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间故事:男子病重,女子私通二人,丈夫:嫁给打柴人,你会幸福

樱花讲故事 2024-04-04 06:12:19

东西官庄有三宝:石头垒墙墙不倒,和尚进村狗不咬,大姑娘生孩子娘不恼。这说的是过去。

东西官庄是两个村,即东官庄和西官庄。两庄相距不到半里地,中间是一条通往北山口的石头道。

东西官庄石头多,家家盖房都是用石头垒墙。石头经过加工,凿得四棱见线,垒墙时用石灰勾缝,就像古代建筑的长城一样坚固。

石头多,土地就少,所以这里家家都很穷。为了生计,女人们多数都不严守妇德。用现在的词儿说,都很开放,男人只要吃上了,喝上了,女人爱跟谁就跟谁,知道了假装不知道,看见了假装没看见。大姑娘生了孩子都不算丑事,当爹妈的也不恼。

北山口东二里许,有一座庙,叫黄寺。庙宇不大,只有三间正殿,供着玉皇大帝,看庙的和尚姓张。这张和尚人入空门,凡心未泯,白天在庙里接待香客,一到晚上就去东西官庄寻花问柳。东西官庄的狗都熟悉了他,夜里进村,都不咬他。

话说东官庄有个女人,三十出头年纪,那张脸蛋儿丰满得如同天上的圆月,笑起来光彩动人,人送外号“赛西施”。

赛西施的男人叫黄七,患肺痨病一年多了,虽多方求医,却医治无效。

常到赛西施家里去的有两个男人,一个是西官庄的光棍汉李三保,,另一个就是黄寺的张和尚。

赛西施一家人的生活,也亏了有李三保这样一个人,吃水、烧柴,都是他供,几亩从石头窝里开出的地,也都是他种;还时不时地打一背子柴到集市上卖了,买些油盐回来。

李三保对黄七的病也很关心,只要听说哪儿有好医生,哪怕是百八十里,也要请来给他医治。

张和尚却是做客,活儿不做,钱也舍不得多花。只是偶尔把香客捐的香火钱拿出几个给赛西施,算是嫖她的香粉钱。慢慢地,赛西施这个法码就偏重了李三保。

黄七的病越来越严重,终日吐血不止。一天,他对赛西施说:“我怕是没有多久活头了,这些天我就在想一件事,想跟你说说。”

赛西施说:“什么事,你说吧。”

黄七说:“我死以后,你要改嫁就嫁三保。三保是个好人,跟着他受不了罪。”

赛西施说:“好好养你的病吧,别想那么多。”

这时正是秋末初冬季节,山里人都要抢在大雪封山之前,备下一年的烧柴,李三保便也准备去给赛西施家打过冬的柴。

头天晚上磨好了镰刀,第二天刚蒙蒙亮就要上山。

那天天很冷,赛西施拿出亲手给他做的棉袄,让他穿上。还烙了几张葱花饼,用手巾包好,给他带上,并嘱咐他别上坡陡的地方去打,沟沟岔岔割两捆就早点回来。李三保明白,是怕他出危险。

前不久,村里二傻子进山打柴,就从石崖上掉了下来,一下子摔成烂泥样。李三保对赛西施说:“放心吧,我会注意的。”

李三保三岁丧母,八岁丧父,跟着他一个给人家放羊的当家叔叔当羊伴,一直到二十岁才独个儿挑家过日子。家里除了他,还有一条大黄狗。长这么大,没有受过异性的关怀和爱抚,赛西施对他这样关心,他心里甜蜜蜜、暖融融的。

他挎上背架子走了,赛西施一直送他到门外,走老远了,还嘱附他:“早点儿回来。”

那天晚上,赛西施老早就擀好了细面条,切好葱花,等他回来,给他煮面条,卧荷苞蛋。她知道,三保最喜欢吃面条,吃起来提溜提溜溜响,吃得满头大汗。赛西施觉得,靠上这样一个男人,天塌下来也不怕。

可是,等到太阳快落山了,还没回来。她一趟又一趟到村口去张望,北面是黑黝黝的大山,从北山口里断断续续出来背着小山一样柴捆的人,竟没有一个是三保。她问别的打柴人,都说没有见着三保。

