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切黑世子逆袭之路《质子将谋》作者:隐于烟

芳芳看小说 2025-02-28 08:47:06

简介:

简简单单的一个故事 相知相惜的两人

周知玄做了十七年制衡两国的棋子

处处危机却又步步为营,

江氏霸权外戚干政,

孤独的走在平辱的道路。

秦幸当了十七年秦家嫡女

江氏荼毒天下人人得而诛之,

只因有了个姓江的母亲,

父亲枉死,

坚守着为父平冤的道路。

当两路交汇,山阳城沦陷尸林血海,暴徒肆虐,秦幸落难藏匿尸身下,马蹄声震震,只见远远奔来青白骏马,他身配长剑,生生为她开辟出一条生路。

“这是你第二次救我。”

他朝她伸出手,语气镇定温柔。

“此刻同我走,不会有第三次,定保你无虞。”

那一刻周知玄在秦幸心中萦绕,幼时初见的他,晋都城声名狼藉的他,还有眼前玄袍长剑英武不凡的他,身影交织重叠,原来这才是北周世子周知玄。

秦幸紧紧握住他的手,天涯之大道路长远,不如一同看看。

当浮华散去,黄袍加身,周知玄坐在离阳宫首座俯视着一切。

一直以来视为珍宝的姑娘跪着在大殿,身量纤纤却不卑不亢,

“你回头看看啊,杀了这么多人,这么多人因你而死,坐上那至尊宝座,这就是你想要的吗。”秦幸平静说道,眼底全是讥讽。

他陷入沉思,十七年的蛰伏隐忍

走到今日到顶端到龙椅,手握皇权,杀伐果断。

是我想要的吗?

周知玄冷笑,目光阴鸷:“本就是我的。”

秦幸苦笑,“我的命也一并拿去好了,只恳请皇上饶过秦家一百零七口人命。”

他仿佛听到了个天大的笑话。

“你得好好活着,不然所有人都会给你陪葬。”

精选片段:

那是轮冰冷骇人的月,幽幽挂在天上,月光照进离阳宫,像一层层帷幕紧裹住,密不透风。

  窒息般的感觉又涌了上来,如同千万只蚂蚁密布在全身狠狠撕咬,紧紧缠在胸口。周知玄蜷成一团,颤抖,无止境的颤抖。

  “殿下,这是这个月最后一副药了。”举着托盘的小太监缓缓开口,声线细长。将那碗浓黑的汤药静放在周知玄身侧。

  “太后娘娘念您孝心,每月会多加一副,这可是强身健体的好东西,宫里多少人求的求不来的。”

  几乎是夺来的药碗,周知玄饿狼似的一饮而尽,慌乱之中药还是撒了大半。

  小太监见状不忍,“哎哟,您可仔细点吧世子殿下。”

  “药…药..太后娘娘…”周知玄渐渐不再颤抖,只是低吟着,匍匐在地上死死拽住小太监的衣摆“求求大人…药..”

  那小太监那里见过这种场面,嗤笑不已,堂堂北周世子如今像只狗一样求个阉人,他一脚将周知玄踢开,如同见到秽物厌恶至极,谁料周知玄紧紧抱住他双腿,疯魔般缠住,嘴里含糊不清喃喃。

  小太监挣脱中跌倒趴着地上狼狈不堪,面朝地面,周知玄长发散开掩面,未见到表情,但目光凌厉起来,趁乱将一张字条塞进太监靴内,不过数秒又恢复成疯傻的样子。

  待小太监爬起身,难免生疑,月月都来送药,唯有这一次药性犯的这么严重,他来不及细想赶紧回去交差。眼下那人要死不活的模样,是又气又可笑,他上前狠狠踹了两脚。

  “晦气。”这才匆匆离开。

  夜色渐浓,待离阳宫内再无巡逻侍卫,周知玄压住穴位吐尽最后一滴汤药,仔细算算,四年,四十八个月余,月月如此,服下又吐出,反复折磨像一根根刺长在心口,痛苦又无能为力。

