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2 年冬,朝鲜半岛的严寒似乎要将一切凝固。志愿军 38 军司令部内,压抑的氛围如同厚重的乌云,久久不散。白马山战役失利的阴影,沉重地笼罩在每一位将士的心头。此时,总参作战部长张震的突然到访,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沉默。他直奔主题,要彻查此次战役的详情,司令部内的气氛瞬间变得更加紧张。
回顾 1951 年底,志愿军的作战策略发生了重大转变,大规模的兵团作战逐渐被阵地战所取代。在当时的战争形势下,双方都意识到,依靠传统的大规模运动战已难以给予对方致命一击。美军在夏秋两季发动的试探性进攻,屡屡受挫,只能无功而返。而志愿军方面,邓华在后方精心组织后勤保障工作,成果斐然,甚至将坦克团送上了前线。战士们看着崭新的坦克,心中满是新奇与期待。然而,经验丰富的老兵却提醒道,我军的火炮大多为小口径,与美军进行火力硬拼并不现实,更多地还需依靠智谋来取胜。
到了 1952 年秋天,邓华与杨得志经过深思熟虑,决定发起秋季战术反击战,采取以小打大、局部突破的战略。首轮作战,他们派出了 12 军、39 军、68 军,在猛烈的炮火掩护下,取得了显著的战果。见此情形,他们果断增派 15 军、38 军、40 军、65 军,七个军协同作战,意图进一步扩大战果。
然而,此时的 38 军却面临着特殊的情况。老军长梁兴初刚刚调走,新的领导班子还在努力适应岗位。在作战会议上,将领们虽然开着玩笑试图缓解气氛,但每个人心里都清楚,没有了梁军长的 38 军,正面临着前所未有的挑战。战斗打响当日,新司令员满怀豪情地表示,要让敌人见识到 38 军的雄风。然而,实际的战斗情况却远非想象中那么顺利。
江拥辉将军新官上任便肩负重任,压力如同一座大山压在他的心头。上级询问作战准备情况时,他无奈地感慨,自己恰似初临战场的新兵,虽熟知战术理论,却缺乏实战的磨砺。但江拥辉在 38 军多年,积累了丰富的经验。为了提高胜算,他频繁组织实战演练,力求让每一位战士都能熟悉作战流程,做好充分的战斗准备。
战前动员大会上,军官们试图营造轻松的氛围,用幽默的语言部署作战任务。他们要求炮兵给敌人送上 “早安问候”,让步兵把敌人的工事变成 “露天广场”。然而,会议结束后,指挥官们私下里却忧心忡忡。他们深知,此次面对的是韩军第 9 师和美军的后备力量,己方在战略上或许存在轻敌的情况。
战斗初期,38 军凭借着顽强的战斗精神,迅速占领了白马山主峰北面的几个高地,形势一度看似乐观。然而,韩军却出人意料地发起了猛烈的反击。原来,韩国总统李承晚妄图将战线推进至鸭绿江,韩军第 9 师为了证明自身的实力,不被美军轻视,在师长的激昂动员下,士兵们的斗志被彻底激发。
韩军师长金钟五是一位极为精明的指挥官。他深知部队战斗力的短板,因此狠抓射击训练,使得部队周边连飞鸟都不敢停留。此外,他还采用了轮换战术,各营轮番上阵,始终保持着高昂的士气和强大的战斗力,这让志愿军的进攻遇到了极大的阻力。
志愿军的坦克团原本计划给敌人以致命一击,然而却出师不利。六辆坦克出动后,三辆陷入泥地,仿佛误把战场当成了泥潭;另外三辆由于道路侦察不足,频繁掉头,无法有效地投入战斗。韩军起初看到坦克时,紧张不已,但很快便发现这些坦克装备无法对他们构成威胁,甚至在战史中调侃道,“想帮忙拉一把”。
在箭头山的战斗中,38 军由于急于求成,一次性投入了两个营的兵力,导致队形过于密集。美军炮兵群抓住这一机会,进行了狂轰滥炸。尽管 38 军的战士们顽强抵抗,奋勇杀敌,但最终仍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这场发生在白马山的战役,38 军遭遇了苦涩的失利,让我军损失了6700名士兵。谷中蛟的叛逃,使得原本的突袭计划变为强攻;战前准备工作存在的漏洞;战术执行过程中的操之过急,都是导致战役失利的重要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