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接连克死两任王妃,我替嫁后没被克死却差点被他吓死!

有氧小说 2025-02-06 14:40:46

肃亲王李殊人称冷面阎罗,行事狠厉,还有着“克妻”的名头,两任王妃都早早离世。一朝圣上赐婚,绣娘云蕙替小姐嫁入王府,初时她总是病着,很不受王爷待见,直到某天,王爷发现她“私通外男”,漆黑的眸子盯上她,云蕙惶恐不已,替嫁一事要是被发现,她就没命了……

01

“沈氏,你给本王解释一下这是何物?”

座上的男子一脸肃杀,将一只软皮包袱丢在了沈萼珠面前。

沈萼珠心尖微颤,眉眼低垂,目光在那包袱上顿了须臾,怯生生地抬起眼。

这是她在嫁入肃王府半年后,初次看清肃亲王李殊的相貌。

剑眉星目,高鼻薄唇,肤白如玉,明明十分英气的一张俊脸,却因神色过于冷漠,看得人心里不禁一跳,慌乱间不敢过多注视。

除了外表冷酷,肃亲王做事刚正不阿,手段极为凌厉,难免就落了个刻薄寡恩的名头儿,因此外面都称他为“冷面阎罗”,最是招惹不得。

更让人讳莫如深的是,肃亲王似乎占了“克妻”的命格。

他如今二十有五,却已经娶了两任王妃,都已因病离世。

肃亲王不好女色,府中除了扫洒丫头,便只有深萼珠这一位半年前迎入府的侧王妃。

尽管如此,两人见面的次数了了,沈萼珠是江南姑娘,到了凉州这风沙漫天的地儿,难免水土不服,刚入府就大病了一场。

洞房也因此推迟了月余,只是那晚天色暗,沈萼珠又惊又怕,李殊对此事也不热衷,两人都没怎么看清对方的长相,囫囵着就睡了一宿。

次日一早,李殊因公务繁忙,天未亮就穿衣出了王府。

沈萼珠备受冷落,在那之后又因时节变换、饮食不适,大小病了数回。

陪嫁跟来的的丫鬟秋桂忍不住替她难过:“王妃入府数月,见大夫的次数比见王爷还多。”

沈萼珠却浑然不在意,养好身子后,渐渐适应了这边的气候,她闲暇时便读书、刺绣、逛园子。

李殊虽然对她冷淡,但该有的体面还是给她的,府里养的戏班子时不时地在楼台上唱戏给她解闷儿。

肃亲王府地处西北凉州,距京城甚远,虽偏僻了些,但身为王妃,沈萼珠不必去应酬皇亲国戚与官员的家眷,倒是少了许多麻烦和琐事。

只是,沈萼珠低垂着眼睫,清凌凌的杏眼里泛起了一层泪光,她怎么也没想到,这个包袱怎么会到肃亲王手里?

李殊的声音更沉了几分:“说话。”

“禀王爷,”沈萼珠跪在地上思索须臾,沉静开口,“这包袱里的刺绣荷包,都是出自妾身之手。”

李殊冷笑一声:“这么说,你确实是与外男有染了?”

沈萼珠抬头,与座上神色冷漠的男子对视,“王爷,荷包是妾身所做,但您说的外男,妾身不知是何意。”

“沈氏,你还在狡辩?”

李殊起身,颀长的身影笼在沈萼珠上方,目光沉沉:“府中有人亲眼见到你身着男装,在巷子里将此物交与旁的男子,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王爷,”沈萼珠鼻子一酸,眼尾泛红,“这荷包是妾身托那商贩,让他帮我卖掉的……”

李殊怔了一下,“什么?你、为何要这样做?王府里短你银子了么?”

沈萼珠落下泪来,哭容梨花带雨,看得李殊心口蓦地一紧。

他倒从未注意过,他的侧王妃竟生得如此清婉动人。

02

肃王府仆从不多,在将沈萼珠叫来对质时,李殊更是屏退了下人。

一来家丑不可外扬,二来,他总归也要顾全圣上的颜面。

他与巡盐御史沈大人的千金沈萼珠成婚半载,若是闹出侧王妃红杏出墙的丑事,他李殊丢人是小,损害父皇的颜面才是大事。

只是,李殊没想到,沈萼珠并未出墙,反而引出另一件事来——

“你很缺银子使吗?”他眸光幽邃地看着地上跪着的女子。

她穿着天青色栀子芍药纹立领袄衫,月白比甲,乌发梳成挽髻,只简单插了一根金钗,簪了一枝白玉兰,妆容清淡,清丽脱俗,仿若山谷幽兰。

李殊看得有几分出神,在听到她轻柔的回答时方回过神来。

“王爷,府中每月的月银是够使的,只是妾身每日闲着无事,且自幼学习女红针线,一时手痒才……”沈萼珠面不改色地扯谎,“妾身之所以扮作男子,就是想隐瞒身份,只是没想到会被府中人撞见,都是妾身考虑不周,望王爷责罚。”

说罢,她轻轻咳了两声,似是受不住地上的寒气般。

李殊看着她纤瘦的身躯,将她搀扶了起来,冷声道:“你若是想打发时间,大可以去本王的书房读书、临字,何苦做刺绣这等伤身熬眼的事?”

