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首富,斗不过一个县令

微笑蜻蜓 2025-03-05 06:07:37

在清朝顺治年间,于山东泰安祝阳镇,有一户徐姓人家崭露头角。

徐家绝非寻常门第,在当地那可是响当当的首富家族,其家底之丰厚、势力之庞大,远非一般人家所能比拟,在这片土地上有着极高的声望与地位。

徐家可不一般,家中坐拥千顷良田、百间房屋。此外,在城里还经营着众多产业,像客栈、饭馆、药铺、钱庄等一应俱全。他们家的生活富足优渥,日子过得红红火火。

嘉庆年间,徐家的当家之人为徐文诰,彼时,家族的大小事务皆由他来统筹和管理,在他的操持下,徐家的各项事宜有条不紊地推进着。

自顺治年间起,徐家的先辈们就拼搏奋进、辛勤耕耘,逐步奠定了庞大的家业。到了徐文诰这一代,徐家的财富更是达到了惊人的程度,称其为首富都不够贴切,那简直是富得流溢,钱财多得怎么花也花不完。

嘉庆十五年,徐文诰妹妹徐文香要出嫁。徐家全家对此极为重视,徐文诰更是用心,一心想着给妹妹精心准备一套极为优质的嫁妆,以表对妹妹这场婚事的看重。

徐文诰向来疼爱妹妹,这自然是原因之一。更重要的是,徐家在当地属于顶级大户人家,妹妹嫁人这么重要的事,自然得借机彰显一下自家雄厚的实力,这也是家族颜面所在。

徐文诰迅速行动,将家中家丁仆从尽数派出。这些人马不停蹄,几乎踏遍山东各地,为徐家四处搜罗奇珍异宝。而后,他们声势浩大地将宝物送回徐家,仔细装箱打包,预备在妹妹出嫁时,由徐文诰亲手交给妹妹。

常言道,出门在外货物不可离身,钱财切不可轻易外露。有钱本不是坏事,可要是太过招摇显摆,到处炫耀自己的财富,就极有可能招来麻烦,甚至引发重大变故。

徐家行事太过张扬,财富显摆得过于招摇。这般高调的做派犹如在黑暗中点亮明灯,很快就引起了一伙强盗的注意,被他们暗暗盯上。

这一帮强盗总共十四人,有两位头领。其中一个叫王大壮,另一个叫王三壮,为了方便,我们就把他俩简称为“二王”。

二王这帮家伙,个个穷凶极恶、心狠手辣。多年来他们恶行累累,犯下数不清的案子。没过多长时间,他们就翻墙潜入徐家,妄图将徐家洗劫一空,把财物搜刮殆尽。

二王小瞧了徐家的安保力度。徐家身为首富家族,可不是普通小户人家。家中财富众多,必然会聘请保安来守护宅院,哪能是随便就能行窃的,没那么容易得手。

最终,那二王刚翻墙进入徐家的院子,紧接着便与徐家的护院柏永柱迎面碰上,双方瞬间打了照面。

柏永柱可不是个善茬,身怀高强武艺。面对对手,他丝毫不惧,与对方一对十四也游刃有余。他把二王打得满脸青紫,还施展飞镖绝技,精准击伤了这伙匪徒中两人的大腿。

经过这一番操作,二王跟柏永柱之间彻底有了矛盾,彼此的仇怨算是正式结下,往后的关系怕是很难缓和,这梁子怕是没那么容易解开了。

二王又气又恼,愤而出走东北。在东北,他们设法弄到了几十支土枪,企图以此提升武器实力。他们盘算着再度闯进徐家,不仅要把徐家的财宝据为己有,还要除掉老仇人柏永柱,来消弭内心的怨恨。

往昔,徐家有人身怀武艺且有飞镖,二王难以抗衡。如今时移势易,二王配备了土枪。他们重返泰安,趁夜再度袭击徐家。此次,护院柏永柱徒手难敌,遭土枪射杀,另一护院徐士朋也被枪杀,徐家佃户刘仪受伤。