  那药是毒却不致命,但上瘾生不如死。

  就算是假意服下的汤药,带来的后劲同样大,心悸致使周知玄胸口抽痛。

  至少还能忍。

  他努力支撑着身子站起,倚靠在殿门,偌大的离阳宫空无一人,闲云笼住了月,园子里没有蝉鸣没有鸟叫,安静的令人害怕,自江太后下令服药不得有旁人更不得靠近宫门违者死,久而久之离阳宫便成了宫里人避之不及的位置,当真是应了这宫名。

  长发垂落散在两颊边,那是张惨白的脸,俊秀清冷,眉间的红痣是脸庞唯一的颜色。

  “寅时。”周知玄低喃,浑浊的眸子冷然凝望上空。

  此时,黑夜划过一声尖锐鸟鸣,三两只黑蓝鹟匆匆飞过离阳宫上空,飞的极快,腹部的蓝羽格外刺眼,那是一种北周独有的鸟类。

  只是一眼,不负所望周知玄暗喜,终于到这一步了。

  送药的小太监未到北宫,经过章台殿,已到深夜四周未见一个人影,只见那灌木丛里猛然蹿出一人,身形高大,动作敏捷,死死捂住他的嘴巴,脖子被禁锢,呜咽的呼救声逐渐消失在树丛里。

  不禁折腾,小太监挣扎几下便昏死过去,陆行舟在他靴内拿到了字条,大晋皇宫不比北周,宫内禁军每时三刻都要巡逻至此处,算好时间,他抽出腰间的小刀,利落的刺向小太监心脏处,又果断的将尸体丢进池子里。

  等赶到城外的客栈,陆行舟才来得及查看字条,只有简简单单的一行字,八月十四辰时,还有二十天,陆行舟暗叹是悲喜交加。

  房内还坐着两位男子,是陆行舟的手下,三人无言却心通,其中一人见陆行舟平安而归,吹了声哨,窗边的黑蓝鹟便通通飞走,此鸟极通人性,在北周常用来通讯,而这次离阳宫就是坐标。

  大晋上京城江太后势力庞杂,眼线耳目众多,不宜久留,等陆行舟手里字条燃尽他才开口。

  “八月十四迎世子回北周。”

  若没有韩良骞,周知玄或许就在大晋浑浑噩噩的过一辈子罢了,生于北周,养于大晋,无亲亦无挂。记事起,自己便养在江太后膝下,先帝福薄仅有三子,太子即大统,二子薨于前齐之乱,而三子就是周知玄未曾见过的父亲北周王。

  嘉和八年立冬,朝局动荡的年代,北周王忌惮西梁江氏,不得已忍痛将不足三月的嫡子周知玄送到大晋皇宫,这一去就是十七年。

  十七年来被无微不至的照顾,教导还有监视。

  世人口中一心向善菩萨似的太后江氏,视周知玄为亲孙的江氏,她的善意锋利得很,像一把刀。

  天刚亮,怀月就发现倒在门口的周知玄,衣衫凌乱。

  “殿下,醒醒。”音调很温柔,耐心的抚过他的额头,周知玄微蹙眉头睁开那双眼,怀月见无恙才松了口气。

  “我扶您进去吧。”

  “怀月姐姐....”周知玄并没有起身,自顾自的看着宫墙外的天空,熬了半夜,眼睛通红的骇人,但神色是难得的柔和,他对上怀月的眸子喃喃“终于要回家了。”

  与其说是家,不过是寻个心安处,不用步步惊心时时伪装的去处,对于空有地位无依无靠的傀儡世子,也许是吧,周知玄时常想。

  怀月会意,从北周王宫到眼前大晋离阳宫不过三年有余,侍奉在侧深知殿下困苦,不由得哽咽,“我王无一日不挂念殿下,还有您母亲萧王后,二世子也时常提起您。”