沈萼珠嗫嚅道:“妾身读书不多,王爷的书房妾身不敢擅入,恐污了王爷的清净。”

她知道,李殊在府中最常待的就是书房了。

若是她时不时过去,保不准就会碰上他。

沈萼珠并不想与他这个冷面阎罗有过多来往。

她是个替小姐嫁入王府的绣娘,若是与王爷接触多了,容易露馅儿……

可李殊不知为何,特地叫来管家吩咐:“以后侧王妃可以随意出入书房。”

沈萼珠不得不福身谢过,心里却忍不住嘀咕:他不会是因为误会她红杏出墙,心里有愧,所以才这样弥补她吧?

但她是真的识字不多啊!

之前看的书多是些白话本子,附带有许多插画,她看得都是云里雾里的,要是真让她看王爷书房里的那些艰深古籍……还不如把她关在屋里呢。

可这话不能让李殊知道,沈萼珠还得在他面前装成知书达理、温柔懂事的千金小姐。

好不容易应付完他,沈萼珠回房歇息了一会儿,却被丫鬟秋桂告知:“王妃,王爷刚才派人传话,晚膳和您一起用。”

沈萼珠忍不住问:“啊?他怎么突然要来……”

要知道,两人自从洞房后,别说吃饭了,就连同枕而眠的次数都很少,李殊事务繁忙,她又总病着,两人成亲前本来就不相识,毫无情分可言。

因此尽管被冷待,沈萼珠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好。

但是,今晚李殊竟然要过来和她一起吃饭?!

沈萼珠整个人都如临大敌,她赶忙吩咐秋桂将房间收拾一番,又亲自去了一趟厨房,叮嘱厨娘做几道王爷爱吃的小菜。

尽管她对李殊一点都不了解,但这也不妨碍她做出一副极为体贴关心王爷的贤妻模样。

府中下人见状,纷纷称赞侧王妃贤惠温柔,怪不得王爷喜欢,连书房也允许王妃随意出入。

不多时,李殊一身寒气地进了门,外面不知何时飘起了雪。

沈萼珠上前,帮他解开身上的狐毛披风,递给了秋桂,见他额上沾了些细雪,她下意识地踮脚抬手帮他拂去。

室内烧着地龙,暖烘烘的,雪珠儿转瞬便化成水珠,沁湿了她的指尖。

李殊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眸光冷淡,不经意间与沈萼珠的视线对上时,清楚地看到她眼睛里闪过的慌乱与紧张。

嗯?

李殊眼里闪过一抹玩味,她在慌什么?

03

一餐饭吃得沈萼珠如履薄冰。

倒不是李殊难伺候,相反,他丝毫没有王爷的架子,布菜盛汤都无需沈萼珠动手,只是他神色太过冷漠,用膳时一个字也不讲,只听见轻微的碗箸声响。

沈萼珠本就吃得不多,此时更是没有胃口,却不得不陪着用一些。

李殊突然问:“你平日就吃这么点儿?”

“禀王爷,妾身自小便是如此。”

李殊微微蹙眉:“怪不得总是生病,多吃点肉,身子骨才会结实。”

说着,他给她夹了一只烤乳鸽。

色泽油亮,皮脆肉嫩,看着是好吃的,就是沈萼珠委实有点吃不下。

见她面露难色,李殊命令道:“吃不完就少吃一些,以后每餐饭都要多吃些肉。”

沈萼珠小口地吃着,心里想,反正你也不能一直盯着我,我不吃你也不能奈我何……

“以后我会让丫鬟跟我说你每日的进食情况,太少的话,本王自有惩罚。”

沈萼珠一口气险些没提上来,敢怒不敢言,面上还要作出一副感激涕零的样子来。

“王爷如此关心妾身,妾身感激不尽,一定谨遵王爷吩咐……”

吃完饭,沈萼珠让丫鬟奉了茶,原以为李姝吃完茶就会离开,没成想他直接歪在贵妃榻上,随手拿起了一本话本。

沈萼珠心都漏跳了一拍,赶忙上前笑道:“王爷,这书都是外面书肆上卖的闲书,粗鄙之语,仔细污了您的眼。”

“不妨,本王平日里也喜欢看这些解闷儿。”李殊一目十行,不时地便翻一页,看得沈萼珠心里七上八下——

他看的是哪一本啊?别出现什么云雨之词才好,要不然她还有什么颜面见他。

好在,李殊的神色极为正常,仍是平日里冷冰冰的模样。

沈萼珠悄悄松了口气,有他在,她也只好端坐着,没过多久便觉得身子疲乏。

“夜深了。”李殊丢下书,起身负手而立。

沈萼珠顿时来了精神,“王爷,妾身伺候您穿衣。”

“不必。”李殊好整以暇地看着她,“本王今夜宿在这里。”

沈萼珠的小脸先是白了一下,之后又变得绯红。

“王、王爷要睡在这儿?”

“怎么,不可以吗?”

“不、不是。”沈萼珠整个人都慌了,“只是一时匆忙,妾身怕准备不周,耽误王爷歇息……”

“没什么要准备的,”李殊神色淡淡,“以前本王带兵打仗时,风餐露宿,有张床就够了。”

“是,妾身、这就命人去准备热水。”

此地苦寒,夜里极冷,平日里,沈萼珠都要在王府西侧的浴池中泡上小半个时辰,身上暖和了再上床歇息。

水备好后,沈萼珠伺候李殊沐浴。

在他褪去衣衫后,她闭着眼睛不敢看他。

当他踏入浴池后,她才红着脸睁开了眼。

水汽氤氲,入目的是李殊的肩膀,宽阔而紧实,与他穿着衣裳时看着很不一样。

沈萼珠心跳快了几分,掬起水淋在他身上,目光不由得顺着水珠的方向往下望去,鼓起的胸膛,紧实的腰腹……

她突然觉得一阵口干舌燥,手上的动作一时没了章法,长长的指甲竟不小心划破了他的颈侧肌肤。

李殊发出一声极低的闷哼声,霍地攥住了她的手,将她拉入了浴池之中。

04

沈萼珠发出一声低呼,在她以为自己会被水呛到时,身子已然被人拢进了怀里。

她的手触到一片紧实温热的胸膛。

在她反应过来后,不禁急红了脸,“王爷,使不得。”

“嗯?王妃以为本王要做什么?”