徐家陷入一片混乱之中,二王瞅准这个时机,迅速展开行动,疯狂地抢夺各类财宝,得手之后便毫不留恋地转身离开,消失在众人的视线里。

徐文诰家底殷实,即便家中死了两名护院,还伤了一个佃户,钱财损失对他而言不算什么。然而,这般折损实在让他难以消气,所以次日他便前往衙门报案。

徐文诰递呈的诉状内容如下:

昨夜,一群贼人持枪械闯入我徐家。残忍杀害了两名护院,还致使一名仆从受伤。他们在我家大肆搜刮,抢走了数不清的财宝。恳请衙门彻查此事,将这帮元凶缉拿归案。

衙门里的县令名为汪汝弼,他和徐文诰相熟。汪汝弼是流官,这类流动官员任期短则两年、长则三年便会调任。所以身为县令的他在泰安算是外来人,既得依靠衙门里世代传承的账房书吏与衙役,也得寻求当地有钱乡绅的助力。

徐文诰身为当地首屈一指的乡绅,多年来没少给衙门捐钱。汪汝弼听闻徐家遭抢后极为重视,马上击鼓升堂,迅速开启了对这起抢劫案件的审理工作。

我们预想的情节,本应是汪汝弼为护乡绅,迅速差遣衙役将匪盗擒获。然而后续的剧情走向,那堪称一场大反转,其发展完全出乎预料,令人大为震惊。

即便徐文诰拿出极为详实且可信度高的证据,用以表明自家确实遭匪徒抢劫,护院与仆从也确实被匪徒杀伤,可县令汪汝弼态度坚决,就认准一点,全然不信。

摆在眼前的案情清晰明了,汪汝弼不但装傻,还倒打一耙。他声称,依他这县令看,徐家两个护院死亡、一个佃户受伤,并非匪盗所为,而是徐文诰下的手。徐文诰杀人后无法交代,便谎称匪盗入侵,将罪行甩给根本不存在的匪盗。

汪汝弼听言之后,二话不说,当即将徐文诰按杀人罪名予以看押,迅速将其收监,让徐文诰瞬间失去自由,陷入囹圄之中。

汪汝弼信口胡诌,结果反倒把自己给坑了。换做常人,铁定难以忍受这般遭遇,必定会大声叫屈喊冤。可徐文诰面对这种情况,却表现得十分淡定,毫无惊讶之色。

身为乡绅,他对这类事见解独到。自清乾隆中晚期起,民间匪盗不断,还出现不少地方性农民起义。嘉庆继位后费了诸多时间与精力才平定骚乱,他对匪徒强盗极为反感。皇帝曾下圣谕,某地若有匪盗犯大案命案,就表明当地治安差,而这是县令失职,此类案件发生,轻者降职,重者革职追责。

泰安出了桩重大盗匪命案,汪汝弼生怕此事闹大传到皇帝那儿,自己必将遭殃。因此,他绝不肯承认泰安境内有匪盗入室抢劫行凶。再者,汪汝弼存了私心,晓得徐文诰家富得流油,便想把杀人罪栽到徐文诰头上,好让徐家花钱保人,自己借机大捞一笔。

于是,身处被看押收监境地的徐文诰迅速拿出两千两银票去贿赂汪汝弼。这汪汝弼是个见钱眼开之徒,一看到银票,立马就将徐文诰释放了。

在放走徐文诰前,汪汝弼明确告知,他清楚人并非徐文诰所杀。可徐家死了两人,这桩人命案总得有人担责。汪汝弼让徐文诰从徐家仆从里任选一个,给其几百亩地和几千两银子,让其投案顶下入室抢劫杀人的罪名。

