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婚第三年清寡疏离的夫君突然爱上了我他言语古怪也不似从前规矩

小姐姐聊体育 2024-12-26 02:07:53

《夫君古怪》

成婚第三年,清寡疏离的夫君突然爱上了我。

他言语古怪,行事也不似从前规矩。

待我却如春水煦风,温情脉脉。

只是半年后,他又变回了原先的冷淡模样。

「我的身体被妖邪占了去,如今他已被我驱走。」

「这段时日发生的事,你不要当真。」

我心中泛起苦涩,怅然呢喃:

「原来我心仪之人,从来不是夫君你啊。」

行礼后,我自觉转身离开。

不曾注意身后的魏玄景紧攥着桌缘,已然白了脸色。

1

魏玄景是在来寻我的途中遇险的。

侍从将消息带给我时,我正倚在茶楼雅间的窗台,看街上打赤膊的汉子喷火。

一听他受了伤,我连帷帽也忘了戴。

就那样明晃晃地穿街而过,直奔回府。

「勋郎!勋郎!」

我急切地推门而入。

发现魏玄景已经恢复了神智,正靠在榻上喝药。

我跑去扶在床缘,拉起他的一只手:

「勋郎,你感觉如何?」

「这好端端的,怎会摔下马呢?」

魏玄景不动声色地抽回手,并不看我。

我强压下心中的不安,去探询他的目光:

「你别生气,都怪我不好,是我非要让你陪我去看——」

「夫人。」

他忽然冷声打断,引得屋中阒然。

这片刻的停顿,有如一把悬而未决的剑,在我的头顶摇摆。

不知过了多久,榻上人放下瓷碗,缓声启唇:

「不知夫人能否看清,我并非你口中的勋郎。」

我颤了颤眼睫,骇然不解:

「夫君莫要再拿我打趣了。」

「勋郎是你过去的小字,这还是你告诉我的。」

魏玄景轻叹。

他没再多作解释,只反问道:

「这半年来我性情大变,夫人当真一点儿也瞧不出古怪?」

话落,他终于抬眸瞧了我一眼。

那眼中的冷漠,令我一时愣怔。

是了……我想起来了。

魏玄景,我的夫君。

原就是这副寡淡疏离,对我漠不关心的模样。

2

我与魏玄景的婚事,乃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三书六聘,明媒正娶,却无半分自己的意愿。

他的名字,我听了整整十六年。

然大婚之夜,才见上彼此第一面。

成婚以来,我们按俗礼称呼彼此,照例行夫妻之事。

入对成双,相敬如宾,是世人眼中一段为人称道的良缘。

可只有我和魏玄景知晓。

在规矩之外,我们连貌合神离都谈不上。

顶多……算是住在同一屋檐下的陌生人。

我并不怪魏玄景的冷淡。

生在世家大族的儿女,本就该走这样的路。

何况明家不如魏家显贵。

我嫁给魏玄景后,没有婆母刁难,没有下人轻看,已是知足。

我曾以为,就这样不咸不淡地同他过下去,也挺好。

只是半年前,魏玄景忽然生了一场大病。

……

那时我们初入登州,魏玄景从道观回来后,便一直高烧不退。

我连着几夜没合眼,守在他床边照看。

可请了许多大夫,仍旧不见起色。

就在我险些要去信上京,给魏府报丧时,魏玄景忽然醒了。

世人有云,鬼门关前走一遭,看淡生死,活得会更自在逍遥。

我想魏玄景亦是如此。

自他醒来,人像是被换了芯子似的,性子与以往迥然不同。

他不再如从前那般冷冰冰的。

一双柳叶眼中化冰为春水,见我时总爱打诨逗趣,说几句俏皮话。

他也不再刻板守旧。

不仅会带我上街看杂耍,还会偷偷带我夜登城楼,赏月观星。

漫天星光下,魏玄景告诉我他幼时的乳名,还故作神秘地嘱咐道:

「明容,这是我的真名,只有你能叫。」

我笑嗔他又胡言乱语:

「齐勋?你不姓魏啦?」

见他赧然不语,我晃了晃他的胳膊:

「好了,那我以后唤你勋郎成不成?」

夜幕中,少年这才舒展眉头,对着静谧的夜空发出几声朗笑。

大病之后的魏玄景就是这般。

举止蹊跷,恣意放诞,还总爱自言自语。

但我觉得他很好,特别好。

我喜欢同他待在一处。

然而,这样好的魏玄景,忽然不见了。

……

榻前,我痴痴地用目光描着眼前人的眉眼。

魏玄景,勋郎。

勋郎,魏玄景。

分明是一模一样的脸。

分明是如出一辙的声音。

为何要说,他们是两个人?