不知是不是因为两人挨得极近,沈萼珠只觉他的呼吸灼热,一下下地拂在她颈上,她忍不住轻轻颤抖。

李殊轻笑一声:“本王看你一直俯身伺候怪累的,大发慈悲抱你下来,怎么,王妃没有话要对本王说?”

沈萼珠心跳如鼓,软声道:“妾身多谢王爷体贴,只是……如此姿势,妾身怎好服侍王爷沐浴?”

“不碍事,王妃坐在本王腿上,这样就很好。”

说着,李殊目光落在她身上,那层袄衫已然打湿,怀中人不知是冷还是怎么,身躯微微颤抖着。

他心里蓦地生出一股逗弄人的坏心思,指尖触到她腰间的带子,似笑非笑:“王妃是觉得冷?不如解了衣裳,和本王一起泡一会儿。”

“……”

沈萼珠惊得险些从他身上摔下来,可并不会,因为李殊的手紧紧地握住了她的腰。

不知是她的腰太细,还是他的手大,在这个瞬间,沈萼珠脑海中闪过的却是——此地饮食她果真吃不习惯,比在苏州时还瘦了些。

李殊却不知她心中所想,他像是发现一件有趣的事,目不转睛地看着侧王妃的脸。

见她眼睫如蝴蝶般轻颤,巴掌大的小脸布满红晕,眼里满是惊惶,似是一只受到惊吓的小白兔,红着眼看着步步逼近的猎人。

李殊忍不住笑出了声。

如愿以偿地见到沈萼珠瞪大的杏眼,在她清澈的眼眸中,他看到了自己颇为恶劣的笑。

不知怎么,他伸手抬起了她的下颌,在她震惊又慌乱的眼神中,他低头吻上了她的唇。

柔软馨香,李殊的心微微一动,长舌撬开了她的樱唇,耳边响起她轻微的呜咽声,他却并未停止动作,另一只手解开了她的衣带……

肃王府依山而建,浴池连着山上的一处温泉,即便泡得时间久了,水池里的水都是温热的。

沈萼珠身子弱,以前过来都不敢泡太久,这回却在里面待得时间太长……

等她被李殊裹好身子抱回房时,已是午夜。

她身子疲乏得狠,连手指都抬不起来,连秋桂帮她擦发、更衣时,沈萼珠都无所察觉。

秋桂很为主子感到高兴,她是从苏州一块儿跟过来的,知晓沈萼珠的真实身份,自然也记得老爷的叮嘱——

“绣娘云蕙忠心不二,愿意替小姐萼珠嫁入肃王府,你要好好护着她,与她一共保守这个秘密。”

“如果哪天走漏了风声,赐你们二人即刻自尽。”

秋桂知道肃王克妻与冷面阎罗的名头儿,肃王府也在凉州苦寒之地,替嫁一事本就不是好差事,更别提若是事情败露,她和绣娘云蕙都要小命不保。

但虽是奴仆,也是娘生的人,能好好活着时,谁都不想死。

因此秋桂一心一意地伺候绣娘,之前即便侧王妃不得王爷喜欢,但至少也没出纰漏,她也能跟着过安生日子。

如今,王爷竟然亲自将侧王妃抱了回来,虽然没留下过夜,但眼角眉梢,似乎已然对侧王妃有了几分情意。

秋桂忍不住替云蕙感到开心,若是得了王爷的喜爱,日后生下个小世子或是郡主,她们也就终身有靠了。

旋即,她又猛地想起另一件事,惊出一身冷汗来。

王爷此时对侧王妃动了心思,那岂不是更容易发现她是冒充的了?

05

沈萼珠却不知她心中所想,一夜睡得极为香甜。

她以前在沈府虽是仆从,但做的是绣娘的事,体力并不算好,因常年待在室内,养了一身的雪白肌肤,相貌上又与小姐萼珠有五六分相似,沈老爷不忍心将亲生女儿送入虎狼窝里,便冒着违抗圣旨的风险,李代桃僵,用一个小小绣娘,替下了自己的女儿,远嫁肃王府。

当初接亲的也并非肃亲王本人,他派了一支接亲队伍来到苏州,千里迢迢地将人带回了肃王府。

没成想刚入府不久,沈小姐便一病不起。

李殊的心沉了下去,他以为他的这位侧王妃,会像之前的两位王妃一样红颜薄命,却没想到她撑了下来。

洞房那夜,他情绪不高,也没细看她的长相,只觉她身子玲珑纤窈,抱着时像是抱一团软玉,娇娇的,却太过胆怯。

他本就不重女色,府里也不像其他王孙公子那样养了许多侍妾,后院清冷,只有她这么一位新来的侧王妃。

洞房那夜之后,李殊又忙了起来,此地地处边关要塞,他作为臣子,自然要为父皇戍守好关隘。

他对侧王妃的了解多来自府中管家,不是又吹了风感染风寒,就是水土不服食欲不佳。

次数多了,沈萼珠在李殊那里便成了一个病秧子。

他对她愈发不上心。

好在,她很懂进退,从不来他面前惹人厌烦。

直到,他听管家小心翼翼地说起,“王爷,小人在街上遇见了侧王妃,她穿着男装,递给了外男一个包裹,包袱在这儿……”

再之后,他竟然将人拉入了浴池,荒唐半宿。

李殊放下手中的奏事书信,揉了揉眉心,他还是头一回因为一个女人而分心。

这个时辰了,也不知她起来没?

