汕头,海风呼呼地吹,带着一股咸腥味。罗有花,贵州姑娘,嫁到这儿来了,丈夫叫陈锡良,本地人。小日子过得挺甜,儿子陈勇勤也生了,一家三口,热热闹闹的。
谁也没想到,2003年,陈锡良突然就病倒了。小脑萎缩,这病名听着就吓人。医生说得明白,这病会越来越重,最后人就瘫在床上了。
这消息,对罗有花来说,就像天上掉下来个大雷,把她劈懵了。可日子还得过啊,上有老下有小,她只能硬着头皮扛。陈锡良一开始还能自己走动,吃饭也没问题。
后来,一天不如一天,手脚越来越不听使唤,走路都晃晃悠悠的,像喝醉了酒似的。到最后,连筷子都拿不住,吃饭、喝水都得人伺候。
罗有花心疼丈夫,给他擦身子,一口一口地喂饭,比照顾婴儿还费劲。夜深人静的时候,她才敢躲起来偷偷哭,眼泪吧嗒吧嗒地掉,枕巾都湿透了。
农村挣钱不容易,陈锡良的医药费像个无底洞,怎么填都填不满。罗有花跟丈夫商量,决定去汕头城里,说不定能找到更好的工作,也能找个好点的医院。
他们在城里租了个小房子,一个月450块,房子又小又旧,墙壁都发黑了,地面坑坑洼洼的,阳光都照不进来。可租金便宜,罗有花觉得,能有个遮风挡雨的地方就不错了。
为了养家,罗有花每天凌晨三四点就起床,天还黑着呢,她就揉着眼睛开始忙活。先给丈夫洗漱,用热毛巾给他擦脸,再给他按摩僵硬的胳膊和腿。
忙完这些,她才匆匆忙忙出门去摆摊卖早餐。包子、油条、豆浆,热气腾腾的,香味飘得老远。罗有花笑脸迎人,价钱也公道,街坊邻居都喜欢来她这儿吃。
早餐摊的生意慢慢好了起来,罗有花的腰,却越来越弯。她舍不得吃,舍不得穿,一件衣服补了又补,穿得都褪色了。邻居都看不下去,送了她几件旧衣服。罗有花也不嫌弃,洗干净了就穿。
她把挣的每一分钱都攒起来,给丈夫看病买药。可她儿子陈勇勤,一点都不体谅她,游手好闲,就知道玩游戏。还经常跟罗有花要钱,不给就发脾气,摔东西,甚至还拿煤气罐砸她!
罗有花的手臂被砸得又青又肿,疼得直掉眼泪。可这小子,一点悔改的意思都没有,扭头就跑了,留下罗有花一个人默默地流泪。
罗有花这日子,过得真叫一个苦啊。她既要照顾瘫痪的丈夫,又要操心不省心的儿子,还得起早贪黑地挣钱。她感觉自己就像一根拉紧的弦,随时都可能断掉。
2015年,陈锡良已经瘫痪12年了,罗有花实在太累了,身体也渐渐吃不消。她跟丈夫商量,想找个男保姆来帮忙。邻居王剑群,妻子去世多年,一个人过日子。他听说罗有花不容易,就主动提出帮忙照顾陈锡良。
陈锡良一开始死活不同意,觉得男人伺候男人,怪别扭的,也没面子。可罗有花实在没办法,苦苦哀求,他才勉强答应。
王剑群这人,热心肠,手脚也麻利。他不仅照顾陈锡良的饮食起居,还经常陪他聊天,给他讲笑话。王剑群还开导陈勇勤,让他去找份正经工作。罗有花对王剑群非常感激,觉得他真是个好人。
可陈锡良心里却越来越不舒服。他觉得自己像个废物,躺在床上,什么都做不了。他看到妻子对王剑群嘘寒问暖,心里就开始犯嘀咕,觉得罗有花是不是变了心。
他越想越难受,觉得罗有花和王剑群之间肯定有什么事瞒着他。
陈锡良把心里的苦闷都跟哥哥说了。他哥哥一听就火了,觉得弟弟受了委屈,直接找来记者,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通,说罗有花虐待弟弟,还跟王剑群有不正当关系。
记者跑到罗有花和王剑群租住的小屋,一通追问。王剑群只是说,他和罗有花是朋友,其他的什么也不肯说。罗有花听到陈锡良竟然这么想她,委屈得不行。
十二年的辛苦付出,到头来,却成了“负心人”。她哭着跟记者解释,说请王剑群是经过陈锡良同意的,可陈锡良根本不听。
陈锡良看罗有花这样,心里更难受了。他觉得自己拖累了妻子,干脆提出离婚,成全她和王剑群。罗有花一听就急了,她怎么可能抛下瘫痪的丈夫?
就算再苦再累,她也要照顾他一辈子。为了避嫌,她决定和王剑群保持距离。王剑群也理解她的难处,但依然默默地帮助他们。
这事经媒体一报道,好多人都知道了罗有花的故事,被她的善良和坚韧感动了,纷纷伸出援手,捐款捐物。政府也给他们家提供了一些帮助。
罗有花心里暖暖的,总算看到了一丝希望。她擦干眼泪,继续努力生活,照顾丈夫。就像她说的那样,无论多苦多难,她都不会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