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追是我一手养大的弟弟。
却在得知自己是假少爷时，装醉爬上了我的床，按着我又亲又舔。
我怒不可遏，用力咬破他嘴角。
“沈追，我是你哥！”
“你是不是疯了？”
我来不及挣脱，就被沈追用领带捆住手脚，他仰望着我的目光，疯狂又痴迷：
“哥，那你愿不愿意拴住这条疯狗？”
1
沈家真假少爷一事被曝光时，我还在小追亲生爸妈的家里。
我的亲弟弟江昀。
正握紧手机，低着头不肯看我。
我叹了口气：
“沈家会负责江昀未来所有的花费及资源，是否愿意回去，我尊重他的想法。
“不过劳烦二位，这件事先别告诉小追。”
江昀看上去，就是在爱里长大的孩子。
跟从小被爸妈厌恶的小追很不同。
江家父母一口应下，又迟疑地开口：
“小追那孩子……”
不等他们说完，我的手机忽然接连不断地传来振动。
我这才知道。
不知道是谁将沈家真假少爷一事泄露出去。
连我那对在外忙着寻欢作乐，万年不关心小儿子的爸妈都发来了问候。
我太阳穴突突直跳。
按了按眉心。
下意识把微信拉到最下面，与小追的对话框里躺了一条消息。
【哥，他们说我不是你弟弟，是真的吗？】
2
等我到家时，外面的雨已经停了。
客厅没有开灯，今夜连月光都没有，落地窗前的身影若隐若现。
我按下开关。
灯光大亮，地上的红酒瓶东倒西歪。
我皱了皱眉。
沈追回过头，凝视我半晌，才似是慢一拍地叫道：“……哥。”
他满身酒味，眼尾还洇着红晕，那眼神却湿漉漉的，像是无家可归的小狗。
终究还是我一手带大的小孩。
我心软成一团。
“怎么喝这么多，明天醒来要头疼的。”
他撑着我站起来，自然地将头埋在我颈窝。
沈追高我半头，他不觉得难受，我却觉得这姿势别扭得紧。
“哥，我代替你亲弟弟过了二十多年的荣华富贵，是我对不起他，我可以全部还给他。
“只要你别讨厌我，别不要我，好不好？”
我轻轻叹了口气。
抱错二十多年，身份错位，就算金钱能弥补，付出的感情却再也收不回来。
江家父母是这样。
我也是这样。
“小追，哥永远都不可能讨厌你。”
下一秒。
砰！
门被摔上了。
我还没反应过来，想起身，却忽然被沈追半搂半抱强制摔到床上。
他压在我身上，地位瞬间颠倒。
沈追睁开半阖的眼，那里面哪还有半分醉意，他埋在我颈窝里，闷笑出声：
“哥，你还真是对我毫无防备啊？”
3
被从小疼爱的弟弟背刺，我一时心头大震，没能及时做出反击。
沈追居高临下地望着我。
然后，他用力扯下自己的领带，一圈一圈捆住我的手腕。
我冷冷开口：
“小追，你想干什么？”
他垂下眼，紧紧盯着我。
毫不掩饰的灼热目光，像是要连着我一同焚烧殆尽。
在我不可置信的眼神里。
沈追按着我亲了下来。
不是亲人之间的脸颊轻吻，而是爱人与爱人之间亲密至极的唇舌交缠。
沈追！
这小混蛋！
我是他哥，他怎么能、怎么能……
可沈追竟然压制住我了。
被背刺的愤怒再次涌上心头，我毫不迟疑地咬下去。
沈追终于愿意松开我，抵着我额头轻轻喘息，嘴角是被我咬破的伤口。
他却毫不在乎，只是舔着嘴角晶亮的水渍，又朝我笑了一下。
“……你。”
我一怔。
想起他亲我前的那句冷声质问。
啪——
我怒不可遏，又给了他一耳光。
咬牙切齿道：
“沈追，我是你哥！”
沈追被打得偏过头去，目光扫过我因为生气而不自觉发抖的身体。
却忽然笑了。
沈追顶着那道巴掌印再次亲上来。
乌沉沉的瞳孔里，是深不见底的执拗。
