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军攻击龙泉山受挫 杨森上山“默主意” 召开各军成都会议

历史背景真实，细节有虚构，切勿对号入座

一九二零年九月下旬，川军第二军第二混成旅旅长唐式遵，想攻下龙泉山的前哨阵地山泉铺，他还真的是估计对了。张飞营的炮火，全落在山泉铺场口的缓坡上，其目的是要阻止后续兵力进入山泉铺。山泉铺这个小场镇，能驻多少兵？唐式遵不清楚。可能最多一个营吧？已进入山泉铺的川军，差不多有两个连的兵力？看来滇军在山泉铺的兵力，可能不止一个营了！他不知道突击大队队长王中校带进去的突击队，能否歼灭山泉铺的滇军。

步兵要冲过从山边到山泉铺这一段百十米的缓坡，付出的代价太大！唐式遵心痛啊！常言道，“慈不掌兵”！也许，正是他对下属“慈”，同僚才会叫他“唐二瘟”吧？但是命令已下，第一团的步兵还在往上涌！怎么办？

唐式遵发现，这处张飞营炮火射击死角的山岩下，坡虽陡，已超过了七十度，但利用矮树丛，也能爬上来。他命令号兵吹停止行进号谱。并命令卫士排长派一个班长，从这处山岩下去，把手枪连带上来，再从这里上来一个步兵营。

川军再也没有爬上缓坡，此时，张飞营的炮火停止了攻击。山泉铺里的枪声、爆炸声、喊杀声传来，看来战斗相当激烈。唐式遵命令通信兵，想法进入山泉铺，找到王中校，了解战况。唐式遵想，占领了山泉铺，还是在张飞营滇军的炮火威胁之下。队伍无法展开，就是把山炮从大路上拖上来，还没安好，就要挨滇军的炮弹！这个仗，不能这样打哟！

他不知道，王中校在山泉铺里能不能坚持到援兵到达？他这个冲锋枪连，不会栽在这里吧？山泉铺里德式手榴弹的爆炸声，冲锋枪声，1898步枪声一阵一阵地传来，证明川军兵力还有不少。此时，通信兵回来报告，山泉铺已占领了差不多一大半，但兵力消耗也大，能打仗的也不过百十人了！就是说，冲进山泉铺的兵，已伤亡过半了！唐式遵此时是心急如火！炮兵连已转移到山岩下。唐式遵想，给老子，山泉铺打烂就打烂，别把我的兵打光了！

“何参谋，把炮拖进山泉铺，听王中校指挥，给老子砸！通信兵，带何参谋进去。卫士排出一个班掩护。”

何参谋带着炮兵连，从这处死角，进入山泉铺。找到了王中校。

“山泉铺就这么大点，怎么打啊？炮口角度到极限，搞不好也要打到外面去！”

“你不会退后一点嘛！”

“退到哪里？退到场口，挨张飞营的炮啊？”

“退到那个岩石下去打嘛。”

“打哪里啊，隔空指挥吗？别落在你头上了！”

“何参谋，你真是事多。看见没有，那半边，你随边打！把他们炸出来，我好收拾他！”王中校身上挂了支P-18冲锋枪，手里提了一杆德式98步枪，看来他这个神枪手，还是用德式98顺手。

“要得。目标指示，派通信兵随时通知我。”何参谋又带着炮连回到山岩下。炮位还真不好选，背向张飞营处，炮又打不到山泉铺，要想打到山泉铺，就只能转出山岩，正对张飞营。何参谋知道，这个位置必定挨打。他想向唐式遵报告，又怕被骂！长官是打急了，才会骂人！算球了！他命令二门炮，各带三发炮弹，上去打了就跑！然后再换二门上去。能不能跑脱，就看他们的运气了！

两个迫击炮组，利用树丛，隐蔽进入阵地，对着山泉铺的后半截，各发三炮，马上撤炮跑回。张飞营上的滇军，可能没反应过来，他们撤回岩下，滇军的炮弹才落下，这一次算是有惊无险。滇军打了十余炮，停了下来。何参谋知道，下一次的运气可没有这样好了，滇军炮口已对准这里了。还去不去？上去就凶多吉少！

唐式遵看见岩口落下不少炮弹，搞清楚了是怎么回事。“算球了，你们也不要去打了，我还要利用这个通道运兵进去。要是滇军盯上了这里，那就麻烦了。”

这时，手枪连爬了上来。川军第九师第一旅旅长王赞绪也从这里爬上来，刮得发亮的光头还在冒汗。

“我龙泉驿听到上面打这么久，这么热闹，还没搞定哟？”

