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马特之巅——巴黎的圣洁与狂欢

飞沉聊旅游 2025-03-22 04:40:42

午日当空之时,我站在蒙马特高地的石阶上。风从塞纳河的方向吹来,裹挟着面包房飘出的黄油香,与圣心大教堂的钟声一同撞进胸膛,巴黎城的每个角落似乎都飘散着甜腻的气息。这座白色穹顶的拜占庭式建筑,像一只盘旋的雄鹰,俯瞰着巴黎。它诞生于1876年,是普法战争后法国人用信仰缝合伤口的针脚,每一块兰登堡石灰石,因为石中的碳酸钙在雨水的溶解下,让原本黄褐色的教堂外观变成石灰石质的白色,这种在雨中自我漂白,仿佛要将历史的血污洗净似的。

在蒙马特高地 ,有着最高的地标建筑-圣心教堂,在这里,可以俯瞰巴黎的全景。那天我们并没有选择步行爬上高地教堂前的阶梯,而是乘坐缆车。圣心教堂是蒙马特高地上最重要的建筑,也有称“白教堂”, 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圣心大教堂是白色的。这座教堂是由建筑师保罗·阿巴迪设计,灵感来自 罗马·拜占庭风格的威尼斯圣马可大教堂。使用的是兰登堡地区的石头建造的。这种石头与水接触后,就会释放出一种白色物质——石灰质。这就是为什么教堂在每一场大雨中都能“自我美白”的原因!这种特性莫名生出一种羡慕。

圣心教堂,它位于巴黎蒙马特高地的最高点上,是巴黎的象征,从这里可以俯瞰蓬皮杜艺术中心、巴黎圣母院和荣军院等。

圣心大教堂

当我站在蒙马特高地,恰逢周末,热爱户外活动的巴黎市民携家带口,集聚在这里,圣心大教堂前的台阶上都挤满了周末休闲郊游的人,还有操琴弹唱的巴黎姑娘。

圣心大教堂

风从塞纳河的方向吹来,裹挟着面包房飘出的黄油香以及奢侈商店香水的味道,与圣心大教堂的钟声一同撞进胸膛,浸入腹腔。那座白色穹顶,拜占庭式的建筑——巴黎圣心大教堂,就像一只栖息的鸽子,羽翼覆盖着巴黎的天幕。它诞生于1876年,是普法战争后法国人用信仰缝合伤口的针脚,每一块兰登堡石灰石都在雨中自我漂白,仿佛要将历史的血污洗净。

这座位于法国巴黎蒙马特高地上的圣心大教堂,是一座著名的罗马天主教教堂,是信仰与艺术的叠影。教堂采用罗马-拜占庭风格,与巴黎常见的哥特式建筑形成鲜明的对比。其设计灵感来自拜占庭和罗马式建筑,整体显得庄重而典雅。

圣心大教堂

沿着庄严的台阶向上,直抵教堂正立面和带三个拱门的门廊,门廊上方是圣路易国王和圣女贞德骑马塑像。

教堂顶部巨大的中央圆顶,高83米,使之成为巴黎标志性的景观之一。圆顶两侧各有一座钟楼,其中一座钟楼内悬挂着著名的“萨伏伊钟”(查注:一种与英国萨伏伊酒店关联经典的装饰钟),重达19吨。

圣心大教堂

教堂的正立面装饰简洁而庄严,中央是耶稣基督的雕像,两侧分别是圣女贞德和路易九世雕像,前者是法国民族英雄、天主教圣人,她因带领法军取得奥尔良战役胜利,扭转了英法战争战局,帮助查理七世加冕为国王,后被俘遭英军火刑杀害而被天主教会封为圣人,以纪念她的虔诚和牺牲;后者是法国卡佩王朝的国王圣路易九世,他以虔诚的信仰和公正的统治著称,是欧洲中世纪最具影响力的君主之一,天主教会封他为圣人,以表彰他对信仰的忠诚和对穷人的关怀。

19世纪后期,经历普法战争(1870-1871)和巴黎公社(1871)动荡的法国,社会与宗教氛围紧张。 为了祈求国家的和平与复兴,法国天主教徒发起建造圣心大教堂募捐倡议,并将其献给耶稣的圣心,象征对基督的虔诚与罪恶的忏悔。如同近现代经历了两次鸦片战争、八年抗日战争、四年内战和全民参与的破四旧、反右和十年文革反人类反文化浩劫外辱内乱的中国,急需一个能够象征对本民族历史、文化的虔诚,和在内战和文革等运动中作恶进行忏悔的地方一样,可惜对于一个刚刚经历百年外来侵略,又经历了破四旧和文革反人类、反文化运动后的国人,早已没有了精神偶像崇拜和对本民族历史文化敬畏心理的民族来说,在哪里可以找到可以安放一个民族灵魂的地方呢?

