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夏侯惇在网上有了“常败将军”的绰号,笔者翻遍了《三国志》和《三国演义》,也没找到夏侯惇每战必败的记录,倒是发现夏侯惇在曹营的地位比曹仁还高,所谓的“五子良将”比夏侯惇的军职低了不止一级。
曹操知人善任,曹丕也不是昏君,夏侯惇能成为曹魏首任大将军,而且没有听到反对的声音,这就足以说明,夏侯惇的综合能力超强,其他人只能望其项背。
在《三国志》中,夏侯惇位列《诸夏侯曹传》之首,能跟曹操经常坐一辆车出行的,除了刘备就是夏侯惇,夏侯惇带兵的数量也是最多的——于禁曾为七军统帅,统领三万人驰援襄樊创下五子良将带兵记录,夏侯惇带兵数量是于禁的三倍还多:“二十一年,从征孙权还,使惇都督二十六军,留居巢。赐伎乐名倡,令曰:‘魏绛以和戎之功,犹受金石之乐,况将军乎!’二十四年,太祖军于摩陂,召惇常与同载,特见亲重,出入卧内,诸将莫得比也。”
如果把曹操比作老蒋,那么所谓的五子良将,也就是邱清泉李弥孙元良黄维那个级别,而夏侯惇则相当于何应钦但比何应钦更受信任,夏侯渊曹仁曹洪跟刘峙、胡宗南、蒋鼎文差不多,荀彧有点像陈布雷,荀攸有时候做的是陈诚、顾祝同的工作。
上面的比喻可能不太恰当,但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知人善任的曹操把夏侯惇抬到那么高的位置,说明夏侯惇确有过人之处。
我们抛开史料只聊小说,夏侯惇看起来也不是个善茬儿,起码徐州下邳夏侯惇的拔矢啖睛之战就很不一般,夏侯惇强悍、凶悍得令人脊背发凉:“夏侯惇引军前进,正与高顺军相遇,便挺枪出马搦战。高顺迎敌。两马相交,战有四五十合,高顺抵敌不住,败下阵来。惇纵马追赶,顺绕阵而走。惇不舍,亦绕阵追之。”
高顺在吕布军中的地位,曾经高于张辽、臧霸、郝萌、曹性、成廉、魏续、宋宪、侯成等八健将,能在四五十回合将高顺击败并穷追不舍,关羽张飞能不能做到,还真是个问题。
关羽也中过箭,而且不止一次,每次都是胳膊中箭,除了被洛阳太守韩福射中后仍然能将其追斩,另外两次基本都失去了战斗力,而夏侯惇则不然,他拔矢啖睛之后,“仍复挺枪纵马,直取曹性。性不及提防,早被一枪搠透面门,死于马下。”
我们可以怀疑关羽张飞能不能再四五十回合击败高顺,却不能怀疑夏侯惇拔矢啖睛的真实性,因为那是史料中也有记载的,不同的是射中夏侯惇左眼的,有的书说是曹性,有的书说是吕布。
在比《三国演义》更早的《三国志平话》中,箭射夏侯惇的就是吕布:“夏侯惇出与吕布战,无数合,吕布诈败,夏侯惇急赶,吕布发箭,正中夏侯惇左眼。夏侯惇落马拔箭。夏侯:‘父精母血,不可弃之。’其目睛,一口啖之。上马再战。吕布言曰:‘此人非常人也。’吕布大败。”
抛开大家不熟悉的《三国志平话》,咱们只说《三国演义》,那里面的夏侯惇也比百分之九十九的猛将更猛:三国猛将中,能与吕布单挑且不死不伤不败的,只有张飞、许褚、夏侯惇三人而已。
张飞初次与吕布交手大战五十回合,两个版本的《三国演义》一个说张飞枪法散乱,一个说不分胜负,但张飞第二次与吕布单挑,确实是一百回合不分胜负;许褚与吕布单挑,打了二十回合,曹操就看出“吕布非一人可胜”而派出典韦助战,后来夏侯惇、夏侯渊、李典、乐进一拥齐上,打跑了吕布。
夏侯惇输给过吕布,也曾与人联手击败过吕布,急眼的夏侯惇跟吕布拼命,在没有任何人帮助的情况下,是打成了平手:“吕布骤马提戟赶来,大叫:‘操贼休走!’此时人困马乏,大家面面相觑,各欲逃生。曹操正慌走间,正南上一彪军到,乃夏侯惇引军来救援,截住吕布大战。斗到黄昏时分,大雨如注,各自引军分散。”
包括典韦在内的曹营诸将四散奔逃,曹操被吕布追得上天无路入地无门,这就看出了什么叫“打虎亲兄弟”:夏侯惇曾经输给吕布,那是他没有真玩儿命,一旦曹老板生死关头,夏侯惇和曹洪都是会以命相搏的。
马超八九回合击败于禁,二十回合击败张郃,眼看要追上曹操了,却五十回合没能冲破曹洪的阻截,曹洪刀法散乱却死战不退,一直坚持到夏侯渊赶来接应,这才吓跑了马超。曹操脱险后重赏曹洪,于禁张郃可能都恨不能找个地缝儿钻进去,许褚也是通过曹洪的表现,发现马超并不是不可战胜的。
夏侯惇拔矢啖睛之战,其实是为了帮刘备夺回地盘和老婆孩子,所以刘备和关羽张飞都欠了夏侯惇很大的人情,这可能也是后来夏侯惇咄咄逼人,关羽一再忍让的主要原因。
关羽斩颜良诛文丑后挂印封金过五关斩六将,只有夏侯惇穷追不舍且口出大言:“丞相无明文传报,汝于路杀人,又斩吾部将,无礼太甚!我特来擒你,献与丞相发落!”
要是换成其他对手,关羽早就一刀砍过去了,但是面对夏侯惇,关羽却忍让得有些委屈:“汝来赶我,有失丞相大度。”
夏侯惇不依不饶,连曹操使者的话都不听,表示 “我只活捉他去见丞相,待丞相自放他”,关羽十分愤怒,但也只是说“吾岂惧汝耶”,而没有表示要将夏侯惇斩于马下。
夏侯惇跟关羽交手,还没分出胜负就被张辽阻止,所以我们不知道他们多少回合才能有一人落马,但以关羽重情重义的性格,对夏侯惇下死手的可能性还真不大。
下邳之战夏侯惇凭实力击败了高顺,高顺被夏侯惇击败后,却与吕布张辽打赢了关羽张飞刘备:“高顺引张辽击关公寨,吕布自击张飞寨,关、张各出迎战,玄德引兵两路接应。吕布分军从背后杀来,关、张两军皆溃,玄德引数十骑奔回沛城。”
在吕布军中,张辽是要归高顺指挥的,关羽说张辽的武功不在自己与张飞之下,那么高顺似乎跟关羽张飞也有一战之力,而且未必一定会输。
高顺输给夏侯惇,这场徐州下邳之战打得确实蹊跷,仅以此战为依据说夏侯惇比关羽张飞还厉害,肯定会有很多人表示反对,所以最后还是要请读者诸君来做公正评判:在您看来,夏侯惇在三国名将中算第几档?关羽张飞跟夏侯惇毫无顾忌地单挑,多少回合能分胜负?博望之战夏侯惇当面大骂赵云“汝等随刘备,如孤魂随鬼耳”,赵云为何不大怒将其一枪刺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