“可我是被抱错的，我们没有血缘关系。”
他凝视着我，一字一顿：
“沈朔，你不是我哥了。”
4
沈追是我一手带大的。
我们爸妈是商业联姻，在我出生时，他们两情相悦，深爱彼此，给了我一个充满爱意的环境。
可后来，他们经历七年之痒。
不再相爱，整日争吵。
我爸先出轨。
我妈紧跟其后，美其名曰找寻真爱。
明明已经对彼此生厌，却因为两家利益紧紧捆绑，为了集团发展，不得不在外继续装出模范夫妻的样子。
沈追就是出生在他们关系最恶劣的时候。
因为爸妈不在乎，佣人漠视。
被丢在老宅的沈追发起高烧。
恰巧那时，我也在生病。
分明都是爸妈的孩子，他们对我千般呵护，万般疼爱。
对沈追却连一个眼神都吝啬。
很难说最初是不是因为愧疚，我才开始努力学着照顾他。
沈追得不到来自父母的爱。
我就倾尽全部，将一个兄长所有的关怀与爱都浇灌在他身上。
小时候，我给他泡奶，喂他吃饭。
上学后，我给他开家长会。他闯了祸，我替他处理善后。
他成长的这一路上，没有长歪，也很优秀。
直至成年，他开始创业，不肯接受我的任何帮助，凭借自己将公司上市。
外面谁不说我沈朔养了个好弟弟。
可是为什么，我一手养大的好弟弟，会对我生出这样不可言说的背德心思？
5
沈追真的疯了。
我扇他巴掌，他就偏头吻在我手心上，问我疼不疼。
我用力踹他，他就径直握住我脚踝往他身下按，问我这样够不够解气。
我要是骂他。
这小混蛋居然更起劲了！
就好像我的每一次反抗，对他而言都是无上奖励。
我真是气笑了。
沈追近乎痴迷地啃咬着我锁骨，就像那是一盘什么美味糕点，恨不得吞下肚才好。
我冷静下来，试图说服他：
“小追，你是我一手带大的，不论你是不是沈家的孩子，我都不会丢下你不管。”
沈追抬起头，指尖摩挲着我的脚踝：
“哥，别再挣扎了。
“我既然说破这件事，就没想过要跟你回到之前的关系。
“谁说哥哥就不能成为老婆呢？”
我被他这恬不知耻的态度又气到了。
“沈追，你这个畜生！”
他像是终于满足了一星半点儿恶劣的占有欲，一手压着我，另一只手脱掉上衣。
“嗯，我觊觎我哥，我是畜生。”
我真的有点慌了。
这小混蛋该不会要硬上吧？
“小追，我不喜欢男人！”
沈追不顾我的挣扎，脱下我的西裤。
天花板的吊灯微微摇晃，晃得我眼前都是五光十色的晕眩画面。
在他结实的背肌上留下长长一道抓痕。
沈追喉结上下滚了滚，做出一个吞咽的动作，才不紧不慢地吐出两个字：“骗子。”
我失神地盯着他。
久久没能言语。
他的眸光里点燃一簇火光，那是某种更深的难以言说渴望的具现化。
“哥，我知道你喜欢男人。
“既然你喜欢男人，那这个人，为什么不能是我？
“我是你一手养大的，我知道所有你喜欢的、你不喜欢的东西。在这世上，还有谁能比我更了解你？
“我们就是最契合彼此的爱人。”
沈追咬着我的唇，低声诱道，“所以哥，想不想拴住我这条疯狗？
“要不要，试着掌控我？”
6
我站在落地窗前。
指尖夹着一支烟，却没有点燃。
我不常抽烟，因为沈追不喜欢烟的味道。
不过，尼古丁能在我烦闷时安抚我的情绪，所以偶尔我还是会避开他来上一根。
秦特助把江昀带进来，又自觉退出去关上门。
江昀叫我：“哥。”
他穿着剪裁合身的白衬衫，神色疏淡，浑身气质宛如一支宁折不弯的青竹。
却偏偏没系上最顶端的那粒扣子，微微抬头时，还露出脆弱的喉结。
“哥，你为什么不跟我一起住老宅？我一个人在那么大的房子里——”
江昀停顿片刻，慢吞吞道，“有点害怕。”
我这才想起。
小昀回沈家第一天，我本想陪着他一起住在老宅的。