“你看看这地形。给老子，张飞营上的炮，压着我们打！杀进去两个连，整脱了差不多一半！从正面运兵挨打，你看看，老子差不多出脱了一个营了！”

王赞绪看到，顺着大路的缓坡上，被炸死的士兵横七八竖的摆在坡上，又看了一下张飞营的位置。

“老兄，怕是不行啊，拿下山泉铺也是一副挨打相！”

“那你说啷个办？就这样算了？”

“当然不能就这样算了。报告杨子惠，他的鬼主意多。”

“等他来，黄瓜菜都涼了！手枪连，顺着这条道，进入山泉铺，听王中校指挥！后面的步兵连，跟着进去！”唐士遵怕王中校的兵打光了，又被人家赶了出来，他这块栖身之地，都保不往了。

滇军在山泉铺的兵力，不是一个营，而是二个营。在坡顶处被打残了一个连，四门迫击炮，确实被川军一顿乱炮打散了架，在场口又被打残了一个连。在场内的有四个连。川军仗着火力优势，手榴弹、冲锋枪，逐屋争夺，占有一点优势。滇军抵抗顽强，兵力收缩到一起，川军的人员也损失过半，正在相持当中。手枪连、步枪连进来，实力增强，王中校又下令分路进攻。川军用手榴弹开路，炸开用竹编泥糊的墙壁，逐屋争夺。滇军顽强抵抗，双方在小小的山泉铺来回厮杀！传命兵传来命令，要王中校停止攻击，守住现有房屋。王中校不明白，再打一会，滇军怕是顶不住了！滇军在场内已是尸横遍地，少说也有三百具了。加上抓到的俘虏，已远超过一个营了！说只有二个营、七百人左右。加上坡顶、场口打死的，滇军已是损失大半了！

“唐长官说，打下山泉铺，你们就要挨张飞营的炮炸了。”

王中校一想，说的也是。给老子，这个仗打的？

这时，天也快黑了，川军停止了进攻。王中校布置好防务，回来向唐式遵报告。

“唐长官，打了一天，弟兄们都累了，是否换他们下来，吃口热饭，歇一下？”

“这个嘛，也要得。”唐式遵爱兵，有时太仁慈了。“我叫一团二营进去，换他们下来。热饭没有送上来，先到这处石岩的反背歇一下。”

王中校又返回场里，等着二营来接防。二营进入后，王中校领着残兵撤下来。

到了半夜，突然枪声大着，原来是滇军派出了援兵，开始反攻。二营的兵，被赶出了山泉铺。正在睡梦中的王中校被惊醒，翻起来，带着突击队残部，冲到岩口展开。二营士兵出了山泉铺，有的从缓坡大路逃，有的向岩口逃，完全乱了套。幸好是黑夜，滇军的枪也是乱打一气。王中校也看不清楚。他突然想起了照明弹，命令信号兵打一颗照明弹。照明弹一炸开，他看明白了，二营的兵是放鸭子了！山泉铺被滇军夺回去了。

他命令突击大队的迫击炮连，把炮拖到坡上，对山泉铺一阵乱轰，一门炮打了几发，又撤下来。王中校明白，这一处石岩是进入山泉铺的捷径，可以作为一个支撑点。他下令坚守这里，并派人向已下山回到龙泉驿的旅长唐式遵报告。

滇军夺回了山泉铺。因为天黑，并没有对川军追打。但山岩处有川军，滇军已发现。滇军还想趁夜暗，摸川军的“夜螺丝”！这一处山岩的坡上，约高于山泉铺，滇军慢慢地向上摸，因为人太多，难免有响动。王中校明白，下命令不要理他们，等靠近了再打。王中校计算着时间，命令信号兵打出一发白光照明弹，照明弹点亮了夜空，正在慢慢向上爬的滇军被看得清清楚楚。

“打！”突击大队一顿冲锋枪、手榴弹砸下去，已接近的滇军，成片的倒下。又一发照明弹挂在山泉铺上空，川军追打退下去的滇军。王中校知道。此时张飞营上的滇军炮兵，照明弹的朦胧白光，在远处是辨识不清这里的，他只管放心地打，一直到把滇军赶回到山泉铺！他明白，今天晚上，滇军再也不敢出来了。

川军各军前敌总指挥、川军第九师师长杨森此时已到达龙泉驿。得知山泉铺的川军被赶了出来。唐式遵心里憋气！今天打了一天，他的两个营被打残！突击大队也损失惨重。接到王中校的报告，才知道王中校还坚守在山岩下，心里稍宽。

