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2年日本人想用优质钢换废矿渣,周总理为何拒绝这桩“美事”?

众说历史 2022-04-15 15:20:42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这是古往今来颠扑不破的真理。

早在两千多年前,我们的祖先尚且能窥探清人性当中隐藏的利益交换的奥秘,放在国家决策层面上,国与国之间关系的交往,更是利字当头。

恰如丘吉尔所说的那样,这个世界上所有国家之间,“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

利益,永远是摆在一个国家开展对外活动面前,首要衡量的最主要因素!

然而,上个世纪70年代,日本在对新中国进行国事访问期间,日本代表团在参观攀枝花钢铁厂时,却一反常态地违背利字当头的原则,竟提出想要用他们本国的优质钢材换取攀枝花钢铁厂的废矿渣!

而这个请求传到周恩来总理面前后,周总理却毫不犹豫地婉拒了由日本人提出的这桩“美事”,并指示:半点不能留给日本人!

明明是一桩看似只赚不赔的买卖,周总理为什么会严词拒绝呢?

要搞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还得从新中国成立以后说起。

1949年新中国成立,此时国内千疮百孔、百废待兴,工业总产值仅有0.0021万亿美元,全球排名第26位,就连印度都比我们高出3.4倍,甚至就连汽油铁皮桶都无法造出。

尤其是在抗美援朝战争中,当我军战士死死把美陆战一师困在了水门桥时,美国人竟能凭空吊来一座桥梁,大摇大摆从志愿军眼前溜走,这让我们见识到了一国军队背后,美国的工业水平是何等惊人。

在抗美援朝即将结束前后,新中国的现代工业在工农业总产值中的比重只有26.6%,重工业在工业总产值中的比重只有35.5%。

面对这种状况,毛泽东在1954年说过一段给人以深刻印象的话:“现在我们能造什么?能造桌子椅子,能造茶碗茶壶,能种粮食,还能磨面粉,还能造纸,但是,一辆汽车、一架飞机、一辆坦克、一辆拖拉机都不能造。”

急迫的现实需要摆在眼前,可当时的新中国本就工业基础极其落后,再加上美帝等西方国家的封锁和制裁,没有过硬的技术,别说造出这些大国重器,就连最起码的军用优质钢材都难以生产。

而早在建国以前,四川攀枝花以钒钛磁铁矿的发现闻名于世。钒钛磁铁矿是一种伴生性铁矿,这种矿不仅含有丰富的铁,还兼带有钒、钛、铬、钴、镍、铂和钪等多种贵重稀缺金属,是用于国防、航天工业等多方面的重要材料。

当时受限于落后的冶炼技术和动荡的时局,这些沉睡在地下的工业黄金也只能令人望而兴叹。

可纵使有能力从地下开采出钒钛磁铁矿,要从如此贵重的钒钛磁铁矿中提炼出铁也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钒钛磁铁矿本身富含有各种稀有贵金属,而攀枝花的钒钛磁铁矿中由于二氧化钛含量高达20%,常规的高炉冶炼法只能融化掉里面的铁,其中的钛却无法分离出来,这就导致在炼钢时,钛粉粒和铁水经常黏在一起,渣和铁融为一体自然也就流不出来铁水。

这个问题在建国前后始终如拦路虎一样,绊住了中国人民开发、使用钒钛磁铁矿的手脚,最终,在无数科研工作者孜孜不倦的科研攻关下,我们终于能游刃有余地从钒钛磁铁矿中轻松提炼出优质的钢铁了。

恰逢此前,毛主席在建设“大三线”的时候,也曾明确指出:“攀枝花钢铁厂还要搞,不搞我总是不放心,打起仗来怎么办?”