他是常年习武骑马的人,有的是力气和体力,只是侧王妃那样娇养在沈府的千金小姐,哪里能承受他的蛮横。

想到这儿,李殊起身出了书房。

待来到侧王妃的院门前时,他又有些迟疑,大白天的,他冷不丁跑来是要做什么?

正犹豫时,李殊见伺候侧王妃的婢女急匆匆从外面走来,见到他时吓了一跳,忙屈身行礼:“奴婢秋桂见过王爷。”

“起来吧,王妃醒了么?”

“禀王爷,主子已经醒了好一会儿了,想吃外面街上卖的小吃,奴婢方才出去买了些……”

“给本王瞧瞧。”

秋桂小心翼翼地把怀中的油纸包呈上,“王爷,主子脾胃弱,一直都喜欢吃这种酸甜口的蜜饯。”

李殊打开瞧了一眼,心里没来由地有点动怒,“整日只吃这些,怪不得身子那么弱。”

他将油纸包丢到秋桂手上,转身进了院子。

里面静悄悄的,丫鬟见王爷过来赶忙行礼掀起帘子,李殊进屋后目光扫了一圈,在珠帘后的软榻上看到了那抹他记挂了一上午的身影。

娇娇软软的声音传来——

“秋桂,蜜饯买来了吗?快进来,我都等急了。”

李殊心里又气又好笑,他撩起帘子来至榻前,对着那侧躺人儿的臀便轻拍了一下,“怎么还像个小孩子?饭也不好好吃。”

“啊!”沈萼珠吃了一惊,忙转过身,见是李殊,红着脸从榻上起身给他行礼,“王、王爷……您怎么来了?”

06

说着,她手忙脚乱地理了理乌发和衣衫,因为在自己房里,她头发也没梳成髻,衣裳也是穿着身简单的月白色家常衣服,不施粉黛,整个人看起来太过随意。

“不知王爷前来,妾身失礼了……”

李殊却似乎很喜欢她这个样子,拉着她坐在软榻上,撩起一缕她的青丝在手指上把玩着,细细打量了她一番。

“几时起来的?想吃什么就吩咐厨房去做,总吃些外面的小吃做什么,不太干净又没什么荣养。”

沈萼珠受宠若惊,悄悄瞥了眼珠帘外立着的秋桂,心中暗暗叫苦:这个冷面阎罗是怎么了,好端端的怎么会突然跑来看她?

昨天晚上在浴池里的事……她可以理解,毕竟是血气方刚的年轻男子,她又是他的王妃,他忍不住也正常。

只是,睡都睡了,他又巴巴跑过来干嘛呀?

还数落她爱吃外面的小吃,这管得也太宽了些……

尽管心中这样想,但沈萼珠面上不敢流露分毫,作出一副害羞受教的模样:“王爷说的是,妾身知错了。”

“嗯,今儿厨房里有下人进送的野鸡和冬笋,本王已吩咐下去,做些鲜美的菜肴,待会儿你多用些。”

李殊抚上她的腰肢,轻轻捏了捏,“这里太瘦,要吃丰腴些才好。”

“……是。”

沈萼珠觉得李殊莫不是吃错了什么药。

要不然怎么会陪她吃午饭,拥着她一起歇午觉?

他对她太过和气,以致于让沈萼珠忍不住胡思乱想,难不成他还在责怪自己私做绣品拿去出售?

沈萼珠依偎在他怀里,小声问:“王爷,您是不是还在记怪昨日之事?”

李殊轻阖双眼,淡声道:“嗯?昨儿的事是本王误会你了,希望你也别放在心上。”

“妾身不敢。”

既然不是因为这个,那是因为什么?沈萼珠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不敢相信仅仅一天的时间,王爷就会对她产生好感。

李殊侧首看着她,“睡不着?”

漆黑的眸子直盯着她,沈萼珠心口扑通扑通跳着,佯作镇定:“妾身平时都是自己一个人睡,有王爷在,有些不太习惯……”

“那就学着适应。”李殊将她揽进怀里,在她额上落下一吻,“以后,这样的时候多着呢。”

这是什么意思……

沈萼珠惊惧交加,难不成这肃王要认真与她做起夫妻?

他是认真的,可她这个人是假的呀!