“子惠兄，张飞营那处地形，不是一般的易守难攻。我们这样强攻，怕是不对啊？”

“赵又新摆了这个天门阵，要我们去钻。你不去，他以为怕了他呢！子晋兄，胜败乃兵家常事。打残了两个营，就输不起了？给老子，慈不掌兵，你懂不懂？”

“道理是这样，但我们也不能朝赵又新的“圈圈”里硬钻，你说是不是？”

“他能给我“挽圈圈”，我就不能给他“挽圈圈”吗？明天上去，地形看了再说。”

“我看，不如现在就走。天一亮，就看地形。兵怎样调，还要搞一阵子，搞不好下午才打得起来。一会天又黑了，还打个铲铲！”（铲铲，川话此时的意思是错过了机会，没用、无效的意思）

“要得嘛，就依你。走！”

杨森、唐式遵、王赞绪又上山，先在支字山路上骑马上山，到了山泉铺的山下，只有步行爬陡坡了。杨森虽然好女色。但喜欢体育锻炼，又吃人参鹿茸什么的，到也是不虚，比王光头这个小伙，还能累。爬上山岩，王光头与唐士遵是混身是汗，大口地喘气。杨森今年是三十六岁的人了，像没事一样，嘲笑这两个比他小的同学。唐式遵比杨森小四岁，王赞绪比他小五岁。

“给老子，你两个也是的，爬个这个坡坡，就被累趴了，别一天到晚的搂着小老婆睡！小心把老命出脱！”

“杨子惠，上学时，这些还不是你教的，你还充好人！”唐式遵不服气。

“你自己跟着我跑，怪我哟？你嘛，女人不要当饭吃啥！”

“对头，那时我还十七岁，你二十二了！还在顺庆上中学，还不是你带我去开的荤！你是见一个，上一个，还好意思说我们！”王光头也不服气。

“给老子，王光头，你娃娃不识相，秀才都考取了，不娶婆娘，又跑来读中学。老子好心好意的带你去尝鲜，我还成了坏人了？别不识好人心！”王赞绪与杨森，不但是速成同学，还是顺庆中学的同班同学。

“杨子惠，在保宁，你追那个田妹儿，跟着人家屁股撵，你也有失手的时候，没有搞到着吧？”唐式遵说的那个田妹儿，叫田衡秋。那一段风流事，杨森碰了个硬钉子，在川军第二军中传开。杨森这个采花大贼，也有失手的时候。

那是杨森到保宁，参加熊克武招开的会议时，在大街上与田衡秋迎面相遇，他看见田衡秋貌美如花，妩媚娇艳，身材妖娆又丰满，正是杨森竭力追求的美丽、健康的女人。杨森看到田衡秋，人都看傻了！本来是到熊克武大本营去开会，他却转身，骑着马，跟着田衡秋在后面慢慢地走着，直到看到田衡秋进了一家大院，他打听这家大院的主人，姓氏，那个小姐是不这家的人。全搞清楚后，他才想起今天到保宁来是来开会的。熊克武搞明白了开会杨森迟迟未到的原因，弄得熊克武是哭笑不得！

杨森好色，众人皆知。但居然被迷到这种程度，这还未见！熊克武有什么办法？杨森是爱将，只好顺从杨森的意思，找地方上头面人物去提亲。但田家是保宁经商的大户，而且是保宁首富，田衡秋又有了婚约了，嫁给杨森是去当小，田父一口回绝！此事在熊系高级将领中传开，一时成为笑谈。当然，田衡秋最终还是成了杨森最宠爱的四姨太，因田衡秋上过洋学堂，有文化，成了杨森的当家大老婆，也是唯一带到台湾去的姨太太。其中的曲折，容后再表。

“给老子，我看上的妹儿，我看哪个龟儿子的敢娶？”杨森在同僚中提劲打靶的。但他真不是提虚劲，居然派了一个心服副官，带一排手枪兵，驻在保宁田宅外面，看住田衡秋，他看看田衡秋的未婚夫敢不敢来娶！军头们欺男霸女，手中有兵，老百姓还是躲远点为好。杨森的“响片”一打出去，那个未婚夫还敢来娶吗？

