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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家里的命根子!老季,你一个转业干部,咋能轻易放弃提干机会?爹死了可以再娶,媳妇跑了还能再找,但错过这次机会,你这辈子就栽了!"王连长拍着桌子,一脸恨铁不成钢。
我叹了口气,望向窗外:"连长,家里只剩老母亲一人,前些日子又病倒了。家是什么?家是根,没了根,人就飘了。"说完,我将调令折好,塞进了口袋里。那是1978年冬天,我,季国庆,做了一个被所有战友不理解的决定。
01

记得那是个寒冬的早晨,我正在部队里受训。邮差给我带来一封家信,是堂弟写的。看完信,我的心像是被扯了一下。
老母亲突发重病,卧床不起,再加上家里的老房子年久失修,去年的大雨冲垮了后墙。堂弟在生产队里干活,一个人实在照顾不过来。我是家中独子,在部队已经服役五年,眼看着提干的机会就在眼前,却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了事。
"去向首长请几天假吧,把老母亲接到城里治。"王连长建议道。
我摇了摇头:"连长,你是知道的,我们那地方坐班车要倒三次,再走十里山路才到家。老母亲年纪大了,受不了这奔波。再说了,她一辈子生活在乡下,城里的水土她不服。"
当我提出转业申请时,整个连队都炸开了锅。在那个年代,能从农村考进部队,再有机会提干,那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出路啊!这意味着我将彻底告别农村户口,成为一名国家干部。
王连长愣是不答应,拉着我去喝了一夜的酒。可我心意已决。办完转业手续那天,王连长红着眼睛拍着我的肩膀:"老季,别后悔。"
我笑了笑:"长痛不如短痛。"
02

回到家乡那天,天还下着小雪。推开家门,屋里黑洞洞的,只有床上隆起一个小山包。
"娘,儿子回来了。"我轻声唤道。
床上的山包动了动,一个枯瘦的脸从被窝里探出来:"国庆?是国庆回来了?"
老母亲的眼睛一下子亮了,颤巍巍地要坐起来。我赶紧上前扶住她,看着她消瘦的脸庞和花白的头发,鼻子一酸,心里头的那点不舍和遗憾顿时烟消云散。
真别说,乡下的土医生有一套。老母亲在我的精心照料和当地老中医的诊治下,一个月后竟然能下地走动了。我趁着这段时间,也把家里的破墙补好,添置了些新家具。
村里人对我这个"自甘堕落"的转业军人指指点点:"瞧瞧季国庆,放着好好的提干机会不要,回来种地!脑袋让门挤了吧?"
我只是笑笑。在大多数人眼中,我无疑是个傻子。
03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去。我在生产队干活,一边照顾母亲,日子清贫却也踏实。

那年夏天,本地遭了一场大洪水。整个公社都在加固河堤,我带着村里的年轻人日夜守在河边。
就在那个暴雨如注的晚上,我听到河对岸传来一阵微弱的呼救声。打着手电一照,只见河中央有个人影在水中挣扎。
"有人落水了!"我大喊一声,也顾不得多想,脱下外衣就跳进了湍急的河水中。
河水冰凉刺骨,我拼命朝那个人影游去。等靠近了才看清,是个年轻姑娘,被一根树枝绊住了衣角,整个人都被淹没在水里,只有一只手在水面上拼命挥舞。
我奋力游到她身边,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另一只手拽断了缠住她的树枝,然后搂着她的腰,朝岸边游去。
好不容易把人拖上岸,姑娘已经昏迷不醒。我立即给她做人工呼吸和胸外按压,终于,她咳出一口水,悠悠转醒。
"谢谢...谢谢你救了我..."她虚弱地说道。
在火把的映照下,我才看清她的样貌——瓜子脸,大眼睛,虽然狼狈不堪,却依然掩不住秀丽的容颜。
04
后来才知道,这姑娘叫林晓芳,是县城医院派来支援的护士。当晚她去河对岸的村子出诊回来,不慎被暴涨的河水冲走。
这件事很快传遍了整个公社。林晓芳康复后特意来我家道谢,还带来了不少药品和补品给我母亲。
我母亲很喜欢她,经常笑眯眯地问她:"小林啊,你看我儿子怎么样?"
我每次都会尴尬地打断母亲:"娘,人家是县城的医务人员,哪会看上我这个农民。"

林晓芳却笑着说:"季大哥别这么说。在我眼里,你比那些穿制服的干部强多了。"
就这样,我和林晓芳渐渐熟络起来。每次她下乡,都会特意到我家坐坐,给我母亲看病,再带些县城里的小玩意儿。
村里人又议论开了:"季国庆走了狗屎运了!救个姑娘,还是县城医院的护士!"
我心里却打着鼓:她是城镇户口,我是农村户口;她有正式工作,我只是生产队员。这道沟,怎么跨得过去?
05
那年冬天,县里要修一条穿过我们村的公路。县领导下来勘察,我作为村里少有的退伍军人被叫去帮忙。
一位戴眼镜的中年干部看着我,眉头微微一皱:"你是...季国庆?78年从工兵连转业的那个?"
我愣了一下:"是我。首长认识我?"
他拍了拍我的肩膀:"当然!我是王建国,当年在师部政治处工作。你的事我知道,放弃提干回乡照顾母亲,是条汉子!"
这个意外相遇,彻底改变了我的命运。
王建国得知我的情况后,邀请我去县建筑公司工作:"咱们需要有实战经验的工兵,工资比生产队里高三倍!"