万一被他发现自己是冒充的,沈萼珠不禁打了个冷颤,她和秋桂不就完了……

“冷么?”李殊的声音略带倦意,将她抱得更紧了些,“这儿的地龙似乎烧得不够暖和,明儿我叫人来修缮一下。”

“唔……”沈萼珠被他抱得有点喘不过气,昂起脸想松快些,唇瓣却不经意地擦过他的下颌。

两人俱是一怔,她顿时红了耳根,嗫嚅着想解释,“王爷,我、我不是故意的……”

李殊目光灼灼地看着她,“若是不困,咱们就做点别的。”

这种眼神沈萼珠昨夜刚见过,甚至睡梦中都是他眸光幽邃地盯着自己,侵略性极强,她禁不住颤了一下,怯生生地垂下了眼睫。

却不知她这种娇羞的小女儿姿态,看在李殊眼里更为勾人,也不知是屋里暖和还是晌午吃了些酒,他身上觉得一阵燥,忍不住翻了个身将她压在身下。

……

秋桂和另一个丫鬟在外间候着,倚在门上打了个盹儿。

原以为两位主子能睡个把时辰,却不成想半个时辰后,里间传来王爷的声音,竟是吩咐叫水。

秋桂先是一愣,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后,红着脸和丫鬟一起去打了热水送来。

过了半晌,王爷穿戴整齐走了出来,吩咐她们照顾好王妃。

在王爷走后,秋桂进了里间伺候,甫一进屋便嗅到一股淡淡的麝香气息,她悄悄看了看主子,见她粉面含春,不胜娇羞地躺在衾被里。

秋桂心里既是欢喜又是担忧,主子得王爷喜欢是好事,只是,她身上揣着一个天大的秘密,若是被王爷发现了,以他那狠厉的手段……

唉,事已至此,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07

这天之后,李殊又忙碌起来,有一份差事要去外地,他带上侍从匆匆赶了过去。

沈萼珠这边也只是听到了管家的传话——

“侧妃娘娘,爷他叮嘱小的,要小的告知娘娘一声,他去办差,叫娘娘每日好生吃饭,切记不可挑食。爷还说,等他回来,他会亲自检查。”

至于怎么检查,管家没说,但从他一本正经憋笑的神情来看,沈萼珠也知道,当时李殊的语气自然不是多正经。

她不禁有些气恼,但也不好发作。

即便是管家,也是跟在王爷身边多年的老人,她也不能轻易得罪。

沈萼珠笑着给管家打赏了一锭银子。

李殊不在,她倒乐得清闲。

缝制绣品,或是画一些清雅别致的图样,托秋桂悄悄送到集市上卖出。

“主子,您这是何苦呢?”秋桂很是不解,“难不成王府还短了您的吃用?”

沈萼珠微微苦笑,低声解释:“秋桂,你我知根知底,最是了解我的,我本是沈府里的一个寻常绣娘,因绣工出色,又与小姐有几分相似,所以老爷才留意到我,后来让我代替小姐出嫁。”

“只是你也知道,我家中尚有老母和幼弟,我离了苏州,他们虽说有老爷照拂,但毕竟一个上了年纪,一个才八岁,我很不放心……”

“前些日子,我娘写信给我,说这边有一个我的远方亲戚,常年在苏州和这里经商,叫我积攒些银子,好托那亲戚帮忙带回,她和弟弟也能过得宽裕些。”

秋桂道:“既然你家里手头紧,为何不跟老爷明说?你帮了老爷这么大的忙,他手指头略微漏一些儿,也够你娘和弟弟吃用一辈子的了。”

沈萼珠垂下眼,轻声说:“可我不想一直仰仗着老爷。”

“命攥在他人手里,这样的日子咱们能过安稳吗?”

秋桂吃了一惊:“你的意思是……”

“我想寻个机会带上你一起逃走。”沈萼珠杏眸坚定,“只有咱们逃出去了,才不用整日里担心会被王爷发现真相。”

“可是,王府守卫森严,我们两个女子怎么逃,又能逃往哪里呢?”

“这就需要缜密地计划一下。”沈萼珠神色恢复如常,笑道,“只是这事儿你得守住口,可别走漏了风声。”

“云蕙,”秋桂叫她的本名,“你有没有想过,留在王爷身边,给他生儿育女站稳脚跟?”

沈萼珠像看傻子一样看她,“你不会以为,如果我有了王爷的孩子,他知晓真相后就不会震怒了吧?”

秋桂讷讷道:“对呀,再怎么说也是他骨肉的娘亲,不至于那么狠心吧……”

沈萼珠摇了摇头:“你忘了他外号叫什么了吗?冷面阎罗,会跟你讲情分?更何况,这事一开始就是他被蒙骗在先,若是他知道了,肯定会勃然大怒……”

只是这样一想,她都不禁打了个寒颤,更是打定了早日逃跑的念头。

“你呀别想这些有的没的,多攒钱,找机会逃走才是正经事。”

秋桂点了点头,“那,避子汤还喝不喝?”

“喝。”

沈萼珠很清楚自己的处境,她自身都难保,又何苦再带一个无辜的孩子来世上受苦呢?

08

李殊离开王府一个多月,沈萼珠也没觉得寂寞,整日忙着做绣品卖钱,她手艺好,画的图样子也新鲜别致,很受达官贵人的喜爱。

再加上她平日里从月银里省下的,攒了五百两银票,托亲戚帮忙带给娘亲。

有了这一笔钱,无论以后她的命运如何,至少,娘亲和弟弟可以衣食无忧。

没了这层后顾之忧,沈萼珠逃跑的心愈加迫切。

这天,她借口要去法门寺进香,带着秋桂上了马车。

到了寺门口,随从的仆从侯在寺外,两人虔诚焚香礼佛。

拜了一圈后,沈萼珠和秋桂悄悄溜进了茅厕,在里面换了男装,神不知鬼不觉地从后门溜了出去。

法门寺建在山上,出了后门便是一条蜿蜒的山道,两人没沿着道路走,一扭身钻进了旁边的林子里。

正值冬日,地上积满了落叶,沈萼珠拉着秋桂,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两人不知走了多久,眼瞧着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周围时不时响起一声凄厉的鸟鸣声,两人心里都有点怕,却只能咬牙走下去。

