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19K纯娱 素材：陈建国
（本人用第一人称写故事，素材有原型，但情节有所演绎，请勿对号入座！）
各位朋友，我叫陈建国，是河南信阳市浉河区李湾村人。1975年我出生在一个普通的农民家庭，从小就在贫苦中长大。还记得那时候，村里人都说"穷人的孩子早当家"，作为家里的长子，我从小就要帮衬家里干活。不过，我的学习成绩一直都不错，是村里唯一考上县高中的孩子。
1993年的春天，我上高二那年，我们班来了一个转学生，叫周晓雅。那时候的她，就像一朵含苞待放的山茶花，肤色白净，身材苗条，一双明亮的大眼睛，弯弯的柳叶眉，樱桃小嘴，标致得很。记得她第一次走进教室的时候，我正在低头写数学作业，听见同学们的惊叹声，这才抬起头来。
那一瞬间，我的心跳漏了一拍。
周晓雅是县城里人，因为她爸爸工作调动，所以转到了我们学校。她不仅长相漂亮，而且成绩也很好，特别是语文和英语，常常能考满分。她坐在我前面，我常常能闻到她头发上淡淡的清香，那是我从未闻过的味道，像是春天里的茉莉花香。
我是班里的物理课代表，周晓雅是英语课代表。每天早上，我们都要去教务处领取教学用具。那时候没有多媒体教室，上英语课要用录音机，上物理课要用教具。清晨的走廊上，阳光斜斜地照进来，把我们的影子拉得老长。我和她一前一后走着，却从来不敢多说一句话。
那会儿，我的家里很穷。上学的衣服永远是去年的旧衣服，洗得发白的校服上还打着补丁。而周晓雅就不一样了，她总是穿着干净整洁的衣服，放学后还要去补习班。我知道，我和她是两个世界的人。
可我还是忍不住偷偷地看她。看她认真听课时微蹙的眉头，看她回答问题时自信的笑容，看她和同学说话时上扬的嘴角。每当这个时候，我就会想：这辈子，要是能娶到这样的女孩子做老婆，那该多好啊。
可惜，好景不长。很快，我就发现不止我一个人喜欢周晓雅。我们班上的李志强，他爸在县城开运输公司，家里很有钱。他经常给周晓雅送各种小礼物，有时候是一盒巧克力，有时候是一支漂亮的钢笔。周晓雅虽然没有明确表态，但是看得出来，她对李志强还是有些好感的。
每次看到李志强大摇大摆地走到周晓雅面前说话，我的心里就像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咸，说不出是什么滋味。我知道，这就是我们农村人常说的"高攀不起"。我也只能把这份情愫深深地埋在心底，连靠近她的勇气都没有。
那时候的我，唯一的希望就是考上大学。我想，只要我能考上大学，将来找个好工作，说不定也能配得上周晓雅这样的女孩子。于是，我更加刻苦学习，连放学后也不回家，就在教室里一直学到天黑。
1995年的春节前，也就是高三下学期开学前，我的人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那天，我去帮邻居王大哥上房修瓦，谁知道房檐下的木头已经烂了，我一脚踩空，从三米多高的房顶上摔了下来。
"咔嚓"一声，我的右腿摔断了。
那时候的医疗条件不好，村卫生室的赤脚医生只会简单的接骨。等我躺在家里疼得死去活来的时候，母亲才发现情况不对劲，赶紧借钱把我送到了县医院。
可是为时已晚，我的腿落下了残疾，走路一瘸一拐的。这下好了，不要说考大学了，就连简单的农活都干不了。母亲整天以泪洗面，我也整日把自己关在屋里，不愿见人。
那段日子，我真的很绝望。每天躺在床上，看着屋顶的横梁，心里比谁都难受。我知道，这一摔，不仅摔断了我的腿，还摔碎了我所有的梦想。