我欣喜若狂,却又担忧:"可我是农村户口..."
王建国摆摆手:"户口的事好说,咱们建筑公司正在扩编,可以解决。"
当我把这个消息告诉林晓芳时,她高兴地跳了起来,抱住我转了一圈。
"季大哥,我就知道你不会一直埋没在乡下!"
06
1980年春天,我正式成为县建筑公司的一名技术员,拿着每月四十八块钱的工资,过上了"干部"生活。母亲也跟着我搬到了县城,住进了单位分配的两室一厅的砖房里。
"国庆,你说咱家祖上是积了多少德,能有今天这福气?"母亲坐在新家的沙发上,老泪纵横。
我笑着握住母亲的手:"这都是命里该有的。"
其实我心里清楚,若不是救了林晓芳,若不是遇见了王建国,我的命运不会有这样的转折。人生就是这么奇妙,你永远不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
林晓芳经常来我家串门,帮我照顾母亲。慢慢地,我们之间的关系也从普通朋友变成了恋人。
1981年冬天,我和林晓芳举行了简单的婚礼。婚礼上,王连长专程从部队赶来,带来了全连战友的祝福。
"老季,你小子走了狗屎运了!老子当初都以为你要后悔一辈子,没想到不仅当上了干部,还娶了个漂亮媳妇!"王连长喝得满脸通红,一个劲地拍我的肩膀。
我笑着摇摇头:"连长,人生哪有绝对的对错。当初决定回来,是不得已;现在的生活,也是意外之喜。"

07
随着改革开放的深入,县里的建设越来越多,我的工作也越来越得心应手。从普通技术员到项目负责人,再到公司副经理,我一步步往上爬。
1985年,我主持的一个县城改造项目获得了省里的表彰。林晓芳也从普通护士晋升为护士长。我们买了当时最先进的"飞鸽"牌自行车,又添置了"熊猫"牌电视机,在县城里也算是过上了体面的生活。
每当我骑着自行车,带着母亲和林晓芳在县城的马路上兜风时,总会想起当初那个放弃提干、黯然回乡的冬天。若是当时坚持留在部队,我现在又会是什么模样呢?
"想什么呢?"林晓芳拍拍我的肩膀,打断了我的思绪。
我笑着摇摇头:"没什么,就是觉得命运挺神奇的。"
林晓芳靠在我肩上,轻声说:"季大哥,那天要不是你跳下河救我,我现在可能已经不在人世了。是你给了我第二次生命,我这辈子都会好好报答你的。"
我搂住她的肩膀:"傻丫头,说什么报答不报答的。咱们是夫妻,本就该相互扶持。"
08
岁月如梭,转眼间到了九十年代初。改革开放的春风吹遍全国,我们县也搭上了发展的快车。
当年,一个投资五千万的大型购物中心项目落户我们县。作为建筑公司的副经理,我全程参与了这个项目的建设。项目顺利完工后,我被提拔为公司总经理。
同年,我们有了自己的孩子——一个活泼可爱的女儿。我给她取名季晓雨,取"雨后初晴"之意,也是为了纪念那个暴雨之夜的相遇。

"爸爸,你为什么叫我晓雨啊?"女儿上小学后,有一天突然这么问我。
我摸着她的小脑袋,讲述了我和她妈妈相识的故事。
"哇!爸爸你好勇敢啊!跳进洪水里救人!"晓雨崇拜地看着我。
林晓芳在一旁笑道:"是啊,你爸爸是个英雄。如果不是他,这世上就没有你了。"
那一刻,我突然觉得自己当年的选择,无比正确。为了母亲放弃的提干机会,命运以另一种方式回报了我。
09
1998年夏天,我接到了王连长的电话。他已经从部队转业,在省城一家国企工作。
"老季,猜猜我遇到谁了?当年咱们连队的李政委!他现在是省军区的副政委了!"王连长在电话那头兴奋地说。
我笑着恭喜他,心里却泛起一丝涟漪。若是当年我留在部队,如今或许也穿上了大校军衔?
"李政委还问起你来着,说你当年要是留下,现在起码也是个营长了。"王连长似乎看透了我的心思,又补充道,"不过我看你现在这样挺好,家庭和睦,事业有成,比我们这些转业军人强多了!"
放下电话,我站在窗前,望着县城日新月异的变化。当年那个破旧的小县城,如今已经建起了高楼大厦;当年那条泥泞的小路,如今已经变成了宽阔的柏油马路。

我的人生,何尝不是如此?从一个即将提干的士兵,到无奈转业的农民,再到如今的企业经理,每一步看似偶然,实则必然。
那天晚上,林晓芳靠在我身边,轻声问道:"国庆,你后悔当年的决定吗?"
我摇摇头,握紧她的手:"从来没有。人生没有如果,只有结果。当年若不是回乡,我就不会遇见你;若不是遇见你,我也不会有今天的生活。每一步看似是失去,实则是为了更好的获得。"
林晓芳靠在我的肩上,轻声说:"命运真的很神奇,它总是在你绝望的时候,给你希望;在你迷茫的时候,为你指明方向。"
我笑着点点头:"是啊,正如那句老话'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人生的道路上,没有绝对的对错,只有不同的选择和结果。"
窗外,县城的灯火如繁星点点,照亮了这个曾经默默无闻的小县城,也照亮了我平凡而又不平凡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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