  熟悉又陌生的名字,未曾谋面却意外温暖,周知玄轻笑,起身朝殿内走,“陆行舟都以安排妥帖,二十日后十里道外。”

  怀月惊诧,二十日后行动,那日正是三年一次的朝贡宴,意义重大,不仅仅是西梁北周,北境的外族突厥,还有契丹国,万臣朝拜盛大非凡。

  周知玄选这个日子,自然有他的考量,怀月颔首不语。

  无疑对于周知玄这是天大的好消息,而怀月不喜形于色,更多是担忧,却又不想扫了周知玄的兴,这才道:“那殿下可要好好保重自个身子。”说着给他理清胸前散乱的里衣“奴婢瞧殿下脸色越来越不好了...那药虽说是假意服下,多少还是会毒性入体....”忽然她手蓦地停下,衣胞没有盖住,白皙的脖颈处有一片从胸口蔓延上来的淤青。

  周知玄转身避开怀月,他拉近了衣物,遮住这些不齿的伤疤。

  “奴婢去唤常嬷嬷来给殿下洗漱更衣。”怀月自觉地闭口不谈,行了礼,准备告退。

  转念想到侍从寄明去了南书院两个时辰还未归。

  不过是拿些韩大人离开前转交给世子的古籍杂物,宫里的人拜高踩低,指不定又使什么绊子耽误了这么久。

  “还有一事...”

  殿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脚步,怀月警觉,便不语,寄明火急火燎的闯进大殿,“常嬷嬷被长乐宫的带走了。”

  周知玄闻言不由大怒,“为何!”

  “我也是去了南书院才知,到了长乐宫便被拒之门外,现下各宫都是流言纷纷...都说..都说..”

  再难听的话,周知玄又不是未曾听过,可是现在被编排的人是自己视作亲人十余载的嬷嬷。

  “都说什么?”

  寄明死死低着头,咬紧嘴唇难以启齿“常氏不愿与北周世子为伍谋逆,弃暗投明,故而求太后娘娘庇护。”

  “荒谬!”这绝不可能,自幼童时常氏就伺候跟前,无论哭闹顽皮都是悉心照拂十几年如一日,自然也是忠心耿耿昭然可见。

  说是谋逆更是可笑,牢笼般的大晋皇宫,又拿什么谋逆。

  造谣者当真是其心可诛。

  怀月走上前,神色忧虑却淡淡一笑道:“殿下,谣言止于智者,只怕是长乐宫的那位按捺不住了。”

  寄明愤然:“一味忍让只会让我们很被动,还不如...”

  “好了。”怀月扬声打断他后续的话,寄明自觉地垂首不在说了。

  “去烧水给殿下洗漱吧。”言下之意是要支开寄明,这话他听不得。

  怀月是宫里老人,虽说年岁比他们大不了几岁,但不仅仅是寄明,就连殿下也非常敬重。

  待寄明退下,不管宫外有没有人,怀月还是关紧了大大小小的窗子,世子身体有恙,离阳宫开春便遣散了所有宫人,只留下他们三人伺候。

  在此之前,宫内人多眼杂,吃喝住行皆会被监视,更要防的是长乐宫的眼线。

  整个大殿又如黑夜一般沉寂,怀月垂下双眸,将那没说完的话重新开口:“寄明性子冒失,奴婢这才遣开他。”说着又深吸一口气接着道:“陆大人一事绝不能有一星半点差池,殿下,西苑书房的信不见了。”

