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六九年七月初,浙西天目山区接连下了几场大雨。四日晚,瓢泼似的大雨下了十几个小时。顿时,洪水暴涨,凶猛的洪峰裹着树木石块,象脱缰的野马,奔腾咆哮,向着地处三面环山、四条溪水汇合点的南堡大队袭来。
这天晚上,共产党员、大队革命领导小组组长李金荣,冒着大雨到各处察看水情,一夜没合眼。大队其他干部和许多社员也纷纷出村察看水情,只见天连水,水连天,眼看一场特大洪水即将暴发。
在紧急关头,大队革命领导小组立即在现场召开了紧急会议,决定迅速动员群众投入抗洪斗争。他们发出共同誓言:哪里最危险,干部就冲向那里。宁可牺牲自己,也要把群众和集体财产转移上山。
一支支抢险突击队在共产党员的带领下,直奔险区。李金荣和革命领导小组副组长李文和等,领着群众冲向溪边电灌站。这时机房已被洪水包围,即将倒塌。他们不顾生命危险,迅速抢出机器。不一会机房就被巨浪卷走了。
守卫在水库险区的干部和社员,眼看库水即将漫出堤坝,他们立即提起闸门,避免了一场塌坝的危险。他们在水库大坝上虽眼看着自己的房屋被激流冲走,却个个象哨兵一样挺立在急风暴雨之中,寸步不离战斗岗位。
李金荣指挥完抢救集体财产后,发现一幢楼房里还有人未转移出去,立刻冲进楼房。楼房里挤了许多人,其中也有他一家人。李金荣迅速劈开房顶,一边对妻和儿子说:“等一等,让人家先上。”一边把群众一个个往房顶上送。
.在与洪水搏斗中,李金荣宁愿为“公”前进一步死,决不为“私”后退半步生。为了救护阶级兄弟,几次毅然放弃上岸机会。他想,我是共产党员,身边还有群众,死,也要和群众在一起。
李金荣冲过激流,登上即将被洪水吞没的土墩,把土墩上的群众送上树,自己却守在树下,排除冲来的木头。树上的群众要他上树,他看看摇晃的树身,想想“完全”“彻底”为人民的张思德,与洪水一直搏斗到第二天黎明。
五十七岁的老贫农、共产党员、大队革命领导小组副组长王金焕,为转移群众、抢救集体财产,东奔西忙,三过家门而不入。
当王金焕第三次路过家门时,他老婆在门口叫:“老头子,水介大,家里···”老王说“抢救集体财产要紧”,头也不回,叫了两个儿子直奔加工厂抢救电动机去了。
在激流中,王金焕不顾自己安危,把抓到的木头一根根推给落水群众,鼓舞大家团结战斗,而他自己累得精疲力尽,浑身上下被乱木杂物撞
王金焕在生命的最后一刻,看见爬在树上的社员半个身子还在水里,就用尽全身力气高喊:“秀秀,爬高点,要下定决心,···”话音未落,被一排恶浪卷走了。他牺牲了,但这个鞠躬尽瘁为人民的模范共产党员永远活在人民的心中。
共产党员、革命领导小组副组长李文和,在一、两丈高的巨浪里,抱着牺牲自己的决心,奋力抢救社员。因屋架负担太重,他人第一的李文和毅然放弃浮木,让给社员,使他们脱险。
女共产党员、大队革命领导小组成员王根月,在组织社员转移时被洪水卷走。她任凭排山恶浪压顶,牢牢捏住《毛主席语录》不放。上岸后,不顾周身的伤痛,先把语录一页页烘干,认真地学起来。
胸怀朝阳,千难万险无阻挡。十七岁的贫农姑娘徐荣钗,洪水袭来时,她手擎伟大领袖毛主席莹光塑像,和洪水搏斗了十五里路。
王金焕十三岁的儿子、红小兵王小根,被洪水一冲走,就在水里高唱“下定决心,不怕牺牲,排除万难,去争取胜利”的语录歌,藐视洪水,敢于斗争,和洪水搏斗五十多里才上岸。
在惊涛骇浪中,人们互相鼓励,互相爱护,把生的希望让给别人,把死的危险留给自己,出现了一个惊天动地的团结战斗的场面。
一方有难,八方支援。上级党组织和革委会以及沿江军民积极组织人力、物力,迅速抢救阶级兄弟,使落水的群众纷纷脱险上岸。
洪水毁灭了南堡人民的家园,只剩下一棵苦楝树,一个破灶头和半间屋架。困难象泰山一样压在南堡人民头上。怎么办?李金荣想起大寨人战胜自然灾害的英雄事迹,他想:大寨人能做到的,我们一定也能做到!
这时,阶级敌人散布悲观情绪,妄图瓦解人们斗志,说什么“吃没有粮,住没有房,回去比苦楝树还要苦”。李金荣针锋相对,他鼓励社员说:“困难是大的,但是有毛主席和共产党领导,困难是能够克服的。”
七月八日,“隆隆”的飞机声震荡着山谷,“毛主席派飞机来了!”顿时,分水江两岸响起一片“毛主席万岁”的欢呼声。南堡人民热泪盈眶,颗颗红心在激烈地跳动,一遍又一遍地高呼:“敬祝毛主席万寿无疆!”
