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柳八原
本文声明:本文为短篇小说，内容纯属虚构，请理性观看
自从父亲去世后，我们三兄弟便决定轮流给母亲养老。
可只要是二哥接母亲生活，大哥说什么都不愿意上门。
甚至他们两家的距离才不到100米！
我本以为是大哥对有意见，后来我才明白大哥这样做另有目的......
01我常常觉得，家里那一百米的距离，竟然也能分隔我们三兄弟之间的心。
大哥、二哥，再加上我，三个人住得这么近，却像是隔了个天涯。
我和大哥相差快二十岁，虽然同样是杨家的儿子，但从小我就感觉自己像个外人，尤其是在父母逐渐老去之后。
我只不过是个帮着跑腿的角色，大哥和二哥基本上接管了家里所有的事情。
大哥那个人，跟二哥不一样，脾气比火还要大，谁都不服。
二哥性格倒是温和，总是低头做事，老是显得那么懂事，像个好人一样。
可能就是因为性格差得太多，这俩人总是扯不清。
一开始，我总觉得，哥哥们争来争去，家里怎么这么乱。
特别是大哥，他常常瞪着二哥，好像哪里看不顺眼，二哥嘴上说不计较，可其实大家都知道，他心里有火。
看着他们这么僵持，压根也没见过谁妥协过。这种氛围让我心里很不舒服，但我又无能为力。
我记得小时候，家里总是把大哥当做主心骨，他年纪大，话说得有道理，做事有分寸。
母亲从来没跟我说过什么，但我知道，她更依赖大哥。
但这件事，却成了大哥和二哥之间的隐形战争，。大哥那时候做事很果断，什么都要插手。
二哥倒是喜欢自己安排，觉得自己能搞定一切，于是大哥说什么，二哥总是跟着反驳，什么都要抬杠。
母亲不说话，但我能感觉得出来，她心里是希望大哥能把二哥带着一起照顾好的。
后来我们三兄弟长大成人，父亲也去世了，家里的气氛变得沉重而紧张。
母亲的身体越来越差，虽然她一直嘴上说着不怕，自己能撑住，但我们都知道，她已经老了，越来越无法独立了。
那时，大哥和二哥商量过，决定轮流照顾母亲。
我们三兄弟，每人负责一个星期，轮流照看她，保证她能有一个人时刻在身边。
我记得刚开始的时候，我并不清楚，照顾母亲不仅仅是跑医院、做饭、帮她擦擦身这么简单。
大哥和二哥在这方面有各自的做法，虽然他们都想尽力照顾母亲，但他们之间的差距明显得很。
大哥总是站在“责任”的角度看待问题，而二哥则更注重母亲的情感需求，照顾得细致入微。
两个人的方式，像两条平行的线，看似相似，实际上早已分歧。
每当我轮到照顾母亲时，我总能闻到硝烟味，大哥和二哥都很累，但他们的累，是不同的累。
大哥从来没有告诉过我他有多累，他总是忙前忙后，脸上几乎没有什么表情。
只要涉及到母亲的事，他就显得特别坚决，尤其是在做饭、买药这些事情上，总是他亲自上阵，不允许有任何差错。
他做事有条不紊，安排好一切之后才会喘口气。
我记得有一次，大哥从市场回来，扛着一大袋补品，母亲早晨早早起来等着他，脸上带着疲惫却掩不住的期待。
“妈，吃了这些，身体会好一些。”大哥语气很平静，但母亲听了，却皱起了眉头。
“这补品真有那么神奇吗？我还是觉得有时候，你们给我买那么多药，弄得我都不知道该吃什么了。”母亲有点不耐烦地说。
大哥停了一下，脸上没有表情，轻声说：“妈，您得听我的，吃了这些，能增加营养，恢复得快一些。”
“你总是这么说，真能把人治好么？”母亲有些不满。
大哥的语气却没有丝毫动摇：“你得相信我，妈。”
那一刻，我突然意识到，大哥他想尽一切办法让母亲身体好起来，但他却很少去考虑母亲的感受。
或许他心里清楚，母亲的身体状况已经不可能完全恢复，他只是想尽力给她最好的。
二哥不一样，他在照顾母亲的方式上，更多地是关注母亲的情绪和心理需求。
每当我看到他和母亲坐在一起，低声交谈时，我才明白，母亲的心里并不只是想要补品、药丸和健康器材。
有一次，二哥带着母亲去散步，天色渐暗，母亲的背影在黄昏中拉得长长的。
