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5年的一天,陕西咸阳的一个窑洞内,一个65岁的老太太在床上躺着,一动不动。
40多天前,她不小心从从土坡上跌下,虽然性命无碍,但是却一直昏迷不醒。
她的家人见状打算放弃,要为她准备后事。
没想到奇迹发生,老太太居然醒来了。
醒来之后,老太太就找到剪刀和纸,剪出了一幅“剪花娘子”,老太太还说,这个“剪花娘子”就是她。
剪花娘子
老太太的家人都以为她精神不正常了,没想到这幅剪纸却吸引了专家前来一探究竟,最后甚至惊动了联合国。
这是怎么回事?老太太是怎么突然学会如此复杂的剪纸的?
华丽的剪纸背后,是她苦难的人生1920年,库淑兰在陕西咸阳一个农家出生。
虽然那是个贫困的年代,但库淑兰的家庭也算小康,平时吃饱穿暖是没什么问题的。
在那个重男轻女的年代,库淑兰虽然是女孩,但父母对她还是很好的,基本上是有求必应。
也正因如此,小时候的库淑兰十分活泼,她喜欢到处跑着玩,喜欢在大自然里撒欢。
然而好景不长,在库淑兰9岁时,她被迫缠足。
当时虽然已是民国时期,但遗留下来的封建糟粕还没有完全被消除。
在库淑兰一声声的哭声中,她终于完成了缠脚。
而缠脚只是为了以后能嫁个好人家,因为没有人喜欢大脚的女子。
裹小脚之后,她再也不能像以前一样肆意的奔跑了。当年那个活泼的小女孩,眼里的光也在一点点消逝掉。
11岁时,库淑兰的父母决定送她去新式学堂念书,对于当时的女孩来说,读书是个来之不易的机会。
库淑兰年纪虽小,却也明白这一点。
在学堂里,她认真上课,有不会的就会及时问教书先生。
那时的她穿着蓝色的学生袍,挎着母亲给她做的绣花书包,正值青春。
库淑兰还有一个小爱好,那就是时不时去学校旁边的城隍庙转一圈。
可能有人会想,这么小的孩子,能看得懂什么呢?
其实库淑兰也不知道城隍庙里的那些佛像代表着什么,但她就是对那些东西非常感兴趣。
庙里的佛像、神龛、还有壁画都深深吸引着库淑兰。
那段时间,库淑兰仿佛又重新找到了生活的快乐。
但是快乐的日子非常短暂,没过多久就有人来上门提亲了。
那是她四岁时家里为她定下的娃娃亲,那个年代人们结婚都早,在库淑兰刚刚15岁时,她的夫家就开始着急了,想让二人快些结婚。
那时的库淑兰不懂什么是爱情,更不懂什么是婚姻。
她只知道,自己马上就要像其他同龄女孩一样,结婚、相夫、教子。
这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没有任何反抗的机会。
无奈之下,她只能离开了学堂,告别了城隍庙,开始准备出嫁前的事宜。
她跟着心灵手巧的母亲学做女红,也许是遗传了母亲的原因,库淑兰在做手工活方面还算颇有天赋。
短短的几天时间内,库淑兰就学会了裁剪衣裳、绣花还有简单的剪纸。
这些手工,成了她带着出嫁的嫁妆。
当她坐进花轿的那一刻,苦难才刚刚开始。
库淑兰的丈夫跟她想象中的一点都不一样。
丈夫是家中唯一的儿子,没上过学,基本上没什么文化。
而且从小就娇生惯养,脾气大的不行,家里只要有人惹着了他,他就要骂骂咧咧,有的时候还会拳脚相加。
对新婚妻子库淑兰,他更是不懂得怜香惜玉。
公公婆婆对库淑兰的态度也是很恶劣,刚嫁过去没多久,她就要给一家人准备一天的饭。
早上她就得早早起床,为了不吵到丈夫和公婆,库淑兰是跪着做饭的。
