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流明
本文声明:本文为短篇小说，内容纯属虚构，请理性观看
前言母亲每月能领6000的退休金，但她平时却过得抠抠搜搜的，不仅买东西都挑便宜的买，来我家时过年时，跟是空着手来空着手走。
对此丈夫天天跟我抱怨，说母亲的到来降低了我们这个家的舒适度，天天不是管这个就是管那个，让人一点都不自在。
可母亲走后，丈夫推开她住过房间的房门，却后悔了，连忙跑去母亲家认错。
01我一直觉得自己是一个幸运的女人，拥有一个体贴的丈夫和一位温柔的母亲，丈夫李峰是一个心直口快的人，他对什么事情都直言不讳，尤其对我母亲的生活态度，总有一股说不清的敌意。
或许是因为我母亲从不刻意表达对我们的照顾，或许是因为她那种一心一意为家庭而活的生活方式，让他觉得有些难以忍受。
母亲每月的退休金并不高，只有6000元，但她生活得十分节俭，对她来说，钱只是工具，尽量不浪费才是最重要的。
她会在市场上精打细算地挑选便宜又实惠的菜，家里的一些电器用得已经是年久失修，她不喜欢炫耀，也不喜欢奢侈，吃穿用度都能省就省，而每次她来看我们，总是空手而来，唯一的“礼物”就是自己做的小点心。
丈夫李峰每次看着母亲带来这些自己做的零食，脸上总是写满了不悦，他会低声抱怨：“每次来就带这点东西，什么时候带点像样的礼物，就这么节俭，真让人烦。”
我知道他不是无理取闹，只是这种节俭的生活方式确实和我们的生活方式有很大差距。
我和丈夫生活在城市里，过得相对轻松，我们买车、买房，去高档超市买食材，他的生活态度与母亲截然不同，母亲看似有些“寒酸”，但她的心底却埋藏着无尽的爱。
“你别总是这样批评妈，她已经很累了。”我有时会这样劝他，尽量避免这种抱怨变成争吵。
可是丈夫不以为然，他总是摇头：“我知道她累，但这么节俭，生活一点也不享受，这让人怎么受得了？”
时间过得飞快，临近春节的时候，我突然心生一念：让母亲来我们家过年吧。
春节是团圆的时刻，我不想让母亲在小镇上孤单一人，我知道她从不轻易打扰我们，总是独自一人度过每个节日，于是我鼓起勇气打电话给母亲：“妈，快过年了，今年来我家一起过吧，和我们一起过个热闹年。”
母亲沉默了一会，才轻声回答：“你们忙，我就不过来打扰你们了。”
她总是这样，尽量避免麻烦我们，但我还是坚持了：“不麻烦，家里也不大，就来一起过吧。”
母亲答应了，她说：“好吧，那我就来看看你们。”
她的语气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激动，或许对于她来说，过年就只是另一个普通的日子，她习惯了简单和安静。
我为母亲的到来做好了准备，准备了丰盛的晚饭，精心布置了客厅，想着母亲应该会很开心，可我并没有想到，这个决定会给我和丈夫带来如此深远的影响。
02母亲来时，身上穿着一身朴素的旧衣服，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她的旅行包里什么也没有，唯一带的就是一小袋她自己做的点心。
丈夫李峰站在门口，脸上露出了不太高兴的表情，他显然对母亲没有带任何礼物感到不满，他没有说什么，只是默默地迎接母亲进门，虽然他没有明言，但我能感觉到他内心的不悦。
“我去准备饭菜，你们先坐。”我转身走向厨房，心里却有些复杂，母亲的节俭真的让我感到有些无奈，但我也知道，她这份节俭是她的生活方式，是她那一代人的坚守。
母亲一到家，便开始了她一贯的节俭行为，在厨房她不让我浪费任何食材，每次买回来一些肉类和蔬菜时，她总会建议：“这个菜不要买太多，吃不完浪费了不好。”
丈夫李峰早已习惯了大鱼大肉，他一向觉得过年就该奢华一点，何必为了节省而让饭菜变得那么简单。
但他没有在母亲面前直接表示出来，而是每晚暗自对我抱怨：“你妈真是个大节俭，连过个年都要省钱，真让人不舒服。”
我明白他的感受，毕竟我们的生活方式与母亲有很大的差异，丈夫喜欢尝试新鲜事物，喜欢在节日里花费，喜欢气氛热烈，而母亲则更注重实用与节约，她并不理解那些看似奢华的消费。
而且每当母亲在餐桌上开始唠叨：“这个别做太多，吃不完可惜了。”
丈夫的脸色便会逐渐变得难看，他甚至开始在我耳边低声抱怨：“你妈这人真是烦，吃个饭还不敢放松一点。”
我总是劝他：“她不是故意的，她只是不想浪费东西。”
可是丈夫早已没有耐性，他继续抱怨：“她这一点不懂，过年是个开心的日子，怎么能这么节俭？”
大年三十的夜晚，家里的气氛变得越来越沉闷，年夜饭结束后，母亲开始如往常一样唠叨着：“这些菜够吃了，剩下的都放冰箱里，免得浪费。”
她的声音清脆而柔和，但那一刻，在我和丈夫的耳中，却变得有些刺耳。