人们心头涌上了多少往事!七十三岁的贫农何保友含着激动的泪花,回忆起一九二二年一次小水灾的情景:那次水位比这次低一丈五,但南堡就有十户卖儿卖女,二十多户外出讨饭,四十多户被逼给地主当长工。
这次受了重灾,党和各级革委会给南堡送来战无不胜的毛泽东思想,把他们安置在分水大礼堂。大家激动地说:“旧社会小灾变大难,新社会在毛主席领导下,灾后没饿过一餐,没冻过一夜。千好万好不如社会主义好!”
当天晚上,李金荣召集党员和干部会议,一起学习了毛主席的教导:“只有社会主义能够救中国。”毛主席的教导象光芒万丈的灯塔,给大家指明了方向。他们表示决心:“头可断,血可流,南堡这个社会主义阵地不能丢!”
第二天,李金荣带领大队干部回南堡勘察灾情。他们踏遍了南堡每一块土地,从困难中看到抗灾建设的有利因素,从灾难中看到了南堡美好的未来。
大家满怀信心地说:“人在,社会主义阵地就在!洪水把南堡冲成一张白纸,我们有毛主席的领导,有二十年艰苦创业的实践,一定能在这张白纸上写最新最美的文字,画最新最美的画图。”
接着,发动群众举办毛泽东思想学习班,大讲毛主席、共产党的恩情,大讲社会主义优越性,大讲集体抗灾的有利条件。阶级教育极大地激发了广大群众抗灾建设的信心和决心,他们说:“泰山压顶不弯腰,双手开创新南堡!”
十日,南堡人民手捧红宝书,浩浩荡荡地回到南堡,在那棵唯一的苦楝树下开誓师大会。大家举起铁一般的拳头,提出一个响亮的口号:“一年自给,二年有余,三年建设新南堡。”
这时阶级敌人又煽动说:“这次没有被洪水冲死,恐怕要被大队干部逼死。”革命领导小组发动群众狠斗了一小撮阶级敌人。南堡人说:“洪水冲得掉房子,冲得掉土地,冲不掉阶级。”狠抓阶级斗争,有力地推动了抗灾建设。
有了抗灾建设的信心和决心,但是这股劲往哪儿使?是先抓生产,还是先盖房?他们反复学习毛主席“自力更生”、“艰苦奋斗”的教导,决心以大寨人“先治坡,后治窝”的革命精神,先抓生产,后盖房。他们谢绝了前来支援盖房的同志。
他们把这些道理反复地讲,讲得社员心明眼亮。老贫农们说:“手中有粮心不慌,如果先建房,误了季节丢了粮,靠国家供应口粮,就是住上三层楼房也不光彩。”社员们一致表示:就是住在露天里,也要把生产搞上去。
灾后的夏收夏种,困难重重。没有工具,就发动群众到砖瓦堆里、田里、塘里找,一下子就找出几百件工具。他们靠毛泽东思想,拿起这些破旧工具,摆开了战天斗地的战场。
这时,南堡连遮荫烧水的地方也没有。大伏天,他们就每天从分水镇走到南堡去劳动,起早摸黑,来回走二十多里路。
早稻已经黄熟。南堡大队的一千三百多亩早稻田,残存的水稻大都被泥石压倒了,他们就搬开石块,扒开泥砂一株一株收割。镰刀使不上,许多社员手指磨出了血,他们豪迈地说:“宁可手断指甲翻,也不能让粮食白白丢掉。”
大队干部在夺粮战斗中,个个争挑重担。一天,大队革命领导小组开会到深夜,这时购买的秧苗运到,他们为了让社员休息好,不顾一天的劳累,一直干到后半夜。
李金荣白天劳动,晚上做群众工作,几十天没有吃过一顿定心饭、睡过一夜安稳觉,眼睛熬红了,人瘦了。贫下中农心疼地说:“金荣啊,你把心血都熬干了。”李金荣笑笑说:“为社会主义创大业,就是掉几斤肉也心甘情愿。”
颗颗粮食,一片忠心。南堡人民凭着一颗无限忠于毛主席的红心和一双勤劳的手,在一个半月的时间里,硬是从砂石堆里挖出了二十三万斤粮食。他们选了四万四千斤最好的稻谷,欢天喜地地送到了收购站。
党和国家免去了南堡大队当年的粮食征购任务,粮站收购员执意不肯收,经再三说服,才收下。这一粒粒谷,凝结着南堡人民对毛主席的一片忠心,凝结着南堡人民支援社会主义建设和世界革命的崇高精神。
南堡的农田被水冲过,土质瘠薄,信用社同志三次主动上门贷款给他们买化肥。南堡干部和群众说:“让国家的钱用在更需要的地方去,我们的困难自己能解决。”他们动员起来积杂肥,终于解决了夏种肥料困难。