夜幕浓浓地降了下来,星星都出来了,北山口里再也没有背柴的人出来了。是怎么回事呢?难道他今天没进北山打柴?他明明是挎上背架子走的呀,不打柴去干啥?赛西施回到家里,望着擀好的细面条和灶堂里红红的火炭,心里这样想着。

忽然,街门口有走道声,她以为是三保回来了,赠地从灶膛前站起,赶紧就跑着迎了出去。可是进来的不是三保,而是张和尚。

赛西施好失望,张和尚问她吃过了没?赛西施说还没吃,等着三保呢。

张和尚问三保干啥去了,赛西施说打柴去了,早晨天不亮就走了,这会儿还没回来,真急死人呢。

张和尚也着急地说:“这会儿还没回来,别是出了啥事吧!”

赛西施说:“我也担心呢。”

张和尚说:“要不要进山里找找?”

赛西施说:“山又大,天又黑,上哪儿找去!”

张和尚说:“你把围灯点上,我跟你一块儿去。咱们到山里去喊他,山里有回音,多远都能听见。”

赛西施说:“那好,咱就进山里喊喊他。”

俩人提着围灯进了北山口,登上一个山头,便男声女一声地喊起来:“李三保—李三保一李三保一”

回音从这山传到那山,好久还在空中回荡。

喊了半天,回答他们的只是几声夜猫子叫。

张和尚说:“咱们回吧,他肯定是没进这山来,若是真进山来了,这么喊他,咋也该有个回声呀!"

赛西施说:“不,咱们再喊喊他吧,他肯定是进山来了,他说是来打柴,他不会对我说谎的。”

张和尚只好由她,她们就又喊。喊了一阵,还是没人应,赛西施就哭了。

张和尚就安慰她说:“别哭别哭,李三保是好人,不会出啥差错的。说不定他去了旁处,这会儿兴许回家了呢。咱们回去看看,若是还没回来,明天天亮咱们再来找。”

赛西施说:“也只好这样了。”

她们就回来了。赛西施还抱着希望,希望像张和尚说的他没进山,去了旁处,回到家,他已经在家里了。

她还想,他等不及,实在饿了,自己就下面条吃,她进屋时,他正吃着呢,吃得提溜提溜带响,吃得满头大汗。

可是,等他们回到家里一看,屋里只有她那个快要死的男人,在炕头上绻缩着。听见有人回来了,便呻吟着让给他弄点吃的。

赛西施揪着心给男人煮了碗面条。她没吃,吃不下。

张和尚也没吃。

这一夜,赛西施没睡,整整坐了一夜,张和尚也没睡,陪着她也坐了夜。好不容易盼到天亮,俩人就又进山去找了。

他们从北山口往里走,见岔就钻,见山就上,沟沟岔岔,坡坡岭岭,都找得很仔细,从清晨找到日当午,终于在老虎坡发现了李三保的遗物。

最先发现的是一只鞋,那鞋是赛西施给做的,她认识。接着又在草丛中发现了两张葱花烙饼,不错,赛西施说:“这正是我昨天早晨给他烙的。”

张和尚说:“这人十成保十成是让老虎吃了。唉!好人哪,好人。”他表现出一副很悲痛的样子。

赛西施抱着那只鞋,还有那两张葱花饼,眼珠一动不动,傻了一般。

好半天,那眼里的泪才像断线珠子一样啪啪滚落下来。张和尚也背过身去做擦泪状。

一股冷风从山岭上擦过,吹得白草瑟瑟抖动,树叶哗啦啦响。

张和尚转过身来劝慰赛西施:“回吧。三保是寻不回来了。甭太伤心,你也对得住他了。”

赛西施便放了悲声。一声一个我的好人哪,你怎么就这样走了啊!…她哭得很悲恸,很伤心。

张和尚说:“山上风大,回家再哭吧。"

”赛西施不理,还哭。张和尚说:“人没了,哭也没用了。”赛西施还是不理,还哭。张和尚就又背过身去做擦泪状。

直到赛西施哭够了,才抱着那只鞋,还有那两张葱花饼,跟着张和尚回了家。晚上,张和尚要陪她,赛西施拒绝了,说:“你回吧,我心里很乱,很烦。”张和尚见赛西施不留他,就走了。

此时赛西施已经有了两个月的身孕,那天她曾悄悄地告诉了李三保。

李三保问:“谁的?”

