姐是不是累坏了?
这五万块她也不容易……”可妈却像被踩了尾巴似的,打断了他:“你难道不重要吗?
她再怎么累也比你过得轻松!
当姐姐的帮弟弟是天经地义,再说了,钱不白给,以后有事咱们再想法子回头搭把手。”
听到这里,我心头顿时一片空白。
回头像机械一般走回房间,老公听我叹气,无声地坐起身,“到底怎么了?
”我忍不住,把刚才听到的对话复述了一遍。
老公没有接话,沉默了许久,最后只有一句:“晓梅,要不……回自己家吧,这种地方别久留。”
毅然决定回归平淡第二天清晨起来,我还是拿不出开口跟妈“掰扯清楚”的勇气,只是对她说,“餐馆那边忙,我们今天得回了。”
妈愣了一下,最后还语重心长地嘱咐我:“晓梅啊,弟弟结婚刚起步,你们回去就好好想想,看以后还能帮些什么。”
我没再搭话,直接拉着老公走了。
一路上,我和老公两人都没吭声,车窗外的风景飞快闪过,可我心里却像被一块石头塞满了一样,怎么都透不上气。
回到家后,我和老公商量了很久,最后达成了共识:以后再帮忙,也不能无底线地任人索取了。
这件事提醒了我,帮人大可以量力而行,但绝不该成为别人眼里理所当然的“提款机”。
一段关系应有的边界感人不能背着别人家的生活往前走,家庭关系尤如此。
对亲人有爱是一回事,但每段感情都该有它的边界感。
无论是儿女,还是兄弟姐妹,没有谁理所当然得享他人的付出。
这场侄子的婚礼教会了我:为自己该负责的家庭付出是幸福,而为他人一味改变自己的人生节奏,却未必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