然而法兰西民族做到了,圣心大教堂1875年全法国捐款开始建造,1914年竣工,期间经历了一站,1919年正式祝圣,它们几乎用了尽半个世纪的时间去打造他们的灵魂栖息地。因此它是法国历史与信仰的象征,其建造背景与法国的动荡历史紧密相关。

圣女贞德和圣路易九世,作为法国的宗教与历史人物,分别以勇气、信仰和公正的统治为后世所铭记,他们的雕像出现在圣心大教堂的正立面,进一步凸显了教堂的历史与宗教意义和文化象征意义。

教堂呈十字形平面,中央圆顶位于十字交叉处,四角各建有一座小圆顶,以增强建筑的对称性与宏伟感。

圣心大教堂不仅是宗教场所,也是巴黎的重要文化地标,其独特的外观和地理位置使其成为游客必访之地。

登临高地本可选择沿石阶步行而上,然却我们却选择了乘坐缆车,据说这部缆车已在此运转了120多年,它的齿轮咬合声仿佛与十九世纪的马蹄声重叠,在这里仿佛完成了时空的转换。

圣心大教堂前的台阶

正值周末,圣心大教堂前的台阶上坐满了周末休闲的巴黎市民,还有操琴弹唱的吉普赛姑娘,而我们反而反而成为了多余的存在。

蒙马特高地似乎一个多世纪都没有太大的变化,它俯瞰着巴黎城,见证了巴黎乃至法国近百年的历史变迁,它迎来了一批又一批的匆匆过客,送走一批又一批的文化艺术巨匠。当年梵高在此租住拉武客栈,用癫狂的笔触涂抹星空;毕加索在“洗衣船”工作室无视传统的透视法则,将立体主义的碎片撒向蒙马特的石板路。而徐悲鸿与潘玉良这两个中国画家,也曾租住这里,以潘玉良为原型的影视作品《潘玉良》曾在这里取景,徐悲鸿和潘玉良他们的足迹除了留在艺术广场的画家村之外,更多的是留在左岸的拉丁区——那座巴黎国立高等美术学院,那里才是东方艺术家的朝圣之地。

当我踏入教堂的那一刻,彩色玻璃将阳光揉碎成圣歌的音符。

天顶壁画

祭坛上方天顶壁画里,耶稣与天父相对而立,圣母垂目,金色光晕在浮雕上流淌,宛如凝固的赞美诗。

管风琴

高悬的管风琴,它的轰鸣声仿佛从穹顶倾泻而下——这是法国第二大的管风琴(解说员介绍是第一经查证有误),88个音栓,6000根音管奏响的声浪,能是空气震颤如神谕。

红磨坊

下山时途经红磨坊,墙上满是涂鸦,霓虹灯尚未亮起,但《康康舞》的鼓点已隐隐作响。

红磨坊是巴黎最著名的歌舞厅,1889年开业,标志是红色大风车。它位于蒙马特区,曾是艺术家和夜生活爱好者的聚集地,至今仍上演融合传统与现代的华丽歌舞秀,吸引全球游客。

红磨坊

康康舞是一种19世纪起源于巴黎的活力舞蹈,以高踢腿、旋转和飞扬的裙摆为特色。红磨坊将它打造成招牌表演,搭配欢快的《康康舞曲》(出自奥芬巴赫歌剧),成为自由与欢乐的象征,那激越的舞蹈不仅是巴黎夜生活和娱乐文化的标志。

红磨坊舞团和康康舞曾在2024年巴黎奥运会亮相奥运会开幕式表演,向全球展现巴黎的历史文化与活力,成为传统与现代融合的亮点。

红磨坊与康康舞至今仍是巴黎“浪漫与活力”的代名词,从19世纪的舞厅到2024奥运舞台,它们持续传递着巴黎不灭的艺术灵魂。

十九世纪末,舞者们掀起裙摆,抬起性感的腿,用灵动的双腿踢碎维多利亚时代的虚伪。

2001年巴兹·鲁赫曼执导的美国电影《红磨坊》,就是以19世纪末巴黎红磨坊为背景,讲述作家克里斯蒂安(伊万·麦克格雷格饰)与舞者莎婷(妮可·基德曼饰)的爱情悲剧。影片融合现代流行音乐与古典歌剧,以华丽视觉、快速剪辑与康康舞展现狂欢氛围,致敬巴黎浪漫精神。获多项奥斯卡提名,成为21世纪初最具影响力的音乐电影之一。

而今游客们和观众则坐在红磨坊的戏院里,手举着香槟,将巴黎公社革命的热血稀释成一场消费主义的狂欢。

不远处的小丘艺术家广场,街头画家们支起的画架,颜料盘上的油彩与1871年巴黎公社的血与火焰同色,它不是为了粉饰这个世界,而是想把一个时空涂抹成幻想的世界,让光影的瞬间凝固成永恒。