谁承想，被装醉的沈追以下犯上。
还被他欺压了一整夜。
我下意识紧了紧衣领，企图遮挡住沈追那小混蛋肆无忌惮留下的斑斑痕迹。
“我今天就搬回老宅陪你。”
是为了陪小昀。
也是为了冷一冷沈追那小混蛋。
正好叫他长长记性。
我是他哥，将他悉心养大的亲哥，不记得什么时候将他教成了一个觊觎亲哥的变态。
沈追得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江昀眸光微亮，那双与我有六分相似的桃花眼里，掩饰不住的小雀跃。
我还想说什么，忽然听到不疾不徐的敲门声。
不等我开口叫进，又径直推门而入。
——是沈追。
这小混蛋目光将我从头扫到尾，嘴角勾起似笑非笑的弧度。
却在看到与我比肩的小昀的那瞬间，拧起了眉，眼神里隐约浮现出戾气。
我抬头扫他一眼。
目光里充斥着警告。
沈追打量着江昀的眉眼，思索了片刻。
似乎才意识到这是谁，在他充满敌意的目光里，恶劣地勾起嘴角：
“你就是我哥的亲弟弟吧。
“不过，我们并不是同赛道的竞争者。我既不会霸着你的位置不放，也不会跟你抢沈家的财产，你用不着敌视我。
“或许，你可以叫我一声哥夫？”
江昀的神色骤然冷下来。
我厉声斥道：“沈追！”
这小混蛋，都在小昀面前胡扯什么。
“我哥不同意，那你叫我嫂子我也不介意。”
江昀冷着脸不搭理他。
只是转过头跟我说：
“哥，那我就先回去了，我在家里等你。”
“好。”
等江昀被送出门，我坐回宽大的办公椅，准备处理今天的文件。
可沈追的存在感很强。
跟他相处在同一空间里，我多少有些不自在。
总是会想起那些撩人心弦、使我难耐的时刻。
也总会想起沈追那张浸染着欲念，自下而上仰望着我的勾人眼眸。
我攥紧签字的钢笔，冷淡道：
“还不走？是要我请你滚出去吗？”
沈追手里把玩着一枚宝石袖扣，与我昨日的西装配套，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扯下来的。
“我才来，哥就要我滚。
“我要是真的滚了，哥又跑了怎么办？”
7
我双腿交叠，往后靠了靠。
抬起头看向沈追时，停顿了一秒。
很奇怪。
沈追分明是站着俯视我，却像卑微祈求神明垂怜的信徒。
而我即便坐着，更像掌握他生杀大权的神明。
一句话能杀他，也能救他。
我垂下眼，掩去这些突如其来的念头。
“你说破这件事，就该考虑到我不可能会答应你。
“沈追，我是你哥。
“即便没有血缘关系，也依旧是从小养大你的哥哥。”
我还是想劝他回头。
我不想从小疼大的弟弟走向这条不归路。
是男是女无所谓，但偏偏不该是我。
沈追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执意要撞南墙撞得头破血流。
我还想继续说什么。
却见他抬头，那双漆黑瞳孔里，充满病态的偏执。
年长者的劝告他不乐意听。
可我不能不说。
“小追，你是我引以为傲的弟弟，我希望你能建立一段健康的恋爱关系。
“而且你还小，可能没分清爱情与亲情的区别。
“昨天那些，就当什么都没发生吧。”
沈追没应，只是绕过办公桌，走到我身后，微微俯下身。
然后，用力按了一下我的腰。
我身体一僵，攥住他手腕。
被撩开衬衫下摆，露出的劲瘦腰肢上，还带着青青紫紫的指印。
“哥，你还能当成什么都没发生过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