好不容易出了林子,来到一条官道上,沈萼珠正了正头上的玉冠,喘了口气,跟秋桂一道继续往城外走去。

此时天已经黑了下来,两人虽带了火折子,但没有火把,只好摸黑走路。

也不知是不是点太背,两人刚走没多远,就遇到了剪径的大盗。

沈萼珠哆哆嗦嗦地把包袱递给他们,原以为他们只是劫财,却没成想,大盗头子注意到了她的手。

那人狞笑一声:“这位郎君的手如此白皙小巧,比寻常女子的还惹人怜爱。”

说着,就欺身过来要摸沈萼珠的脸。

换装时,沈萼珠和秋桂都故意把脸抹得黄不溜秋的,还特地点了几颗黑痣。

却忘了伪装手,更没想到会遇到强盗。

两人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人,此时更是慌了神,一边跑一边口中胡乱嚷着“救命”。

身后的强盗们狞笑着追过来。

沈萼珠无比后悔,要是不从肃王府逃跑,这会儿她应该在温暖的软榻上看话本子,而不是在寒风中慌乱逃命。

要是被这些强盗抓到了……后果她想也不敢想,当下只是没命似地狂奔。

只是她到底身子骨弱,又在林子里走了半日,呼吸越来越急促,脚步越来越沉,在她以为自己一定会被捉住凌辱时,眼前忽然出现了一匹高头大马。

马上坐着一人,身姿颀长,一袭白衣,沈萼珠恍惚间把那人的脸看成了李殊,眼前阵阵发黑,她喉头一甜,叫了声“王爷”,身子便软软地倒了下去。

……

再次醒来时,沈萼珠发现自己躺在熟悉的房里,边上矮几上还放着她没看完的闲书。

桌上燃着蜡烛,她愣了一会儿,才想起自己晕倒之前的事。

那人……真的是李殊?是他救了她。

“秋桂?”她一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声音沙哑,像是许久没有说话般。

应她的是丫鬟夏荷,“主子,秋桂姐姐被王爷责罚,打了二十大板,如今正在房里养着呢……”

沈萼珠微怔:“王爷为何打她?”

夏荷摇了摇头:“奴婢不知,只知道昨儿王爷一身怒气地把主子抱回来,秋桂姐姐跟在后面,没多久,秋桂姐姐就挨了打。”

沈萼珠怔怔落泪,明白秋桂这是因为自己逃跑的事才……

她连忙起身穿衣,去了秋桂房里看她。

秋桂下身的衣衫满是血渍,脸色苍白如纸,沈萼珠见了更是难过:“对不住秋桂,都是我连累了你。”

“主子别这么说,您也是为了咱们的以后。”秋桂说得语意不明,但两人都明白她的话。

沈萼珠拭泪道:“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让你这顿打白挨。”

09

沈萼珠来到了书房门口,手中端着茶盘,里面是一盅参汤。

她轻声开口:“王爷,妾身方便进来么?”

静默须臾,李殊低沉的声音传来:“进来。”

沈萼珠心口急跳两下,强作镇定,推门而入。

这是她头一回来李殊的书房,之前她虽得了他的允许,但她从未踏足。

此时沈萼珠也没心思细看,匆匆扫了一眼屋里的陈设,便将目光落在了桌案前的男人身上。

因是在家,李殊穿了身天青色竹纹圆领袍,许是因为热,他的领口微微敞开,露出一截凹陷的锁骨。

明明是很正经的样子,沈萼珠却冷不丁想起,一个多月前的那个下午,她禁不住,指甲在他的锁骨上落下了两道红痕。

如今,那痕迹早已消失不见,就像李殊对她好不容易生出的一点好感,都随时日消失殆尽。

李殊冷淡讥讽:“怎么,王妃是进来站桩来了?”

沈萼珠回过神来,恭敬地将参茶送到他面前,柔声道:“王爷,您忙于公务,该适当歇息才是。”

李殊冷哼:“忙?王妃肯定想本王一直在外面忙才好,这样你才有机会逃走,不是吗?”

见他动怒,沈萼珠屈身跪下:“王爷,此事都是妾身的错,与丫鬟秋桂无关。”

李殊的声音更冷了几分:“哦?王妃的意思是,本王责罚错了人?”

“妾身不敢。”沈萼珠硬着头皮解释,“妾身并非逃走,只是、只是妾身太过想念王爷,所以才擅自离府,想、想去找王爷。”

“是么?”李殊沉着脸逼近她,修长的手指捏住她的下颌,强迫她与他对视。

看着那双泪光闪烁的俏脸,李殊心中愈加愤怒,“本王哪里对不住你,你竟然要偷偷逃跑?你知不知本王与你的婚约是圣上赐婚,你此举若是传出去,你爹沈从和便是欺君之罪!你沈家上下都脱不了干系!”

听到这儿,沈萼珠已是出了一身的冷汗。

她读书不多,并不知晓这其中的利害,只以为自己若是逃走了,李殊会顾及颜面,不会叫外人知道,对外只会称侧王妃因病离世,就像他之前的两位妃子一样……

却全然没想到,他会不在乎颜面,将此事捅到圣上那里去。

若是沈老爷被她所连累,她娘和弟弟也不会好……

想到这儿,沈萼珠眼里的泪像断了线的珠子般涌出,哭得眼圈都红肿一片,却还停不下来。

这反而让盛怒的李殊冷静下来,他起初还很喜欢看她哭,哭是因为害怕,知道后果的严重性,以后就会长记性。

但见她一直哭个不停,甚至哭得打起了嗝儿,他心里渐渐变得不自在起来。

可面上还是凶狠狠的,冷声问:“哭够了么?你可知错了?”