  周知玄愕然,若有所思良久没有开口,心里有了猜想,信与不信之间的博弈,想到这些不禁自嘲的笑笑。

  在怀月眼里十分要紧的事,世子却一笑而过,周知玄曾告诉她这些信都是与陆行舟往来的内容,只是未寄出去,换个说法更是与北周往来的证据,未经旨意是叛逃与谋逆同罪。

  现下全都不翼而飞,不管下落如何都有可能被拿来大做文章。

  “不急...若真有罪,我们还能站在这里吗。”周知玄回首声音低沉,冷静的眼神掠过怀月,走向里殿的院子神情自若,门外阳光正好,他又问道:“寄明的水还没烧好吗。”

  怀月从始至终都是信着周知玄,看见他此刻淡定从容一定是有了对策,不由苦笑是自己唐突了。

  “奴婢这就去看看。”

是诱饵也是暗刃,周知玄在大晋的十几载,除了外因内因带来的病痛,更大的是疑心病,当今圣上无心朝政且体弱,江太后垂帘听政数年,背后江氏势力更是不可小觑,更是扰乱朝纲,皇权斗争厮杀无数,太子全志不在天下,二皇子三皇子皆调往封地明哲保身,大晋立朝不过几十年却日渐式微,北周王族壮大,王妃更是齐岭萧氏嫡女,背后是镇北八十万大军,自然北周世子成了众矢之的。

  明枪暗箭不得不防,自那些信件起笔封存一年有余,直到今日才被人利用。

  前往长乐宫的途中周知玄一直在思索这其中的缘由。

  常嬷嬷被制,信件遗失,北周世子谋逆,最坏的结果也是必须相信的结果,常氏叛变。

  韩太傅在时常说,人心难测,越举步维艰更不要将心交付旁人。

  周知玄一身墨蓝宫袍立于长乐宫前,高挺又纤弱的身子站的笔直,眼底是不卑不亢难以莫测,静望着那扇深恶痛绝的宫门。

  只是数秒,他又垂眸,再次抬眼时像换了一个人般,神色惊恐错愕,匍匐跪倒在石阶上便放声大哭。

  四周的婢子太监见状像习以为常了,这位世子动不动就来长乐宫哭一次,也不知天底下哪有这么多伤心事。

  哭喊声很大,惊动了长乐宫掌事女官,宁莺扶起周知玄,却被他一手甩开,拽着她的衣摆抹泪。

  随着又是一声声哀嚎:“孙儿求见皇祖母!”

  “孙儿求见皇祖母!!”

  虽说不是第一次见到这种场面,世子殿下几乎月月来哭,只是这次更凄烈些,宁莺将帕子拧成一团给他拭泪,“太后娘娘这个时辰正在礼佛祈祝谁也不见,殿下晚些时再来吧。”

  拿着帕子的手却被一把抓住,视线正好迎上周知玄涨的通红的双眼,唇上泛着桃红水润光滑,好不惹人怜爱。

  他哭的泪眼婆娑,伴着哭腔祈求:“宁莺姐姐...好姐姐...让我见见皇祖母吧...”

  不过还是个孩子啊。

  “殿下随我进来吧。”

  踏过朱漆门,琉璃瓦的重檐屋顶伴着阳光的照射刺眼的很,记忆闪回,无数次来过这里,内殿里繁花似锦莺莺雀雀珍贵无比,华丽的宫殿最擅蛊惑人心,糜烂纸醉金迷将人性腐朽殆尽。

  江太后早知他今天的来意,礼佛结束后接着是休沐更衣,足足让周知玄在内殿等了三个时辰。太后娘娘以慈悲为怀,对待子孙后辈关怀备至,世人皆知。

  尤其对这位世子更是厚待有加,常年养在膝下细心照顾,也是晋周两国的一段佳话。

  太后江氏不喜周知玄只有他自己知道。

  晚霞初落,掌声嬷嬷这才传唤入殿,周知玄双腿发麻,动弹都吃力,哭喊了许久,喉咙也隐隐作痛,就这样蹒跚的走进大殿内,看着主位上身着华服的女人,又一次跪倒在玉雕的地砖上。

  江太后刚过天命之年,仪态体型都保养的极其好,一袭金玄色长衫显得雍容华贵,而那双眼在皇权与欲望的滋养下冷漠孤傲。

  她静静品着茶,笑看周知玄还能有什么花样。

  “还请皇祖母放过孙儿的乳娘。”周知玄扬声,不敢抬头。江太后许久没有回应,他又接着道,伴着哽咽:“今早孙儿闻言常嬷嬷被带到长乐宫,许是那里冒犯到皇祖母了,还请皇祖母不要与她计较,求您了...”