3

正房内,魏玄景屏退了其余人,招我至案前。

他提笔挥墨,一如从前那般严谨从容,同我细说首尾。

「自大病一场后,我的身子就被他占了去。」

话中的「他」,指的是勋郎。

魏玄景说,这些时日与我朝夕相伴的人,其实是个会强占人身躯的妖邪。

「这半年来,他用我的身躯做尽荒唐之事,我明明知道,却无能制止……」

不知是想起了什么,魏玄景有些愠怒。

他咬着牙,连握笔的手都在微微颤动。

而我定定凝视他的脸,只觉得一阵惘然。

昨夜,也是这张俊朗的脸,带着灿然笑意对我说:

「明容,你成天盼着的那个戏班子明日开演,我带你去看如何?你可别再说我不守信了。」

他眼角因笑泛起的几缕褶皱,现下仍荡漾在我心上。

因为是妖邪,所以才会如此蛊惑人心吗?

我胡乱揩着眼泪。

视线里,魏玄景肃然正色的脸庞明晰起来。

他面有不忍,却还是直言道:

「总言之,这段时日里此身躯所行之事皆非我本意。」

「还请夫人切莫当真。」

仿佛有一把钝刀子在我心上缓慢划过,将那道翩然的身影一分为二。

迟滞须臾,我若有所思地喃喃。

像是在回答他,又像是在告诉自己:

「我明白、我明白……原来我心仪之人,从来都不是夫君你……」

魏玄景似未听清我的话,蹙眉更甚。

我忙改了话头:

「那勋……他还会再出现吗?」

屋中一时静默。

魏玄景点墨竖笔,看着浓墨一点一点洇在纸上,将那个「勋」字彻底浸透,才幽幽道:

「我已向师父请教,将他囚于阵法之内,他不会再出来作乱。」

当朝天子尚道。

魏玄景天生怀有仙骨,幼时便拜入道门。

我们此番移居登州,也是为拜访他的师父,精进他的修行。

我原想回驳他,勋郎仁义良善,从未做过伤天害理之事。

可一看那铁青的脸色,又将话生生咽了下去。

我默默退出案前,自觉矮身行礼,走向门外。

魏玄景忽地叫住我:

「夫人要去哪?」

我讷讷回头,指了指西厢房:

「夫君既然回来了,又刚受了伤,我还是搬回去,以免误你休养。」

勋郎在时,我与他共住一屋。

然在此之前,我和魏玄景是分房而寝。

言毕,我兀自折身离开。

不曾注意身后之人紧攥着桌缘,已然白了脸色。

4

与魏玄景所占的年岁相比,勋郎趁虚而入的半年并不算长。

只是转变得突然,我还需适应。

魏玄景也知我的难处。

因此,当我无意将杏仁酪搁在他面前时,他只是淡淡说了句:

「我不吃。」

我登时心下慌乱。

魏玄景的确不好甜口的吃食。

那都是勋郎爱吃的东西。

他在时,我们时常在小花园里铺一席布帛,放上各式各样的糕点,配着一壶新茶,优哉游哉坐上一下午。

勋郎说,这叫「野餐」。

我很喜欢「野餐」。

不用端端正正地坐着,不用小口小口地进食。

能闭眼晃脑袋,闻着茶香卷在煦风里,醉得人心里发痒。

而此刻在食案用餐,得守着诸多规矩。

我从魏玄景眼底收回小碗,捧在手里,畏手畏脚地舀着勺,努力不让它碰在瓷壁上发出声音。

杏仁酪很甜。

可我越吃,却越觉得苦。

恍神间,视线里倏然伸来一只指节分明的手,纳着一方锦帕。

我看向面无表情的魏玄景,才发现原来是自己流泪了。

他语调平平,问我:

「夫人想他吗?」

我捂着脸,很想如实答是,可犹豫不敢。

魏玄景语凝良久,才长舒一口气道:

「那妖邪古怪,师父与我始终查不明他的来历。且我们发现他体内还有另一缕魂识,想来平日自言自语,也是在同它说话。

「夫人与他相处甚久,恐是中了他的毒瘴。我已探过,于身无害,于心……不知如何,夫人需得自己克服,以免愈陷愈深。」

骤然被人揭开心事,我有些不知所措。

再瞥向魏玄景,他也正看着我。

那目光幽深,里头似是藏了一潭沉寂的湖。

我从未踏入,也从不被允许窥探。

半晌,我强自定了定神,又抿了口杏仁酪在嘴里,细声答道:

「夫君,我明白的。」

5

我真的很努力想忘记勋郎。

可偏偏总有人来向我提起他。

一个月后,京中盛誉的琅玉斋忽然遣人跋山涉水,送来一对蝴蝶钗。

「夫人真是好福气,几月前魏大人亲自绘了图纸派人送来小店定制,那样式新奇别致,就连咱见过大世面的东家都赞不绝口!」

来人不是小角色,而是琅玉斋的掌柜。

他在客堂口若悬河,唾沫星子都要说干了。

「这头面虽小,却大有讲究,要设计点新花样出来,可得想破脑袋!」

「小的此番前来,便是要替东家问问魏大人,是否有意与小店合作,愿出千金以求。」

「大人若有什么别的要求,尽管开口便是!」

琅玉斋财大气粗,买卖下至坊间,上至皇家。

常有文人墨客作画献之,若画作能被东家选中制为成品,将是一桩风头无二的雅事。

不少世家子弟也爱凑这个热闹。

然魏玄景听后,迟迟不做声。

掌柜饮茶歇息的工夫,他手中仍翻覆着那只精巧木奁,脸上瞧不出情绪。

见人又要开口,才沉沉道:

「琅玉斋所托,魏某恐怕难以胜任,请回吧。」

一句话,就将口干舌燥的掌柜打发走了。

拒绝的原因无他。

那惊艳琅玉斋东家的图纸并非出自他之手。

而是勋郎。

屋中只剩我与魏玄景二人。

他这才将蝴蝶钗递给我看,「夫人可知他给你作了这支钗?」

我怔怔摇头,心中却有了微妙的触动,「不知。」

「既然不知,恐怕又是这妖邪的什么手段,这对钗还是不留为好。」

他冷嗤一声,便要出手把那对钗子震碎。

我不知哪来的力气,猛然止住他的动作。

魏玄景凝视着自己被揪住的腕部,有些不可置信地笑出声:

「夫人莫非是舍不得?」

的确舍不得。

从见到那蝴蝶钗的第一眼,我便记起了勋郎曾说的话。

那会儿正逢晚春,我在窗台赏蝶。

他凑到我身边,绘声绘色比划道:

「明容,我曾在很远很远的地方见过一种蝶,蓝翅金边,扑翅飞舞时,犹如落下细细金粉,如梦似幻。」

「你若喜欢,我捉来给你瞧瞧?」

我笑着剜了他一眼,「万物有灵,这份礼我可消受不起。」

当时我以为他又在胡扯。

不成想,他真为我捉来了这对蓝蝶。

在他离开之后。

魏玄景的眸光愈发恻恻。

我心下慌乱,满地找词:

「勋郎他只是作了图纸,此钗为琅玉斋东家亲手所制,想来不会有什么害处,毁了……毁了怪损人家一番心意。」

我屏息等待他脸上的一丝松动,语气不自觉软了几分,「夫君……」

魏玄景眉心稍展。

我以为将他说服,岂料下一瞬,那双蝶钗齐齐散成齑粉。

「夫人心软,着了妖邪的道,我是在为你好。」

他冷然起身,衣袂拂扫而过,带起一阵风。

我见那地上已无半分那双蝶钗的影子,好似它从未出现过。

6

我有些怨魏玄景。

可理智总在提醒我,我不能生他的气。

他是我的夫君,是我此生的依靠。

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我着想……

然而,当我看见魏玄景穿了我为勋郎缝制的衣裳时,我还是不受控地上前扯住他的衣袖。

「夫人?」

他低头侧目,颇有些意外。

我故作坦然地朝他弯了弯眼,「这件衣裳……夫君还是换下吧。」

「为何?」

魏玄景的衣物向来有仆从替他打理,他自然认不出哪些是自己的衣物。

我强压下心中的不安,回避他的目光,扯谎道:

「这是我许久前做的了,针脚有许多错处,穿出去怕夫君你被人笑话……」

听我胡诌,魏玄景温声道:

「夫人多虑,我觉得很好。」

他面上挂着浅笑,笑意却不达眼底。

那目光深幽,像是要将我看穿。

瞒不过他的。

我紧紧掐着自己的手心,好不让自己晕过去。

良久,才瑟瑟道:

「其实,这件衣裳是『他』在时穿过的。」

「夫君曾说过,他留下的物件都要谨慎防备,我怕夫君穿后会有所不适。」

「何况,这个颜色也不适合夫君……」

勋郎来之前,魏玄景喜穿暗色。

今日不知为何,偏偏挑中这件月白色。

魏玄景自然明白我说的「他」是谁。

他半眯着眼看我,笑意更甚,口吻却陡然冷下来:

「既然是那妖邪所留之物,夫人为何不一开始便说实话?」

「难不成是害怕我又将这衣裳毁去,就像那对钗子一样?」

他冷笑着,步步紧逼。

「所以,夫人是真的担心我受那妖邪所害,还是……不愿我穿你为他做的衣裳?」

霎那间,我顿觉背后生出冷汗,浑身像是被细线缠绕般,不得动弹。

明明感觉唇舌僵直发麻,可我却听见自己的声音——

「是,我不愿。」

7

那日之后,魏玄景便去了山上道观,我再也没见过他。

时序夏至,云雨正厚,雷声伺隙。

我素来不喜雨,入夜后早早上了榻。

睡了一觉醒来,仍是雨夜喧嚣。

我懊恼地翻了个身,却发现身边坐着一个人。

「唔——」

「是我。」

在我惊呼出声前,魏玄景率先捂住我的衾被。

他身上隐隐传来皂荚的芳香,带着清冽的水汽,但声线极为喑哑。

他道:「今日是十六。」

我心中一紧。

每月十六,是我和魏玄景曾定下的同房的日子。

我并非忘了这件事。

只是上回我如此驳他的面子,我以为他今夜不会来了。

不等我理好头绪,魏玄景自顾自躺了下来。

边上一沉,一股凉意钻入被里,随即而来的是阵阵暖意。

许是这温度太过熟悉,莫名地,我又想起了勋郎。

惊蛰时雷鸣滚滚,我整夜整夜睡不好觉。

他总是用手捂住我的耳朵,将我揽在怀中,让我听他的心跳声。

身侧的人动了。

有灼烫的呼吸逐渐靠近,落在我的耳后、颈间。

我登时清醒——

勋郎不会离我这么近。

他在时,最多只是抱着我入眠。

偶尔我兴起去撩拨他,他也会红着脸推开说,「我还没准备好。」

我那时不明白,明明我们早有夫妻之实,他为何比我还羞赧。

现在想来,他应是没准备好告诉我,他其实并不是我真正的夫君。

一道雷鸣在天边炸开,让我猛然回到当下的雨夜。

我闭眼,听着魏玄景在耳畔低沉的喘息,脑海里却不住想起勋郎。

我想起他从不会打断我说话。

纵使我说得多无趣纷杂,他总扬着唇,静静坐在我身边。

我想起他平日性子沉稳,着急起来却像变了个人似的。

一次游街时我崴了脚,他竟然要当众背着我回府,最后被我佯装生气拦下了。

我还想起他惯爱夸我。

直言不讳地夸我美,夸我针法了得,甚至夸我每道菜忍得住只吃一口。

他还夸我的名字好听,所以他从不喊我「夫人」。

……

「夫人。」

魏玄景的嗓音已染上暧昧的缱绻。

我却清楚地察觉,思绪在一寸一寸地拉扯,向着另外一个人。

腰上一松。

感受到衣带落下的那瞬间,我突然死死地按住那只要探入的手。

「魏玄景,我做不到。」

我做不到,因为你不是他。

黑暗里,声音中的哽咽和恐惧被放大。

这应是成婚后,我头一次直呼他的名姓。

身上的人忽然不动了,连呼吸似乎都停止了一般。

我疑心他听不清,又重复了一次:

「我做不到,我好像真的中了那个人的毒瘴。」

眼泪同尾音一起落下,我用另一只手推了推他的胸膛,却是纹丝不动。

我沉默地流泪,他与我沉默地僵持。

过了很久很久,连雨声都停了。

雨后初霁,满月当空。

月光照在魏玄景沉得骇人的侧脸,映出他眸中翻涌的暴怒。

「明容。」他也唤了我的名字,透着克制的颤抖,「别以为我多有耐性。」

0 阅读:27

小姐姐聊体育

简介:感谢大家的关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