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替妹妹嫁给了萧宴,为了自保,给他下了不能人道的药。
本来没事的,他只是一个不受宠的皇子,谁能想到,他居然登基了!
这让我一个男人如何自处?当男皇后吗?
1.
「臣妾不想做皇后了。」
我咬牙切齿的跪在地上,求萧宴休了我。
我方家历朝历代都是清流人家,靠在朝堂做着不上不下的文官维持家业。
一年前,先皇下旨让我家与当时刚从封地回京的三皇子萧宴结亲。
突如其来的旨意打的我们措手不及,我妹方雪已经有了私定终身的心上人。
爹娘虽心疼妹妹,但也不能抗旨不遵。
离大婚还有半个月的时候,方雪留下一封信,和心上人私奔,从此消失不见。
我的样貌和妹妹有四五分相似,爹娘可怜巴巴的看着我,我不忍心,只好自己入轿,迈进了三皇子府。
我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刚嫁给萧宴的时候,他身负重伤不能行房,我躲过了一段时间。
后来靠着和江湖道士学的医术,给萧宴下了不能人道的药。
短时效果甚好,萧宴至今还不曾发现我的男儿身。
只是这皇上终究是和皇子不同,若有一天太医发现了……
我摇了摇头,不敢再去深究结果。
萧宴落下笔,没有回答我的请求:「近日国务繁多,之后朕会好好补偿你的。」
他的语气中带着宠溺,像是在让我不要闹。
细细看去,萧宴的眼下隐约渗着乌青,从登基到现在,事情就没有断过。
既然很忙的话……
我听到了他话里的重点,刚当上皇后的我装不久一点儿,直接问他:「你是说,最近都在这儿处理国务是吧?」
萧宴挑了挑眉,若有所思道:「不然呢?难道想让朕赶紧宠幸你吗?」
我赶紧摇了摇头,径直从地上站起。
皇后的衣袍拖地,很是累赘,然后我又踩到衣摆摔了下去。
摔了个狗吃屎。
意识到缺失礼数的我赶紧抬起头来,朝萧宴谄笑:「你看,臣妾真适应不了这个皇后,失礼,太失礼了。」
萧宴瞧着我的狼狈模样也是有趣,嘴角勾起笑来:「现在殿中无人,你不妨脱了外袍。」
我笑着的脸瞬间垮下,麻溜的爬了起来。
「这么大逆不道的行为,臣妾就不做了,皇上您先忙,臣妾告退。」
在萧宴的虎视眈眈下,我提起裙摆踮起脚尖,离开了大殿。
2.
虎子在外头等我,他也是一副女子的模样,打扮的是宫中侍女。
我还是有些不适应他的装扮,猛的看到吓了一跳:「靠,太吓人了。」
虎子是跟我一起长大我的侍从,会点功夫,用来保护我。之前陪着我在三皇子府时,模样还没这么犀利,大概是府邸的丫鬟没有皇宫的丫鬟穿的花里胡哨吧。
「公子。」他忽然叫了一声。
我瞬间瞪大眼睛,捂住了他的嘴。
「这不是府邸,这是皇宫!说话注意点儿。」我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再不谨言慎行,这就是我们的下场。
虎子愣愣的看着我:「知道了…皇后?」
他试探的叫了一声,我给了他一个肯定的眼神。
「你没让皇上放你走啊?」
当然求了,就是不知道萧宴在想什么。
且不说我男子的身份,就是论我不足挂齿的家世,就撑不起来这皇后之位。
回到寝殿,我蹲在地上郁闷。
以前在府邸的时候,和萧宴处的关系还不错。
想着他既然是个不受宠的皇子,等以后时机成熟了向他坦白,想过了就一起过,不想过了就随便找个借口休了我。
谁能想到他一朝飞上天变成龙了。
其他皇子互斗死的死,伤的伤,就剩萧宴一个全乎人。
虽然大家说他是捡漏得来的皇上,但我总觉得,他不一般。
这要是告诉他原定的媳妇儿跑了,替的这个还是个男的,不得给我撕碎啊?
我欲哭无泪的画着圈圈,盘算着接下来的日子。
既然萧宴最近忙着处理国务,没功夫想小情小爱那些,那我就帮他来想。
「虎子!」
我朝殿外轻声喊道,虎子立马出现在了我面前。
「拿着我的玉牌出宫去,给我爹娘报个平安,顺便让他们把待嫁女子都给我绘上一份儿。」
萧宴当了皇上以后,我还没回过方家。
想来有不少人登门拜访我爹这个国丈。
我双手合十的祈祷着上天,嘴里呢喃:「爹,这次靠你了!」
「靠谁?」
熟悉的声音响起,惊的我一机灵。
一睁眼,我和萧宴四目相对。
「当然,当然是靠你了……」
我现在看见他就一副心虚的样子,连带着声音都弱了几分。
萧宴沉沉的看着我,突起的喉结上下滚动。
下一秒,就把我从地上捞起,抱在了怀里。
我和他胸膛紧紧贴着,四目相对。
「皇皇上,你行吗?」
轰的一声,我大脑一片空白。
方裕,你在说些什么啊?