我再也不能跟周晓雅在同一个教室里上课了，再也闻不到她头发上的茉莉花香了，再也看不到她明媚的笑容了。这些，都随着我的腿一起，永远地失去了。
后来听说，周晓雅考上了省重点大学，而李志强去了省会城市接手他爸爸的生意。他们的世界，越来越远，而我，只能在这个偏僻的小山村里，一瘸一拐地度过余生。
日子还要继续过。母亲变卖了家里值钱的东西，在村口租了间小屋，帮我开了个小卖部。这样，我虽然干不了重活，但好歹能养活自己。
这一晃，就是五年。小卖部的生意还算可以，每天能有个几十块钱的收入。我也认命了，觉得这辈子就这样了，娶媳妇的事，想都不敢想。
谁知道，2000年的夏天，我的命运又有了转机。
那是一个闷热的下午，蝉鸣声吵得人心烦。我坐在小卖部门口的竹椅上，用蒲扇摇着风，昏昏欲睡。忽然，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建国啊，给我拿瓶冰啤酒。"
我抬头一看，是住在隔壁的王大嫂。这王大嫂就是当年我摔伤时的王大哥的媳妇，这些年来，她没少照顾我和母亲。
"大嫂，这大热天的，你不在家歇着，出来干啥？"我一边给她拿啤酒，一边问道。
王大嫂接过啤酒，在我对面坐下，把蒲扇接过去，一边扇风一边说道："建国啊，你也不小了，都25岁了。这么多年了，也该找个媳妇了。"
听到这话，我苦笑了一下："大嫂，你就别取笑我了。就我这条瘸腿，谁家姑娘愿意嫁给我啊？"
"你这孩子，怎么就这么不自信呢？"王大嫂放下蒲扇，正色道，"我跟你说，我认识一个寡妇，年纪跟你差不多大，长得可水灵了。她家里条件也不错，开了个小服装厂。要不要我给你介绍介绍？"
我连连摆手："使不得，使不得。我这样的，还是算了吧。"
可是王大嫂不依不饶，每天都来我这里买东西，顺便跟我说那个寡妇的好话。说她贤惠，说她能干，说她心地善良。
就这样过了半个月，在王大嫂的软磨硬泡下，我终于答应了去见见那个寡妇。
见面的地点定在县城的一家饭店。那天，我特意换上了一件新衬衫，还去理了个发。虽然走路一瘸一拐的，但是我还是想给对方一个好印象。
坐在包间里，我的心紧张得要跳出来。王大嫂一个劲地给我夹菜，说让我放轻松。可是我哪里放得下心来，连筷子都拿不稳。
终于，包间的门开了。
我抬头望去，顿时愣住了。站在门口的，竟然是周晓雅！
那一刻，我的大脑一片空白。我看着她，她也呆呆地看着我。时光仿佛回到了七年前的那个春天，回到了阳光明媚的走廊上，回到了我们一前一后去领教具的清晨。
"建国......"她轻轻地叫了我一声，眼泪就掉了下来。
原来，这些年她也经历了很多。大学毕业后，她被家里人安排嫁给了一个做生意的富商。可是好景不长，她的丈夫在一场车祸中丧生，留下她一个人。婆家人嫌她克夫，处处刁难她，最后她带着一点积蓄回到了老家，开了个小服装厂。
"那天在街上遇见王大嫂，她跟我说起你的事。"周晓雅抹着眼泪说，"其实，高中的时候，我就知道你喜欢我。每次你偷偷看我的时候，我都知道。"
我的心猛地颤了一下。
"那个时候，我觉得你太木讷了，连话都不敢跟我说。"她继续说道，"可是后来我才明白，那是因为你太在乎我了。你知道吗？听说你摔伤的消息后，我哭了好久。"
我低下头，不敢看她的眼睛。我怕看到她眼中的怜悯。
"这些年，我经历了太多事情，明白了很多道理。"她的声音有些哽咽，"其实，真正能给女人幸福的，不是家世，不是钱，而是一颗真心。建国，我知道你的心里一直装着我，这么多年都没变过。"
我抬起头，看着她的眼睛，那里面闪烁着泪光，却比七年前更加明亮。
"可是......"我摸着自己的瘸腿，苦涩地说，"我现在是个瘸子......"