毛主席教导说:“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南堡人民在夏收夏种的同时,自力更生建造住房。革命领导小组成员毛忠立带领社员,靠战无不胜的毛泽东思想和勤劳的双手,起早摸黑,上山抬来石块,割来芒草,建起砖瓦厂。
几个月时间,砖瓦厂烧出十七万块砖瓦。经过艰苦奋斗,很快建成一批简易住房和加工厂、校舍以及猪棚牛舍。国庆二十周年前夕,社员们喜气洋洋地搬进了新居。
与天斗,与阶级敌人斗,还要同头脑里的“私”字斗。李金荣从自己女儿采橡子换另化钱,看到“三自一包”的流毒,教育女儿把钱交给集体,并发动群众批判资本主义倾向。其他社员也纷纷把橡子钱交给了集体。
一次,大队加工厂有多余的米糠,经办人不按国家牌价出售。李金荣想:在三年困难时期,有人想用高价向大寨大队买谷草,他们不卖高价卖平价,而我们大队却把米糠卖高价,这说明我们的工作还没做好。事后,他做了经办人的思想工作,把多收的钱还给了对方。
斗私批修,进一步焕发出搞好集体生产的冲天干劲。南堡的“大寨田”被冲成“石板地”,大牯牛耕不动,三十五匹马力的拖拉机只划破一层地皮。南堡人是英雄汉,他们说:“就是‘铁板地’,也要把它一口口啃碎!”
王根月带领一支妇女突击队,拿起七、八斤重的大镐,和男社员一起战斗。他们披星戴月,吃在工地,歇在工地,一连干了七天,终于征服了“石板地”。今年春天,“石板地”上的麦子获得了从未有的好收成。
洪水冲走了南堡的一道堤坝,南堡人决定重建一道更高、更坚固的拦河大坝。数九寒天,鹅毛大雪,工地上一片热气腾腾,李文和一连挑断了三根新扁担,索性两根扁担绑在一起,挑起三百二十斤的担子,踏着冰块满坡跑。
许多青年社员脱掉棉衣穿单衣,单衣湿了赤膊干。一些上了年纪的老人也闲不住。五十七岁的贫农老妈妈沈爱莲来到工地,挑起满满两筐土,一口气往坝上跑,跌倒了,爬起来就跑。她说:“我也要为革命出把力。”
有了大坝不怕涝,大旱怎么办?南堡人民从毛主席的“备战、备荒、为人民”的伟大战略思想出发,决心实现稻田自流灌溉,做到百天无雨保丰收,动工兴建穿山引水工程。青年突击队的小伙子,抢着打这场攻坚战。
抡铁锤的肿了胳膊,扶钢钎的手震出了血。一次,抡铁锤的人手一软,铁锤砸在扶钢钎的钟才才肩上,钟才才跌倒了,但他却鼓励战友:“大胆地敲吧,先烈们流血牺牲,我们今天为建设新南堡,挨上三锤五锤也甘心。”
喜看今日新南堡,大寨红旗迎风飘。洪水这个坏事变成了好事。短短的一年,南堡人民以“泰山压顶不弯腰”的英雄气概,在一片废墟上,用勤劳的双手绘出一幅最新最美的图画。人们齐声赞扬这个英雄集体是“江南大寨”。
南堡人民泰山压顶不弯腰,关键是有一个“跟上、靠下、斗自己”的革命化领导班子。他们把学习毛主席著作当作生命的第一需要;坚持“三不脱离”,事事依靠群众;经常开门整风,斗私批修,不断改造世界观。
一九六八年冬,成立了大队革命领导小组。王金焕把革命领导小组成员叫到家里吃忆苦饭,忆旧社会无权的苦,今天有权的甜。向毛主席表决心,要为无产阶级掌好权、用好权。经这场洪水考验证明,这个领导班子是过硬的。
一九六九年十二月二十六日,在这个具有伟大意义的日子里,中共南堡大队新党支部成立了。他们决心把党支部办成学习毛主席著作的中心组,把党支部建设成为在无产阶级专政下继续革命的坚强战斗堡垒。
全省学南堡,南堡怎么办?南堡人民说:“一分为二看自己,谦虚谨慎永向前。”他们在赞扬声中找差距,成绩面前找问题,虚心向兄弟单位学习。
在毛主席关于“中国应当对于人类有较大的贡献”的号召下,南堡人民进一步学习大寨精神,提出:“胸怀七亿、三十亿,紧跟毛主席寸步不离;为了埋葬帝修反,团结一致拚命干;为了解放全人类,累死累活也心甘!”
南堡人民说:“毛泽东思想伟大红旗举得越高,对人类的贡献就越大。”他们决心把南堡办成红彤彤的毛泽东思想大学校,把南堡建设成洪水冲不垮,困难压不倒,战争打不烂的社会主义坚强阵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