他若前来顶罪,本官自然不会真取其性命。量刑时会从轻发落,判个流放三千里的刑罚。在押解途中,不会给他上枷板,还会保证他饮食无忧,让其从容上路。

徐文诰返家后,寻到家中名为霍大友的仆人。他以丰厚利益诱惑,既给出钱财又划拨土地,意图让霍大友拿着这些好处去衙门替自己承担罪责。

霍大友这人贪财心切,一见到利益就心动不已。他没做丝毫犹豫,欣然应承下来,旋即马不停蹄地跑到官府去投案自首了。

随后,县令汪汝弼迅速判定霍大友为抢劫徐家并杀害护院柏永柱等人这一案件的主谋,紧接着便签发公文,作出将其流放至黑龙江的惩处决定。

按常理,抢劫且杀人的罪行通常会判死罪。可汪汝弼审理时暗做手脚,官府证词中,霍大友并非入室抢劫杀人的匪盗,而是徐家尽责守夜的仆从。称其夜间巡查时误认柏永柱等人是匪盗,搏斗中失手致其死亡,案子性质就此改变,匪盗没了,只剩非故意杀人的霍大友。

霍大友既然并非蓄意杀人,判个流放倒也在情理之中。更何况汪汝弼早有安排,这对霍大友而言,这三千里的流放之旅就像一场长途游历,日子过得相当惬意自在。

整体而言众人皆感满意,然而并非所有人都持相同态度,仍存在一部分人对现状并不认可。

那个满心不满的女人,正是护院柏永柱的妻子,而柏永柱此前已遭匪盗杀害。

柏妻知悉杀害丈夫的霍大友并未被处死,仅仅被判处流放,在流放期间还能衣食无忧。她觉得衙门在袒护凶手,此妇人十分果敢,直接写了一纸诉状,将此事告到了山东府的省城济南。

山东按察使程国仁承担起了接待柏妻的任务。

按察使作为地方的重要官员,手握刑名按劾大权。其主要职责在于纠察官员不法、遏制奸恶暴行,还需公平断案、洗刷冤屈。程国仁正适合处理这类事务,与按察使职责极为契合。

程国仁极为看重这一事件,马上安排了从山东历城调来的官员郭志青赶赴泰安,专门针对此事展开调查工作,力求把情况探查清楚。

谁料郭志青自身成分不佳,抵达泰安后,竟被汪汝弼以贿赂手段拉拢腐蚀。回禀程国仁时,他颠倒黑白,声称柏妻的指控纯属诬告,是泼妇信口雌黄,还坚称泰安汪知县断案准确,完全合乎法理程序。

普通百姓或许就被这样蒙混过去,可程国仁身为按察使,对郭志青单方面的说辞心存疑虑。他果断派人截住已赶了几百里路的霍大友,将其转押至济南,并且亲自对霍大友进行提审。

霍大友之所以敢去泰安县衙认罪,是觉得主人徐文诰和县令汪汝弼已串通。他明白自己只是被推出来背锅,认罪就是走个过场,没人会真拿他怎样。但如今事情闹到按察使程国仁面前,若再顶罪,说不定真会被当成凶手斩首。

霍大友一见到程国仁,马上坦白交代,称自己收了徐文诰的钱财,是替徐文诰来顶杀人罪的。

调查进行到这个阶段,程国仁觉得事情已然真相大白,当即便再次差遣人手,将徐文诰抓捕归案。

经过审问,徐文诰坦白交代了花钱收买霍大友,让其为自己顶罪这一行为。不过,对于护院柏永柱是自己所杀这一指控,徐文诰拒不承认。

霍大友所言属实,徐文诰说的也没错,毕竟人确实不是他杀的,这事儿全怪汪汝弼出的烂点子。可麻烦在于,他没法跟程国仁讲清楚。在程国仁那儿,不存在匪盗闯入徐家抢劫杀人一事,只认定徐文诰杀护院柏永柱后买通霍大友顶罪。

换个角度思考,假设徐文诰你没杀人,那找他人顶罪的行为就十分蹊跷。这种做法明显自相矛盾,总不至于你是没事做才出此下策吧。

于是,程国仁当机立断判定徐文诰死刑,且已定下后续会在选定的日子将其处斩。

恰在这紧要关头,一则消息不胫而走。曾经潜入徐家犯下抢劫杀人恶行的二王团伙,其一名成员已然落网,被官府成功缉拿归案。

杨进中曾是跟着二王抢劫徐家的盗匪。衙门审讯他期间,他不经意间交代出了这桩过往的案子,其参与抢劫徐家的这段不光彩经历由此浮出水面。

杨进中的证词本可证明徐文诰无辜,然而此杨进中十分蹊跷。不知受何人指使,他时而承认徐家抢劫杀人案是自己所为,时而又矢口否认。如此反复无常,其证词的真实性与参考价值也随之大打折扣。