在这种形势之下,1970年,攀枝花钢铁厂第一座高炉进行试炼,当铁水流出的那一刻,全国人民都为之兴奋起来。

更值得一提的是,当时我国面临美苏的各种封锁,除了几台大型吊车以外,几乎所有的大型设备都是由国内制造。

尽管此后这些国产设备在使用过程中时不时出现各种问题,但在科技工作者的努力下,这些问题都得到了很好的解决。

在炼钢方面,一系列的问题得到了解决,攀枝花钢铁厂也铆足劲儿地开动了炼钢的马力,可并不代表所有的问题都获得了妥善解决,尤其是每次冶铁完毕后,都会留下大量的矿渣。

这些矿渣的大量堆积,不仅污染环境,而且还极其占用场地,当时的攀枝花钢铁厂采取的办法就是把这些矿渣一部分拿去铺路,另一部用不了的就倾倒入金沙江之中,让江水把矿渣冲走,从而尽可能减少矿渣给当地生态环境带来的不小负担。

殊不知,这些被倒掉的矿渣实际上是非常难得的宝贝,里面不仅含有丰富的钒、钛、铬、钴、镍等稀有贵金属,而且富含稀土等国际上少有的稀有资源。

而这些贵重的稀有资源前景应用十分广泛,钛金属广泛应用在航空工业、医疗器械行业,稀土则是战斗机、导弹和超导等等高科技必备材料,这些稀缺资源是西方很多发达国家求而不得的宝贝。

当时新中国虽然在冶炼钢铁的技术上取得了巨大突破,但在提纯技术上仍旧较为落后,面对综合利用价值如此之高的钒钛磁铁矿,也只能提取出其中的铁矿资源,对于钒钛磁铁矿中富含的其它稀缺资源,一则是没有引起重视,二是提纯技术不成熟,这就导致了大量的宝贵矿渣被白白浪费而不自知。

恰巧就在这个时候,攀枝花钢铁厂浪费掉的矿渣就被日本人给惦记上了。

攀枝花钢铁厂突破钢铁冶炼技术正式投产后不久,中美关系实现了正常化,作为美国跟班的日本,也紧随其后试图与中国建立起了正式的外交关系。

1972年,时任日本内阁总理大臣的田中角荣访华,中日两国共同发表了《中日两国政府联合声明》,从此中日关系走向正常化。

中日两国打开国门,在相互交流的过程中,日本派出考察团提出要参观我国攀枝花钢铁厂。

对于日本的这个请求,中方非常重视,一来可以表明中国人民的友好态度,另外一方面还能与日本同行交流技术,同时也可以在适当的时机,展示中国的技术。

因此,日本考察团抵达攀枝花钢铁厂后,中方人员对此次日本考察团的来访作了细致周密的热情接待。

在考察的那天,日本人参观完钢铁厂后,对厂里的冶炼工艺和流程并不怎么关心,反倒矗立在堆积如山的矿渣前一阵叽里呱啦。这让陪同的中方人员大为不解。

经过翻译人员转译才知道,原来是日本考察团对那些废弃矿渣产生了浓厚兴趣。

这时,日本考察团的代表突然提出一个请求说道:“我们有个小小的疑问,贵厂的高炉渣打算怎么处理?”

日本人突然发问让厂领导更是大惑不解,不就是一堆没用的矿渣吗?有必要这么重视?出于礼貌,厂领导还是如实回答道:“那些都是废弃的高炉渣,也没有什么大用处。”

日本考察团见中方人员全然不清楚这些废矿渣潜在的巨大价值,眼前顿时一亮,迫不及待地问道:“那既然这样,我们有个不情之请,能不能把这些高炉渣交给我们?”

日本人这样一说,厂领导更加疑惑了,这些在他们看来毫无用处的废矿渣,在日本人眼里竟然如此受到重视,日本考察团到底唱的是哪一曲?

尽管厂领导不清楚废矿渣的巨大潜在价值,但他们却很清楚精明的日本人素来不会做亏本的买卖,日本人如此看重这批矿渣,定然是有着它非同寻常的价值。

于是,领导寻思一番后便说:“这个恐怕我们没有办法做决定,需要找领导进行申请批准,虽然是废弃高炉渣,但是也不能私自处理!”