沈萼珠一想到娘亲和弟弟差一点就因为她的一个念头而惨死,更是伤心难过,李殊有点慌了,手足无措地看着她,末了无奈地将她抱起来放至榻上。

“珠儿。”他突然这样叫她。

沈萼珠愕然呆住,见他用指腹擦去自己面颊上的泪水,又取出手帕为她拭泪,动作轻柔而有耐心。

她愣愣地看着他,对上李殊漆黑的眸子。

“我弄疼你了么?”

“没有……”沈萼珠低下头,心绪复杂。

他这是……在意自己吗?

10

可那天之后,李殊又对沈萼珠冷淡起来。

他虽在府中,却没来看她,即便是有空闲,也没再陪她一起吃饭。

没人盯着她一定要多吃肉,没有让她浑身紧绷心跳加快的人在旁边,沈萼珠原本该开心自在的,但却不知为何有些情绪低落。

秋桂的伤养了大半个月好得差不多了,两人再也不敢提起逃走的事。

之前是她们想得太简单了。

即便离开了肃王府,且不说牵连沈府与否,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若是李殊想找她们,她们又要躲躲藏藏到几时?

熄了这个念头后,沈萼珠做什么事都提不起精神。

之前李殊来找她时,她嫌麻烦,现在他不来了,她又觉得不自在,心里总是冷不丁地会想起他。

这种感觉很怪,沈萼珠觉得陌生又有点不知所措。

她只能将心事说给秋桂听,后者听完,笑着说:“你呀,是喜欢上王爷了。”

沈萼珠如遭雷击,她……喜欢上李殊了?

怎么可能?!

尽管不承认,但少女心事瞒不住。

又一场大雪过后,沈萼珠隔着窗子看着外面的白雪皑皑,忍不住拉着秋桂一道去了花园里玩雪。

两人冻得脸颊发红,却掩不住欢喜地打着雪仗。

连园子里有其他人过来也未察觉。

忽地秋桂的雪球砸在了另一个人身上,那人身材娇小,一袭红衣,似是雪地红梅般出现在沈萼珠眼前。

她愣了一下,连忙出声道歉,却在看到那少女身后的男子时,怔然呆住。

李殊穿着一身玄色狐裘,通身华贵,却对那红衣少女万分温柔,“可砸疼了?待会儿让府中大夫给你瞧瞧。”

语气温柔得几乎可以滴水。

一转头,却又是原来的冷面阎罗模样,厉声斥责秋桂:“没规矩的奴才,掌嘴。”

秋桂连忙跪到雪地里,左右开弓地打起了巴掌。

很快,她的脸颊就红通通一片。

沈萼珠脸色顿时变得苍白,扑通一声跪下求情:“王爷,是妾身不懂规矩,求您绕过秋桂责罚妾身……”

李殊却只是冷冷地看了她一眼,挽着红衣少女的手翩然离去。

雪,又下大了。

沈萼珠跪在雪地里,眼角眉梢俱被雪覆盖,她身子冻得几乎发僵,看了看旁边的秋桂,她嘴角冒出了丝丝鲜血,面颊已然肿得老高。

“秋桂,又是我连累了你……”

沈萼珠红着眼圈,银牙咬着唇瓣,“你,要不回苏州去吧?”

若是能离开这里,也不必一直跟着她担惊受怕,动不动还要因为她,而被王爷责罚。

秋桂摇了摇头,“主子,你我是一体的。”

沈老爷怎么会允许她回去?她和云蕙一样,都是苦命的棋子罢了。

雪下得更大了,沈萼珠蓦地听到有脚步声传来,她欢喜地转头看去,眼里的光瞬间黯了下来。

是管家擎着伞来传话,“侧妃娘娘,爷有令,命你闭门思过三日,勿要冲撞了府里的贵客。”

沈萼珠身子虚弱地晃了晃,贵客……应当就是方才那个红衣少女吧?王爷对她如此体贴,想来必定是哪家的贵女。

也是,王妃之位还悬着。

李殊如今如此厌恶她,自然会娶一个心仪之人入府。

届时,她这个被嫌恶的冒牌侧王妃,又该如何自处呢?

11

红衣少女在王府住了下来。

沈萼珠被禁足,并不知晓外面的情况,但每日从戏楼那边传来的唱戏声,她也能猜到这个姑娘多受李殊宠爱。

她心里酸涩难言,夜里偷偷落了好几次泪。

原本她以为,过不了多久,李殊便要迎娶这姑娘进门,却没想到,她解禁那日,听到的却是李殊病倒的消息。

“侧妃娘娘,王爷他前儿去了趟外地,不知碰上了什么人,竟沾染了时疫,府中丫鬟虽多,但都笨手笨脚的,要不您去照顾一下王爷?”

沈萼珠微怔:“王爷病了?那未来的王妃娘娘呢?”

管家愣住:“什么王妃娘娘?哦,您说的是七公主吧?”

“七公主?”