小小的她跪在灶台面前,费力的处理食材,她从小哪受过这种委屈。
但库淑兰知道,嫁出去的女儿就像泼出去的水,她已经来到了丈夫家,凡事都要听丈夫的。
偏偏婆家一家人的嘴还很刁,总是嫌弃库淑兰的饭菜不是咸了就是淡了,粥不是稀了就是稠了。
这些看似微不足道的小事,总是成为丈夫打骂库淑兰的理由。
库淑兰身材矮小,但她在家做的总是又苦又累的活。
每到麦收季节,库淑兰要带着镰刀,用一双小脚走到比她低不了多少的麦地里。
地里的路不好走,她就跪下用双膝移动。
有时,她也会在天不亮时就翻山越岭的去采药材,拿回去卖了换钱。
即便如此辛苦,她的丈夫也丝毫不知道心疼她,依旧对她非打即骂。
闲下来时,库淑兰也会写写字,看看书,丈夫也许是看不惯库淑兰在他面前摆弄这些他看不懂的东西,每次库淑兰看书时,也会打骂她。
库淑兰和丈夫
渐渐地,库淑兰的心也死了。
但最让她意难平的,还是那10个孩子。
库淑兰与丈夫一共有13个孩子,可最后只有3个孩子活到了成家,那10个孩子因为不同的原因都在幼年夭折了。
库淑兰的大半辈子,都是在苦难中度过的。
但她从来没失去过希望。空闲时,她还是会做手工,绣绣花、剪剪纸,毕竟,这才是她真正喜欢的东西。
直到那场意外的发生,给她的人生带来了转折。
她不小心摔落土坡后,昏迷了一个多月,终于在第40多天的时候,她醒过来了。
连着库淑兰一起醒过来的,还有她如同“开挂”般的剪纸技巧。
剪花娘子
那幅“剪花娘子”只是开始,在那之后,她创造出了一幅又一幅精彩绝伦的作品。
没过多久,这件事就被当地文化馆的干部文为群知道了。
在看到“剪花娘子”的剪纸技巧后,文为群心中十分惊喜。
他开始记录库淑兰在剪纸时的一举一动,也会写下她剪纸时哼着的民谣。
渐渐地,库淑兰开始出名了。
有很多人好奇她的剪纸技巧是谁教的,为什么在那次昏迷以后就有了一个质的飞跃。
对此库淑兰只是笑着回答说:“是梦里的神仙教我的。”
具体到底如何,我们也不得而知。
在后来,库淑兰的剪纸直接被树立为当地的美术榜样。
1992年,库淑兰凭借着这些剪纸,获得了中国民间美术一绝大展金奖。
库淑兰的剪纸看似简单,实际十分复杂。
从山川湖海到飞鸟鱼虫,每一个细节库淑兰都没有放过。
更让人惊叹的,还有她丰富的想象力。
她可以凭空剪出从来没有见到过的东西,虽然她没有学过专业的审美,但剪出来的作品总是让人眼前一亮。
更难能可贵的是,她将剪纸,当做她苦难生活中的救赎。
不管什么时候,只要她投入到剪纸中,外界的一切就仿佛与她无关了。
1996年,联合国的教科文组织授予了这个农村妇女“人间工艺美术大师”的称号。
这份殊荣,在中国,库淑兰是第一个得到的。
之后,库淑兰的彩贴剪纸已经被列到非物质文化遗产行列。
遗憾的是,在2004年,库淑兰患上了肺结核、气管炎,同年,库淑兰病逝于家中。
结语虽然库淑兰已不在,但她留下的艺术作品和不服输的精神会永远存在。
从最初的小脚农妇,到最后享誉世界的“剪花娘子”,她的一生充满传奇。
她的悲惨经历,是那个旧时代千千万万女性的缩影。
庆幸的是,库淑兰始终没放弃自己,没放弃剪纸。
正是因为如此,彩贴剪纸才能出现在人们面前,才能在这个世界留下精彩的痕迹。
参考资料以苦难为纸 剪出美丽世界——陕西网,2022年8月30日发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