听到中方这么说,日本考察团顿时一阵失望,转念便又说道:“请你们不要误会,我们不会白拿的,我们愿意用优质的钢材进行交换!”

要知道,在七十年代,优质钢材可是国际工业市场上的硬通货,并且,在价格、价值方面,废弃矿渣与优质钢材压根儿就无法相提并论。

日本人不惜以价值极高的商品,换取中方“无用”的废矿渣,这事儿本本身就极其违反常理。攀枝花钢厂的领导一听顿时警惕了起来,待送走日本客人后连忙将此事向上汇报。

由于不清楚日本人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因此,上级领导也不敢擅自批示,日本人的请求就这样一级级到了周总理的手中。

对于日本人,周总理实在太了解了。早年的周恩来曾东渡日本求学,抗战爆发后周恩来又多番与日本人交过手。大和民族的骨子里除了欺软怕硬外,同时也极其善于精明算计,获取情报的能力极强。用优质钢材换废矿渣,无利可图的日本人断然不会做出此等惠人不利己的事情。

虽然不清楚日本人的真正用意,可在这个方面周总理心里跟明镜儿似的。

因此,周总理得悉了日本人的请求后,立即就婉拒了他们的“好意”,同时,为了一探究竟,弄清事实,周总理指示中国科学院等相关的研究部门,对这些废弃矿渣进行相关研究,弄清楚里头到底有什么名堂。

在总理的指示下,科研人员快马加鞭对攀枝花钢铁厂高炉冶炼后形成的废矿渣进行了深入研究,终于发现在这些矿渣里面蕴含有丰富的钒、钛、钴、镍和稀土等贵重稀缺金属,而这些稀缺金属被很多西方国家视为战略命脉。

日本原本就是一座座零散的小岛构成的国家,这个国家土地狭小、资源匮乏,煤、油、铜、铁等寻常的矿产资源本国都不够,更别提钒、钛、钴、镍和稀土等名贵稀缺资源了。

为了尽可能将所有资源开发到极致,日本人在工业化进程中,充分发扬“匠人精神”,深耕冶炼和提纯技术,掌握了世界上数一数二的先进萃取技术和经验,只可惜,奈何空有一手高超的提纯技术,却没有大量稀缺贵金属可供利用,巧妇也难为无米之炊了。

因此,日本人在见到不懂行的中国工作人员把价值连城的废矿渣随意丢弃,顿时兴奋得眼前一亮,就此打起了攀枝花钢铁厂这些废矿渣的主意。

可没想到被拒后,贼心不死的日本人为从中国人手里免费薅羊毛,竟开着采矿船大摇大摆地在黄浦江入海口附近捞高炉冶炼的废矿渣。

日本人的这种反常举动很快引起了相关部门的注意,他们立即出动查获了这些居心不良的采矿船,并将打捞起来的废矿渣全部没收。同时,高层火速指示攀枝花钢铁厂不得再向江中倾倒矿渣,至此,日本人妄图窃取废矿渣的计划宣告破产。

为了保护好这些价值连城的矿渣,造福后世子孙,攀枝花钢铁厂在附近建起了五座储藏矿渣的尾矿坝,目的是让这些矿渣慢慢沉积下来,以待后用。

同时,这样做,不仅能起到保护珍贵矿渣的作用,而且还能避免矿渣随意丢弃给环境造成的污染。

从七十年代开始,攀枝花钢铁厂的高炉矿渣以每年300万吨速度猛增,而与此同时,伴随着中国整体综合国力的不断增强,科技水平日新月异,矿渣提纯技术突飞猛进,中国科技人员也逐渐从曾经被视为“废弃物”的矿渣中,提炼出了钴、铬等十几种名贵稀有金属,并广泛应用于中国的航天、国防、医疗等关乎国计民生的诸多领域。

由此可见,当年周总理果断拒绝日本人用优质钢材换废矿渣,是何等高瞻远瞩之举!

谨以此文致敬永远敬爱的周总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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