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董跃进

前几天天看见一个马未都的视频，说京城的二代聚餐的事情。我与马未都都在空军大院生活过，但我父亲调北京工作比较迟，马哥又年长我几岁，所以无缘认识。甚憾！

北京的二代聚会估计都得要部级以上才算有档次，我们在省会一级基本要地市级以上干部的二代才能入围。你达不到，自己也不好意思参加。比如某县委书记的儿子在当地或许很牛X，但在福州你就不入流了。

早年基本就是一个父亲级别高，自己职务也不低的大哥带着大家周游于福州各家酒店，买单的一般是某公司老板。如同马未都参加那次是”贺梅”买单，他以为是贺龙的女儿，实际上是鹤壁煤矿，简称”鹤煤”。

那时候许多事情都可以在酒桌上交流，解决。

比如有一次我接到通知下班后在福州西湖宾馆吃饭，我到达包房后发现里面有十几个人参加。大哥要我坐主位。我赶紧推辞。那天参加聚会的有父亲是老红军，自己是省级领导的秘书，还有老爹是军级干部，自己是正团干部的伙伴参加。我父亲虽然是副军级干部，但我自己只是福建巡抚衙门的科级干部岂敢僭越。大哥说：“你坐！今天你是主宾，我们是蹭饭的。”哈哈！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带头大哥说：“小董！X老板要租用军区的闲置仓库，你给帮帮忙。部队支援地方发展经济嘛！老板不知道该找谁申请。”我被大哥架到火炉上了，不答应这顿饭就吃不爽快了。只好答应找后勤部领导疏通。实际上当时部队参与地方经济建设是允许的，但落实到具体事宜还是要博弈一番。

几年后已经下海的我要在省府办理一个批文。

带头大哥思考片刻说：“可以找XX厅的牛处长帮忙，他老家是山西的。你在闽江饭店请他吃饭吧！”那天我和老婆带了两瓶茅台酒，请餐厅经理按5000元的标准安排一桌。当时想就四个人，可以了，没想到那天晚上来了两桌人，实际上能帮忙的只有一个牛处长。

大哥照样对牛处说：“你坐主位，蹭饭的弟兄随意坐，小董的事情您多费心。”我老婆无奈地赶紧再去加菜。第二天牛处长带上我去某厅，有关经办人就是不松口。我忍不住插一句：“牛处长的父亲以前是贵厅的老领导。”经办人不露声色说：“我不认识他，离休很多年了吧！呵呵！”牛处长心平气和地说：“他这件事情符合有关规定，你说指标不够我们也理解。近日贵厅某件事情在我们厅协调沟通。我们也会按有关规定慎重办理。”经办人脸色凝重起来，沉默不语。几天后我接到通知事情办妥了。

后来随着年龄增长，办事能力退化，此类聚会越来越少了。老婆说：“发现你们这帮人真正能办事的没几个，大部分是打着去世多年的老爸名头，在嘎叽角落的小餐馆混吃混喝。顾影自怜，在小圈子里回味往日时光。”

作者近照

作者简介

1958年出生，毕业于福建师大中文系，曾在福建省政府，中国中旅集团，中国燃气工作，退休前为中国广核集团节能有限公司市场部负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