丈夫的情绪已经接近临界点，几次深吸气后，他终于忍不住，声音有些急促：“妈，你就不能少说几句吗，每次都这样，说了多少遍了！”
我从厨房走出来，看到丈夫脸色的阴沉，母亲的眼神也瞬间变得有些茫然，她低下头，似乎在压抑着什么情绪。
她什么都没有说，只是默默收拾起餐桌，丈夫的怒气如同暗潮涌动，虽然没有发作，但他那种明显的不悦，让整个屋子都充满了紧张的氛围。
我走向丈夫，想要劝解他：“你别再说了，妈已经很累了，她只是不想浪费。”
我的声音尽量温柔，但丈夫的眼神里充满了无奈与怨气：“我知道，她是为了省钱，可是过年能不能轻松点，我真的不习惯这种压抑的气氛。”
我有些愣住了，我的心里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既有对丈夫的不满，也有对母亲的愧疚。
母亲那种不显山不露水的节俭方式，是她的生活态度，而这份态度与我们的生活方式发生了冲突，母亲并不是不给我们带来幸福，她只是用自己的方式去表达爱，只是这一切太过隐匿，甚至让人感到窒息。
母亲并没有回应，只是静静地走进了卧室，我知道她有些受伤，但她从未表现出来，她的坚韧，总是以沉默来化解一切。
她对丈夫的忍耐，已经到了极致，她从不抱怨，总是默默承受一切，哪怕内心泛起波澜，她也从未在我面前流露过。
丈夫虽然没有再说什么，但他的情绪依旧没有消退，那一晚，他没有再和我说话，躺在床上翻来覆去。
母亲倒是习惯了这种孤独，几乎没有主动打破沉默，她自己坐在沙发上，整理着自己的衣物，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03第二天早晨，我发现母亲悄悄地收拾好了自己的行李，她并没有向我告别，只是在房间里收拾得井井有条，把自己所有的东西整理得干净利索。
我走过去，轻声问道：“妈，你要走吗？”
母亲抬起头，眼中满是温柔的笑意，却也隐隐透出一丝无奈：“你们过得好，我就放心了，妈妈没什么可抱怨的，只是有时候，我的方式可能让你们觉得累了。”她的声音低缓，带着一丝轻微的哽咽，却始终没有流露出泪水。
母亲不想给我们增添任何麻烦，尤其是在她知道自己和丈夫之间的矛盾已经加深后，她更加觉得自己像个“外人”。
她只想离开，默默地消失在我们的生活里，她从不希望我们为她担忧，更不想让我们因她的到来而感到不适。
我沉默了片刻，心里充满了懊悔和愧疚，母亲的离开并不是一时冲动，而是一种深沉的决断，她在自己心底早就做出了选择，只是一直没有告诉我们，她用沉默的方式，表达了她的宽容与理解。
我想挽留她，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母亲似乎早已知道我内心的挣扎，她微笑着拍了拍我的肩膀，温柔地说：“孩子，不用太难过，妈妈知道你们有自己的生活，过得好就好，别让我一直在你们中间制造麻烦。”
母亲拿起行李，准备离开，她站在门口，回头看了一眼，眼中已不再有一丝怨言，只有深深的祝福，“过年了，祝你们幸福。”
她的声音依旧温柔，只是那种柔软的语气，让我感到一阵难以名状的痛楚。
我站在原地，看着母亲离去的背影，心里满是无尽的懊悔与内疚，那一刻，我终于明白了母亲的深情——她的节俭、她的沉默、她的无怨无悔，都是为了给我们更好的生活。
几天后，丈夫在整理母亲留下的物品时，偶然发现了一封信，信中夹着一张银行卡，信的内容简洁却饱含深意。
“孩子，这张卡是我为你们准备的，里面有一些积蓄，未来你们的生活如果有困难，可以用它，你们过得好，我就安心了。”
丈夫的手微微发抖，眼神愣住了，他读完信后，仿佛从噩梦中醒来，母亲并非冷漠不理，而是用她的方式默默付出，她早已为我们做了很多，甚至在离开前为我们留下了最深沉的爱。
他捏紧信纸，心中充满了愧疚与悔恼，此时，他才深刻意识到，母亲的节俭并非冷漠，而是她的爱在无声地表达，她所做的一切，都是希望我们能过得好，过得幸福。
丈夫沉默了很久，终于，他决定去找母亲。
丈夫带着愧疚和悔恼，走到母亲家门前，低下了头：“妈，对不起，我不该那么对你，请原谅我。”
母亲看着他，轻轻笑了笑，眼中并没有愤怒，只有深深的慈爱：“傻孩子，没关系，妈妈知道你是为我好，妈妈爱你们，不会有怨言的。”
这一刻，所有的矛盾和误解都烟消云散，丈夫眼中闪过一丝泪光，他抱住了母亲，低声说道：“谢谢你，妈，对不起，我以前太自私了。”
母亲什么都没有再说，只是摸着丈夫的脑袋，慈祥的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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