当年公社社员在蒙马特高地等地与政府军的激战最终在“血腥周”(1871年5月21日-28日)中被镇压。作为公社社员最后抵抗的地点之一,许多社员在此被处决并埋葬,惟留下那面见证那段历史和工人阶级斗争精神象征的公社社员墙,如今它就静立街角,石碑上铭刻着最后150名战士的名字——他们背靠圣心教堂未完工的基座,用肉身对抗凡尔赛军队的炮火。他们曾经摧毁过巴黎城和巴黎圣母院的雕塑,如今用自己的血和牺牲,谱写的工人阶级革命运动的悲歌,然而巴黎所有历史文化遗迹几乎都完好的留存了下来,而巴黎公社的痕迹似乎早在奥斯曼男爵的城市改造中将它抹去,一切早已化作历史篇章的一个小小的音符。

巴黎的魂魄被塞纳河一分为二。左岸溢满墨香,莎士比亚书店里,海明威借阅的《尤利西斯》仍在架上泛黄;徐悲鸿曾在此临摹绘画,将西方油彩注入东方宣纸。右岸覆满金箔,卢浮宫内,拿破仑三世用抢掠的艺术品填充帝国的虚荣——从埃及方尖碑到蒙娜丽莎;荣军院的金色穹顶,拿破仑征服欧洲的雄心壮志和荣耀封存在圆顶大教堂的地宫…而权力与荣耀,总是披着文明的外衣。

巴黎,确实是一个让人留恋的城市。

巴黎,这也是全世界唯一被规划建造的城市。19世纪中叶,奉拿破仑三世之命,奥斯曼男爵的大改造在这达到巅峰:灰白色砂岩建筑沿林荫大道铺展,锌灰斜顶切割出几何天空,阳台铁艺如乐谱蜿蜒,限高令将凯旋门的荣耀凝固成37米的天际线,因为那是法国人用血肉铸就的高度——高度36.5米的凯旋门的拱门下方,不仅篆刻着法兰西民族的英雄拿破仑的丰功伟绩,也刻上了无数为法国英勇献身战士的名字,那永不熄灭的圣火,依然在巴黎凯旋门前燃烧。

19世纪中叶,巴黎面临着人口膨胀、卫生条件恶劣和交通拥堵等问题。拿破仑三世为了向世人昭示他也与他的爷爷一样优秀,1853年,拿破仑三世认命奥斯曼男爵为巴黎行政长官,负责对巴黎城市进行大规模的改造,希望把巴黎建成现代化、卫生、高效的城市。这一工程持续了近20年,最终形成了巴黎城市现在的格局。

奥斯曼规划设计的多条宽阔的林荫大道(如香榭丽舍大街)和放射状的道路交汇点和广场(如星形广场),不仅改善了城市交通,增强了城市的连通性和美观性,使你在任何一个角度都能从一窥街市的全貌,因此而成为巴黎标志性景观。其地下基础设施,包括下水道系统和供水网络,成为现代城市建设的范本。

奥斯曼的改造使巴黎从一个中世纪风格的城市转变为现代化的国际大都市,放射状的道路让巴黎有着“光之城”的美誉。而巴黎城市建筑的风格也被称之为奥斯曼风格。

巴黎城市奥斯曼风格的建筑和城市规划,不仅成为巴黎文化遗产的重要组成部分,而且对世界各地的城市规划产生了深远影响,许多城市在19世纪末和20世纪初借鉴了其设计理念。

巴黎市政府对奥斯曼风格的建筑的严格保护力度,无论在我们游览过程中,特别是在2024年巴黎奥运会上得到了淋漓尽致的体现。

为保护巴黎城奥斯曼风格的古老建筑,巴黎城里建筑物外墙未有任何空调之类的外挂物,它曾经在2024年巴黎奥运会期间,让那些享受惯安逸生活的大国运动员非常的不适应,为此紧急从国内空运来数百台移动空调,还有席梦思和按摩床,而国内那些网民,更是拿巴黎奥运会只供应自助餐、开幕式也仅仅在塞纳河上举行了简单的仪式,与2008年奥运会超炫奢华的开幕式,以及极尽奢侈的为运动员提供尽三百多道菜肴的杭州亚运会做对比,借此吐槽和讥讽巴黎奥运会办的“寒酸”。

而正是巴黎政府对环保理念和非物质遗产的坚守和保护,不仅为未来的城市奥运会的举办国树立了标杆,更重要的是它是奥运精神和世界物质文化遗产保护的一次理性回归示范。较之与那些不惜血本的一味砸钱和悬浮,它似乎早已偏离举办奥运会的初衷,也背离了团结拼搏的奥运精神,对比之下,那不过是穿金戴银、涂脂抹粉的土豪和村妇与端庄大方的绅士和大家闺秀之间的一次无趣攀比而已。