“走，做正事！现在谈女人，不吉利！”杨森也没有心思谈女人。仗打败了，赶不走滇黔，他又要亡命天涯了！田妹儿不知是谁家妇了！现在是如何打赢这仗，战胜滇军，才是正理！

三人在岩下的崖口处，用望远镜观察。清晨，龙泉山上，还有一层薄雾，但还能看见张飞营。杨森用望远镜看张飞营的周边，但因雾气，看不清楚。杨森看见张飞营，只有一条小路，通向寨门，坡度太陡，对进攻的一方，相当不利。而且对张飞营的火力压制，必须要找到一个支撑点。如果占领了山泉铺，山泉铺与张飞营的高差，有三百米左右，迫击炮、山炮都打不上去。这个地方，不是易守难攻的问题，而是根本就无法攻！占领山泉铺为进攻出发地，山泉铺在张飞营的炮击范围内，是一副挨打相。如果找不出更好的攻击出发地、更好的方案攻打张飞营，看来，对张飞营打不打，还得从长计议。

杨森是看明白了，赵又新在张飞营摆下的阵，其目的就是要在此消耗川军的兵力。把川军的兵力消耗得差不多了，川军吃不消了，他好趁势反攻！再辅以其它政治手段，就如当年蔡锷组织棉花坡大战，消耗北洋军，最后拖垮北洋军的手段如出一辙！这是滇军以少胜多的一个法宝。杨森当年是执行者之一，他当然能看穿！

“给老子，顾品珍、赵又新挽了个“圈圈”让我们去钻，我可不是北洋军！我们再挽个大圈圈，大圈圈套他的小圈圈，看谁搞得过谁！”

“张飞营不打了？”

“哪个说不打哟？打！坚决打，不打还以为我们川军是泥捏的！而且要把他打痛！”

“这鬼地方，咋个打哟？”唐式遵被打残了两个营、还搭上突击队损失，心里鬼火冒！

“办法是人想的，我就不信压制不了张飞营上的火力！”

九月下旬的清晨，龙泉山上早上的雾气一散，这是一个难得的好晴天，秋高气爽嘛。张飞营周围的地形，看得清清楚楚。张飞营周围的山势都比它低，唯有右后侧面，有一座山，不知是叫什么山，与张飞营的高差不算太高。杨森目测了一下，相距直线距离约一千米，高差不到百米。如果能把山炮拖上那个山头，用密集炮火压制张飞营上的炮兵，攻打张飞营，还有希望。

“治易老弟(王赞绪字治易)，你看那处山，就是在张飞营右后侧的那处。”

“看见了，比张飞营矮哟。”

“在上面安放山炮、迫击炮，打张飞营，干不干？”

“给老子，人把炮背上去，背死个人哟！”

“只要你把炮背上去，这个仗，就赢了一半了。”

“我晓得，这种事，就会轮到我。给老子，那个方向，应当是双流的太平镇附近山上，我要绕好大一个圈子哟？”

“位置你都晓得了，你就去吧。

“哎，刚爬上来，气还没有出得匀，又要下山！”王赞绪嘴里嘟嘟囔囔的，带着护兵下山去了。

“等王治易得手，我们再开干吗？”唐式遵问。

“不，我们这里也不能停。我们想停，赵又新也不会干哟！”

“又进攻山泉铺？这个仗，不划算！”

“我知道你心痛。慈不掌兵，这个道理你不懂？你从这个方向进攻。我再调李子俊一个团，从正面进攻。白天用不着攻进去，晚上摸夜螺丝，一举占领山泉铺。那时，王治易在天亮前应当到位了。等张飞营上的炮火轰击山泉铺时，王治易正好压制。”

唐式遵也不好再说什么，杨森虽是同学，兄弟伙。但杨森是前敌各军总指挥，当然是杨森说了算。习惯于服从上司的唐式遵，面对这场恶仗，再难也只有打下去。

杨森决定把这处山岩的反背，作为前线指挥所。这里比山泉铺高几十米，是张飞营上炮火的死角，还能观察到山泉铺、张飞营附近的整个战场。杨森命令，一个连上山到岩顶上，建立警戒，并设立秘密观察点，牵一部电话机上去。命令通信兵，临时拉线，电话线接到龙泉驿，在龙泉驿接上通往各县的电话线上，这样，与成都皇城内的大本营可直接连通。杨森命令李子俊旅，立即上山，派一个步兵团，从大路正面，攻击山泉铺。

“唐子晋，这里就交给你了。郭汝栋、李子俊两部，都归你指挥。坚守这个点，晚上占领山泉铺。我马上赶回成都，召开各军联席会议，给赵又新、顾品珍挽个大圈圈，把滇军装进去。”