赛西施瞪他眼:“傻样儿,还能是谁的!”李三保就傻呵呵地笑了。

但他马上又止住了笑,唉了一声说:“甭管是谁的,这孩子生下来姓黄,也不管我叫爸爸。”

赛西施就生气地说:“反正这孩子是你的,爱要不要。”

李三保说:“我要?名不正,言不顺呀!”

赛西施说:“把他给你,不就名正言顺了吗!”

李三保就又傻呵呵笑了。赛西施怎么也没想到,三保还没见到自己骨血是啥样儿,就永远地去了。一想到这,她的泪就又流了下来。

村里有个牛倌,也姓李,跟李三保是同姓不同宗,不过两个人的关系挺好,素常总以兄弟相称。

老牛倌这人腿有点瘸,村里人都叫他“瘸拐李”。

瘸拐李听说三保让老虎吃了,还在山上给他烧了几张纸,祷念说:“兄弟,上路了,哥哥帮你几个钱,好好收敛着。”说着就哭了。

晚上收坡时,他发现少了一个牛犊,就沿着北坡根去找。

找到黄寺,远远看见庙后有个黄呼呼的东西,他以为是牛,走近了才看清楚,是一条大黄狗在那儿用两只前爪扒着什么。

瘸拐李认识,这是三保家的那条大黄狗。这狗扒什么呢?瘸拐李好奇,要看个究竟。他就走到跟前去,那狗已经扒掉黄土,下面是一块石板,那狗还在用爪子啪啪挠着那石板。瘸拐李扭了扭,石板底下好像是有什么东西。

他就喝退了狗,蹲下身去,两手用力把石板往起一搬。只瞥了一眼,就立即把石板盖上。吓得他脸色蜡黄,心里咚咚直跳,牛都顾不上找,就跑回了村,直接就去了赛西施家。

第二天,赛西施就报了官,经过检验,果然是李三保。张和尚也承认是他杀的,是为了争夺赛西施,才起这杀人之心。他说他先把李三保诓进庙里,乘他不备,一杠子把他打死,然后就把他埋在庙后早就准备好的缸里,为不使人怀疑,又去老虎坡做了假象。

杀人偿命,张和尚被关进县衙大牢,单等秋后问斩。

就在李三保死的第三天夜里,赛西施的男人黄七也死了。

赛西施发送了丈夫黄七,百天之后,她突然做出个决定:她要嫁给李三保。

村里人听了一愣,说:“你是不是疯了,李三保已经死了,你干嘛还要嫁他?”

赛西施就向乡亲们解释:“我肚里的孩子是三保的,如果我不嫁给他,孩子出生之后,会落下‘野种’名份。为了孩子有个正宗的名份,我才这样决定。”

乡亲们说:“他人不在了呀,你咋跟他成亲?”

赛西施就拿出三保的那只鞋,说:“我没留下三保别的,这只鞋就代表他本人吧。”

乡亲们还是劝她,要她三思。赛西施说:“我主意已定,乡亲们不必多说了。”乡亲们见她执拗要嫁,也就只好由她。

赛西施选定良辰吉日,大办酒席,和那只鞋拜了天地。

十月怀胎,赛西施生下个小男孩,那眉眼,那脸型,活脱脱像李三保,取名就叫小保。小保继了李家烟火,乡亲们没有一个小看的。

东西官庄自从出了这件事后,两个村的狗见了和尚就咬,往死里咬。后来有人发现东西官庄石头是一宝,就在东西官庄开了一个石料场,东西官庄的男人女人都去石料场挣钱,再也没人为了生计卖淫了。从此东西官庄就又有了新歌谣:

东西官庄好,石头都是金元宝,和尚进村狗就咬,谁也甭想把妇女便宜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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