我宛如赴死般看着萧宴,算了,今天就挂这儿得了,别再折磨我了。
萧宴却展现出了他皇上一样的胸襟,丝毫不打算维护他男人的尊严。
反而眼里流露着失落,可怜巴巴的:「一年时间,我都没有与你同房过,你怨我吗?」
我当即摇了摇头,毕竟那不能人道的药是我下的。
我叹了口气,心想萧宴也是个可怜人,幼时不受宠被发往封地,好不容易回来被赐婚了,我妹还不愿意嫁他。
又因为我给他下了药,连男子的气概都荡然无存了。
我看着他不由得怜爱起来。
萧宴趁机把头埋在我肩上,以前和他还未曾有过这么亲密的时候。
3.
萧宴身体力行,和以前一样睡了个素的,离开之前还在装睡的我脸上留下轻轻一吻。
虎子匆匆跑了进来,告诉我一个噩耗。
「老爷还是没找见那位神医。」
我瞬间掀起被子坐起来:「什么?他卷钱跑路了?」
虎子沉重的点了点头,然后眼光一瞟瞬间移开。
「公子,不是皇后,你腿露出来了。」
嗯?我低头一看,靠,谁脱了我裤子!
虎子嘟囔:「男的和男的咋睡。」
我穿上裤子直接踹了他屁股一脚。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皇上现在还虚着呢,再者说,要是他真有那个企图,脱了我裤子,不就知道我是男人了吗?
现在脑袋还在,应该是我晚上梦游自己脱的,对。
之前上门拜访我爹的人,早已经把自家女儿画像描好送了过来。
只希望我能记个脸,选秀时帮他们一二。
虎子把一沓画像拿进来。
我趴在桌子上翻看。
许是昨晚没睡好,无精打采的,心里也有些不得劲儿。
虎子没有看出我的异常,在一旁激动:「这位小姐好看!」
我又一脚踹他屁股上。
「给萧宴选妃呢,你激动起来了。」
「好看,好看有什么用好看?」
虎子捂着屁股委屈起来:「也不光好看啊,那上面不写的吗,才情甚好。」
为了方便我了解,画像下面都有自家女儿的介绍。
心里忽然堵得慌:「我今天是不是吃坏东西了?」
「总觉得不舒服。」
虎子着急起来,朝外面大喊:「传太医快传太医,皇后娘娘不行了。」
我有时候真是想开他瓢看看脑子里面装的是什么。
「别喊了!」
我在三皇子府时生病了都不敢找太医,现在怎么敢?
只是虎子嗓门太大,终究是惊动了外头值班的宫人。
这家伙,不传不要紧,一传吓一跳。
等萧宴晚上过来的时候,我已经是一个怀孕的妇人了。
下午为了打发太医,虎子手忙脚乱的往我脑袋上缠了个布条。
我目瞪口呆的看着:「这是什么?」
虎子若有所思:「我们乡下妇人卧床休养,就是这样打扮呢。」
聪明,我给了虎子一个赞叹的眼神。
萧宴看到我时,眸子陡然一亮,笑了起来。
他告诉我,这是妇人怀孕时怕吹头风才绑在头上的。
我:「……」
虎子明天你必死。
4.
我和萧宴都明白,现在肯定是怀不了。
他肾虚,我没那个本事。
只是宫里都快传出花来了,连朝堂都听到了音信。
我爹托人把信件带给我。
信上写到:「虽然为父不知道男子如何怀孕,但孕期须得静心休养,若一批秀女进宫,你可能承受得了失宠的难过?所以为父细细考量,将那群来送画像的人家都驳了回去,勿谢父恩。」
我谢我爹个脑瓜瓜球。
气的肚子疼。
进来的宫人看见我摸着肚子皱眉,又开始嚷嚷起来:「皇后,小皇子踹您了吗?」
我差点喷出血来。
但这件事的确是给了我一个警醒,新皇登基安排选秀不就是为了龙嗣吗?
快刀斩乱麻,我也顾不得心里的不舒服。
直接把那堆画像推到了萧宴面前。
萧宴抬头看我,深邃的墨色眼眸中闪过了一起复杂的情绪。
我把画像一张张摊开:「皇上,您是不是该选秀了啊?」
萧宴第一次对我冷下了脸:「为何?」
嗯?我不知所措的看着他,什么为何?这不是古往今来的流程吗?
萧宴忽然起身把我压在了床上。
我被他那双冰冷凛冽的眼眸吓到:「皇上,你别,别……」
我咽了口唾沫,惊吓般的看着他。
索性萧宴没失了理智,强压着怒火把手轻柔的覆盖在了我的眼上。
正疑惑他是在干嘛的时候,一双柔软忽然贴在了我的脖颈上。
嘴唇冰凉的触感让我哆嗦一下。
也只是贴了一秒,萧宴松开我的眼睛,挥袖离去。
心脏莫名跳的飞快,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我竟然隐隐觉得落寞。
5.