“你放心，有我唐子敬在，这处阵地丢不了！”

杨森对唐式遵是绝对放心。此人虽然说话有点啰唆，脑壳有点死板，但做事是实打实的。战术也有一套。杨森看人没看错。唐式遵还真的死顶了一天。(抗战时，唐式遵作为集团军司令，在皖南与日寇整整顶了八年没动窝。)

杨森飞马赶回成都。各部将领接到通知，已在旧皇城的大本营里等候。现在成都的军队，有喻培棣的第一师、张冲的第一混成旅、新编何光烈的第五混成旅。第三军的蓝世钲旅、还有邓锡候部，此时，邓锡候又宣誓任川军第一军第三师师长。这个水晶猴子，真的是几面光！邓锡候的番号，有吕超的川军第一混成旅旅长，又有刘存厚的靖川军第六路司令，靖川军第六师师长，现在又有了熊克武系川军第三师师长。他真的是“勾挂三方来闯荡，有枪就是草头王”！“水晶猴子”那个名号，且是白叫的。

杨森心里已有了主意，给滇军挽个大圈圈，就是要把以龙泉山为中心的滇军集结的八个旅，全部装进去。他一到旧皇城的大本营，与刘湘见面，决定招开川军各部作战会议。

刘湘入驻成都，这是他第一次以川军各军前敌总司令的名义，招开的川军各部会议，会议由刘湘主持。会前，杨森与刘湘，商议了如何应对当前战局。

杨森介绍了这两天的战况，以及滇军在以龙泉山为中心的布阵。“赵又新，顾品珍，在龙泉山给我们摆了一道天门阵，我们不能不接招。我部、唐式遵部，一共四个旅，从正面攻击龙泉山，打下张飞营。张飞营易守难攻，但不能不攻。我在正面进攻，目的是死死的在正面拖住赵又新。仰攻，我们的伤亡大，但滇军也不会小！我已有办法压制张飞营的炮兵了！”

杨森作为前敌各军总指挥，把最难的事，揽在自己身上，其它各部将领当然无话可说。纷纷表示赞同。杨森心里明白，在座的各位，都有自己的小九九。消耗实力，又没好处的事，没人愿意抢着干的。正面中路进攻，只能由第二军来承担了。

刘湘作为川军各部前敌总司令，第二军军长，当然要做出表率，最难的攻坚任务，当然决定由第二军承担。

“第一军系的喻培棣第一师、张冲的第一混成旅，何光烈的第五混成旅，为左路军，由喻培棣指挥，一共五个旅，攻击淮州的滇军，并包抄简阳。以第三军的新编陈国栋第十师，从右路包抄，两部协攻简阳，切断龙泉山滇军后援。第三军的蓝世征旅，攻击柏合寺的滇军。第一军的邓锡候的第三师，警戒赵家渡方面的滇军，并作为总预备队。另外，城防由第三军军长刘成勋负责。并命令川军第八师，发动叙府战役，相机攻下叙府，堵塞滇军最便捷的后勤通道，然后佯攻泸州，牵制滇军，使其不能向龙泉山增兵。”

并建议第一军军长但怒刚，率川军第二师，第六师一部，攻下顺庆、遂宁后，向重庆佯攻，以牵制黔军不能北援。建议在下川东的第六师一部、第二军的潘文华师、第一军的刘明昭旅，在下川东发起向涪陵、长寿、丰都一带佯攻，以牵制黔军。第一军的第六师范绍增部，保障下川东到川北的供应线安全。杨森把川内整个战局都考虑到了。击溃滇军在龙泉山上的八个旅，拖住黔军，是一大关键。

看来，杨森已有了谋全局的能力。熊克武、刘湘、但懋辛批准了这个用兵战略。并向各部发出了训令，战略攻击计划必须认真执行，不得有误。

杨森用兵，并没有把刘存厚的几个“路司令”计算在内。这几个“路司令”虽已进入川西，但与滇军的距离，还差得很远。就是说，他们并未到达最前线。

各部将领都认同杨森的战役部局。各部旅、团以上电台，必须全部联通。除左右两路外，其余各部，连以上电话全部联通。杨森会一开完，又匆匆赶到龙泉驿。天已经黑下来了。杨森还是精神头十足，连夜上山了。

杨森明白，计划虽好，但川军从一盘散沙到行动坚决一致，还要时日。再说，人性使然，各自都有自己的小九九，目前的熊系川军就是一个大杂烩！执行此次战略计划，能做到的有多少？能否顺利实施？杨森想：只能是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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