"你知道吗？"她突然笑了，"高中的时候，我最喜欢看你认真学习的样子。那时候的你，眼神里有光，像天上的星星一样明亮。现在，我在你的眼睛里，又看到了那道光。"
我的眼眶湿润了。
"建国，让我们重新开始好吗？"她握住了我的手，"这一次，我不会再错过了。"
王大嫂坐在一旁，笑着抹眼泪。她一早就知道我和周晓雅的过往，这次重逢，也是她精心安排的。
从那天起，我的人生又有了希望。周晓雅经常来我的小卖部坐坐，有时候还带着一些零食点心。我们聊过去的事，聊现在的生活，聊将来的打算。
可是，我的心里始终有个坎过不去。我总觉得自己配不上她，怕给她带来负担。每天晚上，我都要在床上翻来覆去想很久，想着要不要主动放弃这份来之不易的感情。
母亲看出了我的心事，劝我："傻孩子，人家姑娘既然愿意接受你，你还想什么呢？这世上，有几个人能找到真心呢？"
村里人也都在议论纷纷。有人说周晓雅是瞎了眼，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非要跟个瘸子过。也有人说我是走了狗屎运，这么好的女人竟然看上了我。
面对这些闲言碎语，周晓雅总是笑着说："让他们说去吧，我们活给自己看。"
就这样，在王大嫂的撮合下，我和周晓雅开始了交往。每天早上，她都会给我送早餐；晚上关店的时候，她也会来帮我收拾。渐渐地，我发现自己越来越离不开她了。
可是，我的自卑感依然挥之不去。有时候看着她忙前忙后的身影，我就会想：我这样的残疾人，真的能给她幸福吗？
直到有一天晚上，我们坐在小卖部门口乘凉，周晓雅突然说："建国，我们结婚吧。"
我愣住了："啊？"
"别总是觉得自己配不上我。"她笑着说，"在我眼里，你比任何人都好。这些年，我经历了太多事，明白了一个道理：两个人在一起，最重要的是心意相通。你的腿，对我来说一点都不重要。"
月光下，她的眼睛亮晶晶的，像是会说话一样。
"再说了，"她俏皮地眨了眨眼，"有句话不是说'瘸子配瞎子'吗？我虽然不瞎，但当
当年也是瞎了眼，嫁给了一个虽然有钱但心里没我的人。这一次，我要嫁给一个心里装着我的人，哪怕他是个瘸子。"
听到这话，我的眼泪再也忍不住了。我转过头，不想让她看见我哭。可是她却把我的脸扳过来，用手帮我擦眼泪："傻瓜，男子汉，哭什么？"
就这样，我和周晓雅定了亲。可是好事多磨，这次是我母亲不同意了。
"晓雅是个好姑娘，但是她以前嫁过人，还开过工厂，能看得上咱们家这样的条件吗？"母亲愁眉苦脸地说，"万一她嫌弃咱们家穷，到时候又离开了怎么办？你这条腿还指望她照顾呢。"
我知道母亲是担心我，但我相信周晓雅的为人。果然，周晓雅知道这事后，主动提出要和母亲谈谈。
那天晚上，周晓雅炒了一桌子菜，还特意给母亲买了一件羊毛衫。她跟母亲说："阿姨，我知道您担心什么。我保证，这辈子都不会离开建国。您就把我当成自己的女儿吧，以后我孝顺您。"
母亲一看周晓雅这么懂事，心里的疙瘩也慢慢解开了。
王大嫂在一旁帮腔："老姐姐，你就别担心了。晓雅这孩子，我看得出来，是真心实意的。再说了，她自己开着服装厂，又懂经营，以后日子肯定会越过越好的。"
就这样，在众人的祝福下，我和周晓雅举办了一个简单的婚礼。婚后，周晓雅把服装厂搬到了我们村，就开在我小卖部的旁边。她白天忙工厂的事，晚上就来帮我看店。我们的日子，红红火火的，比蜜还甜。
转眼到了2002年，周晓雅怀孕了。那段时间，我简直把她当成宝贝一样供着。可是她却不许我太操心，还是像往常一样，该干什么干什么。
"我这是怀孕，又不是生病。"她总是这么说，"再说了，农村女人，哪有那么多讲究？"
看着她的大肚子，我心疼又幸福。我常常在想，这样的好日子，是我以前想都不敢想的。
2003年春天，我们的女儿出生了。是个白白胖胖的大姑娘，我们给她取名叫陈晓雪，说是要继承她妈妈的美貌。
现在，我们的女儿都上小学了。每天放学后，她就坐在小卖部里写作业，我在一边教她认字。周晓雅的服装厂生意越来越好，都开始接外地的订单了。我们的日子，也越过越红火。
村里人都说我们是模范夫妻，羡慕我们恩爱。可只有我知道，这份幸福来之不易。如果不是周晓雅的不离不弃，如果不是王大嫂的从中牵线，我可能这辈子都过不上这样的好日子。
有时候我在想，人这一生啊，真是说不准的事。我曾经以为，那场意外彻底毁了我的人生。可谁知道，正是这场意外，让我失而复得了我最心爱的人。
这些年，我的腿一直不太好，每到阴雨天就会疼。可是每次我疼得睡不着的时候，周晓雅就会轻轻地帮我按摩，然后温柔地说："没事的，有我在呢。"
是啊，有她在，我的人生才算真正完整。
前几天，我在整理老照片的时候，翻出了一张高中的集体照。照片上，我站在最后一排，目光悄悄地看着前排的周晓雅。那时的我，怎么也想不到，这个看起来遥不可及的女孩，有一天会成为我的妻子。
这大概就是命运吧。
或许，上天让我摔断了腿，就是为了让我学会坚强；让我失去了光明的未来，就是为了让我懂得珍惜；让我经历了这么多苦难，就是为了让我遇见最好的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