萧宴已经五六日没回来过了,以前都没有过这么久不见面。
我坐在殿门口的台阶上,撑着脸往远处看。
近些日子,宫中对我怀孕的流言愈演愈烈,萧宴似乎默认着事态的发展,不做丝毫回应。
我哪怕给我爹传去了话,他都不信我。
萧宴到底是怎么想的啊?难不成真让我十个月以后变出个孩子来?
不行,不能坐以待毙。
我蹭的一下站起来,决定自己去找萧宴问问。
这种羞羞的事儿,当然不能从政和殿正门走,平白无故让那群守门的太监多嘴多舌,再生出个什么流言。
刚进宫时,萧宴告诉我殿后有一暗门,只有皇上知道此处。
我当时很是诧异:「你竟然这么信我?」
萧宴微微一笑,沉吟道:「你是我要过一生的人,这有何妨。」
越想心里愧疚感越甚。
死方雪,这么好的男人不嫁,非得跟着不知道哪儿的泼皮猴子浪迹天涯。
我发誓待会儿一定要和萧宴好好交谈,尽管他看上去一副不近人情的模样,但的确是个好脾气的。
我从暗门进去,听到了从殿内传来的呜咽声。
透过屏风的窟窿看去,地上三五个尸体,血流满地。
萧宴身上带着极重的戾气,正拧着一个人的脖子。
矜贵清冷的脸上,竟挂着嗜血的笑。
待那人脑袋一转,有些眼熟,是潜邸时伺候过的小太监。
我心里咯噔一下,强忍着呼吸,生怕被他发现。
我知晓萧宴肯定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但也没想到他竟像个嗜血如麻的人这么可怕。
那先皇逝去,皇子斗争,肯定就有他的手笔了。
这么渴望权利,当日被赐婚不能拒绝,那现在为何还让我一个家世平庸的人坐在皇后之位上呢?
趁着下人清理尸体的时候,我轻声踱步走了出去。
回到寝殿,我面色发白的急喘着气,宫人第一次传报:「皇上驾到。」
6.
怕萧宴看出异常,我披头散发的卧倒在床上。
他站在床边,语调轻柔又怪异:「裕儿怎么了?」
我埋着脑袋不敢看他:「臣妾今天可能是生病了,皇上快走,别传染给你。」
身旁的床榻陷了一块儿,萧宴拍着我的背安抚。
「别怕裕儿,我找太医来。」
我赶紧拉住他的手,支支吾吾:「不不用,皇上,休息一下就好了,不碍事儿。」
「是吗?可裕儿为何不敢看我?」
我抬起头来,将捂着的被子放下,心跳如鼓。
「我只是,只是怕病气染的面色都不好,让你看的不舒服。」
萧宴尽管和平日里别无二致,连微笑都恰到好处,但我越看越渗人。
现在还扮上了一副可怜样,失落的垂下眼:「朕还以为,你还在同朕生气。」
我没有,我不敢。
「那时发火,是因为觉得裕儿不懂我的心。」
他忽然将我抱了起来,拥在怀里。
刚刚那只拧人脖子的手,正掐着我的腰,我浑身一紧,动都不敢动。
我磕磕绊绊的打马虎眼:「皇上您多聪明了,心思缜密,臣妾愚笨的确不懂。」
萧宴丝毫没了刚才可怕的狠厉模样,眉头紧锁:「裕儿想让我选秀,是不是嫌我不举?」
嗯?
这种话能从一个皇帝口里说出来?
我僵着脸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有时候是真的很无助。
见我不吭声,萧宴扮可怜扮的更上头了。
委屈的双眸阖了阖,忍住酸涩感,话音中还带着轻颤:「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不举,要不索性我丢开面子找来太医看看,免的裕儿天天嫌弃我。」
找太医?这不行。
我下药的事情不就被发现了吗。
我赶紧捧起他失落的脑袋,给予他力量:「臣妾不嫌弃皇上,找太医还是免了吧,毕竟事关皇室颜面。」
「那裕儿还让我选秀吗?选上我也举不起来啊。」
这说的也是哈。
卖给我药的江湖道士现在还没找到,若更多秀女进宫,萧宴的情况不是更容易被发现吗?
「行,那咱们就治好再选。」
反正这段时间你也碰不了我。
萧宴像是不满意我的回复:「治好再选?你还是没明白我的心。」
萧宴皱了下眉,受刚才那一幕的影响,我觉得他要拧我脖子了。
我十分自觉的抢答:「明白明白!咱不选秀,就咱俩过一辈子。」
萧宴轻笑了下,带着心满意足的表情掐上了我的脸:「裕儿这样,我很喜欢。」
可能是我脑袋短路了,嘴快道:「有多喜欢?」
「是男是女,都喜欢。」
其实我觉得有那么一丢丢烂尾短篇但是这也太短了前面精彩后面就不精彩了我懂了就是为了坑钱是吧?