杨进中被山东历城衙门捕获,正因如此,历城县衙也介入到这起案子当中,在案件的处理与推进里发挥相应作用,成为案件进程里不可忽视的一环。

随后,程国仁邀约历城县令周承宽、济南知府胡祖福以及济南候补知府钱俊,开展了一场三堂会审。他们齐聚一处,严谨地推进此次会审流程,以处理相关事务。

一众官员综合霍大友、徐文诰和杨进中的证词后得出结论。他们认定匪盗抢劫徐家一事属实,然而护院柏永柱和徐士朋并非匪盗所杀,而是徐文诰抵抗时误杀。于是官员们决定减免徐文诰死罪,改判其流放黑龙江。

你看这三堂会审,既然判定徐文诰犯了杀人之罪,哪怕认定其为误杀,那也得有相应的证据才行,不能毫无凭据就下这样的结论。

有证据,可这是历城知县周承宽伪造的。他找来许多徐家的奴仆,逼他们写下亲眼见徐文诰误杀柏永柱的证词。若不从,就打四十个嘴巴,还得长跪七天,直到肯做伪证才允许回家。

案子最后以卷宗形态上报至刑部。刑部觉得,纵使徐文诰属故意杀人,但其毕竟造成两人死亡,若判罚过轻实在不妥,故而将该案子驳回。

刑部驳回了案件,程国仁便从山东挑选了一位名为李风的县令重新审理此案,希望能通过此次复审得出更准确的结果。

鉴于徐文诰被流放这一结果无法令刑部满意,李风索性再度推翻此前的判决,将徐文诰的罪行判定为故意杀人,企图简单快速地了结此案,随后再上报给刑部。

李风妄图将徐文诰置于险境,徐文诰岂会乖乖任人摆布。他当机立断,马上安排徐家的人快马加鞭赶赴京城,向京师去告状,以图摆脱困境。

皇帝知悉此事后,这案子便成了钦定御案。朝廷经过考量,最终选派了名为童槐的官员来负责审理该案件,由此案件的审理进入到一个新的阶段。

不得不承认真是术业有专攻,这个童槐,在审案方面堪称行家里手,专业能力那是相当出色,绝对称得上是一位审案的专家。

他抵达泰安后,并未将注意力聚焦于徐文诰。对于官僚们而言,相较于去调查徐文诰是否有杀人行为,去查证那伙实施抢劫杀人的匪盗是否真实存在,才是更为紧要之事。

于是,童槐把被历城衙门擒获的杨进中当作线索,陆续将杨进中的同伙王大壮、王三壮等“二王”抓捕归案。这些匪徒落网后乖乖招供,交代了这起案子的来龙去脉,真相这才大白于天下。

最终,那些有的徇私舞弊、有的办案失职的官员们都遭到了严厉惩处,有的被革职,有的被降级。导致这起冤案的始作俑者泰安知县汪汝弼,也没能逃脱法律制裁,朝廷将他的家抄了个底朝天,他被贬为平民,还被发配到乌鲁木齐。

往昔,汪汝弼总是极为张狂地端坐在公堂之上,猛地一拍惊堂木,便大笔一挥,此人被判定流放两千里,彼人则被发落发配三千里。

他做梦都没料到,自己竟会遭遇发配三千里这般的厄运。负责押解他的衙役告知,汪大人,皇帝开恩,您在这一路行程中可以不必急赶,慢慢前行。

汪汝弼心里明镜似的,清楚自己坏事做尽,一旦被法办必死无疑。思来想去,他觉得与其等着被惩处,还不如一了百了,于是最终选择了自我了断。

善恶的果报似乎是必然的,并不存在有所区分的情况,唯一的差别仅在于到来的时间,或早或晚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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