我记得当时二哥轻声问母亲：“妈，今天走得累吗？要不要休息一下？”
母亲笑了笑，说：“你才不懂，走路能让我心情好一些。”
二哥站在母亲旁边，低头沉默了好一会儿，突然他说：“妈，咱不急，慢慢走，您如果累了，就告诉我，我背你。”
母亲看了看他，眼里有些湿润：“你说得倒轻巧。你也要上班，还要照顾我。别弄得自己太累。”
二哥摇摇头：“我没事，妈，您放心。”
母亲叹了口气，似乎又没有继续说下去，二哥走到她身边，搀扶着她慢慢走着，偶尔还给她捶捶背，似乎想缓解她疲惫的身体。
那时，我才意识到，二哥并不单纯地想着母亲的身体恢复，他在乎的是母亲的内心世界，关心她的心情，尽量不让她觉得孤单。
每次我轮到照顾母亲时，大哥总会给我留下详细的安排表，提醒我哪些药得按时吃，哪些事情必须注意。
而当我轮到二哥家时，他总是问我：“妈最近情绪怎么样？你要多陪陪她，说些轻松的事，让她笑一笑。”
有时候，我会觉得，虽然我们三兄弟在一个屋檐下长大，但我们看待母亲的方式，却差得远。
大哥总是把母亲看作责任，想尽一切办法让她的生活变得更好。
二哥则把母亲看作一个需要呵护的长者，细心照顾她的每个情感需求。
而我，却总是像个旁观者，站在他们两个人的中间，看着这两个世界在交汇，又在分开。
有一次，母亲感到很不舒服，我决定带她去医院检查，大哥知道后，马上就过来接我们，准备开车带母亲去。
二哥在旁边看了看，说：“我陪妈去就行了，你先忙着。”
“大哥，这点事，交给我就行了。”二哥语气有点急切，“你也知道妈的脾气，如果你去的话，她一定会感到不舒服。”
大哥瞪了二哥一眼，脸色有点沉重：“妈是我亲妈，我怎么可能不去？”
二哥微微皱眉：“我不是说你不关心妈，我是怕你们又争吵，妈看着会难受。”
大哥没有回答，脸色变得有些凝重。母亲这时却笑了笑：“你们两个，别再为我争了，去医院就去医院，谁都行。”
看到母亲开玩笑的样子，大哥和二哥都沉默了一会儿。
最终，大哥叹了口气，走到车子旁边，说：“那我就跟你一起去，妈，您别担心。”
母亲点点头，眼里带着些许无奈，她虽然嘴上不说，但每次看到我们为了她争执，她心里必定有些不是滋味。
母亲像个隐形的指挥者，默默地看着我们之间的矛盾，心里却更明白，谁才是最爱她的人。
那天，二哥带着母亲，终于坐上了车，整个车厢里静得让人发慌。
大哥和二哥之间的沉默，比任何言语都要沉重。
在我们三兄弟的轮流照顾下，家里的空气变得越来越复杂。
后来每次母亲去二哥住的时候，大哥说什么都不愿上门，而这并不是因为两人关系不好。
大哥的坚持，并非是拒绝二哥，而是为了二哥好，避免一场无休止的争吵。
家里的事情，永远都不是简单的“你做，或者我做”那么容易。
有时候，家里最需要的，是兄弟之间的默契，和各自保持的空间。
日子一天天过去，大哥和二哥的关系并没有改善。
后来大哥不再一味要求母亲按照他的方式生活，更多的是在背后默默支持二哥。
有一次，我终于鼓起勇气问大哥：“你真的不在乎二哥吗？”
大哥愣了一下，然后笑了：“我才不傻呢，二哥是我最信任的人，除非他自己放弃了，我才会插手。”
说完，大哥拍了拍我的肩膀，走了，那一刻，我终于明白了，真正的爱，往往不是做得更多，而是给彼此更多的空间和选择。
这段时间，我终于理解了大哥和二哥的苦衷。
在我们兄弟之间，也许永远无法做到完全和谐，但至少，每个人都有了自己独立的空间。
事情的结局，也许并不完美，但在我们三兄弟之间，有了更深的理解和默契。
母亲最后的日子，大家都在她身边，或许这就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亲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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