  哭声越来越大,台上的人依旧没有反应,四周的宫人缄默不语,而自己与小丑又有何异。

  “孙儿自小独居在离阳宫,没有常嬷嬷如母亲般照拂,孙儿孤苦啊...不管常氏有何种错处孙儿都愿一并承担!”他确实孤苦,受制于人谁不苦。

  江太后缓缓起身,步摇清脆摇摆之声,她慢慢走到周知玄身侧扶起她可怜的孙儿道:“还跟个孩子似的。”

  抬手时一举一动都散发着龙脑香淡淡的韵味,反而让周知玄神经更加绷紧。

  她淡淡一笑,很是慈祥:“常氏何错之有?不但没错还立了大大的功劳。”

  周知玄不解。

  “道怜跟着哀家也有十六年了是吧。”江太后踱步思索,话锋却突然一转。

  “回皇祖母,是十七年。”

  “是啊,这一晃眼道怜就在哀家跟前长成大人了。”语气很是释怀,“只是,这十七载的祖孙情还不如一个常氏来的深。”

  明明是问责,语声婉转,可像刀子般锋利。

  周知玄惶恐,扶在地砖的手,指节发白,他咬着牙颤抖,嘴里言不出一句辩解之词。

  “跑来这长乐宫哭哭啼啼,竟为了个嬷嬷,简直让全天下的人笑话。”江大后长袖一挥,衣物上的珠串不偏不倚划到了周知玄的右耳,生疼,鄙夷俯视着他。

  “更何况,论功行赏哀家还要奖赏她。”

  这无疑是种试探,周知玄一个抬眼正好对上了江氏眼眸,神色满是厌恶。

  仅仅一秒便撇开视线,怯懦道:“孙儿不解,常氏何德何能...”

  “这第一功,大有名堂。”她不急不缓的开口,语调甚是阴阳怪气,在周知玄脑子里刺耳的很,“北周世子自幼来到大晋,异国他乡又是举目无亲,幸得常氏衣不解带无微不至的照拂,从此与世子难舍难分堪比生母。”她顿了顿,“这不仅仅是大晋北周之福,更是全天下之福,你说是吗道怜。”

  “孙儿惶恐!”

  江太后长叹一口气,缓缓开口:“这第二功,若不是没有常氏,哀家到现在都不知道。”

  说着,一旁的婢女呈上了一沓沓封存很久的书信,但尽数被打开。

  “道怜对着北周如此眷恋。”她抬手将书信扔在了周知玄身前,用着细而微的声音低语:“要知道生你养你的大晋才是你的归宿。”

  周知玄一脸骇然,滚烫的泪又滚了出来,惊愕极了,像是一个天大的秘密被窥见。

  “孙儿不敢!孙儿深知大晋才是儿的家,皇祖母和陛下才是孙儿的亲人!”这些话周知玄几乎是咬着牙说出,心里是撕裂般的痛,“那些信...那些信..不过是孙儿对北周土地的向往..”