“对啊,前阵子在府里小住的人是七公主,从小和王爷关系最好的妹妹,所以王爷才百般纵着她,如今她已经回京了。”

沈萼珠黯淡的心瞬间亮了起来,她忙整理着装,直奔李殊的卧房。

这房间她之前从未来过,之前两人洞房也是在她那边,初次踏足,沈萼珠并未细心打量,一门心思只放在李殊的病上。

“侧妃娘娘,”管家小跑着跟了过来,“爷他从昨夜起就高烧不退,人都烧糊涂了,大夫给开了药,但爷昏睡着无法服下,您看……”

沈萼珠接过他递来的药碗,掀起帘子进了内室。

屋里门窗紧闭,还燃着熏香,一进来便觉得有些气闷,沈萼珠见床榻上的李殊烧得面颊潮红,眉头紧蹙,便放下药碗,把门窗打开。

“侧妃娘娘使不得呀,万一爷再着了凉……”

“这样闷着才不好,得让屋里的空气流通起来才行。”

沈萼珠熟练地在水盆里洗了张帕子,来到床边为李殊擦去额头和颈上的汗水,见他身上的被子太厚,就掀起来放到一旁。

管家见状也不敢阻拦,依着她的吩咐把王爷扶了起来,看着侧王妃给王爷喂药。

可药汁都流了下来。

沈萼珠凝眉微顿,“你先出去吧,这里由我来伺候。”

“是。”

管家离开后,沈萼珠喝了口浓黑的药汁,强忍着苦,贴上了他的唇,渡到了他口中。

如此,喂他吃完了整碗药。

她一直守着他,时不时地用冷巾帕敷在他额上,反复折腾数回后,李殊的身体渐渐没那么烫了。

沈萼珠放下心来,到外面吩咐下人,晚上准备一些清淡的饭菜。

照这个情形,李殊应该快醒了,他烧了那么久,身体肯定很饿了。

一直忙活两个多时辰,沈萼珠这才觉得有些疲倦,她不放心李殊,就伏在他手边歇息小憩,却没想到竟然睡着了。

她是被一阵轻微的痒意惊醒的。

一睁眼,便看到一双漆黑沉静的眸子,李殊坐了起来,正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他的手,正抚在她的脸上。

两人无声对视,谁都没有开口打破沉默。

12

一声轻微的烛花声响将两人惊回神。

李殊收回手,咳了一声:“你怎么在这儿?”

他的声音微微沙哑,带着浓重的鼻音。

沈萼珠忙起身给他倒了杯温热茶水,“管家跟我说你病了,我怕丫鬟们伺候不好,就……”

“没什么,就是有点发烧。”李殊盯着她,突然说,“怎么瞧着你倒是瘦了不少,又没好好吃饭?”

沈萼珠面上作烧,怎么好意思跟他说,自己是因为觉得他喜欢上了别人而茶饭不思……

她抿了抿唇,随口道:“王爷不在,妾身一个人没有胃口。”

原以为李殊会轻斥她,却没想到他竟然笑了笑,长臂一伸将她拉入了怀中,胸膛上的灼热透过衣衫传到沈萼珠身上,她不禁身子一颤。

“王爷……”

“叫我飞卿。”李殊揉捏着她细软的手,告诉了深萼珠他的表字,“你我成亲这么久,不必再如此生疏。”

沈萼珠有些看不懂他的忽冷忽热,怎么一时将她丢在一旁不搭不理,一时又对她如此亲昵……

见她怔然地看着自己,李殊轻声道:“珠儿,你觉得很疑惑是不是?”

“我承认,一开始是不喜欢你的,你对我来说,只是父皇赐婚的寻常贵女。”

“后来,我得知你与‘外男私通’,之所以气愤也是怪你有损天家颜面,对你这个人是不在乎的。”李殊见怀中人儿挣着要走,他忙笑着安抚,“你别急,慢慢听我说。”

“那天与你对质之后,我发现我不仅误会了你,也对你知之甚少,甚至,我连你的长相都是头一回看清。”

沈萼珠忍不住问:“之前……王爷不是见过我的画像吗?”

赐婚之前,肃亲王是见过沈家千金的画影的。

“那种画像又做不得数,十个人有八个人都长得差不多,能看出来什么?”

李殊似笑非笑地盯着她,“珠儿,我发现你长得很美。”

沈萼珠心口怦怦直跳,“所以,王爷是、见色起意……”

“胡说,”李殊轻拍一下她的额头,“本王在你眼里是这种肤浅之人?”

沈萼珠连连摇头:“怎么会?”

“那天也不知是怎么,对你就突然起了心思,见你那么慌乱害怕,本王反而觉得有趣。”

“……”

沈萼珠腹诽,做个人吧王爷。

“所以才有了后面的事,你伺候我沐浴,我忍不住将你……咳。”李殊清了清嗓子,“本王不是重欲之人,后院除了你,没有别的女眷,那天也是一时冲昏头脑,才那般不尊重你。”

“事后本王觉得很过意不去,心里也一直记挂着此事,才有了去找你用午膳、歇午觉的事,只是没想到又……”

沈萼珠听他说起旧事,早就涨红了脸,小手飞快地掩住了他的唇,“王爷,求您别再说了……”

李殊却趁机啄吻了一下她柔软的掌心,见她惊慌失措地瞪着他,模样可怜又可爱,他心里郁积许久的闷气彻底消散。

“珠儿,本王想说的是,本王喜欢上你了。”

看着她呆呆的神情,李殊心头泛起一阵爱怜,“本王在外面忙于公事,心里一直记挂着你,为了能早点回来看你,本王连夜赶路,却没想到撞见你逃跑。”

“王爷,我……”

“你听我说完,”李殊修长的手指抚上她的唇瓣,轻轻揉搓着,“那天,你不知本王有多愤怒。”

沈萼珠心惊胆颤,王爷发现她逃跑,肯定气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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