巴黎,不仅仅是一座浪漫时尚之都,更是城市建筑的艺术之都,它那奥斯曼风格的建筑,作为19世纪巴黎城市改造的产物,以其优雅的建筑设计和科学的城市规划闻名,而现在它又为世界物质文化遗产的保护提供了一个样板。它不仅塑造了巴黎的现代面貌,也成为世界城市规划和物质文化遗产保护的典范。奥斯曼风格的建筑和林荫大道至今仍是巴黎魅力的象征,吸引着无数游客和建筑爱好者,因此才有“巴黎归来不看岳”之说。

这天我们在拉丁区的晚餐以法式汉堡收尾,当我们起身离开时,窗外已浸入靛蓝的夜色,巴黎的夜生活似乎已经悄然拉开帷幕。

埃菲尔铁塔

此时穿过圣米歇尔大道的拱门,塞纳河对岸的埃菲尔铁塔正亮起金色的光晕。这座300米高的钢铁巨人,诞生于1889年世博会,原本只是为庆祝法国大革命百年而建的临时装置,却在争议中成为永恒。每晚整点闪烁5分钟钻石灯,如星辰坠落人间。

圣心大教堂

此时,圣心教堂的轮廓在月光下泛着瓷光。传说这里供奉着耶稣的心脏,但巴黎人更愿意相信,蒙马特的真正心脏是狡兔酒吧里那杯苦艾酒——毕加索用它交换过一幅画,法国20世纪先锋派诗人阿波利奈尔在此写下《米拉波桥》,而诗歌中以巴黎塞纳河上的米拉波桥为背景,通过河水的流动象征时间的流逝与爱情的消逝,以及诗中反复吟咏“时光流逝,爱情消逝”,表达的对逝去情感的哀伤与对生命无常的哲思,才是这个地方的灵魂所在。

塞纳河夜景

塞纳河上的游船驶过西岱岛,巴黎圣母院的残影在水中摇晃。

巴黎圣母院

2019年的那场大火烧焦了哥特式的肋骨拱顶,却让石室圣心大教堂在东方异域的夜色中愈发清晰:同样的花岗岩双塔,同样被殖民者的刺刀逼出的信仰,人们更愿相信那是历史、文化和艺术在时光岁月里锻造出的人文精灵,毁灭与重生似乎成为永恒,黑暗与黎明,似乎成为巴黎的永恒悖论。

法国是一个充满浪漫和欧洲风情的国度,而法国的首都巴黎则是世界级的古都和世界遗产城市,这样一个充满浪漫风情,一个充满艺术气息的古都,任何人都无法把它打包带走,那么能够看到巴黎的全景的有埃菲尔铁塔,蒙帕纳斯大厦,蒙马特山,而蒙马特高地则是最充满巴黎味道,也是最为方便的地方。

这里浪漫且最具巴黎原生味道,这里这儿有着类似我国的小商品街,有着最负盛名的红磨坊,街头充斥着文艺青年的艺术气息——歌声、舞蹈、酒吧,而房屋上的涂鸦更是巴黎艺术气息的浮现。

从圣心教堂所在的山丘往巴黎市中心看,整个巴黎就浮现在了你的眼前,那些密密麻麻的建筑,就是巴黎千年历史沧桑。

如果说你在艾菲尔铁塔上看到的是辉煌的巴黎,而在这里俯视下去的巴黎则是一个平实的巴黎,因为一路走来,你看到了巴黎的市井,市民最真实的写照就在蒙马特高地。

离开巴黎那日,我一次次回望这座城市,心中尽有点不舍。

巴黎,这座城市从不完美:大革命砸碎圣母院的雕像,奥斯曼的推土机碾过贫民窟,巴黎公社社员的血渗入石板缝隙…。但正是裂痕,让光得以涌入——正如圣心教堂的钟声,总是在废墟上响起。也如同巴黎街头奥斯曼风格建筑的每一扇窗户都是从房屋的天花板,直达地面的落地窗,让每一户人家都充满光明。更像那奥斯曼风格建筑的每一个阳台都长满绿植和花草一样,充满了生机和烟火气。

巴黎的魅力不仅在于它的辉煌与浪漫,更在与它如何在历史的裂痕中重生,如何在在废墟上开出新的花朵。这里,每一块石头、每座建筑,每一段历史,都在诉说着这座城市的坚韧与包容。巴黎,永远是哪个在黑暗中闪耀着光芒的城市,因而它的故事永远不会结束,而我们不过是一群偶尔翻开这本厚重历史书卷的匆匆看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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