  他说着慌忙扯开地上散落的信,纸张被揉捏的满是褶皱,“皇祖母你看..每一张都是对北周地貌风土的解析..这张还有人文..孙儿..孙儿绝不可有异心。”

  江太后看着他卑微乞求的模样,很是愉悦,她淡淡的一笑,

  “哀家知道道怜是个好孩子,你本就是北周来的,思恋故土情有可原,哀家又未曾怪你。”

  说道此处她颇有感叹,长舒一口气“北周好啊,北周王可是先帝最得意的孩子了,镇北大将军更是骁勇善战,忠心耿耿。”

  最后四个字江太后说的格外重,无疑是一种警告。

  她命人扶起了周知玄,还将常氏传唤进大殿,常氏一进内便埋头跪下,她不敢看江太后,更不敢看周知玄,她有愧。

  只见她咚咚磕着头,直到红肿也不停下。

  宁莺在一旁呵止,江太后端坐在主位之上。

  “说吧。”

  见常氏闭口不语,又狠狠道“这关乎晋北之交,诬陷世子可是杀头的罪,还是说,有何人指使的你。”

  常嬷嬷惊恐的抬起头,摇首紧咬着下唇,已经哭成了个泪人,

  “无人指使,是奴婢愚昧,污蔑了世子殿下。”转眼她看向周知玄,深知难逃一死,只可惜让真心以待的世子殿下寒了心,悔不当初。

  “若无人指使,凭着这些信,你有天大的胆子敢来长乐宫污蔑主子?”宁莺厉色扬声高呵。

  “还是说,你有别的证据。”

  常氏苦笑,“再无旁的,奴婢为殿下整理书房时发现这些,每封信皆盖着北周军印,奴婢不曾知道其中的内容,只是加上那时罪臣韩良骞常常与殿下出入,又遣散宫人实在古怪,奴婢才想到那处。”说完她朝着周知玄的方向深深一拜“恕奴婢愚昧一切罪责奴婢愿一人承担。”

  从始至终书信便只是饵,钓到的鱼,周知玄却没想到,一年前封存的信件今日才被发现,一年前被贬的人现下才被提起,处处都是破绽,蓄意构陷的人又是意欲何为。

  江太后听到那个熟悉的名字,不由得挑眉轻笑,太子太傅韩良骞,许久没人提起过,要是说与周知玄之间是场戏,韩良骞就是破局之人,好在永世不能入晋了。

  没人能想到,懦弱无能的世子居然为了个婢子求情,周知玄又一次跪在江太后眼前,“常氏只是愚昧无知,但一切都是误会,还请皇祖母看着常氏多年伺候孙儿的情分上饶了她吧。”

  不仅是常氏,在场的宫人们皆错愕,笑看这个痴傻世子,为构陷自己的人求情。

  宁莺上前欲要扶起他,轻言道:“世子殿下莫糊涂,常氏过错何止这些,人言可畏呀。”

  他心如磐石,依旧跪着不曾起身,怯懦又坚定:“是非黑白,孙儿问心无愧,但常氏待孙儿如同亲人,一片真心不能负,还请皇祖母饶了常氏。”

  往往真心最能迷惑人,江太后意味深长的浅笑,今日不杀来日留在离阳宫必有用。

  “常氏过慎,道怜重情,闹出这么一场误会,说到底千错万错都于那罪臣脱不了关系,误导我孙儿,罪大恶极其心可诛。”

  江氏接着品了口茶,口中清冽,接着道:“哀家不日听说个故事,大猎于中山,虞人导前,鹰犬罗后,捷禽鸷兽,应弦而倒者不可胜数。有狼当道,人立而啼...”故事并没说完,瞧着周知玄的脸色已经很是难看,她却笑笑。

  这则故事韩良骞曾授与周知玄过,现下刻意又搬出来讥讽一番。

  话音未止,江太后反问“道怜,你是愿做这禽还是那狼?”

  言下之意,是做忘恩负义之人还是乖乖听话,而后者却是任人宰割的下场。

  视为挚友恩师的韩先生,却被一而再再而三的侮辱,怒气所致眼底已经泛起青红,可不得不忍,周知玄迎上笑脸。

  “道怜谁也不做,只做皇祖母的好孙儿。”

0 阅读:156
芳芳看小说

芳芳看小说

感谢大家的关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