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代青铜人像作品,大多具有恐怖、威慑的感情色彩,或人兽合一,或人屈服于神、兽,虎食人卣就是这类的代表。
虎食人卣又称为虎卣,这个听起来就让人心惊胆战的名字,其实是2件出土于湖南安化县与宁乡县接界处的青铜器文物。
卣[yǒu],是盛行于商周时期的一种盛酒器,口小腹大,有盖和把手(提梁)。
虎卣是卣中造型最为奇特的珍品,主体是一只蹲坐的老虎,而在这只凶猛的老虎口中,却“含”着一个人。这样的组合,不禁让人想起了那句老话:“虎口求生”。
但别急,这里的“求生”可不是简单的字面意思。你瞧这虎卣上的人,虽然身处虎口,却表情沉静,仿佛与猛虎达成了某种默契。更令人费解的是,这位老兄的手足竟然只有四指,发型也是披发,没有冠冕,却穿着带有花纹的方领服饰。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
而且,虎噬人题材在商代器物中还有不少,例如龙虎尊、妇好钺、司母戊鼎耳上也都有虎噬人的雕刻。
专家对虎卣造型的解读,主要有以下几种观点:
虎食人象征着人与神性的虎的合一,人为巫师。虎拥人寓意着古代人民对神祗的崇拜和被保护的渴望。虎卣为冥器,是引导亡魂再生的阴间世界的入口。虎卣表现了人们渴望从“超自然”力量主导的世界里回归到“人”本身,也表达了人们随着社会发展而重视自身能动性并希望以此来进一步认识和改造世界的美好愿望象征王权对被征服者或者异邦的征服。虎卣为人兽交欢,是生殖崇拜或性的结合。虎卣表现了虎食鬼,有驱除恶鬼的辟邪作用。虎为穷奇所变化出的形象,所食之人为鬼魅。虎卣源于虎方方国图腾,虎所拥的人为表示该族人来源于虎。虽然我们无法确定虎卣的真正含义,但这正体现了古人丰富的想象力和对未知世界的敬畏与探索。无论是哪种解读,都反映了古人对于人与自然、人与神、人与兽之间关系的深刻思考。
可惜的是,现存的2件虎卣都不在咱们本土,现分别藏于日本京都泉屋美术馆、法国赛努奇博物馆。日本泉屋博古馆所藏较著名,通高35.7厘米,重5.09千克;法国馆藏高35厘米,长20厘米。这2件虎卣都是清末流出国内的。
虎卣纹饰丰富、种类繁多,制作工艺细腻高超,不仅是青铜酒器中的珍品,更是中国古代青铜器制作水平的杰出代表。
虽然虎卣的真正含义仍是一个谜团,但它无疑是古人智慧和艺术的结晶。无论它们身处何方,它们所承载的文化内涵和历史价值,依然值得我们铭记和传承。希望未来流落在海外的国宝能够回家,让我们能有更多的机会,近距离欣赏和感受这一文化瑰宝的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